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刨了幾口飯,把飯盒扔到廢紙簍里,老實說,我現在一點食欲也沒有了,這個警察的出現嚴重影響了我的情緒。“你在懷疑我?”我沒聲好氣地問。</br></br>“我只是隨便了解一下情況而已,我并沒有說我懷疑,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前,誰都可能被懷疑,包括我。”說著他笑了笑。</br></br>“我的手臂是被靈敏刺傷的,就是你說的那個瘋了的女孩。”</br></br>“她為什么刺傷你?”</br></br>“我怎么知道。”</br></br>“當時只有你們三個人,對不對?”陳一銘步步緊逼。</br></br>我沒有回答,我不知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就算說了他也不會相信,“對不起,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了。”我開始下逐客令。</br></br>陳一銘很不情愿地站起來,“好吧,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再來,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br></br>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我的手終于恢復了正常。在出院的前一天,班導師來探望我,她是一個年紀和我們差不多的女人,雖然不帶課,但我聽說她是一位非常有學識的女教授,我曾在學報上看到她的一些關于遺傳基因的論文,雖然還不是太懂,但一直對她很欽佩。</br></br>記得剛進校的時候,我們為有這樣一位班導師而高興。年紀相仿,比較容易溝通,又非常漂亮,可以說是老師里的校花了。</br></br>本以為她會問那個該死的警察問過的同樣問題,不過她只關心我的傷情,叫我好好養著,不要擔心落下的功課。一直以來,她對我們所有的學生,都像大姐姐一樣關心愛護,我好幾次都忍不住要告訴她最近發生的一切,可每次話到嘴邊就被咽了回去。我的確不敢奢望任何沒有被牽連進去的人會相信這一切。</br></br>出院時,我才知道胡曉莉就住在隔壁病房,還在昏迷中。我希望她平安無事,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在辦公室到底發生了什么。班導師告訴我她的情況很嚴重,極度驚嚇導致心肌梗塞,大腦缺氧時間過久,受到重度損傷,雖說已經渡過了危險期,但能否醒來就很難說了。如今,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地為她祈禱。</br></br>一切又和往常一樣,我又回到了正常的學習生活中,我知道這平靜是短暫的,就盡量不去想那些心煩的事。可很多時候,你不去想的事,會主動找上你。校園里對我有了閑言碎語。在一個周末的傍晚,我散步的時候,前田麗子又一次找到了我。</br></br>“林原君,我一直沒有去看望你,非常抱歉,你好些了嗎?”</br></br>“還行吧,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礙了。那天發生的事,你一定也聽說了吧。”</br></br>前田麗子點了點頭,“嗯,是的,我已經聽說了,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已經猜出幾分了。”</br></br>“哦?是嗎?”</br></br>前田麗子看著我的眼睛,“那天晚上,她來找過你們,是嗎?”</br></br>一聽這話,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恐怖情景,想到了那個影子,那個聲音,以及那長長的頭發,我打了個冷顫。</br></br>“是的,”我說,“我只看到長頭發,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沒有看到她的身子和臉。”</br></br>“她和你說話了?”前田麗子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恐懼了。</br></br>“不,她沒有和我說話,她只是自言自語。”</br></br>“她說什么?”</br></br>“她說:‘我殺死了我自己。’”</br></br>前田麗子的臉色一下又變得蒼白,就像那天在閱覽室里一樣,“是她,果然是她!”</br></br>“池田奈美?”</br></br>她沒有回答,只是嚴肅地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br></br>“到底是還不是?”我急了。</br></br>“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能肯定。”</br></br>“難道說除了她一直在注視著我們的行動,還有別人?還有,池田奈美已經死了。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什么亡靈,何況,”我朝著前田麗子大聲嚷,以此掩飾我心中的恐懼。“既然是鬼魂,為什么會有影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