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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昨晚下了一場雨,今早就晴了,有了初秋的味道。
    遠(yuǎn)處天空,幾片白云點(diǎn)綴。
    下午的課上完,黎箏跟江小楠結(jié)伴回宿舍樓。
    昨晚那場雨不小,路邊低洼處還汪著水,散落著樹葉,有黃有綠,江小楠拿腳尖點(diǎn)了點(diǎn)水坑,瞬間漾起漣漪。
    黎箏拍她肩膀,“鞋子濕了。”
    江小楠收起好玩的心,問她“今晚你回不回出租屋?”她說“我要回去住,清靜清靜。”
    今天周五,終于能好好放松。
    江小楠室友每晚都要跟男朋友煲電話粥煲到半夜,她有點(diǎn)受不了。
    黎箏想都沒想,“回去。”
    要跟網(wǎng)友見面,在學(xué)校不方便。
    兩人回各自宿舍收拾,約好了半小時樓下見。
    黎箏幾個室友叫了外賣,等外賣時閑聊。
    最近熱播的那部劇前幾天大結(jié)局,接檔的劇都播了八集,之前那部熱劇的余熱還沒散去。
    結(jié)局跟原著差不多,女一被女二在前半部分壓的風(fēng)頭,最后被徹底碾壓回來,反正網(wǎng)友很解氣。
    都在討論女一背后的資本是誰。
    黎箏沒追劇,但知道這部劇的女一號是向舒主演。
    她拿上背包,跟室友揮揮手,下樓去找江小楠。
    “你跟傅成凜現(xiàn)在怎么樣?”回出租屋路上,江小楠八卦問她。
    黎箏輕握方向盤,不知道要怎么定義,“不好不壞。”
    江小楠雙手抱在腦后,“那就是不錯。”
    今天回出租屋早,不到五點(diǎn),三樓邊戶裝修工人還沒下班。
    路過那家門口,門敞開,黎箏下意識往里頭掃了一眼,分外熱鬧,一個施工隊(duì)在干活。
    “看這架勢,是豪裝,有那么多錢干點(diǎn)別的不好嗎?不然換套豪華小公寓也行,非得在裝修上折騰。”江小楠不理解,開了自家門。
    黎箏“也可能是土豪,人家就看上了這邊的便利。”
    兩人都有事要忙,各自回屋。
    黎箏收到‘one’的私信14
    今天是沒把他放出來的第14天,他相當(dāng)于追了她十四天,也不是天天有空看她,有應(yīng)酬時只能私信聊。
    黎箏若有所思看著這個數(shù)字,回他14
    她是記錄,他沒跟她表白的第14天。
    傅成凜沒多想,以為她學(xué)他發(fā)消息,單純是好玩。
    在哪?
    黎箏在你心上。
    傅成凜無聲笑了,博主,今天發(fā)的數(shù)字,你認(rèn)識吧?
    黎箏不識數(shù)。
    傅成凜我在忙,一會兒去看你。
    這個一會兒,是兩小時后。
    天色已暗,傅成凜讓她開門,這回不是下樓。
    黎箏跟江小楠說了一聲,開門前她到洗手間去照鏡子,確定妝容和裙子都沒問題,這才開門。
    今天傅成凜沒換運(yùn)動裝,襯衫西褲,看樣子從gr直接過來。
    他右手抄兜,左手微微攥拳。
    黎箏不經(jīng)意瞥到他褲腿上發(fā)白,好像沾了涂料。對一向講究的傅成凜來說,這種邋遢是絕不可能發(fā)生。
    “你褲子上。”
    她點(diǎn)到為止。
    傅成凜低頭看,褲腳邊不小一塊。
    他拿手想拍下來,結(jié)果粘在上面,早干透。
    “你從哪過來的?你們公司裝修?”
    “沒。”傅成凜若無其事說“不知道在哪蹭的。”
    黎箏回屋,拿條濕的溫毛巾給他。
    傅成凜來回擦了好幾遍,還有點(diǎn)痕跡,不過沒剛才那么顯眼。
    反正晚上就要換下來干洗,不影響儀表就行。
    兩人一道下樓。
    追黎箏是件特別耗腦力的事兒,常規(guī)的吃飯逛街看電影聽音樂劇,對她來說一點(diǎn)吸引力沒有。
    至于禮物,沒有她缺的,更沒有她想要的。
    沿著人行道,黎箏悠哉悠哉。
    傅成凜配合著她步子,他收到曾助理發(fā)來的郵件,有幾套家具方案,需要最終確認(rèn)。
    “博主,你見多識廣。”傅成凜把手機(jī)遞給她,“幫忙選一套。”
    黎箏滑動頁面,“你要換家具?”
    “嗯。”其他的,傅成凜沒多說。
    黎箏把手機(jī)還他,“你眼光比我好,還是自己決定吧。”
    傅成凜盯著她眼睛看,確定她沒生氣,他放心拿過手機(jī),“哪兒看出來我眼光比你好?”
    黎箏瞧著他“你看上我,眼光還不夠好?反倒是我,眼神不咋地,那么多追我的我偏偏看好你。”
    傅成凜語塞,繼而失笑。
    要是這么說的話,不是有道理。
    他選了方案c,給曾助理回過去。
    迎著涼快的秋風(fēng),黎箏長發(fā)被肆意吹起。
    “傅老板。”
    “嗯。”
    傅成凜發(fā)送郵件,“怎么了?”
    “最近大結(jié)局的熱播劇,聽說結(jié)局改了。”
    “跟我沒關(guān)系。”
    黎箏言語輕快,“知道了。”
    她問他,“傅老板,你要帶我去哪?”
    傅成凜把手機(jī)揣口袋,“去sz餐廳,你不是喜歡看夜景?”
    sz位于高層,是欣賞夜景的最佳餐廳,沒有之一。
    黎箏停下來等他半步,調(diào)整步伐,他邁出左腳她也是。
    “你之前陪我散步,怎么都走不慢,怎么現(xiàn)在就會了?”
    傅成凜“那時你只是我朋友侄女,我沒義務(wù)陪你慢慢悠悠散步,不合適。”
    說起走路慢,“我跟負(fù)二從小就受我媽影響,她跟我爸逛街,我和負(fù)二跟在后邊拎東西,我媽走得慢,逛逛停停。”
    十幾歲了,他跟負(fù)二還得陪母親逛街,母親在外面能逛一整天,一家一家店進(jìn)去轉(zhuǎn)。
    那是他跟負(fù)二的噩夢。
    母親還喜歡收集香水,只要是限量款香水,她都想擁有,要是朋友有了,她沒有,她就會掉眼淚。
    父親要花很久才能哄好母親。
    也可能是因?yàn)槟赣H的緣故,他和負(fù)二覺得女人太能折騰,有了不婚的打算,也不想談感情。
    不過父親和母親的感情,還有父親對母親的耐心,也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他和負(fù)二。
    要說談戀愛,父親和母親是典范。
    黎箏發(fā)現(xiàn)他左手從在出租屋樓上到現(xiàn)在,一直微微蜷著,也沒攥緊,動作稍顯僵硬,像刻意為之。
    “你手怎么了?”
    “沒什么。”傅成凜還是保持原本的姿勢,垂下手臂,“被你氣得腱鞘炎。”
    黎箏“”
    她白他一眼。
    到了sz,傅成凜提前訂了餐位,符合黎箏看夜景的要求。
    餐廳幽靜,燈光曖昧。
    傅成凜靠窗邊坐,把茶杯拿到桌角,他支走了服務(wù)員。
    黎箏剛把包放好,“博主。”傅成凜喚她,黎箏看過去,“干”嘛。后面那個字堵在了喉嚨間。
    他手掌貼在玻璃上,被燈光襯得美輪美奐。
    黎箏看清了他所謂患腱鞘炎的那只手,畫了一架黑色三角鋼琴,應(yīng)該是費(fèi)了不少心思,黑白琴鍵特別有立體感,像真的一樣。
    傅成凜在鋼琴上還畫了一個皇冠,精致可愛,可能是象征皇家。
    他從口袋拿出手機(jī)和耳機(jī),示意黎箏,“你坐近點(diǎn)。”
    黎箏挪到他對面,緊挨著窗。
    傅成凜給她一個耳機(jī),他自己聽一個,耳機(jī)線不夠長,黎箏傾身,配合著他那邊,她一時還沒猜到他要干什么。
    傅成凜打開播放器,“就算你不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不耽誤你聽現(xiàn)場。我昨晚剛錄的曲子。”
    隨著鋼琴曲前奏開始,他右手放在自己左手畫出來的琴鍵上。
    是一首耳熟能詳?shù)摹秹糁械幕槎Y》。
    黎箏聽著耳機(jī)里的曲子,看著他修長的手指隨著節(jié)奏彈奏,她生出一種錯覺,耳邊環(huán)繞的聲音就是他現(xiàn)場演奏出來。
    落地窗外,夜色無邊,流光溢彩。
    最繁華的夜景,最動聽的旋律,還有她最喜歡的男人。
    這首曲子彈到了她心尖上。
    再次撥動了心弦。
    黎箏反應(yīng)慢了不止兩拍,曲子進(jìn)行到一半,她回過神,趕緊拿手機(jī)給傅成凜錄視頻。
    他投入彈手心鋼琴的樣子,是她見過他最性感最迷人的一面。
    黎箏盯著他側(cè)臉看,看失了神。
    一曲結(jié)束。
    傅成凜拿下耳機(jī),把她耳朵里的那只也扯下來,“下回還知道什么時候再有驚喜的靈感。”
    在手心畫鋼琴彈奏,他絞盡腦汁好幾天。
    “你剛才不是錄了視頻?沒驚喜時你看看視頻湊合。”
    不過每周的一,他還是準(zhǔn)時給她發(fā)曲子。
    黎箏回看自己剛才拍的視頻,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要配著他那首曲子聽。
    她把他手心的鋼琴又專門拍了幾張照片,“你年輕時要是主動追女人,還有你追不上的?”
    傅成凜瞥她“什么時候31歲就不年輕了?”
    黎箏看著那架鋼琴,“再過幾個月你就32了。”
    在她面前,年齡是他的劣勢。
    傅成凜沒吱聲,把他手機(jī)里的曲子轉(zhuǎn)發(fā)給她。
    播放器關(guān)上了,音樂聲還是在黎箏耳邊縈繞,一直從sz出來,走在人群里,她才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
    “傅老板,”黎箏一高興了就格外好說話,她看著他,“過去的賬,一筆勾銷了,看你以后的表現(xiàn)。”
    傅成凜“謝謝博主。”
    黎箏笑了。
    傅成凜側(cè)眸,黎箏眼睛里璀璨,笑意點(diǎn)點(diǎn)跟星光一般。
    斑馬線上,他低頭找黎箏的手,用力攥住。
    她體質(zhì)偏冷,泛涼的指尖落在他溫暖的手心。
    黎箏趕緊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朵。
    被他牽住那一瞬好像電流穿過,耳鳴了。
    行人過去了,另一個方向的綠燈放行。
    黎新禾以為自己眼花,把車窗降下來,頭探到車外看,沒錯,是她生的閨女,另外一個背影,說不好聽點(diǎn),化成灰她都認(rèn)得。
    “老馮,你看到箏箏沒?”
    他們的車停在最前面一個等紅燈,行人都是從他們車頭經(jīng)過,沒道理看不到。
    司機(jī)點(diǎn)頭,“看到了。”
    “那那個,”黎新禾生平第一次說話磕磕絆絆,“是傅成凜吧?”
    司機(jī)再次點(diǎn)頭,“是傅先生。”
    黎新禾關(guān)上車窗,用力摁著眉心。
    發(fā)現(xiàn)摁錯地方了,趕緊按著心臟。
    黎箏竟然跟傅成凜十指相扣,過了馬路還繼續(xù)牽著。看黎箏的表情,恨不得把幸福寫腦門上。
    難怪最近傅成凜到蔣家老宅吃飯奇奇怪怪,還要自降輩分。
    蔣城聿跟著瞎攪合,幫著傅成凜撒謊,給傅成凜打掩護(hù),說什么打賭輸了要喊小叔,其實(shí)是他跟黎箏戀愛了,不自降輩分也不行。
    黎新禾憤憤找出蔣城聿號碼,撥出去又立馬掐斷。
    當(dāng)著司機(jī)面,有些話不方便說。
    黎新禾把車窗打開一條縫隙,感覺呼吸快不暢。
    “蔣哥,敬你一杯。”酒吧里,靳o主動示好,給蔣城聿點(diǎn)了一杯酒。
    無事獻(xiàn)殷勤,沒什么好事。
    蔣城聿覷著他,“你又打什么主意?”
    靳o笑著,“公主的小皇叔,我不得好好款待?”
    他徑自跟蔣城聿碰杯,轉(zhuǎn)身背靠著吧臺。
    酒吧喧囂,說話聲瞬間被淹沒。
    “以后我就喊你哥,”靳o一臉真誠,“要不,我們做拜把兄弟算了,我甘愿當(dāng)小弟。”
    蔣城聿品著酒,半晌,好像明白了,“你是想跟著我沾輩分的光,讓傅成凜也喊你小叔?”
    靳o笑出來,跟蔣城聿再次碰杯。“你侄女就是我侄女,我會照顧她,對她上心的。”
    他拍拍蔣城聿肩膀,“哥,我先上樓去打牌。”
    蔣城聿在等傅成凜,聊一下關(guān)力生物跟東昊科技之間要怎么合作,才能保證何昊軒的公司存活下來。
    快十一點(diǎn)半,傅成凜趕到會所。
    兩人找個安靜的地方,端了幾杯酒過去。
    還不等說幾句,蔣城聿有電話進(jìn)來,“我大嫂。”接電話前,他跟傅成凜知會了一聲。
    “城聿,你現(xiàn)在說話方不方便?”黎新禾明顯克制著說話的語氣。
    “方便,大嫂您說。”
    “跟箏箏戀愛的人,從頭至尾都是傅成凜,靳o只是擋箭牌,對吧?”
    蔣城聿愣怔,他看向傅成凜,“大嫂,您聽誰說的?”
    “我不用聽誰說,我今晚看到了,”黎新禾抓了抓抱枕,“城聿,我嫁到你們家二十三年了,你那時才八歲多,我跟你哥把你當(dāng)自家孩子,箏箏跟你雖然是叔侄,但你們打小就跟兄妹沒區(qū)別,我一直放心,特別特別放心把箏箏交給你看著,我也一直以為,除了我跟你大哥,你是對她最好的人,可你呢?你怎么把她往火坑里推?”
    “大嫂”
    “別喊我大嫂,以后都不一定是。”黎新禾被氣得頭疼,“傅成凜還有個朋友叫什么向舒是吧,欺負(fù)我閨女的賬,我都一筆筆記著呢。傅成凜有這樣的朋友,我就不可能把閨女嫁過去。他跟黎箏既然都戀愛了,還事無巨細(xì)替向舒著想,又是爭取廣告資源,又是改了電視劇結(jié)局。我今晚跟朋友吃飯,她們聊了一晚,本來不礙我事,現(xiàn)在關(guān)系到箏箏,在我這通不過。”
    蔣城聿不知道傅成凜又替向舒欠人情疏通關(guān)系了,不過爭取廣告資源的事,他知道。
    沒什么好反駁的,他默默聽著。
    黎新禾“最重要的,他們年齡差太多,傅成凜跟你一個樣,你看看你跟棠棠,就知道箏箏和傅成凜好不到哪里去,箏箏在這段感情里太被動了,不是好現(xiàn)象,她什么時候委屈過自己?因?yàn)楦党蓜C,你看她妥協(xié)了多少。”
    “他們不合適。”
    “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也不會聽,爸媽都管不了你,就別說我這個當(dāng)大嫂的。管不了你,我能管得了我自己,管得了你哥,你要再偷著藏著幫傅成凜,我讓你哥變單身。”
    蔣城聿“”
    “你轉(zhuǎn)告傅成凜,讓他主動跟箏箏斷了,箏箏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她還小,年輕的好男人多的是,靳o就不錯,羅總家兒子也不錯。”
    “大嫂,您聽我說,”
    “不用聽,”黎新禾沒法子,只能威脅他“你大哥會很快拿到離婚證的,到時讓他聽你說。”
    蔣城聿無奈至極,黎新禾掛了電話。
    傅成凜從蔣城聿表情猜到一二,“跟我有關(guān)?”
    蔣城聿拿了一杯酒喝下去,“嗯。我大嫂說今晚看到你跟箏箏了,不同意你們,讓你主動跟箏箏斷了,不然她就要跟大哥離婚。”
    都在預(yù)料之內(nèi),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么早。
    傅成凜本來打算追到黎箏,慢慢再跟家里人坦誠,之前千向問題地暖那事,他在黎箏父母那里減了不少分。
    最要命的是,他跟蔣城聿是發(fā)小,蔣城聿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在蔣家就是混賬的代名詞。
    在蔣家人眼里,他跟蔣城聿是一丘之貉。
    “我被你拖累了。”
    蔣城聿‘呵呵’兩聲。
    他晃著酒杯,“你打算怎么辦?我大嫂在氣頭上,對你也不會三兩天就改觀,大嫂身邊的保鏢,你去找箏箏,她就不可能不知道。”
    蔣城聿又拿了一杯酒一口氣飲下去,以他跟傅成凜的交情,其中用不著多此一舉擺到臺面上說。
    他還是不放心,“箏箏跟我命差不多,我都把命交給你了,打今天開始,我希望你別讓箏箏受委屈了,不管是哪一方面,”
    頓了下。
    他特意點(diǎn)出,“特別是向舒,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
    傅成凜沒說話,碰杯后,一杯酒一飲而盡。
    蔣城聿問他“你打算怎么辦?”
    傅成凜想了一個稱呼,這么稱呼黎新禾“黎總的意思,不希望箏箏知道是她從中反對,我不能把未來岳母得罪了。我跟箏箏暫時可以不見面,我跟她多半都是在私信里聊,接下來我手里的項(xiàng)目也多,你替我多去看看她。黎總那邊,我去努力改變印象,再去求助我爺爺奶奶和我爸媽,我爺爺上次把我小芹菜給養(yǎng)死了,他還內(nèi)疚著呢。”
    蔣城聿:“”
    他也松口氣,“還以為你會受打擊,跟箏箏真的斷了。”
    傅成凜“我都跨出那一步了,其他對我來說,都不是困難。”
    還好,他今晚把小驚喜給了黎箏,她也錄了視頻。
    求助的事,刻不容緩。
    第二天周六,傅家日常聚餐的日子。
    傅成凜早早就到了爺爺家,包攬了晚上所有的菜,一個人從半下午就在廚房忙活,擇菜洗菜配菜都是他親自來。
    家里阿姨要幫忙,他沒讓。
    家里人坐客廳里吃瓜子閑聊,都覺得傅成凜今天太反常。
    傅既沉不時往那邊看,他只猜到了一個可能,“負(fù)一他是不是做了虧心事?”
    爺爺在侍弄他的花花草草,接過話“成凜八成是在外面闖禍了,你跟你哥小時就這樣,在外面打架了,回家就拖地干活。”
    傅既沉“”他瞬間失憶,剝瓜子,“還有這事兒?”
    俞傾用胳膊肘撞他一下,眼睛瞇了瞇,“你記性不是很好的嘛?”
    傅既沉把瓜子放她嘴里,“你一孕,我傻三年。”
    俞傾被氣笑,不敢笑幅度大,趕緊拿手撫著肚子,再有一個月,她就要到預(yù)產(chǎn)期了。
    葉瑾樺跟傅董小聲嘀咕著,大兒子一反常態(tài)到底事遇到什么難事兒了。
    最近gr一切正常,他自己投資的項(xiàng)目也沒出差錯。
    跟蔣城聿也沒矛盾,沒聽他那個朋友圈有什么大事。
    奶奶心疼大孫子,坐不住,放下雜志去廚房幫忙,“奶奶閑著沒事兒,正好跟你聊聊天。”
    傅成凜握著奶奶的肩膀,把她送到廚房外,“奶奶,您去歇著,我最近學(xué)了不少菜。”
    奶奶小聲問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了?你跟奶奶說,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我解決不了就給你爺爺。一家人一塊想辦法。”
    傅成凜笑了笑,說沒什么。
    奶奶感覺大孫子滿腹心事,她在心里嘆口氣。
    孫子不想說的話,她就沒勉強(qiáng)。
    三個小時后,五道菜上了餐桌,每個盤子里分量都不多。廚師實(shí)在看不下去,要等傅成凜做一桌子菜,估計(jì)要到明早。
    廚師掌勺,又給加了幾道菜和一個湯。
    所有人入座,不過沒動筷,不約而同看向傅成凜。
    爺爺發(fā)話,“你要不說兩句,我們吃著也不踏實(shí)。”
    傅成凜給爺爺和父親倒了紅酒,給其他人倒上飲料,他雙手交握擱在桌上,實(shí)在難以開口。
    “我在追黎箏。蔣城聿侄女,你們見過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
    傅既沉趕緊捧著俞傾肚子,“負(fù)一,你說話能不能給點(diǎn)提示,孕婦不能受驚嚇。”
    俞傾連連擺手,“沒事沒事。”
    知子莫若母,葉瑾樺直言直語“兒子,你是不是在蔣家那受挫了?”
    父親“那還用說,要是被認(rèn)可了,今晚做飯的就是我們了。”
    傅成凜“”
    葉瑾樺在桌下踢了老公一腳,讓他閉嘴,少刺激兒子。
    爺爺緩過來,“成凜,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意思?”他指指桌上的菜。
    傅成凜道明意圖“我之前給蔣家人的印象不是很好。”他解釋,“對待感情這方面。”
    “想請你們幫忙去蔣家那背書一下,我是認(rèn)真的,不管對戀情還是婚姻。”
    傅既沉主動請纓,一點(diǎn)都不謙虛“找我呀,我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好男人。”
    蔣老爺子“等我專門約蔣老爺子出來下棋。這事不能急,慢慢來,你得給人家消化的時間,主要是你跟黎箏差太多歲了。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將心比心,換我們是女方家,也不想把孫女嫁給你這么大的。”
    傅成凜又被戳心了。
    從爺爺家出來,快十一點(diǎn),傅成凜心里稍微輕松一點(diǎn)。
    他給黎箏發(fā)了一條15
    半小時后,黎箏回15
    ‘one’90
    黎箏嘆口氣,扯掉耳機(jī),沒愛回。
    她擦擦玻璃上的霧氣,看著窗外,初雪落了一地,還在洋洋灑灑飄著。
    “面筋泡給你拿點(diǎn),我覺得挺好吃的。”靳o站在冷藏柜前,正在挑菜,推薦她幾樣以前沒吃過的。
    黎箏心不在焉道“隨便。”
    她哪有心情吃,今天過來看何伯伯,順道陪靳o吃麻辣燙。
    靳o點(diǎn)好菜,給黎箏到隔壁買了一杯熱飲,“紅豆的,很甜。”
    靳o手托腮,問她元旦有沒有時間,“去滑雪啊?我請客,帶上何熠跟江小楠,還有徐暢一家。”
    他說“我之前輕輕松松賺了兩百萬,還沒花,趁著過節(jié)我們出去瀟灑瀟灑。”
    黎箏目光從窗外收回來,窗玻璃上漸漸上了一層霧氣。
    她問“什么生意能輕輕松松賺兩百萬?”
    “賣房子,做了回中介。”靳o拿紙把玻璃上的水汽擦干凈,這樣能看到外面雪景。
    黎箏狐疑看著他,“有這么傻的?被你忽悠多加了兩百萬?”
    靳o笑著,“有啊。”
    傅成凜。
    黎箏被傅成凜給氣的,正好需要出去走走,“行啊,正好散心。”
    靳o盯著她看,“又怎么了?”
    黎箏“我都快一個月沒見著他了,上次見面還是我去你那,在你辦公室碰到他,他就給我一首《夢中的婚禮》,我從秋天聽到冬天,這么長時間了,他小驚喜還沒想到嗎?就算想不到,他也不來約我。”
    她咕噥一句“我們那層邊戶的鄰居,人家都裝修好了,開始散味道。估計(jì)年前就能住人。”
    靳o把熱飲推到她面前,他最近在會所也很少遇到傅成凜,“他好像經(jīng)常出差,為了那個生物科技的項(xiàng)目。”
    黎箏“我知道。”
    他再忙,表白的時間都沒有嗎?
    要不是他每周固定給她發(fā)來鋼琴曲,每天晚上陪她聊天跟她說晚安,還會給她一些新聞小視頻的素材,她真懷疑,他對她沒什么意思。
    靳o給她寬心,“可能是真忙,年底了,事情也多。”
    黎箏雙手捧著熱飲,知道他忙,也給予理解,可理解歸理解,還是有所期待“他要再不來追我,我快要冬眠了。”
    她吸溜著紅豆,“下周就到他生日了,他要還是不約我,還不跟我好好表白,我直接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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