在皇宮中塔尖上的景辰和芙麗雅,正對血魄做著種種猜測。廣場中,慢慢浮起的司空浩玄,打斷了他們極快轉動的心思。
浮于半空的司空浩玄,平伸的掌心中出現了一枚晶瑩雪白的魂鈴。懸浮的雪白魂鈴,散發(fā)著柔和的白色光芒。
這枚與九方巫印—信仰相對應的魂鈴,散發(fā)的是愿力光芒。在這種愿力光芒影響下,連遠方的景辰與芙麗雅都不能自控的于心底,浮現出一種虔誠。
這種莫名而無法控制的虔誠心態(tài),讓景辰和芙麗雅臉色大變。對于宗師來說,任何能夠影響心態(tài)和情緒的因素都是危險的存在。
廣場中,一個個端坐閉目的死營戰(zhàn)士,緩緩的吸收著由雪白魂鈴,散發(fā)的愿力光芒。這種蘊含著愿力的光芒,一點點改造著他們的身體,強化著他們的靈魂。
在上古時期,大巫提升巫衛(wèi)的復雜環(huán)境和苛刻條件,終于在九方巫印—信仰與魂鈴的配合下,被司空浩玄在這個世界所解決。
魂鈴上柔和的愿力光芒籠罩廣場后,屠夫、落天以及所有死營戰(zhàn)士。突然感到,自己融入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似乎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所包圍。這種溫暖、柔和的力量,讓他們的靈魂陷入了一種沉睡狀態(tài)。這種沉睡狀態(tài)下的靈魂,已經無限接近于嬰兒與母體中的靈魂狀態(tài)。
先天靈魂沉睡狀態(tài),是在上古時期,大巫承傳和改造巫衛(wèi)最理想的狀態(tài)。
死營戰(zhàn)士體內的斗氣或魔力緩緩發(fā)生著微妙的變異。他們的**、骨骼、經脈也慢慢的產生著最本質的變化。
司空浩玄沉于靈魂二層,以最精細的視角,注視著所有死營戰(zhàn)士的變化。
片刻后,浮于空中的司空浩玄,拇指間綠芒大放。在空中以極快的速度向死營戰(zhàn)士印去。綠色的魂印,如同忽略了空間的約束。幾乎同時,印于二千余死營戰(zhàn)士的額頭。
一名名死營戰(zhàn)士,在魂印和愿力的雙重力量下,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產生起不同的變異,而這種變異,也令司空浩玄的靈魂力量,慢慢的消耗著。
手臂上有著白色印記的死營戰(zhàn)士,在變異中,完全融合了體內的魔法陣。
在這些死營戰(zhàn)士體內,那些蘊含了落天火系魔力的魔法陣。在愿力的萃煉下,竟然成為最純粹的魔力,一種不含任何屬性的魔力。這種魔力不停的吸收著空間中的各種元素,將它們轉化為吸收。
魔力的不停膨脹,讓這部分死營戰(zhàn)士背后,一點點的凝結出一雙白色的光翼。近兩米的白色光翼,散發(fā)著圣潔而純凈的光芒。
“我眼花了?那瘋子在做什么?!那瘋子是神嗎?”景辰臉上難以自制的浮現出震驚之色,畢竟廣場上一千余死營戰(zhàn)士的變化,也太過驚人了。
芙麗雅沒有說話,而是面目嚴肅的盯著廣場上的每一分細節(jié)的變化,她手中的一枚記憶魔晶在不停的閃動著光芒。
與此同時,那些臂膀上有著黑色符文的死營戰(zhàn)士,也開始產生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
他們體內,巴默種于其中的漆黑蟲子。在他們變化為巫衛(wèi)的過程中,慢慢的和身體完全融合。一種黑色的氣息,彌漫于他們的體內。
在愿力和魂鈴的作用下,黑色的氣息,通過他們額頭的綠色魂印,開始吸收著天地間的煞氣。這種恒古就存在于天地的暴虐之氣,在愿力的凈化下,變異成為一種非常奇特的力量。這種力量帶有著黑魔法的腐蝕、詛咒等等特征。這種黑暗力量,在這部分死營戰(zhàn)士的背后,慢慢凝結成近兩米的黑色光翼。
黑色光翼的形狀與白色光翼相同,精致的能夠分辨出,一片片的羽毛。
從司空浩玄蒼白的臉色上能夠看出,死營戰(zhàn)士突然間產生的異變,讓他的靈魂力量消耗嚴重,而巫衛(wèi)的進化確已到了關鍵時刻。
兩千余人同時進化巫衛(wèi),在上古時期,大巫恐怕連想都不敢想。那個時期,有兩到三個巫衛(wèi)的大巫,已經是部族中的神了。從來就沒有過一個大巫,能夠帶領十名以上的巫衛(wèi),更別說兩千余人了。九方巫印,不愧為上古時期,最為神秘的印記。
廣場上空的司空浩玄,已經越來越無法控制形勢的發(fā)展。這種純粹靈魂和能量的進化,比他想想的要兇險和困難的多。
此時的司空浩玄,已經無法再保持沉入靈魂的狀態(tài),靈魂力量的大幅度削弱,令司空浩玄的靈魂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疲憊。靈魂的疲憊,對于生靈來說,是極其危險的信號。
如果靈魂力量突然枯竭,那么靈魂也將會隨之消散。司空浩玄心中暗一發(fā)狠,數滴精血自他的頭頂浮出,在他拇指血印的控制下,化為一點點的紅色雨珠,降于廣場。一點點的雨珠,沒有一滴浪費,分別融入了已經呈現痛苦之色的死營戰(zhàn)士體內。
由精血所化的雨珠,令兩千余死營戰(zhàn)士體內,無限膨脹的力量得到抑制。他們體內九成力量在精血的引導下,慢慢匯集于他們身后的光翼之中。光翼在不停的灌輸下,幾乎凝結為實體。
此時,死營戰(zhàn)士已經成功的進化為巫衛(wèi)。但可以預見,這種巫衛(wèi)早已超過了上古巫衛(wèi)的范疇。
失去幾滴精血的司空浩玄,等于將全身的血液瞬間抽空,令本身**大損。如果不是有著靈魂的支持和魂鈴的守護,他的**早已死亡。
靈魂的進化和聯(lián)系,讓兩千余死營戰(zhàn)士清晰的感覺到,司空浩玄此時的狀態(tài)。他們沒有去體驗已經明顯變化的身體和力量,而是跪于廣場,雙手扶胸,面朝天空中的司空浩玄。默默的用著一種,他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語言祈禱著。
隨著兩千余死營戰(zhàn)士的祈禱,皇宮中巨大的華表以及在卡貝爾河流東堤的巨大華表都散發(fā)出白色的光芒。凝聚著百萬華夏百姓愿力的光芒,似乎超越了空間,凝結為一道光柱,將司空浩玄籠罩于其中。
純粹的愿力,由愿力凝結成的光柱,滋潤著司空浩玄幾近死亡的**,充實著他消耗過多的靈魂力量。
整整一天,夏王府發(fā)生的變化和勤政殿前華表的異樣,令整個皇宮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中。包括帝王滄海,面對這種未知想象,也不知道該怎么做。
夏王府靠近后花園的廣場,似乎有著一種奇怪力量的守護,連踏入宗師級的梅狄斯都無法踏入半步。
而站于塔尖上的景辰和芙麗雅神色復雜的盯著,空中處于白光中的司空浩玄。廣場中的兩千余身負光翼的死營戰(zhàn)士,令景辰的眼神幾次幻化為白色。但在芙麗雅微微搖頭下,他終究還是沒有出手。太冒險了,如果司空浩玄突然清醒,景辰沒有把握能夠活著離開華夏帝國。
籠罩司空浩玄的白色光柱,在一天后慢慢的消散,面色紅潤的司空浩玄緩緩落于廣場之中。
心神緊繃一天的景辰,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如果之前出手,會有幾分把握?!?br/>
芙麗雅非常清楚景辰的心思,以此時司空浩玄的表現,超越他們是早晚的事。只有將司空浩玄徹底消滅,才能從根本上保證他們的利益。
“雖然那血魄在半天前消失,但你的機會不會超過五分。如果我們聯(lián)手,單獨面對司空浩玄,估計會有七分機會??墒俏覀儾涣私饽切┧罓I戰(zhàn)士變化到什么程度,所以就是我們兩人聯(lián)手,機會也不會超過三分?!?br/>
景辰嘆息了一聲,“看來從今以后,我們必須要和這瘋子成為鋼鐵盟友,就如同你我一般。否則對我們非常不利。好在到現在為止,我們的關系還不錯。”
芙麗雅淡淡一笑,“我們本來就是盟友,皇極星—萊茵特斯,將被我們永遠壓制于藍米奧帝國。”
景辰捋動著胸前的白發(fā),笑道,“差點忘了,真正與我們不對路的是萊茵特斯。作為盟友,想來那瘋子,怎么也不可能幫外人。恩,雖然他是個貪婪的瘋子?!?br/>
落于廣場的司空浩玄,看著一個個死營戰(zhàn)士背后的光翼,眉頭微微一皺,“你們好好體會下新的力量?!?br/>
“是!”兩千余死營戰(zhàn)士齊聲應道,隨后坐于地面,開始體會已經完全陌生的身體和力量。
乳白色、漆黑色的光芒,分別浮現于兩千余死營戰(zhàn)士身上。他們身后的光翼也緩緩的收縮于體內,額頭上的綠色魂印也滲入他們的靈魂。
看著率先睜開雙眼的屠夫,司空浩玄道:“屠夫,感覺如何,新的力量是否能夠掌握?!边@次的巫衛(wèi)進化過程,顯然出乎司空浩玄的意料。究竟產生了什么異變,連他都無法清楚的知道。
屠夫起身,跑到司空浩玄面前,眼神中含有著一絲興奮,“報告營長,現在我體內的力量比以前的斗氣強了一倍有余。我能感覺到還有近九成的力量,被封印在羽翼中。如果掌握了羽翼,就能完全掌握這些龐大的力量?!?br/>
聽完屠夫的報告,司空浩玄沉入靈魂中,尋找著記憶中關于巫衛(wèi)的記載。奈何記憶中,沒有任何如此相同的記載。
“命令,所有人從今日起,必須隨時佩戴含有女神之淚的尾骨。不得單獨行動,發(fā)現不對立刻服用女神之淚。”司空浩玄對這次的進化沒有一絲把握,只好做出如此命令。
“是?!蓖婪螂p腳猛然一并,應道。
屠夫心中能夠體會到,這種新的力量有多強。而且和自身的融合程度非常高,就如同自己修煉出的斗氣一般。他相信,如果有一天能夠得到羽翼中的力量,必然能夠正面擊殺宗師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