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直達45樓，楊澄搖搖晃晃進了總裁辦公室，將東西悉數放到了李星河的桌面上。
    “你這是？”
    磁性的嗓音里滿是驚訝，李星河還以為楊澄好意來討她歡心了。
    楊澄也沒注意，全身心投入在了剛才女同事對自己的叮囑里，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你的女員工們送的，個個都崇拜著你呢。”
    “都有什么？”
    楊澄忽然想起來李星河眼睛還沒恢復，看不見東西。遂將一件件東西拿了出來，說給他聽。
    “第一個愛心便當，里面是壽司。上面寫著愛你的媛媛。嘖嘖嘖，愛你…的…媛媛！”
    楊澄將愛你和媛媛加重語氣，以示強調。
    兩這句話說出來自己也打了個激靈，渾身死了雞皮疙瘩，真是肉麻又膈應人。
    “第二件是個圍巾。上面繡了你的名字。”
    楊澄心里有些不服氣，同樣是織圍巾，為什么自己織出來的就那么丑？越看越不順眼，言語中都帶著酸氣。
    “第三件是你的女員工寫給你的情書，她交代過不讓我看，我就不讀了。”
    “我又看不見，你讀給我聽一下。”
    楊澄勉強著展開信，“親愛的李星河，我仰慕你已經不是兩三天。從第一次入職公司我就被你那俊美的容顏所吸引，心中下定決心這輩子非你不嫁。聽說你的眼睛受傷了，我真的很心疼。多想將你擁在懷中親吻你受傷的眼睛。你不知道我在黑夜里幻想過多少次與你…”
    楊澄咽了咽口水，眼睛瞥了一眼李星河。他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我讀不下去了，這信太羞恥了。等你眼睛好了自己看吧。”
    楊澄是將信瀏覽了一遍，自己實在是讀不出來，還是讓他以后自己看吧。
    但那個女人很危險，估計是個臆想癥晚期患者，以后還是離她遠一點吧。
    “你讀啊，我想聽。”
    沒想到厚顏無恥的李星河竟然如此感興趣，果然都是一路貨色，楊澄白了一眼他，將信塞到他手里。
    “想看自己慢慢看。”
    “不開玩笑了，還有什么東西嗎？”
    哼，沒想到他對自己的仰慕者如此感興趣，楊澄將曲奇餅干擺到他面前。
    “嗯~確實很香。”
    摸索著將曲奇餅干咬了一口，細細品味。
    “沒你做的好吃。”
    這句話將她逗樂了，可算說了句人話。
    “還算你有良心，不白費我照顧你那么長時間。”
    “所以，你什么時候能為我做曲奇呢？我想吃了。”
    “你的女員工已經做了，好好享受吧。”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李星河將墨鏡摘下，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倩麗的身影，看來她吃醋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楊澄終于約上了許邢。
    “今天下午六點，Friday咖啡廳不見不散。”
    第一次見客戶，總是要體面一些的。楊澄將頭發扎起來顯得十分精神干練，黑色職業外套，西服褲看起來是個事業成功的職場女強人。
    這場見面李星河是知道的，去之前李星河也讓她放輕松，正常發揮，說服許邢同公司合作。
    深呼一口氣，楊澄進入了咖啡廳。角落出戴著金絲邊眼睛的男人正看著手中的報紙，什么年代了還看報紙？
    “你好，請問是許邢，許先生嗎？”
    那人上下看了一眼楊澄點了點頭，“你是楊澄吧，請坐。”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等待著對方第一個開口說話。
    “我看過楊小姐的資料，您大學學的人力資源，作為HR的未來之星，畢業這些年又有了不少閱歷，怎么連跟人溝通都不會了呢。”
    “許先生過獎了，閱歷算不上，頂多是多了份經驗。但在您的面前我還是個無名小輩，得向您學習。”
    “我只比你大個三四歲，談不上是你的前輩。你也不必對我如此小心翼翼，都是成年人，有什么說什么就好了。我向來不喜歡遮遮掩掩。”
    “許先生還真是大度，果然向您這樣的人還是最成功的。那我們言歸正傳，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回歸正題，兩人不是剛才喜笑顏開的樣子，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著試探，猜測與野心。誰也不敢第一個出動，恐怕露出自己的破綻。
    “許先生，其實在我們見面之前，貴公司和我們已經走了深入的溝通了，如今咱們只差了一紙合約，主要是利息分割問題，由于FANX主出策劃方案，與輔助實施，盈利占百分之六十五是不過分的吧。而且相關的產業鏈我們已經聯系好，其中的費的精力大家有目共睹，說實話這樣的利益分割已經很劃算了。而且你我兩公司都是新起之秀，為了在商場中站緊腳跟勢必要與人聯盟，咱們強強聯合，合作共贏豈不美哉？”
    “楊小姐，你這么說一般人可能會因此與你簽訂，但據我的了解，地產這一塊兒中泰是要比FANX付出多的，您公司涉及面廣，背后又有廖氏集團撐腰，跟我們這種小公司合作，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許先生，你又在開玩笑了。我們都是實誠人，這其中是沒有陷阱的，說一就是一，只要您點頭同意，那咱們合作愉快。我相信沒有哪一家比我們更合適這一次的項目。”
    楊澄將話說完，許邢接了一個電話。
    “楊小姐，時間到了，合作的事情我們有時間再說。我先走一步。”
    “哎，許先生…”
    楊澄無力再喊，他這個反應，莫非是自己搞砸了。想一想剛才說的話，確實有些發揮失常。
    “楊澄加油，你可以的！”
    一次不行再來一次！
    漓江景苑9棟，楊澄三人圍坐在餐桌前。蘇瑩瑩沒有心思，吃的正香。李星河也默默吃飯，只有楊澄一會兒一會兒嘆口氣。
    “唉~”
    蘇瑩瑩終于吃不下飯，放下了勺子。
    “澄澄姐，你都唉了大半天了。我這飯都吃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啊，你接著吃。”
    看了她一眼，蘇瑩瑩繼續了自己的美味佳肴鑒賞，剛要送入嘴中，楊澄的嘆氣聲又出來了。
    “澄澄姐！”
    “你別搭理她。”李星河對蘇瑩瑩這樣說，轉眼又看張楊澄。
    “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沒有…就是被拒絕了。”
    楊澄欲哭無淚，明明自己已經做的很好了，為什么還是會被拒絕？
    “一點點挫折就讓你吃不下飯啦，你就這點承受力？”
    “怎么會！我是越挫越勇的那種好不好。我只是在想怎么對付他，讓許邢心甘情愿的簽合同。”
    “那行，你想吧。我先回房了。”
    李星河摸起導盲杖往樓梯去。
    “需不需要我扶你啊？”
    “沒事，有它。”
    李星河將手里的導盲杖給她看看，楊澄心中也開心他的眼睛慢慢恢復了。
    夜里一樓東西摔碎的聲音驚擾醒了楊澄，帶著朦朧睡眼下樓去看。
    一個黑影在房間俯下身子撿著東西，楊澄有些警覺，慢慢靠近那人。
    “誰！”
    “我，李星河。”
    楊澄大喘一口氣，還以為家里進了賊。
    有月色的籠罩，恍惚間還能看到一點方向。一步步挪動腳步來到了李星河身旁，腳下一硬似是踩到了碎玻璃碴子。
    “小心一點，地上有玻璃。”
    “我我我沒帶手機看不清，趕緊開燈。”
    李星河收到指示，目的性的找到了燈的開關，仿佛看不見的是楊澄才對。
    房內一片明亮，一時不能適應亮光閉緊了雙眼。
    “你沒受傷吧？”
    楊澄彎腰撿著地上的碎玻璃，對李星河說。
    “沒有。”
    “晚上光線暗，你小心一點。那，給你倒的水，喝吧。”
    楊澄還以為李星河看不見，實際上他只是手滑打碎了杯子，不曾想驚動了楊澄。
    他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放空的看著前方，仿佛還是一個盲人。
    “你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干什么？”
    “聽到有動靜，我就下來看看。還好我來得及時，不然你受傷了怎么辦？”
    楊澄還以為自己是幫了李星河，好像剛才是某人看不見讓另一個人去開燈吧。
    “我困了，先回去了。”
    看著李星河大步流星的走上樓梯，好像眼睛一點問題沒有。
    “罷了，他睡我也睡。”
    啪嗒一聲，室內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為了那個項目，楊澄整日追在許邢屁股后面，不是在公司門口盯梢，就是電話騷擾。這是楊澄能使出的全部想法。
    “澄澄，為了一個項目你至于這樣嘛，交給廖凡不就好了，要還是好好的吃軟飯吧。”
    “他的軟飯你來吃吧，既然李星河把這個項目交給我，這也是我接手的第一個項目，我就要親力親為，用誠意打動她。”
    “行行行，你加油，我打氣！”
    “趕緊吃，吃完好干活！”
    “真是個工作狂。”
    楊澄給許邢發了一個消息，‘許總，我們找個時間再見一面吧。既然我們都有意向合作，就不要那么故弄玄虛了。’
    ‘天上人間，晚八點，不見不散！’
    許邢回給了自己一條消息。
    天上人間是本市的商場人物云集之地，但在楊澄的印象中這種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知道許邢約自己到那種地方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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