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眼睛掃向自己衣角的這一刻,樹上躲匿著的某人立刻想要逃離!
同一時間里,錢小多的整個身子也騰空飛了起來,雙腳朝著某人用力的踢了過去!她踢的動作非常的準,正正好是對準某人的腰側!
眼見著雙腳就要踢過來之時,某人立刻出手去擋!
“砰!”
錢小多的雙腳跟對方的雙手撞擊在了一塊,空氣也似乎跟著震了震之后,對方擋住了錢小多的這一波攻勢,卻也被震的往后飛了好一段距離,才堪堪站穩住身子。
不過,她才剛站穩,錢小多的下一波攻勢立刻就強勢的隨之而來!
“錢小多,是我!你快點停手!”狼狽閃躲的苗韓寧,終于忍不住了,對著錢小多大聲喊了起來。
隨著她的這一聲大喊,錢小多那兇猛的攻勢終于停了下來了。然她站立在苗韓寧不遠處的地面上,渾身充滿著高度的戒備于警惕,小臉上也滿是殺氣騰騰。
“說吧,你為什么要偷偷的這么跟著我。”錢小多緊盯著苗韓寧,質問道。
“什么叫我偷跟著你啊?我也是覺察到這邊有情況不對,才跑過來的。”苗韓寧故作不知。
瞧見對方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打算裝糊涂蒙混過關,錢小多冷笑了一聲,“上一次,快遞員那個......你也偷跟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錢小多用的是肯定詞。
沒想到自己早就被發現了的苗韓寧,面上立刻劃過一絲尷尬,“你上次就知道了?”
這話一出來,錢小多立刻就道,“原來上次,你真在偷跟我!”
“你炸我!”苗韓寧也意識到上當了,氣得不行。
錢小多雙手抱胸,“我就炸你怎么了?”
當時回到學校,錢小多就隱約的發覺有哪里不對勁。
首先是周夢琪那里,就算她是有心幫著自己隱藏身份,可沒道理,掩藏的那么自然。自然到,她是真的一副完全忘記了錢小多有去過她家的事情一樣,對此只字不提不說,甚至連護身符牌的事,她也沒了記憶一樣。
然后便是回到教室里,苗韓寧的那一眼。
一直到今天晚上.....所以,她試著炸了一下苗韓寧,結果沒曾想,還真就是她!
錢小多的警惕心更重了,她心頭微怒,盯著苗韓寧再一次的問道,“你還沒說,你這么偷偷的跟著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問這話的時候,錢小多整個人都散發了一種極度危險的應戰氣息了。
苗韓寧是真不想再跟錢小多打下去了,原本她就打不過錢小多,所以每次打架吃虧的都是她。而今晚的錢小多看起來,更是給她帶來了一種異常的壓迫感。這不,眼見著對方大有一副立刻就要出手的神態后,她立刻叫道,“錢小多,你能不能心平氣和點,別一言不合的就開打好不好?”
“不想挨揍,你就老實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錢小多無可商量的態度,弄得苗韓寧心頭也委屈了起來,直接沖著錢小多吼道,“你以為我愿意跟著你啊!”
“不愿意,你不還是偷跟了。”錢小多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
苗韓寧被噎了一下,過了一會才說道,“我們家接了一個任務......”
錢小多驚了,用手指向自己,“你別告訴我,你們家接的任務是我。”
“不是你,當跟你也脫不了關系。”苗韓寧這會的表情也很無奈,直接兩手一攤,“所以,你當我想跟著你啊,要不是這任務,我至于放著大好的逍遙日子不過,天天跟坐牢一樣的蹲教室里面上課么!”
苗韓寧長這么大,除了家族的課業,還真沒在外面上過學。而苗家對子弟的學業課程,跟普通人在學校里所學的知識,那肯定是不一樣的。天知道,在學校里上課的這段時間,苗韓寧是有多痛苦!
那滋味,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只能說是度日如年!
錢小多到了這,警惕之心確實放松了一點。不過她還是很疑惑,“你還沒說,你們家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跟我脫不了關系了?”
“你還記得,忘川水那事嗎?”苗韓寧問道。
“當然記得!”錢小多表示,這么印象深刻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會忘!明明自己一早就給苗韓澤發了傳音符,可結果呢?苗家人是早就趕來了,但是他們見著有危險,卻選擇了旁觀!
等到她把韓徹都解決完了的時候,倒是知道跑出來要功勞了。
因此,她嘲諷的說道,“我不是還被你們坑的,被捅了一刀么!”
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那厚臉皮尚且還未修煉到家的苗韓寧支吾了一下,顯得有點難以為情了起來,“很抱歉,上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
難得從高傲如苗韓寧的嘴里聽到這樣的話,讓錢小多感到很意外。
大約是最難以啟齒的話都說了,后面那些苗韓寧干脆就一口氣全說了出來,“......上次忘川水任務失敗后,地府那邊本來是要按照規定記過的......可是后來沒等多久,上面又給了我們家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說到這里,苗韓寧還是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錢小多,才繼續說,“你知道嗎?忘川水的事情,并沒有完。”
錢小多一聽,心頭一跳,“沒完是什么意思?韓徹不是都已經被抓回地府受罰了嗎?”
是,韓徹是被抓了。
但是在審訊的時候,卻還是意外的發現,其背后,還隱藏著一個人。
錢小多一愣,“還有人?是誰?”
“不知道。”苗韓寧搖著頭說,“正是那人給到了韓徹忘川水,否則,就韓徹哪怕是再厲害,他也不過是一只沒有進入過地府的鬼王。說他有本事在陽間如何作惡都行,可是那忘川水,又豈是他能拿到的?”
“是韓徹不愿意招出那人?地府也沒別的手段盤問?”錢小多還是覺得難以理解。
苗韓寧就斜了她一眼,“地府是有手段,韓徹也愿意全招。可是如果就連韓徹自己,他都不知道那人是誰,他該如何去招!”
啊?韓徹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錢小多聽著,都覺得有點糊涂了,“那他不知道那人是誰,怎么就愿意聽話了?”
苗韓寧睥睨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誰跟你說了,韓徹是聽那人的話的啊!”
“可你剛剛的意思,就給我這感覺了啊!”錢小多看向她。
“韓徹他沒有受那人控制,他之前做下的那一切,也不是聽了那人的話而做的!”
“好好好!”錢小多這會可不想跟她吵架,“韓徹他沒有!那你倒是先告訴我,他們倆到底是什么關系吧?”
為了從苗韓寧嘴里打探更多消息,所以錢小多決定,暫時先忍著她這暴脾氣。至少,得把她想知道的,先給問到手。
“韓徹他自己說,什么關系都沒有。”對此,便是韓徹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那人是十五年前的某一天,突然找上門來的。
對方并沒有直接現身,而是在韓徹的家里留下了一張紙條,以及一瓶忘川水。紙條上面寫明了忘川水的特性和使用方法。
“沒了?”錢小多詫異。
苗韓寧,“沒了。”
“那之后呢?那人沒有再去找韓徹?”錢小多追問道。
苗韓寧搖了搖頭,“韓徹說,那人再沒有出現過了。”
“平白無故給送去忘川水,之后又消失不見,再無訊息?那這人這么做,到底是圖什么呀?”都說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但凡掉了,十有□□便是帶毒的。
像韓徹這個,但凡是個人,都會覺得這里面是有陰謀的。沒道理對方冒著這么大的危險,拿著地府明令禁止的忘川水,去無償的幫襯韓徹吧?
而且就算是有這樣的人,一般情況下,那也是熟人。甚至,不管是韓徹那邊的,亦或者是秦卿那邊的,總歸得掛點邊。
可是真要是熟人的話,那么為什么不一早把那忘川水送過去?而是非要等到一千多年過去了,這才給送?
反正怎么想,都想不通了。
“哎,我也想知道啊!”苗韓寧嘆了口氣,他們家在接到這任務的時候,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對如何調查下去,毫無頭緒。
“那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錢小多把問題,又繞回來了。
苗韓寧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便說道,“我們家調查了幾個月之后,還是發現了一點端倪......”
“什么端倪?”錢小多虛心請假。
“對方的身份,我們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不過......”苗韓寧看著錢小多,一字一句的說道,“對方的目標,很可能在你。”
“我聽說,你十幾年前,曾經走丟過......你就沒想過,你到底是為什么會走丟的嗎?”
......
第二天是周五,錢小多和錢麗麗坐著錢大伯來接他們的車,回到了別墅這邊。
別墅里,錢老二和楊淑琴果然不在。一直等到下午六點多,家里都快要吃晚飯了,錢老二才開著車回來了。
車子聲音響起的那一刻,錢小多立刻就跑了出去。
錢老二把車停穩了,正準備跟楊淑琴去后備箱里拿東西了,一推開車門,便看到了跑出來的錢小多,笑著沖她招了招手,“小多,快來,最近超市里新上了一些好吃的零食,我跟你媽這次一樣帶了一些回來給你們吃!”
錢小多聽了眉眼彎了彎,幫著錢老二他們,把后備箱里的吃食全都提在了自己手上。一進來,那邊錢小寶瞅見了,興奮的尖叫著跑了過來......
然而身后,立刻便響起了楊淑琴的聲音,“小寶,零食你不能吃太多!”
聞言,前一刻還一張笑的比太陽還燦爛笑臉的錢小多,瞬間就晴轉多云了。整個人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很。
爾后,楊淑琴把袋子里的零食分了一半出來,對著錢小多說道,“小多,把這一半給你麗麗姐送過去。”
錢小多噯了聲,在錢小寶眼巴巴的注視下,拎著那袋子零食,立刻就出了門。送完也沒有在那邊多呆,馬上就回來了。
回到自家這邊,剩下的那一半零食,楊淑琴都交給了錢小多。叮囑她,給錢小寶吃可以,但是一次不能太過量。她也是想要通過管制錢小寶的零食,外加運動,讓他再瘦一些。畢竟之前錢小寶那樣,確實太胖了些。
至于為什么不讓錢奶奶來管——只能說,錢奶奶大概是家里最溺愛錢小寶的那一個了。這零食要真到了錢奶奶手上,跟直接給錢小寶,也沒什么區別了。甚至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很可能是錢小寶在狂吃的時候,錢奶奶還是那個給他看門把風,通風報信的那一個!
這會,錢小寶的眼睛就緊緊的追隨著錢小多,那眼神里,透著眼巴巴的渴望,整個人瞧著別提有多可憐了。看得錢小多都有點心軟了,不過瞧著他堅持了好幾個月,才終于從之前的小胖子,瘦到了如今這個成果,便又強迫自己心要狠一些。
接過楊淑琴手里的那些零食,錢小多就給直接拎回自己房間里去了。
等到她把零食放好,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了。
大約是知道自己徹底沒戲了,錢小寶沒再鬧什么情緒了,老老實實的坐上了餐桌,開始吃飯,“唔,今天的紅燒肉好香好香啊!”嘴里面被塞的滿滿的時候,錢小寶還忍不住驚呼的喊了出來。
“是真的好香!”錢奶奶夾了一塊放嘴里一嘗,眼睛也亮起來了,“老二,你是不是又收到了什么好貨了?”
被問了的錢老二,瞧了瞧錢小多......然后才嘿嘿的笑了下,“是收了一頭好豬。”
實際上這些豬肉,也是錢小多帶回來的。殺好后,錢老二留了一半在自己家里,一半給錢大伯那邊送了過去。
之前錢小多沒回家,他們兩口子忙,也就沒讓弄。今天周五,知道錢小多會從學校回來,錢老二便想起了這肉來。提前拿了一部分肉出來,叮囑周姐今晚上做了。
魂力轉換出來的食材,不用說,自然是口感香味都極佳的。
這不,一頓飯吃完后,錢小寶那情緒倒是復原的很快,立刻便又是高高興興的小胖子一枚了。
錢小多見著錢小寶跟錢奶奶去看電視了,便走上樓,敲了瞧錢老二和楊淑琴的房門,喊到,“爸,媽!”
“小多,有什么事嗎?”錢老二問她。
“爸,你還記得,當初我走丟的具體日期嗎?”結果一開口,錢小多便問了這么一句。
錢老二和楊淑琴被問的,都愣了一下。
“當然記得,十月十三!”這是他們家這十幾年來,最痛苦的一天了,楊淑琴怎么可能會忘記。這會見著錢小多問起這個,毫不猶豫的就報了一個日期出來,然后才問道,“是有什么問題嗎?”
錢小多卻搖了搖頭,笑著說,“沒事,就是覺得自己好幸運,走丟了十幾年,還能被你們找回來。而我最近才看到了一篇報道,說有一個母親,也走丟了孩子。但是找了二十多年了,還是沒找到。”
“哎,這也太可憐了。”對這種事情,楊淑琴特能感同身受。
“是可憐。要不怎么說,人販子這東西,抓到了就該重罰,要判死刑!”錢老二咬牙切齒的說道。
楊淑琴也點著頭,悶聲道,“是要判死刑!哎,咱們家小多,得虧碰上了好心人.....”要不然誰能知道,被拐了的孩子,會面臨著什么樣的事情。
當父母的,在孩子走丟的那一刻,心里絕望的同時,既期盼著自己早點找到孩子,也希望孩子能幸運一點......
話題聊到這里,氣氛又壓抑難過了起來。
最后,錢小多從兩人的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還蠻內疚的。她并不是有意要挑著這些傷疤去問錢老二和楊淑琴,而是在那天晚上之后,她頭一次,因為自己的走丟,產生了懷疑。
錢老二和楊淑琴告訴她的是,那天他們一家人其實都是在家里的。縱然錢老二午睡去了,楊淑琴也去了廁所,才導致把錢小多一個還不到兩歲的孩子,給丟在客廳里......等到楊淑琴從廁所里面出來后,客廳里玩耍的錢小多,卻消失不見了。
他們都認為,是有人趁著這段時間,摸進了錢家,把在客廳里面獨自玩耍的錢小多給抱走了。
可是,就一個蹲廁所的時間,還是在自己家里。那人要么是一早就能預知到了這一切,要么就是盯著錢家許久了,才能這么恰好的,把人給抱走吧?
而且,楊淑琴蹲完廁所出來,發現錢小多不在了之后,立刻就打電話報警了......當然,他們也追出去尋找了。
雖說那個年頭,攝像頭少,找起人來確實沒有現在這么方便。可是,關于錢小多到底是如何失蹤的,直到現在,還是一個謎。
錢小多想了許久,心里慢慢的下了一個決定。
所以,放假的第二天早上,趕在錢老二和楊淑琴出門前,錢小多便對他們倆說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會盡量在周末返校之前趕回來的,讓他們也不用擔心。
然后,錢小多拿出傳送符,立刻便從房間里面消失了。下一秒,錢小多便出在了一座山腳下。
苗韓寧那天晚上的話,她聽進去了。所以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弄清楚。
山腳下面便是一條不算寬敞的黃泥公路,而且因為最近雨水下的比較多,從上面走了才短短的一段路,錢小多的鞋底褲腳,都沾染了不少泥水。
好好的一雙白色的球鞋,立刻就變得臟兮兮的了。
錢小多低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隨即便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前走。
其實她本來可以借助傳送符,直接傳送到她跟錢瞎子之前住的家里。不過擔心引起村里人的懷疑,這才把目的地換成了離村子不遠的山腳下。
就這么的往前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才瞧見了錢家村。錢小多遠遠的看著,離開了差不多大半年了,錢家村看起來,基本上沒什么變化。
一路上,錢小多還碰見了兩個背著鋤頭的老人。
那幾個老人也瞧見了背著書包的錢小多,隱約覺得有點面熟,正疑惑著的時候,錢小多揚起一張笑臉,打起了招呼來,“大爺爺,六爺爺......”
打完招呼,兩個老人還有點懵,顯然一時半會的,還是沒想起來錢小多到底是誰。不過人家一口方言講的很溜,又嘴甜的喊了自己,便傻愣愣的點了下頭。
等到人走遠了,其中一個就問了,“剛那是誰家的娃啊?”
“哎,我也沒想起來誒!”另外一個回答道。
走了一段距離后,方才停下來,驚訝的喊道,“啊?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是錢瞎子家的那個小多!嘿,這城里真養人,一段時間沒見了,個子高了那么多,還穿的那么好,我剛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可算是把人認出來的兩個老人,顯得很是意外。
“是錢瞎子家的啊,可她不是被她親生父母接走了嗎?咋又回來了啊?”
“不知道,剛剛也沒問一下了......”
身后的討論聲,錢小多沒注意了,這會的她,已經走進村子里來了。
村子里有養狗的人家,聽到外面的動靜,聞著這股陌生的氣息,立刻便狂叫了起來。而隨著狗的狂叫聲響起,很快,屋子里面便走出來一個長得高高大大,身材粗壯的中年婦女。
“小多?”跟前面遇到的兩個老人相比,這婦女一眼就認出人來了。當下詫異的問道,“你這怎么突然回來了啊?”
“菊英嬸子,我這次回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問一下強貴叔,他在屋里吧?”錢小多立刻走上前來。
被錢小多喊做菊英嬸子的女人,是他們村長錢強貴的老婆。
菊英嬸子聽見錢小多是來找自家男人的,一邊幫錢小多趕著還在吠叫著的狗,一邊熱情的招呼錢小多進屋來,還給錢小多搬來了一把椅子,讓她先坐著,才對著屋子里面大聲喊,“強貴,小多找你!”
隨著菊英嬸子的這一聲喊,一個黑瘦矮小的男人,從堂屋里走了出來,問道,“你剛說誰找我?”
“小多,瞎子叔家的那個小多!”菊英嬸子大聲的回答。
錢強貴這會已經看到了因為他出來了,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錢小多了,頓時愣住了,眼睛掙得老大老大的,然后就問出了跟自家老婆一模一樣的問題,“哎呀,是小多啊,你咋回來了啊?”
錢小多沒有任何客套,喊了一句“強貴叔”之后,立刻就問道,“叔,您還記得,當初我爺爺是哪一天,撿到我的嗎?”
“哪一天?”見著錢小多問這個,錢強貴的眉頭皺成了一團,說道,“我不大記得了。這要去問下我爸,才能知道了......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干嘛?”
錢強貴的爸爸,便是他的前一任村長。這在偏遠一點的村子,很多就是這樣的。
錢小多不好意思的對著錢強貴說道,“強貴叔,我這回就是為著這個來的,所以還得麻煩您,幫我去問一下五爺爺。”
這個五爺爺,跟之前路上碰見的兩個老人,其實是一樣的。他們是跟錢瞎子有著一點血緣關系,但是其實已經夠遠了。不過因為都是錢家村的人,也姓錢,在跟錢瞎子同輩份的情況下,錢小多就是按照年紀,這么稱呼大家的。
“我現在去喊他,不過你要等一會了,我爸他下地干活去了。”錢強貴是這么對錢小多說的。
錢小多便忙說,“那麻煩叔了。”
“嗐,麻煩什么呀!就喊個人而已!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喊!”說完這話,錢強貴就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錢小多本想攔著他的,但轉念一想,還是盡早把想問的給問到吧。她確實對這個問題很在意,所以才會特意跑來錢家村一趟的。
村子里的人還是很熱情的,而且錢小多算起來,也是錢家村里長大的。大家對她都熟悉的很。
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鐘,錢強貴就背著鋤頭回來了。在他的身后,跟著一個帶著大草帽的老人家。
“是小多啊,你回來啦!”剛走到家門口,那老人家就對著錢小多說道。
錢小多喊了一聲“五爺爺!”才說道,“麻煩您了。”
“瞧這孩子,去了一趟城里就是不一樣了......”五爺爺笑著說了一句,接過兒媳婦菊英遞過來的一杯水,咕嚕咕嚕幾口喝完后,才說,“你要問你是啥時候被你爺爺撿回來的,這我還真記得很清楚。”
錢小多一聽,立刻急切的問道,“五爺爺,是哪一天?”
“嗯,要是沒記錯的話,是十月十四。”五爺爺說道。
“十月十四?”
“對,就是這天!那天正好是我們家軍寶,過十歲生日!”再次回答的時候,五爺爺的語氣就肯定的多了。
農村里,小孩生日沒那么多講究的。大部分的人家也就是在這一天,給煮幾個雞蛋,然后再弄點好菜回來。不過周歲和十周歲這種整歲,還是比較重視的。而且錢強貴家條件是村里比較好的那一撥,自家孫子十歲整生,五爺爺是絕對不可能記錯的。
然而得知了這么一個消息的錢小多,一顆心,徹底的沉下去了。
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對著五爺爺說道,“五爺爺,謝謝你了啊!我還有點事,我要先走了。”
“啊,這就要走了啊?要不留下來,吃過飯吧!”五爺爺喊住了錢小多。
菊英嬸子也開口說,“對啊,小多!你這都難得回村里一趟,就在嬸子家吃頓飯再走也行啊!”
“不了,嬸子,我是真有事。”錢小多拒絕了。
“那行吧,那你路上注意點啊!”見著人都這么說了,菊英嬸子便只能作罷了。然后站起身,目送著錢小多走遠了,才折回了屋里。
“哎,強貴,你說小多這孩子大老遠的從城里跑回來就為了問咱們這個,是為什么呀?”菊英嬸子好奇心起來了。
錢強貴,“這我哪知道啊!”
“該不會她被接回去了,結果那邊發現她不是自家的孩子了吧?”
這猜測一出來,錢強貴立刻就給嚇了一大跳,“這不能吧?”
菊英嬸子就說了,“怎么不能啊?你看看她這孩子,好端端的什么都不問,就只問這個,肯定就是日子對不上了!”
被菊英這么一說,錢強貴和五爺爺,都覺得還真有這可能了。
“那她是不是馬上就要回來了啊?”
“不能吧?”錢強貴遲疑了一下,“都去了大城市了,還能愿意再回咱們這又破又窮的村子里?”
菊英嬸子就說他,“能不能的,這又不是她能決定的......”
錢強貴頓時就犯難了,“那她家的那些地......”
當初錢小多被接走時,是連戶口也一塊遷出去的。所以在她走后沒多久,村里就將她和錢瞎子名下的地給收回去了。
眼下要真是錢小多得回來的話,那就麻煩了......畢竟這地收回去容易,再分給錢小多,顯然就難了。
......
錢小多完全不知道,自己回來這事,給錢強貴造成了短暫的苦惱。現在的她,背著書包,腳步沉重的,頗有些漫無目的的走著......
錢老二和楊淑琴告訴她,說她是十月十三那天走丟的。當時她走丟是在a市,而從a市到錢家村,哪怕是自己開車,全程不停歇的情況下,也需要好幾十個小時。
換句話說,她如果真的是被人販子在十月十三這天拐走的,是絕對沒辦法在十月十四這天,被錢瞎子給撿到,并且帶回村子里來的。
這里邊,要么是有一方撒謊了,要么......
然而錢小多心里其實很清楚,不管是楊淑琴和錢老二那邊,亦或者是五爺爺這邊,都沒有對她撒謊的必要。
所以當初自己的走丟,是真的有問題。甚至這里邊,還跟錢瞎子脫不了關系......想到這些,錢小多的心情就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忽然,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小多,你現在在哪?”是錢瞎子的傳音,聲音聽起來,還很是著急。
這聲音打斷了錢小多的沉思,她收斂了心神后,這才語氣平穩的回復了錢瞎子,“爺爺,我回了一趟錢家村......”
她沒有想要隱瞞錢瞎子自己的回來。
雖然到了這一刻,錢小多確定了錢瞎子那邊絕對是隱瞞了自己不少的東西。但是這么多年的相處,錢小多還是相信,錢瞎子不會害她!
當第二次傳音符傳過來的時候,錢小多就聽見錢瞎子這么說道,“小多,那你現在忙不忙?不忙的話回地府來一趟,爺爺這邊有話要跟你說。”
“好的,爺爺,我現在就去找你。”錢瞎子隱瞞她,亦或者是背著她做的那些事情,錢小多也正準備直接去問清楚。
當然除開這一點,錢小多還想就昨天晚上跟吳永君動手的事情,一起問一下錢瞎子。
最開始,錢小多是真覺得,有人操控了吳永君,使得她兇性大發動手殺了吳家的人。對方的目的,或許是跟之前的韓徹異樣。可現在,錢小多不這么認為了。
昨晚的吳永君與其說是□□控,還不如說是被什么東西給附身了。而且附在她身上的魂體絕對很強大!
因為錢小多現在還在發疼的胸口,便是最好的證明。
她之前在忘川河里釣過厲鬼,當時魂力強大到轉換后能變成鯊魚的厲鬼,咬了她一口,最后牙齒卻全被磕沒了。可是昨晚上的吳永君的鬼爪,卻能傷到她!
可是就吳永君那點才能轉換成草魚的魂力,就算是□□控著失去了理智才殺得了吳家的那些人,可也絕對傷不到自己的。
所以,這很不科學。
錢小多更傾向于,吳永君是被一個強大的魂體附身了......甚至,對方的目標,真的跟苗韓寧說的那樣,從一開始,便是沖著自己來的!
她尋思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跟錢瞎子說了,是不是他那邊就會松動態度,把隱瞞自己的那些事情,全都跟她說了?
錢小多想到這里,立刻便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張傳送符來。然就在這時,手臂突然一麻,手再一松原本拿在手里面的符篆便掉落在了地上。
糟糕!錢小多頓時大驚失色,自己這是被人暗算了么!
誰,到底是誰做的?
錢小多反應過來后,下意識的就想要遠轉身上的靈力,然而這時,腦海里忽然響起了一道咒語。那咒語斷斷續續的,聽得不是很真切,可是卻好像能鉆進她的識海中一般!
每蹦進去一個字,她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便越發失去了一分。
而且無論錢小多怎么努力,也沒辦法把這個聲音從腦海里趕出去。慌亂之中,錢小多環顧了一下四周,卻并沒有在周邊看到任何的異樣。
就在這時,腦門里忽然一熱,緊跟著她驚訝又心慌的發現自己的身體也不受控制了起來。一股強大又神秘的力量直接裹住了她的身體,然后唰的一下,便帶著她飛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木有了,咱們明天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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