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海神情靜默的聽著,并未對這對母女的措辭做出任何答復,他仍舊在專心致志的拼圖,讓桌面上那副顏色陰郁詭譎的圖畫漸漸成了型。
李伊人大著膽子低頭去看,見那個被拼好的人臉上滿是痛苦,嚇得抱緊了封惜蘭的手臂。
她除了對封云霆的事上心,所以腦筋轉得靈活之外,其余時候都正如封惜蘭所料,是個不頂用的,這會兒見江城海周身氣場陰郁,比江幟舟嚇人得多,登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的又縮了。
至于封惜蘭則是退無可退,仍舊硬著頭皮答話:“江總,我剛剛絕不是在推卸責任,我們今天還見到那個叫陳盼的女孩了,性子粗俗,一點也配不上小江總。”
江城海在日盛集團的會議室里見過陳盼,在他看來,江幟舟寧可拋下江氏的江山也要跟這樣一個女孩在一起是相當不明智的行為,但這不代表他贊同封惜蘭的看法,低著頭冷笑了一聲。
“你們是不是覺得說兩句好話恭維我,就能糊弄過去了?”他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宛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模樣跟江城海是像,可其間蘊含的冷意卻毫無相似之處。
如果說江幟舟的冷淡純粹只是看不上她們的話,江城海的態度就是視她們為螻蟻了。
封惜蘭和李伊人在江幟舟面前還敢耍些小聰明跟他討價還價,這時遇到擁有能夠輕而易舉的碾壓她們的勢力的江城海則是立刻就蔫了,點頭如搗蒜的應和道:“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城海沒說話,而是抬眼睨了她們一圈,他雖然是坐著的那一個,卻自有一番懾人的威壓在,讓站著的封惜蘭和李伊人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看人,瞧著瑟縮得很。
“別怕,一次失誤算不得什么,我還沒有小氣到連這點容錯空間都不許你們有。”江城海先故意松了口風,隨即才話鋒一轉又道,“只不過我的目的是要兒子認祖歸宗,你們可別會錯了意。”
他見封惜蘭和李伊人怔住,將手中拈著的那片拼圖放到應有的位置上,然后抬手一指對面的沙發:“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