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閉上了嘴，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不敢開口說話，免得自己說漏了嘴，以前的那些事被傳的人盡皆知。
張瑤見她不說話，唇角勾了勾，不過很快就掩飾了起來，委屈道：“我知道我只是個小助理，您是大明星，我沒有資格靠近您。”
“但是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恰好路過，我也沒偷聽您打電話，求您不要怪我，也不要遷怒我家程澄。”
張瑤說著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她哽咽道：“我家程澄剛出道，什么都不懂，就是個新人。她年紀又比您小這么多，您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柳清清和她的助理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這個張瑤不做演員真是屈才了，這些話竟然張口就來，說的跟真的一樣。
如果她們不是事件親歷者，說不定還真信了她的話了。
柳清清長相張口罵人，被身后的助理拽了拽胳膊。
助理隱晦地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看導演組的工作人員。
結果看到他們都面色不善地看向自己。
柳清清驚呆了。
她才突然想起剛剛張瑤說的一個細節，說她看不起她的助理身份。
導演組的人大部分都是和張瑤一樣，都是導演助理，都是后勤類的工作人員。
張瑤說這話，簡直是公然將她推到導演組公敵的位置上。
柳清清終于意識到了，程澄和張瑤都不是好惹的，這兩人處處都給自己埋著坑呢。
她死死地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對張瑤道：“抱歉，剛剛是我太生氣了，我被強行解約了，還要付一大筆違約金，之前談好的代言都沒有了，我沒控制好自己的脾氣。”
她說著眼圈通紅，又將自己的嘴唇咬得青白。
柳清清長相本身就偏柔弱，故意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就顯得十分惹人憐愛。
她老老實實說出自己的情況，也不全是演戲，心里是真真切切的肉疼，面上的表情就顯得十分真情實感。
導演組的人一看她這模樣，心里的怒氣也淡了一些。
導演上前打了圓場：“行了，大家各退一步。柳清清，你出來時間太久了，彈幕上都在議論你的去向，現在去廚房幫忙吧。”
柳清清知道他在給自己臺階下，感激地朝導演笑了笑，臨走前，趁大家不注意，狠狠剜了張瑤一眼，眼里帶著憤恨。
她還是第一次這么吃癟，被人罵了還要上前賠罪，這一次她會死死記在心里。
張瑤，程澄，一個都跑不了。
張瑤可不怕她，見她看過來，挑釁地朝她挑了挑眉毛。
自己可沒有什么把柄，但是這個柳清清但是勾引別人丈夫這一條，就足夠如拿捏她的。
柳清清在進廚房之前，想到導演說的話，知道現在是直播節目。
之前鬧出面膜那茬，她就已經落人話柄了，剛剛大家都在幫忙，她又跑出去，恐怕會有一些人議論她躲懶。
于是在進入廚房前，柳清清努力將自己眼圈憋紅，狠狠揉了揉眼睛，才進入了廚房。
這一幕被導演看在了眼里。
心里都在嘆息，這個柳清清有幾分本事，知道怎么引起眾人同情，將對自己的攻擊降到最小。
很可惜，心術不正，為難別人不成，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有了前面那一幕，估計她這招很難達到預期的效果了。
不過好歹能挽回一些。
在柳清清進入廚房后，鏡頭拍到了她。
柳清清紅著眼圈，卻依舊勉強地擠出笑容，加入了大家的工作，笑著和眾人說抱歉。
果然這一招有點效果，彈幕果然注意到她刻意揉紅的眼眶。
“柳清清之前哭過對不對，眼圈都紅了。”
“她好慘啊，估計代言飛了。”
“不止呢，還有違約金呢。”
“突然有些同情她，一個女孩在娛樂圈打拼不容易。”
“程澄之前是不是太過分了，柳清清好慘啊。”
幾個網絡活佛發完彈幕后，突然一大批“橙汁”涌了進來，替程澄說話。
“前面幾個，你們同情心這么旺盛，還是留著給山村小學捐款吧。”
“人家一個代言的錢，頂你不吃不喝工作十幾年了，你還同情她。”
“孤身在娛樂圈打拼確實不容易，但是騙你們這些傻子容易多了。”
“自己都不用的雜牌子面膜，就你們傻乎乎地買單，也不怕用了爛臉。”
“反正我看著自己的面膜囤貨，對這個柳清清實在是同情不起來。”
“還怪到我家程澄身上了，是誰鼓動當場拆禮物的？”
“就是，我家程澄一連問了好幾遍，她都強調自己不認識，是她自己作死。”
“還諷刺程澄是沒見識的小姑娘，這不是在變相罵程澄土嗎，心思可真夠壞的。”
導演看到這些彈幕，也沒有刻意讓人控評。
他們這節目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沒有多少關注度了，程澄和柳清清這件事目前已經上了熱搜，有源源不斷的人正在觀看他們的視頻。
甚至比第一期的時候還要火，雖然有些有違這節目的初衷和立意，但是只要能帶來收視率，他倒是不介意這種事。
反正他們節目組也不會主動害人。
導演看著監視器里的畫面，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人。
話說，剛剛趙瑾就不在，怎么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導演轉頭看向身旁的工作人員，問道：“趙瑾去哪里了？怎么一直都沒有出鏡？”
趙瑾人氣不錯，他們公司更是將他當成寶貝疙瘩，上個節目千叮嚀萬囑咐。導演對這人真的頭疼，就怕在他們節目磕著碰著。
之前節目不火，沒多少人看，趙瑾都表現最積極，現在觀看人數這么多，人卻不見了蹤影，還真是奇怪。
“導演，我剛剛看到他的經紀人把他帶走了，好像在說什么話，說一會就讓趙瑾回來。”
導演一聽，臉上閃出一絲怒氣。
這一個個的，都不知會他一聲就離開了，關鍵的時候連人都找不到，簡直是沒把他這個導演放在眼里。
“算了，別理他，是他自己要離開的，不關咱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