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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單純小子,甩鍋成功

    數日前,陳洛曾經接到了程南松的信,向他推薦了一位大儒:陳希亮。
    陳希亮,字公弼,與宋慈、程南松一起,早年求學于靈州的不仁學院。按程南松信中所說,三人相逢于求學途中的崇山峻嶺,一同拜入了不仁學院老山長涑水先生門下。
    三人之中,以陳希亮年紀最長,但天賦最差,率先出仕,任職于偏倚處。
    數十年前,陳希亮已入求索之境,位居偏倚處副相,當時的法相狄仁杰封圣在即,本打算推薦陳希亮接任法相,但已經成圣的涑水先生踏足凡塵,攔下了狄相。
    隨后,涑水先生與陳希亮徹夜長談,日出之后,涑水先生返回圣堂,而陳希亮則遞上辭呈,辭官歸隱,回到了青神府不仁學院,重新開始傳道授業(yè)。這一度成為了偏倚處一樁不能談論的秘聞。
    從來只見師長捧弟子,從未見如涑水先生一般,攔阻弟子前程的。
    但在信中,程南松揭開了涑水先生阻攔狄相以及陳希亮辭官的真相——
    陳希亮的圣道求索的,是“刑無等”!
    世家圣族犯法,與庶民同罪!
    法家,乃是儒門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開創(chuàng)自荀子,由商鞅、申不害、韓非子發(fā)揚光大,這其中,商君率先提出“刑無等”。
    但是最終,商君因人道氣運反噬,落了個身死法滅的下場。
    而陳希亮,修行的圣道,卻正是商君的“刑無等”之路。
    程南松告訴陳洛,陳希亮天賦并不好,涑水先生曾說他此生最多到達二品,但是陳希亮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得到了半截當年商君的“立信原木”,這半截“立信原木”上雕刻有早已失傳的半卷《商君書》!
    或許是商君之道與陳希亮太過契合,不被看好的他憑借半卷《商君書》竟然在法家一途突飛猛進,接連破境,直到突破至求索境,也成為了當時儒門一大焦點人物。
    但是陳希亮成也《商君書》,敗也《商君書》。
    這條圣道,再走下去,注定會與商君一樣的下場!
    所以,涑水先生出手了。
    他攔住了陳希亮升任法相的前途,然后讓陳希亮返回書院,遠離官場,尋找破解之道。
    但是,陳希亮不僅沒有找到破解之道,反而心境受損,在圣道上一退再退,從求索境落入了二品境界。
    正是如此,程南松才致信陳洛,他認為,或許陳洛能幫助他這位命途多舛的師兄,重新找到圣道的方向。
    之前陳洛還想著什么時候抽出一兩天時間,專門去一趟不仁書院,拜見這位陳先生,請他出山。這個世界的陳公弼如何他只是從程南松口中了解,但是藍星歷史上的那個陳公弼可是讓陳洛敬佩的人物。
    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自己送上門了。
    不僅如此,還帶來了兩尊大神!
    陳洛目光落在陳公弼身后的那兩個青年身上。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是兩片青天吧……
    “先生有禮了。”陳洛連忙對陳希亮和那兩片青天回了一禮,招呼坐下,吩咐小吏上茶,這才明知故問道,“早聽程相與宋圣提起過先生,本想拜會,只是公務纏身,不得遠行。今日得見先生與兩位高徒,我心甚喜。不知先生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陳希亮望著陳洛那熱情洋溢的臉,也是稍稍愣了一下。
    武道道主陳洛,這是這兩年耳朵都要聽出繭子的人物。自己也知道對方年輕,但是今日第一次見面,才發(fā)現對方年輕的過分啊。
    難怪程師弟如此擔憂,畢竟還是個孩子。
    看著陳洛青澀的面龐,聽著陳洛那有些稚嫩卻佯裝成熟的話語,都不禁讓陳希亮微微心疼。
    那幫老家伙,自己解決不了法家的問題,就把這么個孩子推上來頂雷嗎?
    他再天縱英姿,那也是明刀明槍的戰(zhàn),這里是官場,是走個平路都能摔跤的地方。
    他這般年紀,縱然再聰慧,又能有多少心思?應對那些陰謀算計又有多少抵擋之力?
    你們就這么把他推到法相的位置,然后一個個都不管了嗎?
    早就聽說他自幼父母雙亡,唯有一姐,如今入了道門,閉了生死關。而師門竹林雖強,但是竹圣遠去天外,幾位師兄鎮(zhèn)守竹林,更無一人在他身邊。
    這孩子,孤苦伶仃,舉目無親!
    春秋堂的司馬大儒關于陳洛的記錄他陳希亮在來的路上都詳細看過,字字泣血,句句振奮。
    多么好的孩子啊,經歷了那么多的危險,為我人族立下這么多功勞,笑容還是如此誠摯!
    好,你們不管他,那老夫來管!
    想到這,陳希亮連忙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輕聲說道:“老夫受師弟南松之邀,來助柱國執(zhí)掌偏倚處。”
    “老夫雖然沒有什么建樹,但是對各處關系和人員還是了解幾分,想必能幫上一些小忙。”
    “另外……”陳希亮偏過頭,望著況鐘與海瑞,又對陳洛說道,“兩名劣徒,前幾年已經通過了科舉,如今到了入仕的年紀。老夫想讓他們在偏倚處入仕,鍛煉一番。”
    “太好了。”雖然這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來意,但是陳洛還是很配合地一拍大腿,說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我得先生,偏倚處無憂也!”
    聽著陳洛那興奮地胡言亂語,陳希亮微笑地搖了搖頭,就連海瑞與況鐘也都露出了一絲笑容。
    沒想到堂堂柱國大人,竟然如此可愛。
    “實不相瞞,我正有一件事頭疼,想要咨詢先生。”陳洛本著“好好帶團隊”的甩手掌柜精神,直接開口道。
    那陳希亮一口熱茶還沒有喝,就連忙放下茶杯,問道:“何事?”
    陳洛連忙將自己剛剛書寫的名冊拿來,遞給陳希亮,說道:“陳先生可知道都察院。”
    陳希亮捏著胡須點了點頭:“當然。”
    事實上,陳希亮原本還想考察一番陳洛,但是在看完《感天動地竇娥冤》和“都察院”后,他就決定直接前來面見陳洛。
    陳洛見陳希亮面露贊賞之色,連忙繼續(xù)說道:“我設立這都察院容易,可是如何配備人選卻頭疼不已。”
    “都察院身負扭轉案件乾坤之重,若是所用非人,只怕會引起更大的冤情。但是在下實在找不出那么多人……”
    聽到陳洛的苦惱,不只陳希亮,就連況鐘與海瑞都笑了起來。
    陳希亮放下茶杯,說道:“柱國所慮不錯。這都察院衙門甚好,但是若是被有心之人玩一個騰籠換鳥,在里面充斥他們的人,那柱國就是為人做嫁衣了。”
    “以我對那些世家圣族的了解,他們不會上來就搶占要害位置,只會慢慢滲透,用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通過輔佐、聯(lián)姻、收買等各種方式緩緩掌握主動。”
    “那該如何是好?”陳洛此時也懶得動腦子,直接坐在陳希亮的身邊,張口問道。
    聽到陳洛如此“無助”的問話,陳希亮不禁暗嘆一聲自己來的及時,不然這孩子就要踩坑了。
    “第一步,當然是用對人。基層官員可以先從最近三年入仕的人中篩選。這批人,剛入仕途,心性未定。也是面臨腐蝕拉攏的最危險時期,這段時間沒有問題的話,都值得重點培養(yǎng)。”
    “老夫舉賢不避親,若是柱國同意,可以讓況鐘與海瑞參與這項工作。他們心性剛正,法眼無私。”
    陳洛連忙點了點頭。
    求之不得啊。
    陳洛朝著況鐘和海瑞拱了拱手,兩人連忙回禮。隨后陳洛又看著陳希亮:“那第二步呢?”
    “第二步,自然是初步搭建一個有效的官員架構,不過這里就需要五品官、四品官、甚至三品大員了。”
    “這些年,有不少偏倚處官員因為不滿或者得罪世家圣族,而掛印歸去。這些人,老夫都有聯(lián)系。”
    “老夫以為,可以將他們都召回來。正好都察院新立,不必再額外增設職位。柱國覺得如何?”
    陳洛眼前一亮。
    對啊,若不是剛正不阿,怎么會失望,怎么會被排擠,又怎么會離去呢?
    這幫人,如果讓他們回來,負責翻冤案,抓貪官,那簡直不要太爽。
    “嗯嗯嗯。”陳洛再次點頭,不愧是老程推薦的人,靠譜啊!
    “第三步,還是要完善法制。”見陳洛的模樣,陳希亮更加開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道,“老夫認為,官員都應當申報財產。可從都察院開始試點。”
    “然后,交叉換崗,令出有據,終身追責等等制度也要先行建立起來。”
    說到最后,陳希亮沉默了片刻,說道:“最后還有一件事,需要柱相首肯。”
    “什么事?”
    陳希亮說道:“高薪養(yǎng)廉!”
    “官員也是人,也有妻兒老小。若過分強調廉潔清苦,難免讓人為難。”
    陳洛聞言點了點頭,不禁看了一眼站在陳希亮身后的海瑞。
    在陳洛記憶中那段歷史,要說官員少俸祿,以明朝為最;但若說官員多貪,明朝也位列前三。而且還是光明正大,列出名目的貪。
    “提高俸祿,我便可支付,但這樣壞了規(guī)矩。但是朝廷俸祿自有體系,也不好擅自提升。”陳洛略微思索,道,“這樣吧。偏倚處與《大玄民報》合作《百姓法制報》,我這邊讓出一成份子給偏倚處,就當是授權費。偏倚處官員的福利待遇就從這一成份子里調配吧。”
    陳希亮聞言一驚,有些詫異地看著陳洛。
    雖然他知道《百姓法制報》還未發(fā)行,但是僅僅憑借陳洛的名聲以及那些法制故事,就能知道這份報紙又是一座金礦。
    一成份子啊!
    陳希亮看向陳洛,這一次,他越發(fā)覺得眼前這孩子一片赤誠之心。只是,如此沒有機心,還是要提醒一下才好。
    “柱相,老夫以為,這份子,不可一次性給出來,否則難免惹人眼紅。可以配合一些官員的清廉事跡,再大張旗鼓以作獎勵,方可堵住眾人之口。”
    陳洛想了想,倒也有道理。
    只是他原本想著一份一份給,最后給出三份的。
    但陳希亮都這么說,那就聽他老人家的吧。
    “陳先生,您曾擔任過偏倚處副相,論資歷和能力都是合適的。本相想要任命您為第一任都察院督院,您意下如何?”
    《甩鍋》!
    陳希亮微微皺眉:“老夫多年不曾入官場,貿然擔此大任,恐怕朝堂之上……”
    “朝堂的事我來解決!”陳洛擺了擺手,十足底氣地說道。
    不就是讓皇帝陛下多露幾次臉,多蓋幾次章嘛!
    小事!
    陳希亮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陳洛。
    也罷,這都察院剛剛建立,必然有許多的牛鬼蛇神。
    就讓老夫這把老骨頭為你擋一擋吧!
    “既然如此,那老夫恭敬不如從命。三日之內,老夫會將都察院的細則準備好,匯報給柱國。”
    “嗯……”陳洛點點頭,認真道,“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為先生授印。”
    “都察院的事情,就拜托先生了。”
    陳希亮起身行禮道:“公弼自當竭盡全力。”
    陳洛:ヽ( ̄▽ ̄)?
    甩鍋成功!
    看著陳洛輕松的樣子,陳希亮心中嘆了一口氣:這孩子表面上看上去無所不能,但心中其實還是藏著一份忐忑與緊張啊!
    ……
    就在大玄因為陳洛就職法相,創(chuàng)建都察院而在全境掀起一股法家熱潮之時,南荒也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虎族的從族,獅族,反叛了。
    說是反叛也不合適,主要是獅族少主施威斬殺了虎族使者,隨后帶著自己部下八百青獅衛(wèi)與三名獅族大圣,與前來問責的翼虎一脈發(fā)生了激戰(zhàn)。
    戰(zhàn)斗的結果,是八百青獅衛(wèi)戰(zhàn)死大半,三名獅族大圣全部戰(zhàn)死,獅族少主施威被翼虎一脈活捉。
    傳聞獅族祖妖施奇曾試圖出手,但被風不歸壓制。
    威虎山。
    “陛下,我兒并非有心叛亂!”獅族族長施利站在大殿中,恭敬地行禮,語帶悲憤道,“翼虎一脈近日突然提升了我族上繳的份額。我兒氣不過,與那使者說理。誰料那使者竟然要以我孫兒為質,我兒無奈之下,才下了殺手。”
    “還請陛下明察。”
    風南芷端坐軟塌上,聽著施利的訴說,微微皺眉,說道:“翼虎部上呈的文書說,你們提兵了?”
    施利愣了一下,說道:“那是我兒的親衛(wèi)隊,和三位看護大圣。”
    “那就是提兵了!”風南芷冷冷道,“回去吧,換個腦子清醒的兒子當少主。”
    “再有下次,獅族就要換個腦子清楚的當獅王了。”
    施利張了張嘴,正要轉身,那風南芷突然間神情有些不耐煩,說道:“來人。”
    秘衛(wèi)的身影立刻浮現在大殿之中。
    “陪獅王去一趟翼虎部,若是施威還沒死,就讓他帶走。”
    施利一愣,隨即驚訝地望向風南芷。
    “還不謝恩?”那秘衛(wèi)冷冷說道。
    施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說完,就跟著秘衛(wèi)走出了大殿。
    見到施利的背影走遠,風南芷微微蹙眉,一只手習慣地輕柔拍打著腹部,一邊喃喃自語道:“風不歸……你到底在做什么?”
    ……
    中京,安國公府。
    “先生,這里就是寒舍了。”馬車停下,陳洛從馬車中走出來,一同走出來的還有陳希亮和那名小童。
    之前在偏倚處交談的時候,陳洛才得知陳希亮等人還是住在客棧,于是主動邀請他們在安國公府暫住。陳希亮想著反正過幾日都察院的官邸就會安排好,也就同意了下來。不過況鐘和海瑞被他趕去自己尋房子住。
    畢竟他們馬上就要入職都察院,按品級是分不到官邸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于是陳洛眼睜睜地望著兩片青天就這么飄走了……
    看陳希亮給他們的銀兩,估計要找城外的農戶合租了。
    歡迎來到大學畢業(yè)季。
    引著陳希亮進入了國公府,安排盧桐安排客房和晚膳,那小童被葫蘆女娃們給帶著去玩,陳洛便與陳希亮坐在花廳中繼續(xù)聊著關于都察院的事情。M.XζéwéN.℃ōΜ
    “對了,先生,我有一事不解。”陳洛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陳希亮淡淡一笑:“柱國請講。”
    陳洛斟酌了一下語言,然后說道:“之前我聽程相說,刑不上世家,法不責圣族。究其原因,是他們的氣運與人族氣運糾纏的緣故。若是對付世家圣族,反而會受人族氣運反噬,而商君也是死在反噬之下。”
    “但是我有些不明白,這里面的本質究竟是什么。”
    “為什么只要處罰世家圣族,就會被認為在傷損人族氣運呢?難道人族自糾都不行嗎?”
    “我竹林與方家有仇,我?guī)煾浮熜帧熃悖踔涟ㄎ遥紝Ψ郊页鍪诌^,怎么就沒有問題?”
    聽著陳洛連續(xù)問出的問題,陳希亮先是一笑,隨即又嘆了一口氣。
    “程相是否和柱國說過,人族氣運主體便是世家圣族的氣運?”
    陳洛點了點頭。
    陳希亮接著說道:“人族氣運如何而來?”
    “是有先賢走出萬里大道,登天封圣,用圣道連接天道,接引而來。”
    “所謂天道所鐘,說白了,就是看誰連接天道的數量多,誰接引的天道氣運多。”
    “妖族比巫族多,所以妖族成了天道主角;我人族比妖族多,所以如今雄踞九州。”
    “簡單來說,人族氣運,便是他們從天道那里拿來的天道氣運,被我人族吸收后再轉化出來的氣運。而朝廷,就是最容易讓氣運增加的一種方式。”
    “這么說你能理解嗎?”
    陳洛點點頭:“明白,就相當于圣人從天道那拿到第一筆錢。然后我人族來經營,最終得到的總額。”
    “賺了,就是鼎盛王朝;虧了,就是風雨飄搖。對不對?”
    陳希亮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說的不錯,是這么個意思。”
    “用你這個比喻來說,世家圣族作為圣人的血脈延續(xù),某種程度來說,就是放錢的東家。”
    “東家要是受損,自然就要彌補。那彌補的方法,就是收回那些自己放出去的銀子,可是那放出去的銀子早已經化作了各處產業(yè),若是將他們收回,靠這些產業(yè)上吃飯的人就遭殃了。”
    “這樣一來,反噬就生出來了。”
    聽完陳希亮的解答,陳洛這才明白過來,說到底,就是缺少一個財務隔離唄。
    “你問為何你們與方家有仇怨而無事,我等執(zhí)法卻會受到反噬?”
    “很簡單,以方家為例,只要方家的圣道還在,哪怕方家人死光了,這都不叫受損,總有人能繼承。”
    “而律法則不同,律法是朝廷指定,頒布天下,帶有萬民民意。”
    “以律法懲罰世家圣族,無異于是攜萬民民意否定世家圣族,無非是否定多少而已。”
    “這樣一來,世家圣族的氣運自然會受到損害。”
    “所以世家圣族更愿意自行處罰弟子,而不愿由朝廷來處罰。”
    陳洛微微皺眉:“針對個人都不行?”
    “只要不被開革出家譜,身上留著圣人與半圣的血脈,就和家族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陳洛長吐了一口氣:“明白了。”
    陳希亮笑著點點頭:“就是這道坎,卡住老夫甲子的歲月。”
    “許多法家半圣最后都是以‘人族為先’的理念,越過這道法的天塹,立地封圣;可老夫走的是‘刑無等’之路,繞不過!”
    陳洛輕輕一笑:“會有辦法的。”
    從源頭來說,一切都是因為天道力量,那就從天道力量上下功夫好了。
    這一點,作為道主,我最擅長了。
    想到這里,陳洛正打算再寬慰陳希亮幾句,突然面色一變,怔住了。
    “柱國,你怎么了?”陳希亮也注意到陳洛的異樣,關切問道。
    陳洛擺了擺手:“無事,只是想到了什么。”說完,他站起身,“陳先生,我有些修行上的私事要先處理,就不陪您了。”
    陳希亮連忙擺手:“不用管老夫,你自去修行。”
    “嗯!”陳洛拱了拱手,連忙跑回書房,盤膝打坐,心神落入神魂海。
    就在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沖入了自己的夢境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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