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兒苦笑一聲:“慧姐有自傲的本錢,穎兒可就不信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除了這一張臉還說得過去之外,又能如何?”
“你若不從,何人能逼你?”
“慧姐,你跟我的人生軌跡不一樣,你能選,是因為你有能力選,而我卻不能選。”
“這無非是你貪慕虛榮,好逸惡勞的借口罷了。”
“慧姐,我問你一個犯忌諱的問題,你敢回答嗎?”蘇穎兒看著宮慧問道。
“什么問題?”
“如果,你們那位戴老板看上了你,你如何選呢?”蘇穎兒緩緩開口問道。
宮慧眼神微微一瞇,這個問題,她不會沒想過,甚至還跟去美國的于淑衡私下里探討過。
這個事兒,若是她未曾跟隨羅耀,那還真有可能,而且,就她的力量,還真無法反抗,除非以死相抗,但下場必定是悲慘的。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可能了,戴雨農(nóng)再好.色,也不會喪失理智的,如果他是這樣的人,早就被政敵給收拾了,不會權(quán)勢越來越大。。
“慧姐,你不用回答,我已經(jīng)有答案了。”蘇穎兒輕笑一聲,宮慧這一遲疑,她也就明白了。
“我會盡我所能抗?fàn)帲桥虏幌б磺写鷥r。”
“你可以這樣選擇,但我也可以選擇另一條路,人生苦短,我這么做除了對不起陽兆杰之外,可有曾對不起其他人?”蘇穎兒反問道。
宮慧沉默了。
蘇穎兒這話說的很對,她是把李海懷從陽兆杰手上搶走了,可最大的問題還是李海懷,并不是她。
也除了陽兆杰之外,她也沒有去傷害其他人,她甚至在電影界名聲很不錯。
當(dāng)然,除了“花瓶”的贊譽之外。
可“花瓶”也不是人人能當(dāng)?shù)模粡埰恋哪樀熬湍墚?dāng)花瓶,那這世上的花瓶可就太多了。
“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權(quán)干涉,不過我也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我不后悔。”
“嗯,我的事兒說完了,告辭了,蘇小姐。”宮慧起身,拿了一張鈔票壓在了咖啡杯子底下說道。
不管是給小費還是咖啡錢的都夠了。
蘇穎兒沒有說話,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陰霾,她跟宮慧的關(guān)系原本是不錯的,而現(xiàn)在,因為陽兆杰徹底的裂開了。
李海懷不在,而老師交代任務(wù),這可讓她一下子陷入了難境。
……
宮慧上了汽車,一揮手,示意司機開車離開。
“慧姐,給你看一張照片。”回到家中,姜筱雨跟隨宮慧一起下車進(jìn)了客廳。
“什么?”
姜筱雨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遞了過去,宮慧伸手接過來,上面是一個挺成熟的女人,典型職業(yè)裝照,目測應(yīng)該在四十歲上下。
“照片上這個女人叫琳達(dá),是一家名叫馬迪爾建筑設(shè)計公司的家裝設(shè)計師,蘇穎兒昨天去見了她,這家建筑設(shè)計公司是蘇穎兒的牌友,一個叫雯姐的女人推薦的。”
“雯姐?那個嫁給范大少,當(dāng)了二姨太的晴雯?”宮慧腦海里馬上跳出一個人來。
“對,就是她。”
“從外圍查一下這個女人,不要打草驚蛇。”宮慧吩咐一聲。
“明白。”姜筱雨點了點頭。
……
回到軍技室,剛坐下沒多久,電臺組組長方硯農(nóng)和溫學(xué)仁就一起過來找他。
“羅副主任,經(jīng)過我們的技術(shù)測定,確定那個在黃角埡的神秘日諜電臺位置了。”
“哪兒?”
溫學(xué)仁將自帶的黃角埡街區(qū)的地圖取了出來,攤開桌面上,幾條線鉛筆線匯聚到一個紅點。
很明顯這就是那個他們想要找的神秘電臺的位置。
麗晶照相館。
“確定嗎?”
“確定,這兩日它發(fā)出的信號比較頻繁,總共五次,而且每次都超過了三十秒。”溫學(xué)仁道,“最長的一次有一分三十七秒。”
“好,這個情況我知道了,我來安排人對這個照相館進(jìn)行調(diào)查,你們繼續(xù)監(jiān)聽它發(fā)報。”羅耀點了點頭。
“是。”
……
“闞局長,有空嗎,晚上你家兩口子來家里吃飯……”這種事兒,自然不能直接去警察局的。
把人叫家里來吃個飯,順便把事兒吩咐了,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了。
“爹呢?”下班回家,沒看到老爺子,羅耀驚訝的問道,都這個點兒了,人哪兒去了?
“今天咱家藥堂開工,爹還沒回來呢。”宮慧解釋道。
“沒回來,這都幾點了?”
“快了,你也別擔(dān)心,夏飛跟著呢,不會有事兒。”宮慧忙道。
“我約了闞玉堂兩口子晚上來家吃飯。”羅耀說道,“讓老董多做兩個菜。”
“你叫人來家里吃飯,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老闞又不是外人,不用搞的那么隆重,要不然人家都不好意思來了……”
“行了,我去廚房幫老董。”
“不用,我去,一回兒老闞兩口子來了,你幫我招呼一下。”羅耀脫了外套,挽了一下衣袖,就往廚房而去。
沒過多久,闞玉堂、周沖兩口子就過來了,兩人是家里的常客,吃個飯啥的都不算事兒。
“小慧,招呼老闞和周科長,我還有兩個菜炒一下就好!”
“羅副主任親自掌勺,我們兩口子有口福了!”闞玉堂嘿嘿一笑,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那你們倆可要多吃一些!”
沒過多久,羅翰和夏飛也一塊兒回來了,羅翰要開藥堂,可他畢竟不熟悉山城,羅耀就讓夏飛陪著他,一來可以幫他跑腿,而來也可以保護(hù)老爺子。
“伯父好。”闞玉堂和周沖兩口子自然是認(rèn)識羅翰的,過年,他倆來家里拜過年的。
“闞局長來了。”
“小闞,小闞……”闞玉堂陪著笑臉,開玩笑,他一個小小分局局長,敢在羅耀他爹面前托大嗎?
“爹,老闞,吃飯了。”羅耀端著一盤兒菜,一邊招呼眾人,一邊走進(jìn)餐廳。
“爹,咱陪闞局喝點兒?”
“好呀。”羅翰欣然答應(yīng),他的藥堂今后就開在這黃角埡鎮(zhèn)上,那就是在闞玉堂的地頭上,這父母官的面子能不給嗎?
吃完晚飯,羅耀將闞玉堂叫進(jìn)了書房,另外一邊,宮慧也跟周沖也進(jìn)了房間。
女人之間總有說不完的體己話。
“老闞,叫你來吃飯只是借口,其實我是有事兒安排你去做。”羅耀掏了一根煙遞給闞玉堂道。
“羅副主任,你吩咐就是了,我聽你的。”闞玉堂忙伸手接過來,正要掏火,羅耀打火機已經(jīng)湊了過來。
“日前,我們在黃角埡發(fā)現(xiàn)一個神秘的電臺信號,經(jīng)過分析判斷,這是一部日諜的電臺。”羅耀說道。
“日諜臺!”
“放心吧,這部日碟臺位置基本上被我鎖定,但是,我覺得它發(fā)報的頻率有些怪,我不打算現(xiàn)在馬上就動他,先觀察一段時間,收集相關(guān)信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羅耀道。
“明白,放長線,釣大魚!”闞玉堂點了點頭。
“對日諜來說,黃角埡最有價值的目標(biāo)就是軍技室了,這個日諜臺明顯就是沖著我們來的,而以我們的偵測技術(shù)和手段,這個日碟臺想要在我們眼鼻子底下隱藏的話,那是根本不可能,如果你是日諜,你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嗎?”
“不會。”闞玉堂點了點頭。
“那這很可能就是一個誘餌,如果我們現(xiàn)在直接將其拔除,那就等于告訴日諜,軍技室就在黃角埡。”羅耀道。
“你分析的有道理,可是,這樣一個日諜電臺在黃角埡,那也是個隱患!”闞玉堂道。
“我們可以先了解它是如何運作的,如果是單線,那就把他的上線挖出來,徹底的控制和摧毀,如果這部電臺不跟其他日諜有任何交叉聯(lián)系,那我們就可以將其控制起來,甚至可以反向操作,給它的上級發(fā)送錯誤信息。”羅耀說道。
“先確定身份。”
“我知道怎么做了,羅副主任,你放心好了,保證不會驚動它的。”闞玉堂保證道,怎么也算臨訓(xùn)班出來的,這點兒小事兒都做不好的,也不配被羅耀看重,親自要過來了。
“這事兒,安排信得過的人進(jìn)行,有事兒直接向我匯報,不要通過其他人。”羅耀道。
“明白。”
……
豫南會戰(zhàn)的慘敗,給園部和一郎的軍旅生涯蒙上了一層陰影,大本營對他在十一軍司令官任上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愈發(fā)的不滿了。
甚至派遣軍司令部傳出有打算換掉他的謠言,這讓他很不爽,正在密謀再發(fā)動一場會戰(zhàn),彌補之前兩次戰(zhàn)役的失敗給他的個人軍旅生涯帶來的打擊。
這一次他絕對不能再輸了,再輸?shù)脑挘浾娴目赡芤顺霈F(xiàn)役了,這是他不能夠接受的,他可是想要當(dāng)元帥的。
情報,尤其是密電通訊。
總結(jié)兩次失敗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后,園部和一郎發(fā)現(xiàn)對手在這方面不但能提前預(yù)判自己的行動,還能準(zhǔn)確掌握自己的行動路線和方案。
敵人顯然是在密電碼破譯方面取得了極高的成就,而且,己方對對方的密電碼破譯卻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以至于情報信息的巨大不對稱,導(dǎo)致了戰(zhàn)役的失敗。
要扭轉(zhuǎn)這個局面,一方面是增強自身的能力,另一方面,就是把對方的這種能力摧毀。
而現(xiàn)在增加自身能力顯然短時間內(nèi)無法做到,但摧毀對方的密電碼破譯機構(gòu),這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