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不語詢問的語氣很平淡,甚至懷疑是手底下的人不小心干的,但是孔南天,卻從話語中,聽到了濃烈的殺機。
本在幾年前,孔不語就和孔震打算聯(lián)合已逝的孔江沅,除掉孔南天,將港島飛龍社,變成自己的私有財產(chǎn)。
現(xiàn)如今,孔江沅死了,但他手下的躍龍商貿(mào)卻沒有按照預期目標,成為他們的囊腫私物。
放才在議事廳里,面對孔家三位梟首的集體會審,孫如海甚至說出“躍龍的龍,不是龍幫的龍,更不是孔家圈養(yǎng)的龍”這種話,言外之意非常明顯,躍龍貨運商貿(mào)公司早已經(jīng)跟孔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們是完獨立的個體,孔家沒人能干涉他們的任何行動,更無權(quán),要求他再把躍龍商貿(mào)的管理權(quán),交到孔家的手上。
在孫如海剛說出這番話時,孔震是動了殺心的。
打算當場除掉孫如海,解決掉這個埋藏在躍龍商貿(mào)中的心頭大患。
但是這個想法,被孔不語及時阻止。
孫如海敢只身一個人來到燕京,而不帶一個保鏢,甚至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番話,就證明他早有必死的決心,和死后的相應(yīng)準備。
他的死,一定不會改變躍龍商貿(mào)的現(xiàn)狀。
況且孔江沅的死,并沒有按照原計劃,把仇恨加在何家的身上。
反而是絕大多數(shù)人,將孔江沅的死因,放在了燕京孔家。
此仇沒有消去。
反而再讓孫如海死在這里,那么不管孔家人再怎么努力,躍龍商貿(mào)將真的再跟他們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
孫如海這種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還真的在這里救了他一命,讓孔不語和孔震氣的咬牙切齒,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這中間,也有孔南天的暗中游說。
所以,現(xiàn)在孔不語開始懷疑孔南天這次回燕京的動機,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被某些人給收買,成為了這些人想要覆滅孔家的一顆暗棋。
“人現(xiàn)在很安,可能昨天太晚醫(yī)生看錯了吧,蘇云還在被關(guān)押,并沒有逃走。”孔南天沒有解釋,而是淡淡說道。
“確定?”孔不語卻是出人意料的咄咄逼人。
“呵呵,要不我現(xiàn)在就帶去關(guān)押點看看,蘇云到底有沒有被我放走,然后還讓他去北郊貨物集散中心,去燒我們孔家的倉庫?”孔南天忽然扭過頭,看著孔不語笑道。
“不去了,今天這么大的現(xiàn)場都得我一個人看著,得多幫幫我,沈家那個小子可是在南都時就揚言,今天壽宴現(xiàn)場,要親自給老爺子賀壽的,老爺子能不能到現(xiàn)場先不用說,他今天要是真來了,可不要坐視不管,眼睜睜看著我們孔家,被一個毛頭小子欺負……”
孔不語看著孔南天,意味深長地說道。
孔南天本來還想說話,但是看著迎面走過來的幾位貴賓,點點頭,便和孔不語同時上前,迎了過去。
而此時此刻。
秦凡正站在燕京國際機場的私人出入口,等待著許久不見的陳思璇到來。
陳思璇在他的心目中,還是有著很大分量的。
她不僅僅教會了他怎么成為一個男人,更用實際行動,讓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這一次她身負重任前往開曼群島待了半個月之久,就別充分,自然是有一抹別樣的情緒,涌上心頭。
很快,在秦凡期待的眼神中,穿著黑色OL制服套裙,邁著絕美誘人大長腿的陳思璇,緩緩出現(xiàn)在了秦凡的視線中。
窈窕修長的身材,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配上露出套裙下白皙完美的一雙美腿,還有那張令人心跳加速的容顏,曾經(jīng)的南都冷艷雙絕之一的陳思璇,毋庸置疑!
陳思璇懷里還抱著文件,走起路來搖曳生姿,至始至終保持著的冷漠面孔,在走進私人通道后,終于冰山消融,腳下的高跟鞋步伐加快,幾步就到了秦凡面前,目光灼灼地看著秦凡,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說什么。
兩個人面對面,近在咫尺。
穿著高跟鞋的陳思璇,比秦凡還要高上半頭。
秦凡不得不微微仰視著她,笑了笑說道:“歡迎回來。”
陳思璇美眸閃了閃,迷人的胸前劇烈起伏著,南都第一冷艷女神的矜持蕩然無存,伸出手,就將秦凡緊緊抱在了一起。
文件,散落了一地。
十分鐘后。
兩個人才從私人通道里緩緩離開。
陳思璇踩著高跟鞋走在秦凡身邊,一邊整理零散的資料,一邊用手捋著有些凌亂的發(fā)髻。
“我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南都的,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在云家的家族賬戶里發(fā)現(xiàn)了一筆跟孔家的巨額資金交易明細,我覺得內(nèi)容很重要,應(yīng)該就是一直在找的東西,但是又不敢在電話里跟說,就只能來燕京,當面告訴了。”
陳思璇深深吐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不平穩(wěn)的氣息穩(wěn)定下來,才開口對秦凡小聲說道。
“有匯款人,和收款人的具體名字嗎?”秦凡心頭一跳,如果真的能找到云家違背古家族規(guī)定,擅自在私底下和孔家進行資金往來,插手外界事物,那么這將成為他反擊云家的一張底牌,畢竟今天就是云家要宣布和白家聯(lián)姻的日子,他有自信對付孔家,卻沒有自信跟云家公然叫板。
“匯款人名叫孔不語,收款人叫云志鵬,這筆交易發(fā)生在一年前的九月十三號,金額在七十個億,一次性轉(zhuǎn)賬付清,我不知道讓我查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但是如果能追查到這筆金額交易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有沒有發(fā)生過跟兩家都有關(guān)系的大事,那么順理成章,這筆金錢交易,很有可能就是這件事情的資金支援,或是收買,會大有用處。”陳思璇清聲說道。
這就是陳思璇,自從她去了開曼群島之后,秦凡身邊一直都缺少像她這種對于商業(yè)金融有著獨特眼光和敏感的助手。
僅僅是讓她查一筆賬,便能從中看到許多一般人無法捕捉到的信息,莫名的,秦凡一直一直有些不安穩(wěn)的心,現(xiàn)在也終于緩緩沉淀了下來。
“嗯,這個賬目不要對其他任何人說起,也不要把它暴露在任何可能被監(jiān)控的環(huán)境里,說不定,在今天下午,這個賬目,就會起到很大的用途。”
秦凡邊走邊說,兩個人離開機場,坐上了回到九州峰鼎的大巴上。
坐在車上,秦凡打量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陳思璇,這次去開曼群島,令她之前本來看起來有些溫婉的氣質(zhì)變得更加干練,一頭秀發(fā)高高盤起,留下一縷發(fā)髻垂在臉頰,顯得既成熟清澈,又有些小小的嫵媚。
“嗯我知道,賬目我用一塊從來沒有連接過網(wǎng)絡(luò)的U盤存儲,一直帶在身上,沒有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陳思璇說道。
“然后,一會兒跟我去基地休息會兒,下午我走的時候,也可以回南都,暫時不要留在燕京。”秦凡想了想,叮囑說道。
“回南都?”陳思璇美眸閃爍了一下,“為什么?不一起回去嗎?”
“不一起了,今天下午就回南都幫我辦幾件事情,事情很重要,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
秦凡搖著頭,今天下午的行動一旦失敗,那么整個燕京,勢必會受到孔家的大清洗。
任何跟他有瓜葛和關(guān)聯(lián)的人,都逃不脫這場清洗的報復。
他不允許陳思璇在這里出現(xiàn)什么閃失。
所有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