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xiàn)在, 宋雁西他們已經(jīng)下了火車。
按照信里留下的信息,明天見面,就在津州城外的十里坡。
謝蘭舟不放心, 想讓小塔提前去探一探,畢竟對方冒充宋廉昇,還不知道存著什么居心呢!
宋雁西卻覺得不用這么小心翼翼,“大可不必,他倘若有那樣的大本事, 就斷然不會冒充爸爸。”而是直接找自己,或者拿家里人做要挾了。
犯不著轉(zhuǎn)了這么大一個圈,還特意約到津州。
不過宋雁西更好奇的是, 這北平到底有是什么讓爸爸這樣忌憚?
這城外的十里坡雖說不遠(yuǎn),小塔去也快,但是不用去更好,她可以跟嘲風(fēng)一起去逛街, 把那狗不理跟麻花吃個痛快。
但是想到她驚人的食量, 嘲風(fēng)是拒絕和她一起出門的, 他這個月的零花錢都快給小塔給吃得基本上沒剩下什么了。
他還想,過一陣子聽說有個什么節(jié)日,他還想學(xué)著人類,攢錢給大家買禮物呢!
所以便推辭道:“要不還是算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 明天還要早起呢!”
小塔顯然就沒有聽出他這婉轉(zhuǎn)的拒絕之意, 滿不在乎地說道:“耽誤不了的, 我們就去一兩個小時,何況我們也是起得來的,怕什么?”
嘲風(fēng)有些著急, 頻繁朝謝蘭舟看過去,希望他能幫忙說句話。
但是謝蘭舟明顯是會錯了意,從口袋里拿出五塊錢給他:“算是借你的,早去早回。”
嘲風(fēng)欲哭無淚,他的意思不是借錢啊!
但是小塔看到有錢,眼睛睛亮晶晶的,連忙伸手接了過去,朝謝蘭舟高興道:“多謝蘭舟哥哥。”
然后拽著嘲風(fēng)飛快地跑了。
宋雁西就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小的從來敢管自己借錢,缺錢的時候一般都會找謝蘭舟,一會兒蘭舟哥哥長,一會兒蘭舟哥哥短。
也很好用,每次都能拿到錢。
但是她剛才看得出來,嘲風(fēng)根本不想去,并不是找謝蘭舟借錢的意思,所以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是故意的吧?”
謝蘭舟聞言有些尷尬,“這么明顯的嗎?”
“你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不然的話,他把這倆小的支出去干嘛?
謝蘭舟沒想到竟然沒瞞過宋雁西,“的確,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兩天他在想,總是這樣跟著宋雁西也不行,他放在別處的那些東西他該去取回來了。
尤其是昨天跟老龍聊過之后,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所以恐怕是不能跟他們?nèi)シ錾A恕?br/>
不過以現(xiàn)在宋雁西的能力,去扶桑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而且有小塔跟嘲風(fēng)都在。
到時候自己再把女媧樹留給她。
而宋雁西要見他半天沒下文,心里沒由來有些擔(dān)心:“怎么?”他不會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吧?
還是被臾央發(fā)現(xiàn)?被臾央威脅了?
謝蘭舟就是有些舍不得,他們倆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上千年啊!而且宋雁西又已經(jīng)不記得曾經(jīng)的感情,他也害怕自己的離開,可能再回來的時候,宋雁西的身邊已經(jīng)有別人。
可是自己總不能像是一個廢物一樣跟帶宋雁西的身邊。
雖然,以宋雁西現(xiàn)在的能力,也不需要自己保護(hù),可是他希望,動手的是自己,而自己不是什么都不做,站在她的身后。
可是他現(xiàn)在確實沒有能力對抗臾央。
所以只有去拿回那些屬于自己的東西,才有信心與之抗衡。
而且,那樣往后這個世界可能就不一樣了。自己也不用再這樣茍且偷生,躲在宋雁西的身后。
最為重要的是,這一路走來,遍地浮尸,滿地瘡痍,老百姓們流離失所,被逼得無路可走,家不成家,國不過成國,讓人看不到半點的希望。
這樣的戰(zhàn)爭,他活了數(shù)千年,都不曾見過這般慘烈。
所以他不能放任這樣的戰(zhàn)爭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因此想要從源頭上阻斷。
最好的辦法就改變氣運。
他想成為新的天道!就算他沒有辦法取代臾央,但是也不能讓臾央再繼續(xù)這樣為非作歹了。
這天下蒼生不是他的玩物。
只是他唯一所擔(dān)心的是,這天道更換,還是會影響到蒼生黎民。
所以他想去拿回那些東西,也許就能在無形中更換天道。
只不過自己付出的代價大一些罷了。
但是如果蒼生無恙,就已經(jīng)足矣。那時候宋雁西也不用再親自對扶桑人動手了。
這樣沉默的謝蘭舟,讓宋雁西有些覺得不安,口氣也不免是有些急促起來,催促起他:“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然后終于聽到謝蘭舟說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宋雁西從來沒想過謝蘭舟會離開,但他既然開了這口,顯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因此她沉默了一下,也沒開口挽留,但還是關(guān)憂地問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興許自己能幫上忙呢。
謝蘭舟想說,他最重要的事情應(yīng)該就是跟宋雁西有關(guān)的。但聽到宋雁西這樣問,還是點了點頭,口氣故作輕松:“有些東西需要去拿回來。”
去拿東西?這勾起了宋雁西的好奇心:“要很久嗎?”
“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兩年吧!”反正他會在最快時間內(nèi)趕回來的。
以為能看到宋雁西不舍的表情,畢竟相處了這么久,即便沒能喚起千年之前的感情,那普通的朋友之情應(yīng)該是有一些的吧?
但沒想到,宋雁西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說:“你這一走以后也不曉得誰做飯?”
所以聽到這話的時候,謝蘭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不過想,最起碼在宋雁西這里,自己還有點價值,一面回著她的話:“我這幾天教了嘲風(fēng)一些,他多做幾次,熟能生巧,應(yīng)該也不錯的。”
謝蘭舟走啦!有人做飯就不錯了,宋雁西也不敢指望嘲風(fēng)的廚藝有多好,點了點頭:“好,那你小心些。”
她雖這樣惜字如金,但好歹還是說出了關(guān)憂的話,謝蘭舟還是心滿意足了。
謝蘭舟不想自己因這離別而傷感,而與宋雁西聊起了別的事情,一直到十一點半的時候,小塔和嘲風(fēng)回來了。
宋雁西這去休息。
沒想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妝臺上面放著女媧樹手鐲,突然意識到謝蘭舟已經(jīng)走了。
連忙問女媧樹:“謝蘭舟什么時候走的?”
女媧樹很難過:“半夜就走了”然后一邊嘆氣,“你說他現(xiàn)在又不能暴露身份,既不帶我,開天劍也沒拿走,如果遇到危險怎么辦?”
宋雁西昨天晚上還想著今天跟他說一下,把女媧樹借給自己,因為她打算這里的事情了結(jié)以后,順道在這津州啟程去扶桑,把那株女媧樹給拔了。
所以看到女媧樹在這里放著的時候,其實是很驚訝的。現(xiàn)在又聽到女媧樹說謝蘭舟把開天劍都給留下了,一時擔(dān)心不已:“他不要命了嗎?”
好歹把開天劍給帶上呀!如果真遇到危險,開天劍還能保他命!
說著想要去追。
卻被女媧樹喚住:“我估計來不及,而且他昨天偷偷買了火車票,估計是坐火車走的。”
而且也不知道他買的票是去了什么地方,現(xiàn)在就算是騰云駕霧,也不可能追得到了。
聽到這話,宋雁西心里有些莫名地失落起來。
最后嘆了一口氣,然后坐在鏡子前面發(fā)呆。
女媧樹見此,心中很是疑惑,然不知問道:“你竟然舍不得他,昨天為什么不開口留他?”
但是她不知道宋雁西心中的不舍,還沒有到她所想的地步。
宋雁西只是單純地想留住一個伙伴而已。
所以什么都沒說,起身收拾,將小塔和嘲風(fēng)叫起來。吃過了早點,便往城外十里坡去。
他們兩人在知道謝蘭舟離開后,都十分難過。
因為謝蘭舟之后,就意味著以后吃不上美味佳肴了。而且零花錢也沒有那么寬裕了。
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暫時不用考慮還他的錢。
這一想,心里才稍微有些好過,但也很擔(dān)心謝蘭舟。
畢竟聽說他什么都沒帶,現(xiàn)在就跟個普通人一樣。
那臾央沒發(fā)現(xiàn)他就算了,若是真被發(fā)現(xiàn)了,就是必死無疑的。
不過他們見到宋雁西一直沒怎么說話,所以也就誤會了,以為宋雁西心里很難過,因此也不敢提太多。
大家就這樣一路悶著到了十里坡這邊。
不過宋雁西有些意外,聽著名字的話,還以為此處就是荒山野嶺,但是沒想到這旁邊居然有一座村莊。
她也不確定到時候會不會動起手來?所以趁著這個時候先在村莊四周設(shè)下護(hù)身法陣,倘若有個萬一,也能在第一時間開啟這護(hù)身法陣,以免傷及無辜。
轉(zhuǎn)眼到了中午,還不見那人來,這讓心急的小塔有些擔(dān)心,甚至還陰謀論起來:“姐姐姐姐,你說他不會是調(diào)虎離山,把你騙到這津州,然后跑去北平干壞事吧!”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性,這讓宋雁西有些擔(dān)心起來。
不過明顯是有些白擔(dān)心了,因為就在他們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宋雁西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是法陣。”她朝小塔和嘲風(fēng)提醒著。
但是不要緊,這法陣很簡單,并不是當(dāng)初在丹州阿月烈獻(xiàn)祭設(shè)下的那樣厲害,所以就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然后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讓小塔跟嘲風(fēng)都表現(xiàn)得自然一些。
她倒是想看看,這膽敢冒充爸爸的,到底是什么阿貓阿狗。
只是沒想到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法陣,這個人居然布置了整整半個小時左右,然后才慢吞吞地出現(xiàn)。
宋雁西回到這里的時候,距離宋廉昇已經(jīng)去世了好些年,所以她對宋廉昇的印象幾乎都是家里的照片,和以前的記憶。
所以當(dāng)現(xiàn)在看到眼前這個人相貌幾乎與自己的記憶和照片上的宋廉昇一樣,心中還是很是震驚的。
小塔也一臉的驚訝,小嘴張的大大的,好似能塞進(jìn)去一個雞蛋似的,“姐姐,好像真的是。”
嘲風(fēng)也看過照片,是挺像的,但還是好心地提醒一下小塔:“小心一點。”說不準(zhǔn)是幻術(shù)。
不過他幻術(shù)厲害,但是也沒看出什么端倪。
而那人自從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線里后,目光自始至終都是鎖定在宋雁西的身上,臉上的表情欣喜異常,還帶著一些慈祥,“我的宋雁西終于長大了!”
說著,一面朝宋雁西招手:“宋雁西快過來,快來爸爸這里。”
但是這舉動,感覺有些太幼稚了,就好像宋雁西是個三兩歲的小娃娃一樣。
更不是小狗,他一呼喚就能跑過去。
而且宋雁西在前世的時候,從小就在道學(xué)院長大的,根本沒有見過父母。
聽師父說她是從外面的河里撿來的,找人替她推算過親生父母所在的方向,但是一直沒有結(jié)果。
這一行的人,最是講究緣分二字。
師父撿到了她,覺得是有師徒之緣。
所以將她給留下來了。
而沒有找到她的父母,便認(rèn)定了她和她的父母沒有親人之緣。
因此就不強(qiáng)行推衍尋找,不然的話,就算是破了天機(jī)!
到時候?qū)Υ蠹叶紱]有什么好處。
所以,對于父母親情,她其實很陌生,對宋太太那樣也是僅僅因為為人兒女該盡的責(zé)任而已。
但這不代表著她就看不出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坦白地說,宋太太之前是很刻薄,對宋雁西的所有處境都覺得是每個女人都會遇到的經(jīng)歷,所以無動于衷。
但是呢?宋太太對自己這個女兒的感情又是真實存在的,反正就是很矛盾。
可眼前這個人,把父親對女兒的所有感情都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但是他卻忘記了,眼睛里那藏不掉的冷漠和算計,是無法騙到人的。
因此對方殷切的呼喚,她沒有半點感動,而是一臉防備:“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冒充我爸爸?”
對方愣了一下,隨后笑道,“你有這個防備之心,爸爸很高興…”說著,朝宋雁西大步走了過來。
然后繼續(xù)說道:“不過你的防備之心,應(yīng)該朝外人,而不是我呀!”
可宋雁西不知道這一套:“你再上前試一步,你既然能想到冒充我爸爸騙我來此,那你應(yīng)該知道,可以殺了你。”
對方聞言哈哈笑起來:“你這孩子胡鬧。”顯然,并沒有把宋雁西的話放在眼里。
也是,在他看來,宋雁西只是有些天賦,運氣也不錯而已。
而且他知道,現(xiàn)在的玄門落魄成了什么樣子?如果宋雁西真從大哥那里學(xué)到些本事,的確能得到現(xiàn)在的名氣。
不過,宋雁西的年紀(jì)太小了。
她的年紀(jì)和她所得到的聲名威望都不匹配,所以這讓他很是懷疑,只怕他得到了宋家的那家至寶。
不然的話,怎么可能年紀(jì)輕輕的,她就有這樣大的本事?
不過就算得到了又如何?那東西在宋雁西的手里顯不出萬分之一的威力,還不如給自己,到時候拿回去,也能將功贖罪。
說起來,他就有些惱怒,明明正式入了玄門的是自己,可父親當(dāng)時為什么不把東西交給自己,而是給了大哥?
就因為他是兄長么?
說實話,他就最討厭什么長幼有序的破規(guī)矩!
一面則繼續(xù)哄著宋雁西:“我現(xiàn)在的身份,你應(yīng)該也知道了,所以我才不得已以這樣的辦法約你來見面。”
宋雁西原本是想動手的,不過見他沒有繼續(xù)過來,就假裝有些相信他的樣子:“那你現(xiàn)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因為她也好奇,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好像并不打算探尋爸爸的蹤跡。
可為什么要冒充爸爸呢?
而浮羽聽到她的話,有些激動,心說這就上鉤了嗎?看來這侄女兒也不怎么聰明嘛。
然后抓緊機(jī)會說道:“我現(xiàn)在遇到了一些問題,你快把那東西給我。”
東西?“什么東西?”宋雁西皺著眉頭,一下就猜到了他此番的目的。
不過他要的東西是什么,自己卻是不清楚。
畢竟爸爸留給自己的東西太多了,因此這一時之間還不知道這騙子到底想要什么?
浮羽有些著急:“就是只有我們兩個知道的那件東西,你難道就忘記了么?”
“只有我和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哪一件。”
浮羽有些不確定宋雁西到底知不知道?大哥又到底給了她沒?所以聽到這話,尷尬一笑:“也是,我給了你那么多東西,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那你就全部拿出來!”
“我如果不給呢?”宋雁西挑眉,已經(jīng)沒有耐心跟這騙子繼續(xù)周旋下去,畢竟從他花半個小時的時間布下這劣質(zhì)攻擊法陣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個騙子。
如果真是爸爸?可能給自己布下攻擊法陣么?
“聽話!”浮羽有些著急,他能出來的時間并不多,所以也沒了之前的耐心,不想再繼續(xù)遷就宋雁西,只朝她命令道:“快點給我!”
不想這話一說出口,惹得宋雁西一陣?yán)湫Γ骸斑@么沒有耐心嗎?就裝不下去了?”
“你…”浮羽有些惱怒,“看來你也不算太笨,不過知道了又如何?你以為你今日逃得掉嗎?還不如老實乖乖把東西都給我拿出來,興許我還能看在咱們都是姓宋的份上饒你一命。”
“你在威脅我?”宋雁西想了想,除了上一次被垂蘭威脅之外,是很久沒有遇到這樣膽大妄為的人了。
不過,他方才說和自己一樣姓宋,和爸爸長相又這樣相似,莫非?
別這么狗血吧?
而宋雁西這副面孔在浮羽的眼里是何等的囂張狂妄,也就徹底沒了耐心:“我再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就靠你這破法陣?”宋雁西忍不住好笑,然后質(zhì)問他:“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冒充我爸爸?你和宋家,又是什么關(guān)系?”
話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浮羽也不打算繼續(xù)偽裝了,只朝宋雁西怒罵道:“你這個不孝晚輩,說起來你還要喚我一聲叔叔才對。”
他這話倒是讓宋雁西有些意外,因為她并不曾聽說過爸爸還有兄弟。
浮羽也從她的表情里看到了質(zhì)疑,冷哼一聲:“你爸爸一定沒告訴你,他還有一個同胞弟弟。”
說到這里,他一臉得意,“不過他天賦不如我,我剛出生就被天門派選中。”
天門派是什么?宋雁西并沒有聽到過。
可沒等她提出疑惑,浮羽就一臉輕蔑:“你們這些凡人當(dāng)然不知道天門派的存在。”
“的確不曾聽說過。”好吧,宋雁西承認(rèn)自己就是凡人。
聽到這話,浮羽就越發(fā)得意洋洋了,“天門派遠(yuǎn)在瓊?cè)A天宮之上,甚至可以說,就算是瓊?cè)A天宮這些玄門中的大派,在我們天門派的眼中也不過是螻蟻一般!”
他說起‘天門派’三個字的時候,滿眼的自豪。
小塔哪里能聽他這樣吹噓?“那天門派既然這樣厲害的話,那你的法陣為什么這么差勁,而且你好像也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都說打人不能打臉,偏偏小塔說話的時候從來嘴下不留情。
果然,浮羽聽到她的這話,頓時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你這個狂妄小妖怪,你懂什么!”
當(dāng)即替自己辯解道:“我自小天賦卓然,不然的話,怎么會被天門派選中?”然后埋怨起宋雁西,咬牙切齒地恨聲說道:“都是你父親害的我!”
然后又繼續(xù)朝宋雁西說道:“你最好將東西給我拿出來,你爸爸肯定將那東西留給你了,不然的話,你這小小年紀(jì),怎么能有如此能耐?”
可是坦白地說,宋雁西并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宋家除了爸爸給自己留下的那些東西之外,應(yīng)該是真的有什么至寶。而且現(xiàn)在對浮羽很重要,所以他才冒充父親,把自己引來,顯然是以為那東西在自己身上。
不過宋雁西卻猜想,東西多半是在宋家老宅里。
不然的話,爸爸怎么可能放心地以假死脫身離開?
當(dāng)然,也有可能在自己的身上,不過爸爸給的東西太多了,她也不曉得到底是哪一件。
所以也就直接告訴浮羽:“你應(yīng)該也知道當(dāng)初我爸爸給我留了很多東西,你不說清楚,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
“你少給我裝蒜!”可浮羽覺得她根本就是裝傻充愣,沒打算把東西給自己。
一面發(fā)動陣法,威脅道:“趕緊交出來,不然的話……””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法陣有些不對勁了。
心中只覺不妙。
再看到宋雁西那一臉挑釁的表情,突然有些慌張起來:“你對我的法陣做了什么?”
“就你這破陣,還需要我姐姐做什么嗎?”小塔覺得就這樣的法陣,姐姐輕輕動動手指,可能就已經(jīng)破碎了。
說著,在宋雁西的眼神示意下,猛地朝浮羽沖上去,一下將他撲倒在地,看到對方一臉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們天門派也不怎樣,你這樣弱呀!”幸好自己也沒用全部的力量,不然只怕得將他撲碎了。
浮羽又羞又憤:“這都是宋廉昇的錯,如果不是他,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聽到這話的意思,是與爸爸有關(guān)的。
這種宋雁西有些好奇?“關(guān)我爸爸什么事情?”
然后便聽浮羽憤恨道:“你既然是玄門中人,應(yīng)該就會知道,我們之間是血情關(guān)系,受了許多限制。”
宋雁西當(dāng)然知道,這就是為了以防兄弟間自相殘殺設(shè)下的。
但是這跟爸爸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卻聽浮羽繼續(xù)恨聲說道:“多年前,他為了救幾個陌生人,冒充我到天門派,盜取仙門派丹藥。”
那幾個人是救活了,可惜自己卻被無辜牽連受到了懲罰。
當(dāng)然,宋廉昇自己也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天門派還在北平設(shè)下了法陣,只要他膽敢回去的話,就會灰飛煙滅。
讓他活著,卻又不讓他跟近親之人見面,讓他生不如死!
所以宋廉昇根本就不敢回北平去。
那個法陣就是他所忌憚的東西。
只是他說的這些,這讓宋雁西有些驚訝,她一直好奇爸爸為什么會變成那樣。
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得到了緣由。
不過恭順王爺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恭順王爺也跟著參與救人?所以也受到了天門派的懲罰?
所以便問浮羽:“那恭順王爺是怎么回事?”
說起他,浮羽一陣?yán)湫Γ骸八褪羌兇獠幌胨溃犝f那藥吃下了能長生不老,還以為是什么好東西?誰知道是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不過聽說你把他殺了。”這倒是讓浮羽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正是聽說宋雁西把恭順王爺殺了,才懷疑宋家那件寶貝在宋雁西身上。
其實當(dāng)年父親將宋家這件至寶留給大哥,他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去了天門派,往后前途無限,天賦又不差,將來必然是用不上這件東西的。
所以他想留給大哥,讓大哥用來庇佑后代子孫,無可非厚。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大哥不能因為救那幾個凡人,而連累自己。
所以他不甘心,如今想要將這東西拿到手里,交到仙門派,借此將功贖罪。
宋雁西在浮羽冒充宋廉昇的時候,幾乎將他定義為反派了,畢竟誰閑著沒事去冒充別人?還大費周章把自己引來這津州見面。
卻是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爸爸先冒充他,還害了他受門派懲罰。
這不管怎么說?就算是爸爸為了救人冒充他,可確實也害了他,便讓小塔先將他松開些,朝他確認(rèn),“你方才所說的都是實話嗎?”
“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永不超生!”浮羽也是氣急了,眼見著自己也不是這侄女的對手,便直接發(fā)誓。
見此,宋雁西才沒有懷疑,畢竟玄門中人,是不可能隨意發(fā)誓的。
誓言發(fā)下了,若是犯,必定成真。
浮羽沒道理拿他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一面回著他,“不過你說的那東西我確實不知曉。”但想著到底是爸爸對不起他在先,所以想了想便道:“除了這一件東西,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
聽到這話,浮羽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就憑你?”又懷疑地看著宋雁西:“你當(dāng)真沒有騙我?如果真沒有,那你怎么可能這樣厲害?”他見過天門派的天驕之子們,在她這個年紀(jì),也沒有這樣大的本事。
所以十分懷疑宋雁西的話。
關(guān)于自己為何這么厲害,宋雁西總不能告訴他,自己的魂魄是從后世回來的吧?所以只能回了他一句:“可能是天賦覺醒吧!”
沒想到浮羽竟然贊同,“我跟你爸爸,天賦都不錯,你天賦好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不過宋雁西倒是想起了一個問題,“你如何知曉我去了丹州?”
浮羽聞言,如實回答道:“近來天門派有盛典在雷峰塔下舉行,我趁機(jī)偷偷逃出來,正好發(fā)現(xiàn)你那個侄女回北平,從她跟你二表兄的話里得知的。”
這樣說,好像也沒毛病。不過宋雁西有些好奇,“什么盛典?”他把天門派說得那樣玄之又玄的,自己還以為天門派建造在天上呢。
原來還是在這人間啊!
“這個不能說。”浮羽搖著頭,他因為宋廉昇冒充自己的緣故,已經(jīng)被牽連,如今屬于戴罪之身,若是再泄露門派秘密,只怕是要被逐出天門派,說不準(zhǔn)在嚴(yán)重些,直接把自己的魂魄打入地獄了。
想到這里,便直接朝宋雁西說道:“你最好別打聽天門派的事情,門派中規(guī)矩頗多,倘若你惹了他們不快,他們是可以將人的靈魂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他雖然是憎恨宋廉昇毀了自己,可是說到底,他也是宋家的人。
眼前這個也是自己的侄女。
“額……”宋雁西見他說起此事是,一臉的驚恐害怕,忍不住想要給告訴他,自己也可以。
但浮羽卻是沮喪的蹲坐在地上,“我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原本還想指望著找到宋家的寶貝獻(xiàn)上去,能將功贖罪,可是現(xiàn)在看來是不能指望了。”然后朝宋雁西揮揮手道:“你走吧,你是你,你爸爸是你爸爸,一開始是我糊涂了,不該算計到你的身上來。”
他只是急瘋了,又不敢找大嫂和別的宋家人,想到宋雁西怎么也是玄門中人,自己不可能真?zhèn)剿?br/>
所以應(yīng)該是不會有什么的。
只是他這話,倒是讓宋雁西有些動了惻隱之心。
而且就事論事,的確是爸爸對不住他在先,因此有點想幫他。
但是浮羽眼下這個樣子,好像并不打算讓自己與天門派來往,是不可能帶自己去雷峰塔的。
“那我送你回去?正好我也要去杭州。”她這純屬是睜眼說瞎話,她明明是要去扶桑的。
但是小塔和嘲風(fēng)一直跟著她,三觀基本上是跟著她走,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也就沒有提出異議。
聽到能搭順風(fēng)車,浮羽還是很高興的,“當(dāng)真?”一面在心里盤算著,就算宋雁西沒有騙自己,真不知道宋家的這寶貝,但是宋廉昇那樣偏愛她,說不定也一并給了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自己完全可以在這路上慢慢探查。
于是立即起身,高高興興地答應(yīng),“什么時候啟程?”主要,他的時間也有點不夠了。
再晚回去的話,只怕會被發(fā)現(xiàn)的。
他這次的任務(wù)是負(fù)責(zé)添底層的油燈,他養(yǎng)了兩只小老鼠,讓它們幫忙。
但是再過幾天,必然有師兄會去檢查,若是看到自己不在,又是一條瀆職之中。
這自己這一輩子,是真的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你若是著急,可是馬上。”宋雁西剛才好像聽他的意思,他是偷偷跑來的。
浮羽聽罷,心說這實在是太好了,立馬催促著啟程。
然而他以為是坐鐵皮車子,可萬萬沒想到是鐵皮船。
他暈船,上去后就一直吐,整個人都吐得癱在了床上,哪里還有機(jī)會去探查寶貝的事情。
考慮到浮羽時間比較著急的情況下,宋雁西起初是想選擇走已經(jīng)斷掉的京杭運河,到時候多走幾條小道就好了。
不過最終還是選擇繼續(xù)靠著海岸線,畢竟相對比較起來,這海里還是更暢通無阻一些。
然后經(jīng)過馬不停蹄的航行,終于在浮羽所說的師兄們例行檢查的日子,趕到了杭州。
他自己一下船,腳著地,立即就生龍活虎地趕回去。
似乎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懲罰,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一般。
而這些天的相處下,小塔和嘲風(fēng)在他面前也聽說了不少關(guān)于天門派的事情,自然也就熟絡(luò)起來,眼下看著他急匆匆去的背影,覺得有些可憐,“姐姐,你說這天門派真這樣厲害么?你看叔叔多不容易啊!”
“是挺不容易的,咱們也去看看他們這是什么盛典。”如果可以的話,也幫幫他吧。感覺他像極了社畜。
而且,是爸爸害他在先。
找了一家靠譜的碼頭將船只寄存好,宋雁西也帶著他們倆上了船。
前世她雖也去過許多地方,但這杭州還是頭一次來呢!也很好奇,這雷峰塔下面,到底有沒有壓著白娘子。
不過這什么天門派的盛典在這雷峰塔下舉行,可見這雷峰塔的確是有奇妙之處。
作者有話要說: 擼貓去了,管不住手,所以更晚了。
感謝在2021-09-14 18:24:56~2021-09-15 23:21: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草莓小餅干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