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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一寸相思一寸殤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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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
    金陵那邊得到消息的時候,公子宸也剛剛從漫長的昏迷醒來,撐著坐起身打量了一眼屋內(nèi),這房間主人的審美觀簡直和沐煙一般,空氣都充斥著濃重的香粉味兒。
    她掃量了一圈屋子,一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穿著,頓時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氣,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穿著一身女裝,還是那種她最討厭的粉紅色,粉紅色也就罷了,還讓她露那么多是怎么回事?
    還有,她這一身衣服,是誰換的扈?
    她就記得跟一幫冥王教的高手交上手了,分散撤退的時候遇到了高手重傷暈了過去,然后再睜開眼睛醒來就是這副模樣了廠。
    “見鬼!”她忍著痛一邊下床,一邊罵道,再一眼看到放在床下的繡花鞋,更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她正盯著那一雙難以下腳的繡花鞋發(fā)愁,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一人挑開珠簾走了進來,到了床對面的桌邊坐下,瞅了她一眼抬手撕下了臉上薄如蟬翼的面具,露面了本來面目。
    公子宸不由愣了,“是你?”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帶著隱月樓最近一直追查的目標之一,楚王夏候淵。
    可是,他這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到底是幾個意思?
    夏候淵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散開的衣衫露著胸膛,絲毫沒有先前所見那份文雅之氣。
    “是你救了我?”公子宸坐在床邊,習(xí)慣性地一腳踩在床沿上,一手撐在膝蓋上,沒了一直拿在手里的扇子,頗有些不習(xí)慣。
    “算是吧。”夏候淵說著,自己沏了杯茶抿了一口,瞅著她那副模樣不由皺了皺眉,“你坐好行不行?”
    “我一向都這么坐的。”公子宸道,主要是這么坐現(xiàn)在比較有氣勢。
    夏候淵倒了杯茶,起身到了床邊遞給她,“看你這么精神,想必是不會死了。”
    “你死我都沒死。”公子宸沒好氣地道,然后抖了抖自己一身粉衣裙,“這個……誰整的?”
    “我。”夏候淵說罷,轉(zhuǎn)身回了床邊坐下,不緊不慢地撥著手中佛珠。
    “你……”公子宸瞬間有種被雷霹了的感覺,雖然扮男人扮習(xí)慣了,可是現(xiàn)在自己被一個男人扒了衣服又穿了衣服,這感覺著實的不爽。
    要不是現(xiàn)在這會兒重傷未愈,她早上去戳瞎他的眼,擰斷他的脖子了。
    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一向能屈能伸,這筆帳等她恢復(fù)過來一定會找他算回來的。
    “我讓人換的。”夏候淵補充道。
    公子宸捂著心口舒了口氣,還好不是他,不然她還有什么臉在江湖上混。
    “在這里,不要以為你還是什么隱月樓主,把你以前的那些習(xí)慣都收起來。”夏候淵擰眉打量著她的樣子,雖然穿上了一身女裝,也改不掉那一副裝男人裝習(xí)慣了的德行。
    “我怎么樣,跟你有半文錢關(guān)系,把我的衣服和東西還給我,我該走了。”公子宸冷冷望著他,要求道。
    自己沒跟其它人聯(lián)系上,指不定消息已經(jīng)傳回南唐去了。
    “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太不仗義了。”夏候淵道。
    公子宸白了他一眼,了然道,“說吧,要我怎么報答你,救命恩人?”
    她就知道,這個人救人不會白救的,要沒什么目的,就是她死在他眼前,他也懶得看一眼。
    夏候淵沉默著不說話,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那目光看得公子宸有些汗毛直豎。
    “你不是要我以身相許吧,除了這個,都有得商量。”公子宸挑眉率先開口道。
    他雖然現(xiàn)在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可是那眼神總讓人覺得有些色迷迷的,這真的那個吃齋念佛的夏候淵,不是別人嗎?
    夏候淵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似乎有些滿意,平靜說道,“現(xiàn)在開始,你是我從眠花樓新買的第十三房小妾。”
    公子宸手中的茶杯一下被捏成了渣,咬牙切齒地道“小妾?還第十三房?”
    “對。”夏候淵波瀾不驚地點了點頭道。
    “你有病吧!”公子宸道。
    他開過那么多青樓,到頭來自己成了人家青樓里的花娘,還被人買去了做小
    tang妾,還是第十三房,開什么玩笑。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只是你想查冥王教,我也正好找他們有事,咱們暫時在一條道上。”夏候淵道。
    公子宸聞了,沉吟了片刻,“好,成交。”
    “那就穿好了,跟我走吧。”夏候淵催促道。
    公子宸愁了一眼腳邊的繡花鞋,英勇就義地把腳塞了進去,走近到桌邊雙手撐著桌面,目光凌凌地問道,“這里是眠花樓?”
    “嗯。”夏候淵點頭。
    “誰把我弄進來的?”公子宸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讓人把你賣進來的。”夏候淵坦然說道。
    “賣進來的?”公子宸咬牙,忍住要殺人的沖動。
    一直都不認為他是個好東西,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真不是個東西。
    夏候淵低頭整理著衣衫,繼續(xù)說道,“把你賣進來是一百兩,把你買出去足足花了我一千兩,九百兩銀子,記得還。”
    公子宸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人,雖然一向自恃冷靜,這會兒是真的想憤怒地想殺人了。
    她被他賣進了青樓里,又做了他第十三房小妾,回頭還要給他九百兩銀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把你自己收拾下。”夏候淵整理好衣服,重新將面具戴了回去,道,“我現(xiàn)在車遲國國主,受邀前往冥王教分壇晉見圣女,后天就會有人來接應(yīng)我們。”
    公子宸看著鏡子里滿頭釵環(huán),妝容艷麗的自個兒,不由眉目糾結(jié)。
    “我要通知一下南唐,以免她們擔心。”
    夏候淵怔了怔,問道,“鳳婧衣還好?”
    公子宸聞聲回頭瞅了他一眼,眉梢一挑,“怎么,你也在宵想她?”
    夏候淵懶得理會兒她,舉步到窗邊瞧了瞧外面,沒有說話。
    “她都快當娘了,你就算想趕著去當后爹,也排不上號啊。”公子宸笑著道。
    一個大夏皇帝,一個鴻宣太子就已經(jīng)夠熱鬧了,再加上這么一個去鬧騰,這天下就真沒有一天太平了。
    夏候淵從窗邊看了外面回來,打量了她一眼,道,“過來點兒?”
    公子宸白了一眼,大步走近道,“別得寸近尺。”
    夏候淵微皺著眉,盯著她脖子處瞧著,似是在思量著什么艱難決定。
    “你到底走不走?”公子宸沒好氣地催促道。
    話音剛落,卻被對面的人一把摟住了腰際,隨即濕熱的唇吻在了她的脖頸處,重重吮出一道吻痕。
    “你……”公子宸揚手便準備拼命,卻被對方一把制住了手。
    夏候淵目光清冷地望著她,道,“記住了,出了這道門像個女人一點,你現(xiàn)在可是眠花樓最風情萬種的花娘。”
    “你風情萬種一個給我看看?”公子宸火大的道。
    夏候淵松開手,掏出手帕子拭了拭唇。
    公子宸羞憤不已地擦著脖子上被他吻過的痕跡,暗自把夏候家的祖宗問候了無數(shù)遍。
    夏候淵強硬地拉住她的手換住自己的手臂,然后拉開了門,警告道,“笑得嬌媚點。”
    “你……”公子宸眼睛快噴出火來。
    “這里有冥王教的人,被人看出破綻來,我可不會再救你第二次。”夏候淵說著,舉步出了房門。
    公子宸咬了咬牙,憤恨不已地讓自己堆起一臉“嬌媚的笑”,跟著他一起出門,看著樓下賣笑的青樓女子,真是暗自恨得牙癢。
    兩人剛從花樓上下樓,眠花樓的老鴇便笑瞇瞇地趕了過來,“車公子,我們媚娘伺候得可還滿意?”
    媚娘?
    公子宸險些氣得嘔血,回頭不讓這見鬼的眠花樓關(guān)門大吉,她就不叫公子宸。
    “滿意,非常滿意。”夏候淵說著,笑著捏了捏公子宸的下巴,以示寵愛之意。
    老鴇堆著一臉笑,望向她,“媚娘,你可真是好命,剛進我眠月樓才幾天,原還想把你捧成花魁,既然車公子看上你了,替你贖了身也是你的福氣。”
    公子宸笑意“嬌媚”地瞅了眼邊上的男人,嬌滴滴地道,“是。”
    “車公子,咱們樓里還有些姑娘也是仰慕公子得緊,公子宸若是得空再來看看她們。”
    “一定,一定。”夏候淵一邊笑著,一邊帶著她往外走,摟在她腰際的手還幫意地摸著。
    眠花樓老鴇在后面看著,不由一陣笑。
    一出眠花樓大門,公子宸咬牙切齒地擠出聲音,“不想你的爪子被我剁了,給我拿遠點。”
    這一天,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說罷,舉步準備離他遠一點,可是穿慣了男衫的她,一不小心一腳踩到了裙子,整個人就往前撲去。
    夏候淵一把扶住了她,面上雖然笑意溫柔,出口的話卻著實不留情,“你還真是壓根兒都把自己當男人了。”
    一個女人能活成她這個境界了,還真是當世少有。
    公子宸站穩(wěn)了,火大地提了提裙子,繼續(xù)挽著他的手走著,面上笑意嫣然,低語道,“誰說女人就非要穿裙子了。”
    “起碼,你就算穿裙子,也不像個女人。”夏候淵道。
    兩人一路走著回了客棧,一進了門公子宸便甩開他的手,快步走到榻邊立即甩掉了別扭的繡花鞋,道,“我需要通知南唐。”
    “我會讓人去。”夏候淵平靜道。
    “好。”公子宸豪氣干云地坐在榻上,道,“既然是一條路上的,就露個底吧,你到底查到了什么,扮成這樣去冥王教分壇又想干什么,你失蹤這么久又在干什么?”
    “我查到冥王教內(nèi),新教王,圣女,還有幾個護法長老尚還不合,圣女想要借助聯(lián)合外面的勢力除掉教王和護法長老,不過像大夏,北漢這樣的大國一直視冥王教為敵,如果與他們合作只會引狼入室,所以他們選擇了像車遲,戎北這些有兵力,卻又是小國的人,這些小國也想擴張勢力,所以大多也答應(yīng)了和他們合作。”夏候淵說完,瞥了她一眼,道,“至于后面兩個問題,我沒必要回答你。”
    公子宸知道再問不出什么,便也不再費口舌了。
    “在到分壇之前,城中已經(jīng)派了人在監(jiān)視我們,以及各方赴約前來的人,你給我小心點。”夏候淵說罷,自己上床躺下,準備養(yǎng)神睡覺。
    公子宸坐在榻上,摸著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搓了又搓,瞪著床上的罪魁禍首恨得牙癢,想她以往調(diào)戲隱月樓里的姑娘,現(xiàn)在自己卻被人給調(diào)戲了,還占去了這么大的便宜。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還有不知道多少天,不由一頭栽倒在榻上。
    “到床上睡。”夏候淵閉著眼睛提醒道。
    “不要太過份啊。”公子宸咬牙切齒地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挑戰(zhàn)她的極限了,還要她跟他同床共枕,有沒有搞錯。
    “這座客棧,是人家安排好的,你說呢。”夏候淵道。
    公子宸咬了咬牙,起身一臉悲壯地往床上走去,上了床在離他最遠的床里側(cè)貼著墻躺著。
    夏候淵一揚手放下了帳子,道,“把衣服脫了扔出去。”
    “我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公子宸雙眼冒火地低聲道。
    夏候淵睜開眼睛,平靜地望著她道,“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一會兒客棧就會有人過來看。”
    公子宸裹上被子,半晌脫了衣裙扔出帳去,但還是將貼身的衣服留著了。
    “還有。”夏候淵道。
    “爺我脫光了,你趁火打劫怎么辦?”公子宸恨恨地道。
    “你有值得我打劫的價值嗎?”夏候淵道,似是嘲弄。
    公子宸咬了咬牙,想著一切都是為了查到冥王教,于是再三心里斗爭之下,還是將上身的裹胸脫了下來扔出去,然后把被子裹得緊緊的。
    “我脫了這么多,你一件不脫,是個人也看出有鬼吧。”公子宸挑釁道。
    夏候淵想了想,起身剛脫了兩件衣裳扔出去,房門便被人推開了。
    “車公子,聽說你回來了……”
    夏候淵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壓低聲音道,“衣服都脫了,來點聲音給他。”
    聲音?
    公子宸愣了愣,隨即反應(yīng)過他是要她干什么,若不是現(xiàn)在自己不方便出手,真恨不得掐死他才解恨。
    夏候淵擰了擰眉,示意她快點。
    公子宸裹著被子,一邊搖著床一邊裝模作樣的哼了幾聲,可是外面進來的人不僅沒有走,還往內(nèi)室來了。
    夏候淵趁她不備,一把抓住她的腳,捏住她腳板心的穴位,公子宸驚得想要縮回腳卻又不行,只能咬著唇抑制不住出聲……
    客棧的掌柜進來,看到一地狼藉的衣衫,再一看晃動的床,以及陣陣傳出的女子呻/吟聲,不由了然地笑了笑,聽聞車遲國主風流成性,姬妾無數(shù),果然是不假啊。
    昨天接到消息,說他在眠花樓買下了一個花娘一夜風流未歸,這剛帶回來又這么迫不及待了。
    他悄然又退了出去,掩好了房門離開。
    夏候淵聽到房門關(guān)上,立即便松了手起身下床,將地上的衣服撿起扔給床上的人,而后起身去外室拿水。
    “你干什么去?”公子宸氣憤道。
    “你沒洗腳,我去洗手。”夏候淵說著,已經(jīng)出門了。
    公子宸憤怒地捶床,咬牙道,“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可是她不曾發(fā)現(xiàn),一向以男兒身份自居的自己,此刻卻是像個受了欺負的姑娘家。
    ——
    孩子三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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