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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蔓在早晨的陽光里也是燦爛,剛升起的太陽在她的背后,投過來長長的影子,郝蔓蓬松的頭發(fā)被染上了金邊,像是畫報上的某一個影星。
“你現(xiàn)在黑了、廋了,好些天不和你姐聯(lián)系了,這潑臟水的事情倒是輪到我的頭上了。”
賀豐收一絲苦笑,拉開車門說:“我上車再給你說。”
這時候小田跑了出來,說道:“大哥,先別急著走,皮所長要見你。”皮所長就是那個白凈的警察。
賀豐收遲疑了一下,還是回去了。
走到門口,皮所長已經(jīng)撩開了棉布簾子,一臉微笑著說:“本來讓你趕快回去,但是我忽然想給你聊聊。”
“聊啥?放心皮所長,我知道你們的難處,回去以后不會投訴你們,也不會告你們。這幾天雖然對我采取了強制措施,但是小田對我不錯,你們的伙食還行,再待幾天我會發(fā)胖的。”
皮所長不好意識的一笑,從煤爐上倒了一杯很濃的茶水遞到賀豐收面前,又扔給他一支帝豪煙。“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的強制措施解除了,只是說明你和我們要偵辦的案子沒有關(guān)系,不代表你沒有其他事情,對你的措施沒有錯,你不要理解錯了。”
賀豐收點上煙。“那你叫我干嘛?”
“小田,你忙去吧,外面開車的那位女士可以請她進(jìn)來往你的屋里喝杯茶。”
小田走了。皮所長又點上煙,“其實之前你幫紅溝警方破的案子我參與了,好多人都很佩服你。把你叫回來我就直接說了,殺人搶劫出租車的案子沒有眉目,小田在會議上說的幾點頭頭是道,我問他了,他說是你讓他這樣說的,看來你對這個案子有獨到的見解,我也懷疑案犯就在你們賀家莊附近,但是一直沒有線索,我想你回去以后能不能留意一下,有可疑的人,可疑的事情,協(xié)助我們破案。”
“我不一定會待在老家,你看見了,我的老板來接我了。”賀豐收知道,郝蔓來了,自己就不得安生了。
“她就是你一直隱瞞,不愿說出來行蹤的那個人?你小子艷福不淺,有能耐。不過,這不影響你干其他事情。我是說你留意一下。”老皮說道。
“皮所長,你為什么不給我裝一個尾巴,比如說辦理一個取保候?qū)徤兜模汶S時就可以掂著我的耳朵來向你匯報。”
“沒有這個必要,要是其他人說不定會采取這樣的措施。我聽小田說你準(zhǔn)備回來辦廠?”
“有這個想法,不過不成熟,家里老爹不愿意。”
“真要是辦廠了,需要我們幫忙的你盡管說。”
“你們派出所要什么手續(xù)嗎?”
“當(dāng)然了,安全許可證,消防許可證,都要我們辦理,你要是出國了,也得我們出證明才能辦護(hù)照。”
“那就謝謝皮所長了。”賀豐收心里想,我出國幾趟了,一次都沒有找你們,還不是該來來該去去。
“好吧,你可以回去了,我想以后我們會成為朋友。”皮所長伸出手,賀豐收握了一下。
來到郝蔓的車旁,里面沒有人,賀豐收以為她是去上廁所了,就在旁邊等,過了好一陣,見郝蔓從派出所出來,后面小田跟著,一路叫到:“大姐慢走,大姐慢走。”
上了車,郝蔓說:“你在外面,咋不叫我?”
“我看你是喜歡小鮮肉,你看那個小田在后面屁顛屁顛的跟著,一路走好,一路走好,像是見了舅家的親表姐。”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就去喝了一杯水,還是小田讓我進(jìn)去的。我是好心落一個驢肝肺,大老遠(yuǎn)的來解救你,你沒有感激的話,反而這樣損我。”郝蔓說。
“你咋會知道我在派出所里?”
“是你們這里的警察跑到紅溝調(diào)查你,問我賀豐收是不是在我那里打工,我說是,他們問你啥時間走的,我說好幾天了,具體哪一天不清楚,還問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
“你咋說?”
“我就感覺你有事情了,就說沒有關(guān)系,老板與員工的關(guān)系,還有就是在床上有關(guān)系,前幾天我們一直在床上。”
“你還真敢說。”
“我就知道你犯事了,我說你一直在我床上,你就沒有作案時間了,這樣不就為你開脫了?你到底犯的啥事?”
“我啥事沒有,就是雇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出租車司機回去的路上被搶劫殺害。警方就懷疑我和劫犯是一伙的。叫來詢問了幾天,沒有證據(jù),他們一直問我案發(fā)前的活動情況,我就說在紅溝,干什么去了,就是不說,他們就更懷疑,一直到紅溝找到你。”
“看來咱們兩個心有靈犀。回哪里?”郝蔓開著車問道。
“回老家。我爹媽一定牽掛死我了,以為我犯了什么事情。趕緊回去報一個平安。”
“要不要帶回去一些禮物。”路過一個菜市場,郝蔓說道。
“那天晚上就是因為到鎮(zhèn)上買了禮物,回去晚了,出租車司機被劫殺了,其實我也有責(zé)任,關(guān)幾天一個屁都不能放。”
賀豐收點上一支煙,想著買點什么回去。郝蔓下車,在菜市場轉(zhuǎn)了一圈,后面跟著幾個商販,有的扛著一只羊,有扛著半拉豬,有手里提著幾只雞,還有掂著幾個活蹦亂跳的魚。
“都是你買的?”
“是啊,第一次去你家里,要排場一些。”郝蔓笑著說。
“我們家里會吃了這么多的肉?”
“吃不完你就送人啊,送村里的干部,送貧困戶,送孤寡老人敬老院都行。真的不愿意送人,吃不完你扔了也行。”
賀豐收盯著郝蔓,這就是那個夜晚想來令人脊背發(fā)涼的的郝蔓,邪惡的郝蔓?賀豐收覺得看不懂了。
把后備箱塞得滿滿的,開車回家。
“你知道俺家啥成分?”車上,賀豐收問。
“早就取消成分了,你家以前就是貧農(nóng)唄,不要說你小時候多么的艱辛,學(xué)習(xí)多么的艱苦,然后現(xiàn)在多么的成功,這是騙小姑娘的基本招數(shù)。”
“不是,我說是現(xiàn)在。”
“你們這里還有成分劃分啊?”
“是,俺家是貧困戶。”
“是你走后門弄的貧困戶吧?”郝蔓不相信的說。
“不,是村里爺們評的,俺家符合貧困戶標(biāo)準(zhǔn)。”
“回去趕緊取消了。再占著一個名額,會有人罵你們祖宗八代的。”
“前幾天已經(jīng)說過了。回俺家你想吃啥?”賀豐收問。
“你做啥我就吃啥。”
“俺們這里家里有喜事了,就包餃子。”
“那就包餃子唄。”
“小時候家里包餃子,一斤的豬肉放進(jìn)去十個大蘿卜。今天不一樣,十斤豬肉放一個蘿卜。”
“隨你們。”郝蔓一臉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