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 !
蘇緲知道自己說話太重,但已經(jīng)說出口的話,也沒有解釋的必要,“放我走吧,你我之間還能做朋友。”
她沒敢看他的眼睛,低聲說了一句,他臉色悠然陰沉,眸光定在她臉上,帶著滿滿的冷漠,“是嗎?朋友嗎?朋友會背地里調(diào)查我嗎?”
蘇緲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道,“如果你不曾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道歉,但如果做過,又該如何?”
“所以,別說什么做朋友的話,我受夠了這個借口!”
宋詞冷笑了一聲,臉色快速恢復(fù)平靜,他將炒好的菜擱在桌子上,“是要在房間吃還是在外頭亭子里吃?”
突然,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蘇緲有些無奈,沒說話,直接往外走,略過亭子,原路返回。
路邊的燈很亮,圓圓的,月亮一樣的大小,每隔幾米就有一盞,將整個園子照得很是神秘。
蘇緲剛開始走得很快,因為有氣在心,后來發(fā)現(xiàn)路途實在遙遠,原來下午的時候不知不覺就走了這么長的距離,便放慢了腳步。
路上偶爾有人經(jīng)過,大多是西裝革履,這些人蘇緲才進來的時候就有看到,每每狹路相逢,他們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她先走,然后自己再走,沉默著,也不說話。
這處地方如宋詞所說的那樣安靜,但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特別是在夜晚,在一個個如同月亮一樣的明燈照耀著的夜晚。
終于,蘇緲到了門口,但鐵門橫亙在眼前,根本就出不去,雖說連個保安都沒有,只這扇門她此時也是沒辦法跨越的。
“菜涼了。”
背后,惱人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將她嚇了一跳,蘇緲回過頭來時見著宋詞騎著單車就出現(xiàn)在她不遠處,男人眉頭微皺,看起來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表情。
蘇緲深吸口氣,冷冷道,“開門,讓我出去。”
“我說過,不會讓你離開。”
“你這是綁架。”
“無所謂手段,只要你留在這里。一周時間,一周后,你可以離開,帶走你想要的所有消息。”
“我憑什么相信你?”
蘇緲內(nèi)心深處有了動容,不是她相信宋詞,而是現(xiàn)在對他們來說有用消息太少了。就連一個甫澤已經(jīng)死了的消息也是最近才察覺,這樣下去,完全沒辦法繼續(xù)調(diào)查。
“我雖與你說過的話都未必是實話,但承諾還是會兌現(xiàn)的,但我只說關(guān)于我的,別人的,不能說。”
蘇緲有了猶豫,她打量著那個男人,眉清目秀的模樣乍一看好像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到底哪里不對勁兒。
此時,風(fēng)輕輕吹起,她也微微上揚了嘴角,“好,但我有個條件。”
“你講。”
“讓我聯(lián)系溫盛予,隨時報平安。”
宋詞臉色微動,忽而笑了,“我竟不知你如此在乎他的感受,但,我還是要拒絕。”
“你……”
“難道你就不好奇,你不在的一周里,鐘順市會發(fā)生什么天翻地覆的變化嗎?”
“我好奇,所以需要與外界聯(lián)系。”
“不用,你只需知道外界都發(fā)生了什么就好,蘇緲,咱們打個賭,賭一周后,溫盛予會答應(yīng)娶安心為妻。”
蘇緲心底咯噔一下,覺得宋詞說的就是個笑話,這個賭約不管怎么算都是她贏。可是,她遲遲沒辦法點頭。
“怎么,你不敢?對他沒信心嗎?”
“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的事情,我為什么要和你賭?再說了,如若是你做了手腳,我又如何知道?這個賭約不公平。”
“你對他沒有信心,還是我當初說的那個問題,在溫氏和你之間,你覺得溫盛予會選擇誰?”
宋詞一直坐在自行車上,眸光落在蘇緲臉上,一副很是自信的模樣。
這個問題的答案溫盛予已經(jīng)告訴過她了,此時再想,沒有任何意義,但……她也還是不敢應(yīng)下這個賭約。
“放心,賭約只是個賭約,沒有籌碼,這樣,你敢應(yīng)下了嗎?”
“沒有籌碼就不好玩兒了,不如……加個籌碼如何?”
宋詞愣了一下,挑眉笑道,“果然還是蘇緲,你說吧,你想要什么?”
“如果我贏了,溫盛予沒有親口說要娶安心,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包括甫澤,和殺害甫澤的人,還有你和那人之間的關(guān)系。”
“怎么樣?敢嗎?”
蘇緲笑得云淡風(fēng)輕,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宋詞沒想到這女人已經(jīng)知道這么多了,眼底劃過一抹訝異,但很快又轉(zhuǎn)為贊賞,“那我的條件就是,你……嫁給我,并且此生此世,只為我宋詞的妻子,不論生死。”
說這話時,宋詞語氣有些激動,蘇緲心跳漏了半拍,她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反正現(xiàn)在也沒辦法出去,何不先答應(yīng)他了,回頭到底要不要嫁,溫盛予到底會遭遇什么,宋詞又要搞什么鬼,誰又知道呢?
想到這里,蘇緲點了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
宋詞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寵溺的,帶著無限柔情,蘇緲下意識地躲開視線,低頭往方才來的方向走。
經(jīng)過宋詞身邊時被他拽著手,蘇緲看過去時對上他淡笑的眸子,“坐后面。”
他往自己身后的自行車后座看了一眼,蘇緲也確實是累了,便也沒糾結(jié),宋詞直接拽著她的手放在了他腰上,然后迅速踩動踏板。
好在回去的時候他走的是大路,沒有鵝卵石,也不至于太過顛簸。風(fēng)在蘇緲耳邊劃過,這時候,她格外想念溫盛予,但又安慰自己過段時間就能塵埃落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宋詞做的飯菜早就已經(jīng)涼了,回去后他又拿進廚房熱了才拿出來給她,味道很好,蔬菜是清甜的,蘇緲很少吃到這么新鮮的蔬菜。
宋詞大部分時候是看著她吃的,時不時地也給她夾菜。
后來蘇緲才知道,在這個地方,那些人是不能說話的,整個園子里除了她和宋詞,不再能聽到別人的聲音,除了第二天小婷過來了一趟。
那時候蘇緲正在看新聞,她手機沒信號,因此只能看電視上的新聞,本企圖找到關(guān)于溫家的消息,意外的是什么都沒有。
“緲緲姐……”
小婷帶著滿滿笑意的聲音出現(xiàn)在大廳,蘇緲循聲看過去,見她穿著嫩黃色連衣裙,頭發(fā)微微挽起來,笑得眉眼清明。
不得不說,她適合這種裝扮。
“詞說讓我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邊。”
蘇緲還未說話,小婷已經(jīng)走到她身邊了,原來,小婷稱呼宋詞為“詞”,兩人應(yīng)該是很熟悉了。
“麻煩你了。”
反正也沒有關(guān)于溫家的新聞出現(xiàn),蘇緲關(guān)了電視便隨著小婷一起離開。
“昨天他應(yīng)該只帶你去看了湖邊木屋,其實這里還有其他值得一去的地方,咱們慢慢逛。”
“你經(jīng)常過來?”
蘇緲問了一句,小婷臉上的笑僵了一下,深吸口氣道,“也不是吧,大概一年過來兩三次的樣子。”
“這么說,你們已經(jīng)認識許多年了。”
“被游峰傷害后認識的他。”
小婷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蘇緲看了心下微動,當初她信誓旦旦說自己喜歡游峰是假的吧,周目和宋詞之間至少不是仇敵,也就是說當初小婷的案子是故意弄成那樣的。
目的呢?
總不至于在幾年前就開始算計她了吧?
蘇緲壓下心底的疑惑,未免小婷起疑,指著不遠處的花園,問了一句,“那邊都是什么花,看著還不錯的樣子?”
身邊的女人立即從情緒中出來,狐疑地看了一眼蘇緲,也沒多想,解釋道,“我也不大明白,這園子里的花都是詞自己親自挑選的,有些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什么品種我倒還真不知道。”
“是嗎?我還以為是你幫他打理這些的。”
“緲緲姐說笑了,這個園子里長期住下來的人都從來不說話,更何況,我算不上是詞的人。”
她語氣中有些失落,蘇緲故作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盡管經(jīng)過一晚上的觀察,她也早就知道了這些人的共同點。
“很奇怪吧?慢慢你就能適應(yīng)了,詞不喜歡聒噪。”
“可是我們現(xiàn)在不也在說話嗎?”
“你和他們不同,不,你和我也不同。他寵你,疼你,你說的話自然比最好聽的音樂還要好。”
“你也喜歡他不是嗎?”
蘇緲問了一句,只小婷臉色頓時蒼白,臉上那一瞬間的痛沒能瞞過蘇緲的眼睛,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以至于才稍微提起,小婷就有這般大的反應(yīng)。
她沒問,知道自己問了也沒用。
“昨天我們見面是故意的吧?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宋詞教你的嗎?”
“不是,我這點自由還是有的。他沒你想象的那么壞。”
小婷嘴角又揚起笑來,蘇緲皺了皺眉,沒再往下問。
兩人走得久了,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會兒,雖是夏季,但樹蔭下清風(fēng)吹起的時候也很是涼爽。
宋詞有太多東西是她不知道的,這座城市似乎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平和。
蘇緲有種預(yù)感,預(yù)感這里可能才是他們的大本營,當年的鐘順市和現(xiàn)在的慶市都只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