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是什么體驗。
心虛且尷尬, 并從腳底始自上而下向全身擴散雞皮疙瘩。
溫荔不禁慶幸自己還好沒有為了鼓吹魅力,說什么更過分的話。
在宋硯的視線下,她明顯意識自己錯了, 嘴唇下撇,明明和他近在咫尺, 但她就強行眼盲, 眼珠子轉來轉去,不敢正視。
電話里的柏森明顯也沒料跟自個妹子調侃兄弟被抓了個正著,尬笑聲。
“阿硯, 你回家了啊哈哈, 這么晚才回來去哪兒野了???給我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妹子一個人扔在家里, 不人道了啊?!?br/>
宋硯淡淡:“我不這么晚回家,怎么給你們制造聊天機會?”
柏森:“......你看你這話說的?!?br/>
溫荔忍不住了,小聲嘟囔:“不就聊個天兒而已嘛......”
宋硯:“那我走?你們繼續聊?!?br/>
說完就胳膊使勁兒, 直起腰, 從她上方挪, 打算從床上下來。
溫荔見他真要走,急了, 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別走別走?!?br/>
她一扯,宋硯沒了支撐, 半個身子朝她壓下來, 溫荔也沒躲,眼見他整張臉倏地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后嘭地一聲,結結實實撞了。
溫荔的五官立刻皺成一團,捂著唇,忍不住吃痛嚶嚶叫了聲。
宋硯整個上唇邊緣都被磕紅了, 痛感侵襲,手指摁著唇揉捏,緊蹙著眉說不話來。
為溫荔下意識的叫聲,電話里的柏森立刻發散思維。
“喂?你們倆在干什么呢?電話還沒掛呢,我還在呢,注意點ok?”
“喂喂喂?你倆不會真背著我在做什么吧,靠!”
溫荔不想跟柏森多解釋,空只手直接摁斷電話,沒了柏森的叨叨,空氣驟然寂靜下來。
接吻是接過無數次了,彼此對雙唇相觸的感覺很熟悉,但這么激烈的,除了高的那次意,這還只是第二次。
溫荔看他的上唇那片都紅了,竟然又向從前那樣,很幼稚的心慌起來。
宋硯抿唇,一時間也沒心思再去糾結趁自己不在家煲電話粥的事兒,輕聲對她說:“手拿,我看看有沒有磕傷。”
“我、我自己去洗手間看吧?!?br/>
溫荔往后縮了幾下,然后猛地從床上跳起來跑去洗手間。
宋硯怔怔地看她像兔子似的躲進了洗手間,垂下眼,剛剛磕得有些厲害,嘴上還有隱隱刺痛的感覺在,他不自覺手抵住唇,深邃的眼眸里閃爍著忽明忽滅的光,頂著紅腫的唇悶悶笑了聲。
倒不是為自己喜歡受虐,嘴唇被磕紅了還笑得來,而是想起了別的。
那時候不小心親,溫荔也是直接風一樣就跑了,把他一個人扔在原地發愣,前幾天都是躲著他走,后來緩過來了,又繼續沒心沒肺地成天在他面前轉悠。
宋硯在發呆,直他兜里的手機響起來。
是柏森打來的電話。
剛剛溫荔強行摁斷了電話,讓他心里那顆懷疑的子不斷生長發芽,為了滿足自己對這倆子的強烈好奇心,他也顧不上會不會打擾倆子,直接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宋硯的語氣不好:“有事?”
“還有空接我的電話啊,看來不是在那什么啊。”柏森又是了然又是失望地松了氣,心情相當復雜,“我還以為你們真膩歪那個程度了呢。”
宋硯冷淡地嗯了聲:“掛了,以后晚上少打電話過來?!?br/>
柏森欸了聲,語氣好笑,還是為自己解釋道:“我靠你不是吧?你真在吃醋啊?拜托阿硯,就算她是你老婆,你倆現在情相悅了,我先說聲恭喜,可她好歹也是我發小吧,我跟她打個電話又能怎么樣?況且你也知道,我們倆不可能有事兒,她是不是的對我來說沒區別?!?br/>
說了一大堆,宋硯全當耳旁風,嘆了氣,語氣平靜地說:“我沒懷疑你們怎么,是我小心眼,理解一下行不行?”
“......”
這人這么坦誠,柏森一時半會反倒不知該怎么回答了。
“那你小心眼也不能傷及無辜啊?!卑厣G訥地說,“還刻意強調我和你老婆是前未婚夫妻,你倆結婚的時候,我可沒怪你搶我未婚妻啊......”
宋硯沒說話,柏森以為他掛了電話,喂了幾聲,才聽男人低沉的回應。
“嗯,我在聽?!蹦腥祟D了頓,說,“抱歉?!?br/>
本來這段莫奇妙的三角關系就很奇怪,如今宋硯道歉,柏森也突然啞了。
他和溫荔是青梅竹馬,又和宋硯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一始聽宋硯和溫荔要結婚的消息,也覺得哪哪兒都別扭,知情的幾個人打趣他,說他被翹了墻角,但柏森自己心里清楚,他和溫荔那丫頭沒有所謂的男情,就算年少時為那丫頭的長相,有了一點點好感,但也很快被她糟糕的性格給掐滅了。
他們在所有人眼里是三角關系,只有三個當事人知道,并非如此,即使他的兄弟和他的小青梅結了婚,他也沒和這個人疏遠,照舊按以前的方式相處著。
“嗐沒事兒,我玩笑呢,都過去多久了,我可沒你那么小心眼?!卑厣笮?#58641;聲,打著哈哈說,“你以后也別為這小事兒吃醋了,那丫頭又不止有過我一個未婚夫,我聽人說了,她六七歲的時候,她姥爺就給她指定了一個未婚夫,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又掰了,這才換我頂包上,說白了我就是個替身。所以阿硯,想點,管你老婆曾經有幾個未婚夫呢,現在你才是她的唯一。”
宋硯低聲笑了起來。
一聽他笑了,柏森頓時也放了心,這下他倆的友誼算是穩住了,重要的是,總算把柏石傳媒的宋大股東給哄好了。
柏森立刻把話題給轉移了:“話說你倆剛剛底在干什么???我聽那丫頭...額喊了一聲,她怎么了?”
“沒事,跟我不小心磕了?!?br/>
“磕哪兒了?叫那么凄慘,嚴重嗎?毀容沒有?你倆都是靠臉吃飯的啊。”
羅里吧嗦。
宋硯言簡意賅地回答:“嘴?!?br/>
“哦嘴啊。”然后突然意識不對勁,語氣立刻變了,“......???嘴?”
宋硯嘆氣:“意。”
柏森意味深長地笑了聲,語氣又恢復吊兒郎當的狀態:“阿硯,我記得高那會兒,你有次好像也是跟一個生發生了這意吧,嘴巴都磕血了,那幾天都魂不守舍的,那天早上我還看你偷偷洗被子來著......我你那生是誰,你還跟我裝啞巴,給我好奇的,全班的生我都猜了個遍兒,你死活就是不告訴我是誰,難受死我了?!?br/>
宋硯捂額,抽了抽嘴角:“那你現在還難受嗎?要不我告訴你?”
“不了,我現在沒興趣知道了,哦對,我再交待個事兒,你也別亂吃飛醋了,那丫頭今天晚上打電話給我,就是跟我打聽有關你高的事兒。不過你放心,兄弟我講義氣了,這件事兒我沒跟她說,她也不會知道?!卑厣瓑男?#58641;聲,拖長了語調說,“阿硯,你就放心地把你那純純的初戀放在心底里永遠懷念吧。”
“......”
“我在洗手間待了半小時了,再不去又要被人說我在洗手間里亂搞了。”柏森說,“拜拜了您嘞兄弟?!?br/>
電話被掛斷。
等柏森回包廂,果然被幾個狐朋狗友調侃是不是拐了個妹妹偷偷去洗手間,柏森懶得解釋,咧嘴說是呀是呀,爽死了。
“哇哦,柏總牛逼!”
今天這局是柏森請客,以柏石傳媒老總的身份叫了幾個圈內的朋友過來玩兒。
“對了,宋硯今天晚上這么沒過來?”
“你看他哪次來過?”柏森靠著沙發,一手搭在靠背上,另一只手托著酒杯,“在家陪老婆演偶像劇呢,沒空。”
幾個朋友紛紛笑起來。
“也是,我要有個溫荔那么漂亮的老婆,我也愿意天天陪老婆在家演偶像劇?!?br/>
“放你的屁,就你?就是娶個天仙回來也管不住你那饑渴的下|半|身?!?br/>
“宋硯能管得住我不能?別雙標啊。”
柏森喝了不少酒,醉意朦朧,哼笑聲:“我們宋總可是跟孩子意接個吻都能魂不守舍好幾天的純情少年,你能跟他比?”
把自己比肩宋硯的男人一愣,緊接著哈哈大笑。
“操不是吧?這么偶像劇情節啊?!?br/>
“是啊,就是沒偶像劇那么唯美?!卑厣叵肓艘幌?,“當時擦破皮磕血了都?!?br/>
朋友嗤了聲:“果然偶像劇都是騙小生的。”
柏森唔了聲,又笑起來:“也不全是,起碼會心動肯定是真的,為他當時嘴巴流的血都沒他耳根子紅。”
“哇哇哇,那他老婆知道他這么純情的過去嗎?”
“肯定不知道啊?!卑厣衩氐貙⑹持傅衷诖缴?,“所以替他保密啊?!?br/>
“明白?!?br/>
一群人又打趣了宋硯幾句,一般朋友局就是這樣,誰沒來就揭誰的短。
柏森覺得不能透露多,不然被宋硯知道又要威脅他退股,所以嚷著讓幾個朋友又換了個話題。
老圍繞著一個人說也沒意思,于是幾個人又說起了別的。
“可惜了,今天宋硯沒來,他老婆溫荔也沒跟著來,好不容易約她老板,本來還想著老板和藝人倆大美人坐一塊兒多賞心悅目來著?!?br/>
柏森仰頭喝酒的姿勢突然卡了帶,愣愣:“約誰了?”
“嘉瑞娛樂的張總張楚瑞啊,你不認識嗎?”
何止認識,前友能不認識嗎。
柏森立刻放下酒杯,往走。
“我明天還有個早會,我先回去睡了?!?br/>
“你有個屁的早會啊不是你約我們來的嗎!說今晚要喝腎虧,柏森!柏總!”
剛走包廂,迎面撞上正趕過來赴約的張楚瑞。
人還穿著剪裁利落的職業裝,戴著墨鏡,紅唇烈焰,見撞的人是柏森,立刻嫌棄地皺起眉,語氣譏諷:“怎么?知道自己這輩子沒著落了,趕著去投下一胎?”
“......”
為什么他碰上的人都是這,空有一副漂亮的長相,性格一個比一個糟糕,青梅竹馬是這樣,前友也是這樣。
酒吧夜生活才剛剛啟,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工作的人此時卻在家苦惱。
躲在洗手間里的溫荔站在鏡子前,仔細看自己的嘴有沒有血,有沒有腫起來,明天就要跟著節目組去戶錄制,她不能受傷。
不過還好,撞的時候他們都是緊緊閉著嘴的,攔住了堅硬的牙齒,沒受傷,睡一覺起來應該就能消腫。
確認沒磕破皮后,溫荔打算去。
手握上洗手間的門把,她突然始迷惑,自己剛剛為什么要跑。
是為想過去了?
其實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某次溫荔和朋友吵了架,從學校逃了課去隔壁學校找柏森,她提前給柏森發了短信,柏森說自己在室上體育課,讓她等下課再來,她非不聽,偏讓他也逃課,在教室等自己過來。
等了他的教室,果然教室里只有一個人。
還是柏森哥對她好。
溫荔突然就很感動,覺得雖然自己老是和他吵架,但他還是對她很好,她讓他逃課他就真的逃了。
當即她就哭了來,眼眶濕潤,看什么東西都模模糊糊的,看那個清瘦高挑的背影坐在課桌前,從教室透進來的夕陽灑在他身上,她就靠著教室后面的墻壁,像面壁似的站在那兒,始向柏森大聲抱怨起她的朋友。
她們吵得很兇,可是是為什么原吵架的,溫荔早已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那時候真的很生氣,生氣和朋友大吵一架,還揚言要絕交,說著說著就恨恨發誓。
“絕交就絕交!我絕對不會跟她道歉!以后我再也不讓她我的沐浴露了!下次我偶像來燕城演唱會,門票我就是賣給黃牛也不送她!”
等她哭夠了,也沒那么生氣了,胡亂袖子擦了擦眼淚,始怪罪柏森。
“喂,我哭了那么久,你都不知道給我遞張紙巾??!”
一直坐在座位上的男生終于站了起來,走過來,遞了張紙巾給她。
她紙巾狠狠擤鼻子,等鼻子通暢了,終于抬頭說:“柏森哥,還是你對我好......”
然后“好”字的音節還沒說完,她突然被眼前的人嚇,除了身高和體型相似,除了穿著一樣的校服,是和柏森完全不同的長相。
一張英俊干凈的臉,她很少正眼看他,但宋硯眼里的淡漠她卻很熟悉。
她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來。
靠,好丟臉,好想死。
“......”
“......”
個人都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來打破目前這個令人窒息的狀況,長久的沉默讓教室里氣氛陡然又冷了幾分。
在一個不熟的人面前說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瑣事,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兇巴巴地讓他給自己遞紙巾。
溫荔尷尬得講不話來,宋硯抿了抿唇,輕聲說:“......別哭了?!?br/>
他一,溫荔頓時更尷尬了。
她想跑,但這時下課鈴響,走廊上突然多了很多聲音,她慌忙地擦去眼淚,生怕被人看現在自己這幅樣子。
“怎么辦啊,我會被笑死的......”
她急得團團轉,走廊上都是從教室里解放的“囚徒”,這時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宋硯蹙眉,將她拉門后。
“你先躲在這里?!?br/>
“這也能躲?我小學跟人玩捉迷藏都不躲門后了!這也弱智了,我肯定還是會被發現的,還有你,柏森哥呢?為什么是你在教室啊?我警告你啊不許跟別人說!”
都這時候了,溫荔還不忘吐槽,她越緊張越是話癆,嘴巴叭叭地說個不停。
她真的能說了,宋硯那時候又是個悶葫蘆,和她氣場不合。
可能是不爽她的聒噪,宋硯彎了彎腰,和溫荔平視,眼神里有幾分威脅:“學妹,閉嘴?!?br/>
“......哦?!?br/>
叛逆如溫荔,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閉嘴了。
這時候教室后門突然被人從面踢,宋硯的后腦勺狠狠被撞,他吃痛地悶哼一聲,整個人向前傾去,溫荔反應不及,想接住他又想推他,就在這短短的幾秒內,個人的腦袋嘭地撞上了。
“耶?人呢?還沒回來?”
門那個踢門的罪魁禍首往里看了眼,又跑去找人了。
痛感瞬間侵襲,溫荔什么都來不及思考,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快被撞掉了,痛苦地蹲在地上,捂著嘴不說話。
宋硯也很痛,不過他比溫荔能忍,不至于痛蹲在地上,鼻尖聞了一點鐵銹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果然摸了血跡。
溫荔本來想罵人,但一看宋硯被她的牙齒撞得嘴巴血,又罵不了。
等痛感過去,強烈的羞赧就占領了大腦。
溫荔腳底抹油,什么話都沒說,直接跑了。
宋硯頂著張破了皮的嘴唇,就這樣被扔在原地風凌亂,后等反應過來,在同學回教室前,獨自落寞地回宿舍處理傷。
再后就是她緩過了勁兒,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后。
至于宋硯忘不忘,那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里了。
為被莫勾起了回憶,心思不在現實上,后洗漱洗澡上床睡覺都渾渾噩噩的,溫荔一直在想高發生的事兒。
宋硯明顯心里也有事,等徹底關了燈,躺在一張床上,個人同床異夢,各自都心不在焉。
溫荔今天睡前必備的活動——玩手機,都沒有實施,她心里仿佛一直有密密麻麻的藤蔓糾纏著,都怪那些網友,都過去那么久的事兒了有什么可關心的,害她也跟著在意起來。給柏森打了電話,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反反復復想起從前。
“今天怎么沒玩手機了?”
宋硯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從被子里伸過來,輕輕攬住了她的腰。
“啊?!彼@才意識自己竟然沒玩手機就準備睡了,眨了眨眼睛,故意說,“這不是為和柏森哥打電話惹你生氣了嗎?不敢玩了唄?!?br/>
宋硯笑了聲。
溫荔知道自己的借很爛,他果然沒那么好騙。
可是下一秒,男人低下頭,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里,溫熱平靜的鼻息輕輕打在她的肌膚上。
“玩吧,我不生氣了?!?br/>
溫荔歪打正著,心里有些詫異,不過她將錯就錯,伸手摸摸他的后腦勺,語氣有些得意。
“宋老師你不是吧,真生氣了?你這么小心眼的啊?!?br/>
宋硯緩緩嘆氣,半晌,淡淡嗯了聲。
高傲如溫荔,從來都只有別人遷就她、體貼她,心里那微乎其微的母愛本能竟然一下子就被這男人給激來了。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有的男人,朋友跟自己撒一撒嬌,就連命都肯給人家了。
溫荔醞釀半天,笨拙地解釋:“雖然我跟柏森哥是有過婚約,但我跟他沒感情的,我倆就是兄妹,”又想了想,感覺兄妹這詞兒也不對勁,現在男間叫哥哥妹妹也很曖昧,又改,“不是,我跟他就是朋友,24k純友誼?!?br/>
她還是第一次跟人解釋和其他異性間的關系,本來是不想解釋的,但是不想讓宋硯誤會的想法戰勝了她的高傲,磕磕絆絆地解釋了大半天,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消消氣。
宋硯攬著她的胳膊力道又緊了緊,淡聲回應:“知道?!?br/>
“真的,你要是還介意,那以后我跟他打電話,就當著你面兒說?!彼柿搜?#61144;水,,“好歹認識這么多年了,你總要允許我跟他偶爾聯系吧?”
宋硯拒絕:“不行。”
“啊......”溫荔小聲吐槽,“管這么緊吶?!?br/>
連柏森都不允許她聯系,那以后會不會也不許她跟其他男演員演戲,后發展成不許她拍戲,把她天天關在家里吧?
這肯定不行,她是一個有事業追求的人。
正當溫荔胡思亂想際,宋硯笑了,從被子里伸手,揉了把她的腦袋。
“玩笑的?!?br/>
溫荔迷糊了,皺眉:“那我以后底還能不能和柏森哥聯系???”
宋硯:“能?!?br/>
“切?!彼纬幷f能,溫荔又突然沒那么滿意了,“這么大度,那看來你也沒有多喜歡我?!?br/>
這回換宋硯迷糊了,哭笑不得地說:“你這丫頭真是......”
“別跟著柏森哥叫,油膩死了?!睖乩笙訔壍仄财沧?,又說,“咱倆間不是有特殊稱呼的嗎?”
“溫老師?”
“不是。”
“學妹?”
“接近了,還差倆字?!?br/>
宋硯懂了,輕聲說:“阿荔學妹?!?br/>
“嗯嗯?!睖乩鬂M意地點點頭,猶豫了半天,還是了,“你看網上的討論了嗎?”
“什么討論?”
“就是有關于你額,初戀的討論?!睖乩笥X得突然這倆字說來好難為情,語氣結巴,“當然我不是那八卦的人,可是我覺得你那時候是真沒有喜歡的人,如果非要說有喜歡的......柏森哥?”
雖然宋硯和柏森都向她明確澄清了自己的性向,但她還是覺得如果宋硯那時候如果真有喜歡的人,那么只能是和他朝夕相對的柏森。
果然,宋硯對她的猜測很不理解:“怎么可能會是他?!?br/>
她緊接著就了下一句:“那是誰?”
宋硯沒說話。
溫荔心里一緊:“真的有???”她心里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埋怨,“柏森怎么搞的啊?他天天跟你在一起都沒發現?這個廢物。”
宋硯卻說:“你也沒發現,你這個傻瓜?!?br/>
“我?關我什么事兒???你那時候對我愛答不理的,我才懶得管你喜歡誰?!睖乩蠛吡寺暎€是忍不住向他打聽,“那你跟她談戀愛了嗎?”
“沒有?!?br/>
“為什么沒談???”
“她不知道我喜歡她?!?br/>
“???你沒告訴她嗎?”
“嗯。”
“為什么不告訴她???”溫荔說,“你不像是那別扭的人啊?!?br/>
他笑了笑,自嘲道:“學妹,我怕?!?br/>
“你怕什么???”
“別了。”宋硯語氣很輕,“好嗎?”
他曾鼓起過勇氣,想要對喜歡的孩坦白他的心意,十七八歲的年紀不懂愛也不懂浪漫,初次的悸動令人慌張又難耐。
每次視線對上后的慌亂和逃避,被解讀成對她的厭惡和不屑,可他喜歡的人是個粗線條,不對她明明白白說來,她就不會懂,于是學著書里那些老土的招數,在空蕩的廣場擺滿了蠟燭,那一點點微弱燭光聚成的愛心仿佛能帶給他信心。
來赴約的卻不是她,而是另一個男人。
年輕的男人從車上下來,徑直朝他走過來,宋硯忍不住往他身后去看,看有沒有他等的那個人來。
“別找了。”溫衍語氣淡漠,“她沒來?!?br/>
十八歲的宋硯也并不是一個喜形于色的人,他內斂沉默,在聽這個消息后,也只是垂下了頭,把失望和落寞都藏進了一雙眸子里。
后溫衍對他說的每句話,他一直不想再記起,卻又不斷地記起。
“你和我甥是有過婚約,可那已經不作數了。我父親為了補償你和你的父母,資助你內地來念書,目的不是為了你們再續前緣,以你現在的能力,你也給不了她我們要求你給她的條件。”
“好好讀書吧,我父親對你的資助只你大學畢業?!?br/>
后來溫衍叫來了保潔人員,清掃了那一地燃枯盡的蠟燭,宋硯一根一根地擺好,保潔人員一把掃帚揮過去,就什么也沒了。
那時候他心里是怎樣的情緒?
丟臉、惱怒、悲憤,還有無力和難過。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放下了自持和清高,后連自尊都沒給他剩下。
她沒有來,或許是不知道,或許是知道,只是了這方法變相拒絕他。
他心里壞的打算,不過是被當面拒絕。
可是她甚至都沒有來。
這么多年過去,宋硯一直沒有忘。
讓他把從前難以啟齒的少年心事說,他不敢,也不愿意。
那不是什么好回憶,宋硯不想告訴她,過去向她索要彌補,換她的愧疚和難過,沒有必要。
他喜歡的孩子又沒有錯,只是不喜歡他而已。
只要結局是好的,他如今能得償所愿就夠了,那些不好的回憶,就讓過去吧。
“好,我不了,不了。”
溫荔嘴上對他妥協,心里卻暗暗下了決心。
你不說,我明天自己去你學校找。
我要把那個該死的孩子揪來,找她家里去,狠狠罵她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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