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松陽老師總在自殺 !
立海大附屬中學在藤澤西海岸,離海邊很近,路上一側是櫻花樹,一側是海浪聲。松陽抵達神奈川時正好是放學時間,一路逆著學生大潮往前行進,他的臉看起來年輕,又穿著運動裝,混在學生中毫不違和。
立海大網球部的真田……真田總一郎?
忘記了名字的松陽掏出自己的小電話本,站在校門邊翻找那天記下來的名字。好的,真田弦一郎,全靠你了——!
他在這個名字上面重重地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
“噗哩,你找真田啊?”
松陽怔了一下,回過頭去,看見一個扎著白毛小辮子的高個子男生站在他身后,原本應該是在等人,然后借助身高優勢看到了電話本上的名字。
見松陽看他,白毛男生歪過頭眨眨眼,依然是佝僂著背、懶懶插著兜的姿態,笑容里多少有一絲不正經:“沒見過的生面孔呢。”
“聽說立海大真田弦一郎同學的網球很厲害,所以就從東京跑來觀摩了。你知道網球部在哪里嗎?”
“什么嘛,早說啊。”白毛男生用指指自己,露了個三好學生的笑臉,“我就是真田弦一郎。”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松陽一下子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真田同學的網球很厲害是真的嗎?”
“當然咯。至今為止來挑戰的都被本真田大爺發射到外太空去了。”
請把我也發射到外太空去——!這樣的請求當然不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只能通過炙熱的眼神令他會意。
果然,強者如真田弦一郎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跟我來吧。”
高個子的白發男生拉住了松陽的胳膊,帶他走進了立海大的校園。
這位真田弦一郎同學不但球技厲害,人也一點都不難相處,還有點小話嘮。一路上用長長的胳膊哥倆好似的圈著松陽肩膀,指著校內的景點一處一處地介紹。
“這是立海大的校碑,上次趁晚上沒有人,我偷偷在后面噓噓了。”
“這邊是排球館,女子更衣室在后面,訓練前我通常會在那里找找狀態。”
“啊,出現了,立海大的名產,女子高中生的‘啊嗚’。”
松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個把裙子往腰上折短的女生被風掀起了裙子,按著裙子神態嬌羞地“啊嗚”了一聲。你們的名產到底是怎樣微妙的存在?
“順帶一提,死庫水方面,松陽君是高腰派還是裙擺派?”
帶著松陽到了一個露天游泳池附近,真田弦一郎的神態嚴肅了起來。泳池內是正在訓練的校隊女生,滿眼都是白花花的手臂和大腿。
“作為紳士的我理所應當是高腰派的。這種傳統式的美感是革新派無法超越的,光是能看見髖骨這點就非常美妙了。但是有時候,我也會被裙擺派奪去視線,怎么說呢,穿著蝴蝶結裙式死庫水和細帶涼鞋的女孩子,看起來就像上天的寶物。”
松陽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應出一句:“真田同學……意外地有研究呢。”
不如說,原來能打出彗星的真田同學是變態嗎?
“那是當然的。不然怎么對得起我真田‘立海之狼’的稱號。”
白毛的真田同學露出一個咧到耳根的笑容,本來摟著別人肩膀的手哧溜往下一滑,摸上了對方腰線。
“作為男性,居然擁有跟女孩子一樣柔軟的腰部,真是了不得呀。”
“……仁王!”
聽到身后忍無可忍的怒吼,白毛同學“切”了一聲,一縮手躲過了長發青年的一記揪頭毛過肩摔。他三兩下就躥到了自家搭檔身后,笑嘻嘻地看柳生比呂士要怎么收拾爛攤子。
柳生比呂士腦門爆青筋:“你這家伙是不是又在惡作劇?”
“噗噗對不起。對方頂著一張看上去很好欺負的純良臉,一下子沒忍住——說到底,都是松陽君長得太天然的錯。”
松陽邊微笑著挽著袖子,邊打量這個即將被暴捶一頓的白毛狐貍。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這個世界的少年顏值普遍高出標準,就算是這個沒骨頭似的懶洋洋掛在別人身上的家伙,五官的精致度也基本在平均水平以上。
“對不起,只是想開個玩笑,別生氣。”白毛的男生伸起雙手,露出校服襯衣下的一截腰,“松陽君如果介意的話就摸回來。”
“我對真田同學的身體不感興趣。相反,請問能不能把你種進地里去呢?”
似乎對松陽的稱呼有些意外,戴著眼鏡的紫發男生眉尖一抽,說:“這家伙說他叫真田?”
沒等松陽回應,紫發男生一把抓住了自家搭檔的小辮子,忍著怒意道:“你又在玩‘立海之狼’那一套了。真田如果知道他這個別稱到底是怎么來的,絕對會把你碎尸萬段的!”
混亂過后,松陽總算知道了面前兩個男生的名字。白毛狐貍是仁王雅治,立海大附屬高中一年級,網球部正選;紫發眼鏡男生是柳生比呂士,借用仁王雅治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從國中一路互相嫌棄上來的老夫老妻”一樣的搭檔關系。
“是真田的朋友的話,跟我們到體育館來就好。”柳生比呂士朝松陽點點頭,又轉頭朝仁王雅治說,“今天是幸村當班,在回體育館之前,先想好遲到的理由吧。”
“哎?今天是幸村?”
一直掛著玩世不恭笑臉的仁王雅治神情崩壞了一瞬。他迅速按平了立得扭扭歪歪的衣領,把校服襯衫往褲子里扎好,又緊張地捋齊了腦袋后的小辮子。
“沒用的雅治,現在裝乖已經太晚了。”
與冰帝建筑物閃閃發光的華麗風格比起來,立海大的體育館相對古樸大氣。體育館正中有四個球場,每個球場對面都立著五臺發球機,另一邊是……正在躺尸的隊員。
“陣亡的抬下去。”球場之間有一個披著外套的少年,正背對著門口,抱著手臂發號施令,“下一批十球準備。”
發球機嗡嗡運轉起來。還沒等部員站穩腳跟,發球機就媲美機關槍的氣勢“噗噗噗噗”往外超高速吐球,整個球場仿佛布滿了亮黃色的激光射線。
“十球真的搞不定啊!殺了我吧幸村!”
不斷有部員噴血倒地,然后被拖下場,留下一道長長血痕。旁邊的教練椅上,還有人在給傷員做心臟復蘇——不,為什么打網球都會弄到要做心臟復蘇的地步?
原、原來,網球是如此殘酷的運動嗎?
松陽肅然起敬。想想自己班里的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他們,原來打算在網球里獻出性命并不只是自己,大家都是抱著賭上性命的覺悟在打球的……!
明明只是十六七歲的少年,這樣的運動不會太沉重了嗎?
“仁王,你來啦。”
場地中央披著外套的男生聽到門響,回過頭來。
男生的長相精致到讓周圍都亮了一亮的地步,唇角的笑意、眉眼的弧度也十分柔和。然而,他的眼神卻讓人感覺到某種逼壓的強勢。
“部長,那個,我遲到了。”
剛剛對著松陽肆無忌憚的白毛狐貍攥著手,可憐巴巴地低頭站著。
“別叫我部長。”用眼神示意了球場對面的高三前輩,男生微微一笑,“現在還不是呢。”
這句話里不小心透出來的傲氣,讓跟在仁王雅治身后的松陽稍微多瞧了他一眼,立刻被發現了。
“去換衣服。”拍了拍仁王雅治的肩膀,容貌柔美的男生向松陽伸出手:“我是立海大網球部的幸村精市。請問你是?”
正準備抬腳走的仁王雅治:“啊對了,這位是天然的松陽君。他貌似很喜歡真田喔,跑了很遠來找他,還在人家名字上面畫心形。”
趕著去更衣室的仁王雅治說話說一半漏一半,幸村精市溫和而疏離的笑容意味突變,握住松陽的手猛地收緊了些。
“這樣啊!”連著語調都熱情了一個八度,“真田今天學生會有事走不開,不過應該稍后就會來。一定要等著他哦!”
今天的真田弦一郎也沒有松懈。
兢兢業業地處理完學生會那些修廁所、修走廊燈泡、修圖書館書架、調解教師夫妻的事務后,立海大網球部的二把手真田同學換了運動服,走進了體育館。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仁王雅治被十臺發球機圍在中間,輪得不成人形。這家伙肯定是在幸村當班的時候遲到了,太松懈了!
第二眼看見球場外一排排擔架和正在吸氧的部員們。缺乏鍛煉,太松懈了!
第三眼看見幸村精市和一個不認識的長發青年排排坐在教練椅上,兩人低著頭小聲談笑著,太松……
“……幸、幸村?!”
這個謎一樣的閨蜜氛圍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