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zhàn)劇的策劃方是一家知名的電視劇專業(yè)制作單位,口碑很好,出品過不少頗有影響的長篇劇。這次主要演員都已經(jīng)定了,楊炯的通知最晚,等試鏡結束后他才知道自己又是撿了個漏——這個角色是原本是趙銘極力爭取給喬喬的,只是后來導演突然改了主意,想找個有酒窩的,正好紀曉跟導演熟識,便順口推薦了他一下,隨后蘇安緊接著跟上聯(lián)系,兩天時間就把這事定了下來。
楊炯試鏡挺成功,之后蘇安提醒道:“這次的主演可都是實力派老演員,你回去好好揣摩下角色,最好再報個班練練臺詞,這位導演一直都是現(xiàn)場收音的,你要臺詞不行被換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楊炯點頭記下,回家后就開始考慮報班的問題。
濱城本地也有,因為有影視基地,所以形形□□的培訓班也越來越多。楊炯去了幾家市里的,發(fā)現(xiàn)多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在忽悠人,最后好歹打聽到一處,是影視城那邊的一個學校,規(guī)模不大,但是雷鵬一個朋友的朋友的老師在那任教,還算靠譜。
楊炯麻煩人給捎了話,又提著禮物去老師家拜訪。正好那老師想趁著寒假開個小課程賺外快,于是又招呼了另幾個咨詢過的學生,敲定了每周二四六上課,學費不低,但是內容緊湊。
楊炯自己高高興興定了,回家后卻又唉聲嘆氣,傅惟演下班回來,問他:“又怎么了啊?”
答要去上課了,但是離著太遠。
傅惟演沒復雜心思,還在那心疼他,叨叨著離這么遠來回跑多辛苦啊。冷不防楊炯接著他的話茬道:“對啊對啊,尤其是一早一晚還要做飯……”
這下傅惟演明白過來了,把人拉過來好一頓敲,最后定了,做飯洗衣一三五歸楊炯,二四六則歸他,星期天倆人都休息,要么去楊佩瓊那蹭飯,要么去傅媽媽那蹭飯。
小兩口從來沒這么勤快過,定期上門騷擾,吃了午飯也不走,并排癱沙發(fā)上拍著肚子等晚飯。楊炯覺得平時傅惟演去看傅媽媽的時候少,起初便只往那邊去,誰知道幾次下來傅媽媽倒沒那么熱情了——她平時要忙公司的事情,也就是周末才和人約著逛街做臉,以前傅惟演幾個月不回家一趟她自然稀罕的不得了,現(xiàn)在這倆人每周日都過來了,她又遠香近臭,覺得太頻了。
傅惟演白天被攆了一次,回家后很生氣,跟楊炯道:“還是咱媽好,咱媽從來不嫌我煩。”
楊炯覺得好笑,伸手給他順順毛,問他:“咱哪個媽?”楊炯平時習慣把你媽我媽你爸我爸的區(qū)分的很清楚,一開始是覺得自己跟傅家爸媽始終有點距離,后來則是為了好區(qū)分,反正又不能喊婆婆,更不能喊丈母娘……
傅惟演卻不,喊誰都是咱媽咱爸。這會兒楊炯問起來也不嫌麻煩,在后面補充道:“咱楊媽。”
楊炯嘖了聲:“可不,你楊媽巴不得天天給你做好吃的補身體呢,你們現(xiàn)在這科室可比原來清閑。”
傅惟演說:“不清閑哪來的空給你做飯,不過也不好,掙錢就少了,以后萬一你紅了你可得養(yǎng)我。”想了想又道:“要不……讓咱媽過來住?”
楊炯冷不丁他提起這個,驚訝道:“為什么啊,怎么想起這一出了?”說完自己前后一聯(lián)想,頓時明白了:“讓我媽過來給咱做飯嗎?你也太會使喚人了。”
他說完不當回事,卻又被傅惟演拉住。
傅惟演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那天我聽見咱媽跟你大姨說的話了。”
楊炯他大姨最后還是住了院,潰瘍性結腸炎,還挺嚴重。傅惟演忙前忙后幫忙辦了住院手術,最后老人的兒子卻沒過來,只有楊佩瓊跟在一邊照顧。傅惟演跟這個大姨不熟,但擔心楊媽媽有事需要他幫忙,因此下了手術后跑到那邊看了一眼。
剛走到門口,就聽他大姨在那哭養(yǎng)兒子沒用,供出來讀了書買了房娶了媳婦了,結果自己落得這么個下場,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傅惟演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就聽楊佩瓊勸她說:“別說這喪氣話,你現(xiàn)在都這樣了,就顧好自己吧。你家這個不孝順,那我家炯炯倒是挺好,但是能怎么樣呢?我不也一樣是自己住。”
他大姨問:“你要是病了他能不管?”
楊佩瓊嘆了口氣,道:“我要是躺這了,炯炯肯定來。可是以后還有那么多年呢,平時就沒大病,頭疼腦熱的不也得自己過?有時候胃口不大好誰還管了?腿腳跟不上趟,桶裝水不還是自己搬,這個那個費不也是得自己跑腿?所以說這人一上歲數(shù),就跟老房子似的四處漏風了,孩子不孝順指望不上,孩子孝順了也不能太靠他,還是得自個照顧自個,想得開。”
那邊又問:“那你跟孩子住一塊啊。”
楊佩瓊沉默了一會兒,道:“年輕人想法跟咱不一樣,住一塊矛盾就多,而且人家那邊也有爸媽,我住過去了算怎么回事。他們小兩口好好的就行,我就不去添亂了。現(xiàn)在也不求別的,我少生病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支持。”她說完想起往事,又感慨道:“我這來醫(yī)院沒幾回,頭回是炯炯他爸,再就是他爺爺,現(xiàn)在又過來陪你……你可好好的,好死不如賴活著。”
姐妹倆又對著唏噓了一會兒,傅惟演在外面聽了大半,心里也有些難過。
他想起楊炯以前執(zhí)拗的說要跟他媽住一起,那時候他們倆互相嘲諷,他說楊炯結婚就是為了找人給伺候他媽,楊炯說他獨生子“獨”慣了,只會索取卻不舍得付出。只不過這一點上楊炯始終屬于弱勢,因為現(xiàn)在周遭的人已經(jīng)沒有誰會和家長住在一起了,后來楊炯漸漸不再提起,傅惟演還覺得理所當然,現(xiàn)在再看,才知道楊佩瓊是主動提出的。
可是兩輩人分開了,楊佩瓊隨著年齡增長而遇到的問題卻不會消失,只是她選擇了自我承受而已。
傅惟演對楊炯道:“我覺得咱媽其實挺沒有安全感,你看我媽我爸多少是個伴兒,家里也有保姆阿姨。可咱媽是自己一個人,想想萬一哪天摔一下碰一下,都沒人知道,多可怕。”
楊炯心頭一暖,親了他一口道:“那你說怎么辦?”
“讓咱媽搬過來?”傅惟演遲疑道:“我把書房收拾一下,騰出來做臥室也可以。”
楊炯思索了一會兒,最后說:“還是不要了,住一塊問題的確很多……要不然回頭我問問她,要是行的話就搬到離咱近的地方住吧。”
“行,”傅惟演痛快道:“我看看小區(qū)里有沒有合適的二手房。”又道:“沒有二手房賣的話租一個也行,到時候你們家那邊也租出去,來回一填補,沒多花多少錢,這樣還方便。”
他們倆商量定了,對楊佩瓊一說,后者起初擺手拒絕,楊炯又溝通,最后終于答應了。
年后不久,楊佩瓊就搬進了新房子。
小區(qū)里暫時沒有合適的二手房,傅惟演好歹看上了一個往外出租的,就在自己這幢樓后面,戶型一樣,精裝修,已經(jīng)放了兩年了還沒人住過。只是有一條不爽,房東提出不讓養(yǎng)寵物,因為家里的沙發(fā)和床都是真皮的怕被抓壞。
傅惟演糾結得原地轉圈,又覺得那房子實在好,最后仍是簽下合同,楊佩瓊搬家的同時,他也大眼瞪小眼的把那只對頭貓接回了家。
不過這之后他也的確得了許多無形的好處——楊佩瓊隔三差五的就會給他們送好吃的,尤其是楊炯忙的時候,她多半會過來幫個忙給做個飯。傅惟演心里感動,又覺得楊媽媽簡直對他太好了,喊媽喊的比誰都甜。后來他偶爾買東西,不管吃的喝的用的,都是自己家一份楊媽媽家也一份。反倒是他自己親媽受了冷落,都是楊炯惦記著隔三差五給那邊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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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逆旅》終于開始播出,每周一到周五播,一天兩集。
首播的這天楊炯已經(jīng)去了外地拍戲,傅惟演下班后喊了楊媽媽,一塊過來看電視。
一老一少都是正襟危坐,提前半個小時開始拿著遙控器準備。
傅惟演坐了會兒覺得不夠,又拿著手機開始挨個給人打電話,跟念廣告詞兒似的:“今晚八點半啊,調好臺了沒?對對對,也別太早了,等快到點的時候再開電視,要顯出是專門看這個的!”
通訊錄上不管是誰,看也不看的挨個打過去。
老李說:“老大,我在值班呢,怎么看電視?”
傅惟演立即道:“病房里啊!i區(qū)病房那么多小電視呢,你快去談談!”
老李氣的不行,干脆給他掛了。
傅惟演不屈不撓,又往下,冷不丁戳到了韓韜那。
倆人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聯(lián)系了,韓韜有些疑惑,口氣里卻又帶著點驚喜,問他:“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
傅惟演愣了一下,頓時后悔自己干嘛不多看一眼,又怕說多了被拿去做文章,干脆把電話遞給了一旁的楊佩瓊。
楊佩瓊聽他打了十來個了,這會兒拿過手機愣了愣。
傅惟演忙指了指一旁的洗手間。
韓韜在那邊催促道:“傅惟演?鬧什么呢?”
楊佩瓊沒多想,順口道:“小傅鬧肚子了。”
“……”韓韜哦了一聲,心里暗自詫異這女的是誰,傅惟演他媽?于是笑著問道:“那他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楊佩瓊道:“哦沒啥事,他在這挨個喊人看炯炯演的電視呢,剛好到你這了。”又學著剛剛傅惟演的話問:“你知道吧?八點半,上海或者江蘇都行,別調太早了,快開始演的時候再開電視。”
韓韜:“……”
一會兒傅惟演出來,楊佩瓊把手機交過去,還問他:“剛剛那么說行吧?”
傅惟演連連點頭,:“行!特別行。”想了想,又給韓韜名字前面加了“zz”,讓他自動排到了通訊錄最后。
《逆旅》播出的第一天,收視率是0.7。這部劇唯一能撐票房的就是席桐,可是前期宣傳沒有很多,題材劍走偏鋒受眾窄,粉絲也不是全都買賬,所以首播的收視率還不如喬喬之前拍的那個《新娘》。
傅惟演忍不住有些著急,在朋友圈里發(fā)了逆旅的劇照,洋洋灑灑發(fā)了一大通評論,從服裝到道具挨個夸了一邊。發(fā)完覺得不夠,又登上微博開始寫劇評。
這一寫頓時一發(fā)不可收拾,他這次看《逆旅》雖然主要是為了楊炯,但不得不承認劇的本身也有很多閃光點。紀曉的自有風格,里面服飾場景的布置,每個人的神態(tài)和反常動作……
傅惟演不想夸楊炯夸的太明顯,于是每天一篇評論,最初只是文字,后來覺得不過癮,跟人學會了帶著圖,還加上了表情包。內容也從單純的夸贊開始往解密方向偏,只是無一例外的,最后都會加上一句對楊炯的表白。他平時不好意思說,到了網(wǎng)上倒挺奔放,每次張口閉口都是“楊炯楊炯我愛你!”
《逆旅》播出第十集的時候,收視率慢慢上漲,突破了1。之后有個懸疑推理的大v號不知道怎么看到了他的解密推測,一時感興趣轉發(fā)討論,引起了一波討論。席桐的粉絲開始給力,劇方又買了熱搜,開始發(fā)各種通稿……
越來越多的路人開始表示看了幾集,感覺還不錯。收視率也眼看著每天穩(wěn)步上升,等播出過半的時候,官博開始發(fā)現(xiàn)場的花絮。每次都是十幾二十秒的鏡頭,多半是在拍席桐。
傅惟演白天忙,只能中午或晚上休息的時候偷空看一眼,席桐的粉絲看的心滿意足,在下面排著隊的表白,高興的嗷嗷直叫。他則是來回瞅著后面雜亂的背景,看看有沒有楊炯的影子。
好歹功夫沒白下,最后的一場花絮大雜燴,終于有了楊炯的部分。
這花絮是被人剪輯到的一塊的,每個鏡頭只有很短的幾秒,傅惟演瞪大眼,看到楊炯的一場戲要撲在地上,地上沒有防護墊,他撲了三四回,起來的時候胳膊擦破好大一塊皮。
又看到楊炯感冒了,在一邊不停的擦鼻子,眼睛和鼻子都發(fā)紅,跟個小兔子一樣。別人問他:“楊炯你感冒啦?”
楊炯忙回頭朝人鞠躬笑笑,點頭道:“嗯,有點。”
晴天楊炯在一旁幫道具搬箱子……雨天給場記妹子打傘……
夜里拍吻戲那天,凍得發(fā)抖,起來先跟每一個工作人員鞠躬說辛苦……
最后的一幕是楊炯湊在鏡頭前,問后面的人:“這機器沒開吧?”
后面響起席桐的聲音,忍著笑,道:“沒開。”
楊炯隨即高興的不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哼著歌理頭發(fā)。
席桐問他:“怎么這么高興啊,看你哼了半天了。”
楊炯照照左臉問:“有嗎?”又偏過右臉:“有嗎?”他自己毫不知情,在那搞怪。
席桐繼續(xù)問:“今天拍戲感覺怎么樣?”
“很棒!”
“過癮嗎?”
“過癮!”
“喜歡拍戲嗎?”
“……”楊炯哈哈大笑,連連點頭:“喜歡!特別特別喜歡。”
席桐也跟著笑:“你天天都這么說,怎么今天就高興成這樣了?”
楊炯左右看看,沒忍住,湊過來小聲道:“今天我家屬來了啊!”
鏡頭抖了一下,席桐問:“你家屬長什么樣?給我們描述一下?”
楊炯的胳膊左右開弓,拉到最大,嘚瑟道:“我家屬這么這么帥!”又上下比劃到最大:“有這么這么英俊……還有這么這么可愛……”
傅惟演在這邊突然臉紅。
那邊席桐好像笑了,鏡頭有些不穩(wěn),楊炯拍他:“好好端著,我再照照臉,一會兒走啦。”
席桐哈哈大笑,逗他:“要不我跟你家屬換一下的話唄?咱倆湊一對。我也挺帥挺可愛的。”
楊炯動作都沒停,哼道:“不要。”
“為什么?”
楊炯抿著嘴嘿嘿直笑,一會兒衣服整完,他躲一旁悄聲打電話。這邊席桐還想繼續(xù)聊,就見楊炯掛掉電話遠遠地朝他擺手笑笑,扭頭就跑開了。
鏡頭下楊炯的姿勢有些搞笑,擺著手像是鴨子劃水。
傅惟演知道他是開心的,那天他百米沖刺似的一口氣沖到自己跟前,眼神專注,笑的特別歡,陽光跳過他的頭發(fā),最后都落到了他深深陷下去的酒窩里,他的整個人都是明亮的。
也是那一天,他累急了在一旁睡過去,楊炯等他醒來,低聲跟他商量道:“……要不我就不拍戲了吧……”
《逆旅》播完的這天正好是六月份,最后的收視率平均是1.9,雖然算不上大火,但口碑不錯,也遠超了制片方的預期,算是上半年影視劇圈的一匹小黑馬。劇里的人不乏演技精湛的新人,這下一批人一炮而紅,就表現(xiàn)而言楊炯并不算突出,他和席桐都只能算是超出自己現(xiàn)有水平的超常發(fā)揮,但離著真正的實力派也很遠。
六月中旬楊炯拍完了諜戰(zhàn)片,回家又呆了兩個月。物業(yè)公司那邊管長了,也不再像最初那么緊張,時不時的過去看一下就行,他在家的時候仍是包攬了大部分的家務,每天換著花樣做飯,唯獨不愿意收拾貓砂。
對頭貓的吃喝拉撒都成了傅惟演的活兒,他起初還討價還價,跟楊炯商量能不能拿著洗衣服拖地來換,后者不準。最后他只能把氣撒到貓身上,每次干活玩都要指著對方威脅,不聽話就把你扔了,自己出去流浪去吧!
那貓絲毫不懼,還養(yǎng)成了一個壞習慣——餓了就敲飯盆,爪子從側面一拍,敲的飯盆噠噠噠直響。再后來變本加厲,餓了敲,渴了敲,傅惟演休息在家耍流氓的時候,楊炯一出奇怪的動靜,它也敲……跟打拍子似的一直敲到有人過去看它。
傅惟演差點讓它敲萎了,又納悶這家伙怎么不發(fā)情。后來有天提著它去洗澡,看到貓肚子下的兩個蛋蛋才明白過來,氣得在洗手間里嗷嗷直叫,非說這貓成精了,不惦記貓惦記人,又說家賊難防,要帶它去閹了。
楊炯之前就想著帶它去絕育,總是因為這事那事被耽誤,這次正好有空,哭笑不得的跟他達成共識,又咨詢了寵物醫(yī)院。準備好后倆人風風火火地去,傅惟演看著相當解氣,等蛋蛋割完了,小貓麻醉沒醒,眼睛無神,頭一下一下磕著的時候,他又突然心疼了,在一邊紅眼眶。
楊炯把人拉到一邊說他:“快別鬧了,你還是個外科醫(yī)生呢,平時病人不也麻醉嗎。”
傅惟演眨巴眼:“那人又不會腦袋一瞌一瞌的……”又嘀咕道:“為什么不給喵氣麻啊,你看那個人的怎么就醒了……”
他自己也知道公貓割蛋蛋手術太小,兩分鐘就搞定了,醫(yī)生說不用氣麻是好心建議。這會兒稍稍嘀咕了一會兒,也想起了平時自己被病人埋怨,不覺失笑。
回家的時候小貓的待遇前所未有的好,倆人給他買了一堆罐頭堆著,老鼠玩具四五個,逗貓棒批發(fā)似的一大把,還從寵物店弄回來一個超大的貓爬架,楊炯給他裝了,放在了書房里。
傅惟演一趟趟的往外擺買的東西,對頭貓麻醉漸漸醒了,搖搖晃晃地過來玩。傅惟演突然一停,撇下它又去喊楊炯。
楊炯擦著手出來,笑著問他:“又怎么了?”
傅惟演的手塞在上衣的內兜里,使勁捂著,神神秘秘道:“給你看個好東西。”
倆人剛剛就去了寵物店,楊炯也沒記得他去買別的,看他這樣忍不住好奇,笑著抬眼瞧他。
傅惟演道:“你不能不喜歡。”
楊炯應下:“喜歡喜歡,你給我什么都喜歡。”
傅惟演看他一眼,又說:“必須收下。”
楊炯笑的不行,仍點頭:“收下收下。”
他說完覺得傅惟演好像有些扭捏,探過頭去看,就見后者一掀衣服,用手按著心臟道:“……給,我的心。”
楊炯:“……”
倆人嘻嘻哈哈,你撓我戳地鬧了半天。
樓下樹影微落,小區(qū)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栽了大片月季花,艾瑪漢密爾頓夫人獨占了一塊地。
后來楊炯拿這花當了自己的頭像。他去進修班上學,去拍戲,去頒獎禮,又或者朋友聚會,不管什么時候,別人問起來這是什么,他都笑著跟對方解釋:這是我愛人。
傅惟演要更直接,他偷拍了一張楊炯喂貓的北影照,鏡頭里楊炯穿著家居服,輕松愜意,等著罐頭的貓卻警惕地直視鏡頭,威懾力十足。
傅惟演把朋友圈頭像換成這個,又發(fā)信息道:照片里這人有著無邊的法力,見者必須笑臉相迎,要不然傅惟演和大王喵isatgyou……
過了會兒自己又打補丁:“areatgyou……”
評論里一片“哈哈哈哈哈”。
有人問:“atch多久啊?”
傅惟演回復的很快,道:“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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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了,鞠躬!
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么么噠o( ̄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