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殷蓁蓁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更是第一次聽到明老太太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就是李霜，也沒有對殷蓁蓁表露過自己對男人的看法，因為李霜自認為自己的婚姻失敗，看男人的眼光差，所以，自然不會對殷蓁蓁的感情去給出什么建議。
    殷蓁蓁覺得這話并不新鮮，但是從明老太太嘴里說出來就有些新鮮。
    畢竟明老太太已經是屬于上上輩的人了，在上上輩的那個年代，女人對于男人，多數還是屬于恭敬聽話的。
    像是明老太太的這樣一番思想和言論，她覺得很有趣。
    明老太太說到最后，有些傷感，“要不是當年我沒盡力管著我家老頭子，要不是我當年慣著我家老頭子，他也不會那么大把年紀了還非要去到前線執行任務去，都怪我沒有阻攔，我當時是感覺到不妙的，感覺到危險的，哪曉得我的預感這么靈，我家老頭子就是那么沒的，當時霆之都還沒結婚。”
    對于長者的話，殷蓁蓁認為是要好好聽著的，所以，明老太太說什么，殷蓁蓁便都是認真聽著，也不插嘴，就安安靜靜地聽著。
    “我當軍嫂那會兒，二十歲都沒到，和我老頭子聚少離多，所以，到了二十五才生了一個霆之，而且就生了霆之一個，因為那個年代，內憂外患還是比較多，老頭子任務多，我軍嫂當的非常苦，想想自己那時候的乖巧懂事，我都忍不住想拍自己兩巴掌，我要是那時候纏著老頭子多陪陪我就好了。”
    明老太太的心里和話里都是遺憾，并且認真地將這些遺憾轉換為經驗，告訴殷蓁蓁，“所以，男人有時候的任性，女人就得幫他們管著，雖然我這話說的有些沒有政治領悟，但我除了是干部家屬，我還是一個正常的普通女人啊，希望我男人好好陪著我是沒錯的！”
    殷蓁蓁明白明老太太的意思了，她是在告訴她，明家人不會對明聿因為她而申請退伍生氣的，更不會將明聿退伍的原因放到殷蓁蓁身上。
    在明家，明老太太就能代表明家的言論，明老太太支持這一點，那就是明家支持這一點。
    殷蓁蓁有些感動，這些支持對于她來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能夠讓她心里對明聿的愧疚減輕一些，她抱著明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我懂你的意思。”
    明老太太看著她，唇角微微一彎，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這個孩子，有時候不要那么聰明。”
    殷蓁蓁沒說話，只是抱著明老太太的胳膊。
    床上，草草是有知覺的，他現在意識是清醒的，但就是醒不來，這會兒剛好從睡夢中意識清醒，再一次地嘗試睜開眼睛失敗后，他就有些難過。
    他聽著床邊殷蓁蓁和明老太太的對話，很想撲到她們的懷里去，告訴她們，爹地要是真的退伍了，草草也會好開心好開心好開心的！
    爹地終于能陪他玩了，這是他好小的時候的夢想！
    “蓁蓁，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