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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抿嘴唇,心想也是時候該對昨天的事情做一個總結(jié)。
“我不是什么圣人。”想起我媽和翠姨,還有麗兒的死,我不禁凄然一笑,“我沒想到當年的一場大火讓我稀里糊涂的過了那么多年,也沒想到我最親最愛的人都是因為我的緣故而被人殘害。”
說到這里,我松開了沈亦霆,邁了幾步走到陽臺那邊,平靜的看著外面的景色,一切明媚如初。
“蔣川狠,蔣涵也狠。我不會寬容到為他們求情,因為他們就是最有應(yīng)得。但就在蔣川被子彈射中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表情是那樣的悲涼,我想,他或許人性未泯。”我說。
“人性未泯?”沈亦霆借著我的話反問,語氣里多了一種不屑。
我扭頭看向他,其實心里也是和他一樣的后怕,害怕昨天的事情傷到我們的孩子,可是……
“亦霆,他也要當爸爸了。”我說著,默默攥緊了拳頭。
沈亦霆一愣,神色稍顯動容,沒有說出話來。
“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我一邊說,一邊向他靠近,“我們失去過一個孩子,現(xiàn)在好不容易又有了,我們應(yīng)該學(xué)會感恩才是。”
沈亦霆看著我,然后將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肚子上,神色漸漸溫柔。
他輕輕擁我入懷,嘆息道:“晚晚,你說的對。為了我們的孩子,為人父母自應(yīng)要心神平和,不能有戾氣。”
我點了點頭,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說:“亦霆,我不能沒有孩子,更不能沒有你。”沈亦霆“嗯……”了一聲,涼涼的下巴輕觸著我的額頭,他說:“我沒有動那個孩子,只是當時為了震懾蔣川而已。只不過……”他停頓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以
后的事情與我們無關(guān)。”
我松了口氣,幸好沈亦霆沒有動手,否則這罪過可就大了,可是有一點我還是覺得奇怪。
于是,我問道:“那段視頻是怎么錄下的?你怎么可以對犯人做這事呢?”沈亦霆笑了一下,告訴我:“我當然不可能左右法律。是早些年張局欠我一個人情,這才為了幫我鋌而走險的。我命杜禮借了監(jiān)獄里一個空曠的房子,又找來幾個演員編排了這么一場戲。不過,當時的蔣川
是關(guān)心則亂,這也才被糊弄過去,否則昨日的結(jié)局會是如何,真的不好斷定。”
原來如此。
怪不得昨天他為了和張局吃飯,那么晚才回來,畢竟張局動用的這個私權(quán)可不是一般的人情,簡直就是提著烏紗帽幫忙。
“那我就不和計較昨天回來那么晚了。”我故意得了便宜賣乖,笑著和他說。
他伸手繞起了我的一縷頭發(fā),低聲說:“不計較又怎樣?我照樣要受懲罰。”
“為了寶寶,你只能如此。”我理直氣壯的說。
沈亦霆轉(zhuǎn)而握住我的手,認真道:“所以我才說我們這胎一定是個女兒,然后我們就不再生了。”
聽到他如此說,我不由得一愣。
對于沈亦霆的女兒夢,我早就一清二楚,可我以為他無非就想有個上輩子的情人而已,但聽他現(xiàn)在的這個語氣,好像是哪怕我們有了女兒,他也不想要兒子。
按道理說,這些豪門的人不都希望有個繼承人嗎?
“你就不想要兒子繼承你的衣缽嗎?”我問道。
沈亦霆蹙了下眉頭,說:“女兒不可以嗎?我沈亦霆的女兒定是比男兒還好,而且我會照顧保護她一輩子。”
我笑了笑,開始有點兒擔心肚子里要真的是個女兒,說不定會被他寵成一個霸王。扭頭看著外面的一幢幢別墅,我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說:“女兒也好,兒子也好,是我們的孩子,我就會把全部的愛給他。而且,無論我們孩子長大后是否雄才偉略,做出一番事業(yè),我都不看重。我
要的就是我和你守護他長大,然后再看著他成家,我們就可以安度晚年了。”
沈亦霆摟住我的肩膀,輕聲道:“晚晚,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哪怕將來孩子出生,在我心里,你始終是最愛,無可替代。”
從這一天開始,我也就開始正式養(yǎng)胎。
薛紫安忍不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吳紹先和陳露影,他二人也是為我高興不已,說是要立刻登門看望我。
可是這些都被沈亦霆拒絕了。
他表示一切等我進行完下周的產(chǎn)檢再做決定,否則我要是累到了一點兒,都是對胎兒不好。
他這樣小心謹慎的護著,我自然也是不會抗拒,可是有一件事,我卻必須去做,那就是再去獄里見一面蔣涵。
沈亦霆和薛紫安聽了以后都是堅決反對,就連董管家也說為了孩子著想,那種地方真的是去不得。
可是我去意已決。
因為時至今日,我和蔣家的恩恩怨怨要畫上句點了,而且必須是我親手畫上,否則我和地下的媽媽、翠姨,還有麗兒,無法交代。
所以,在公館里調(diào)養(yǎng)了三天之后,我去了監(jiān)獄。
那天也是蔣川開庭的日子,沈亦霆因為張局的緣故必須到場,我們兩個也算是和這二人紛紛做個了斷。
董管家、薛紫安,以及琳達陪我一同過來,還有瞻前馬后的杜禮,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在這樣一個壓抑嚴肅的地方穿行。
等到了門口的時候,女獄警和我說上面吩咐了,可以派一個人陪同,琳達就自告奮勇陪我進去了。
這一次,蔣涵比我們到的早。
看見我的那一刻,蔣涵淡然的笑了笑,直言:“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面。其實,我挺不想見你的,因為這就說明,你知道了以前的事情。”
琳達為我拉開椅子,我坐了上去,打量著臉色不太好的蔣涵,說道:“你現(xiàn)在有著身孕,還是把精力多放在孩子的身上吧。”
蔣涵吸吸鼻子,目光空洞了幾分,啞著聲音說:“我的孩子……還有未來嗎?”“有沒有未來,不是你說了算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