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 !
蘇緲下意識地看向那人,淡淡道,“沒什么能耐,不過在弱者和強者之間,我會下意識偏袒弱者。”
“是嗎?”
宋詞呢喃了一句,之后又笑了,“怎么沒見你在我和溫盛予之間選擇我?”
“喜歡沒辦法騙人。”她在宋詞這件事上向來直白,以為這樣就能不拖泥帶水,對方也早點抽身,但很多時候,這種直接的回應(yīng)只能讓一個執(zhí)著的人越陷越深。
比如此時的宋詞,在關(guān)鍵時刻,他總能逃避這個話題,在蘇緲已經(jīng)明確這樣說了之后,他僅僅是笑了笑,“罷了,女人向來都沒什么理由。你若是想將那人留在身邊,就留下來吧,但不能帶出去。”
“為什么?”
“這里的人都出不去。”
“包括你嗎?那我又算什么?”蘇緲有些不快。
“你會回來的。”宋詞很是自信的說了一句,蘇緲皺了皺眉,不知不覺距離小婷那邊越來越遠,對方雖然著急,但也不好走近去聽她與宋詞的對話。
“現(xiàn)在說這件事未免為時尚早。”
蘇緲淡淡的說了一句,大拇指直接按下紅鍵,將自己與宋詞之間的談話切斷,但她的手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微微低垂著腦袋,她背對著小婷的方向,一邊手臂正好靠著墻壁,但其實已經(jīng)拿下手機了,從小婷的方向看過去,好像她在靠著墻壁打電話。
大約十秒鐘的時間,蘇緲利用小婷的手機給溫盛予發(fā)了條短信,為了保險起見,她又用了幾秒鐘時間將手機上的痕跡刪除,之后故作疲憊的垂下手,小婷也走了過來。
“怎么說?”
蘇緲把手機還給小婷,嘴角扯出一抹笑來,“嗯,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以后就跟著我吧,對了,你可以說話。”
她看向那中年男人說了一句,但當兩人目光對上時,蘇緲明顯的心突了一下,那一瞬心跳突然加速。
這個人的眼神不對。
這是這一瞬間給她的感覺,但當她再要細看的時候,這種感覺已經(jīng)消失了,對方低垂著腦袋,一副弱小的樣子。
下午的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蘇緲和小婷后面一直跟著那個中年男人,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后,小婷給蘇緲一份宋詞發(fā)過來的資料,是關(guān)于那個男人的。
原來他本來就不會說話,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是在酒吧喝醉了酒與人打架,這是關(guān)于這個中年男人的所有資料,蘇緲又皺眉看向他。
“怎么了嗎?”
“他是你帶回來的?”
蘇緲問了一句,小婷點了點頭,“嗯,是我。我看他可憐,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事,我就覺得宋詞沒那么好心。這樣看來他對你也挺好的,這個地方尋常人是進不來的吧。”
蘇緲打趣著說了一句,小婷臉上劃過一抹苦笑,“是嗎?”
她只低聲呢喃了一句,然后往前走,蘇緲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后面跟著的男人,又看了看小婷的背影,收了眼底的狐疑跟了上去。
真正到了下午的時候蘇緲才察覺到這個地方的廣闊,昨天與宋詞才只看到了這個地方的冰山一角。
小婷剛開始還會興致沖沖的講每個地方的特色,后來干脆就不說話了,蘇緲也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審美疲勞,對許多如畫一般的風景沒了感覺。
兩人又走了一陣子后在路邊休息,蘇緲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不發(fā)出任何響動的中年男人,“去給我們拿點水來可以嗎?”
他看也沒看她低頭就走了。
“對他這種人,你們都是怎么訓練的?”蘇緲望著他的背影問了一句。
“訓練小白鼠一樣,如果發(fā)出聲音就打,打多了就不會再發(fā)出聲音來了。”小婷低聲說了一句,“他們這種能聽清人說話的還算好,只要囑咐了一句,基本打個一次兩次就懂了,還有一些聽不見也說不出來的人,要打很多次才能明白。”
“這些人又是從哪里來?”
“自然是有他們能來的渠道,你若是感興趣,回頭可以讓詞帶你去看看,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這種與他們不一樣,我們需要發(fā)出聲音,在床上發(fā)出聲音。”
她話語有些凄慘,分明是艷陽天,蘇緲卻感覺到一陣陰冷,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惡。
“所以,你也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嗎?”
“我不知道,或許能,也或許不能。詞不喜歡我們這樣的人,所以,只有我一個人留下來了,其他的都沒要。”
“這么說這些人都不是他提供的?”
“他哪里來的精力去做這些事情,他們都是有專門的組織提供。當然,數(shù)量不多,而且保密做得十分到位。”
蘇緲知道小婷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但她至少可以肯定,小婷在很早以前就應(yīng)該與這些人有聯(lián)系了。或許游峰轟轟烈烈的性,侵案也是他們一手設(shè)計的,那目的是什么呢?是否與當初游峰家珠寶涉毒案有關(guān)。
“你好像對他們很感興趣,一定要這個人留在你身邊該不會是為了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不是,我就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這樣殘忍的事情。”
“你不相信的還多著呢,人都是畜生,畜生做起壞事來有什么好的。”小婷嗤笑著說了一句,眼睛盯著前方,有些恍惚。
蘇緲輕嘆口氣,“阿桑和曾匪擎的事情你知道嗎?”
對方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蘇緲微微瞇起眼睛望著前方,“就算宋詞不是那個人,與那人的聯(lián)系也必定緊密,否則你不可能隨便出入這個地方。”
“你既然不是宋詞的人,那應(yīng)該就是他的人。那個殺掉吳由師母,又殺掉甫澤,演一出仗義救大哥的好戲的男人。”
蘇緲聲音幽幽,也沒什么溫度,畢竟不是個什么好人。
小婷已經(jīng)收回了臉上的情緒,嗤笑了一聲,“你的想象力很豐富,很快就想出了一個江湖里恩怨情仇的故事,只可惜了,故事只是故事。”
蘇緲并沒有因為小婷的否認而對自己的所謂故事產(chǎn)生懷疑,反而是諱莫如深地轉(zhuǎn)移了視線,看向朝著他們走過來的男人,接過他手上的水時也問了一句,“比如這種時候,如果想喝水怎么辦?”
小婷在一旁的椅子上按了一下綠色按鈕,很快說了一句,“水。”
不過十秒鐘時間,不知從哪里出現(xiàn)兩個人,一人手中端著一杯水,在蘇緲的驚愕中,遞到他們跟前。
“不是說你不能……”
“這只是待客之道,任何進來里面的人都可以做到。可惜了周目不喜歡這里,覺得太過死氣沉沉了。”
“你喜歡嗎?”
“詞喜歡我就喜歡。”
“你知道這里讓我想到什么嗎?”
蘇緲笑問了一句,然后喝了口水,將水杯遞給那男人,“放回去后你找個地方休息吧。不用跟著了。”
“想到什么?”
蘇緲只笑了笑,腦海中蹦出兩個字來,“地獄”。
地獄應(yīng)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吧,如畫一樣的美景也挽救不了這個地方的冷漠和殘忍。
再晚些時候,宋詞終于出現(xiàn)了,他沒下車,直接朝著他們兩人招了招手,等到蘇緲和小婷走近時,宋詞才低聲道,“上車吧,準備了點下午茶。”
“已經(jīng)不早了,一會兒該吃晚飯了。”
“放心,只是些水果。”
這一天的時間還真是漫長,從清晨到下午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回去的路上,蘇緲見到之前的那個男人手里端著水杯還站在原來的地方,就這么傻愣愣的看著他們呼嘯而過。
“停車。”
她突然喊了一句,然后朝著那人招了招手,宋詞微微瞇起眼睛瞧了他一眼,眉頭微皺,“我還以為是個漂亮點的男人呢?怎么是個年紀這么大的。小婷,這不是你帶回來的那個嗎?”
“嗯,緲緲姐可能也是看他可憐了。”
小婷在后座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宋詞看了一眼蘇緲,對方低聲道,“開車門吧,讓他也進來。”
“好。”
宋詞沒拒絕,倒是將后座的小婷嚇了一跳,忙嫌棄的往旁邊坐了一點。
“他身上也不臟,你躲什么啊。”
這話是宋詞說的,帶著幾分不快,小婷渾身都僵了一下,也不敢反駁,但悄無聲息的又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你上車吧。”
蘇緲仿佛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對著外面那個被太陽曬得臉通紅的男人說了一句,對方也沒什么遲疑的鉆到車里。
車子很快將他們送達到正廳,那里已經(jīng)擺放好了各種精致的水果,蘇緲也確實是熱了,看到晶瑩剔透的果子時,臉上不自覺的漾開笑來。
宋詞對她的反應(yīng)很滿意,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不少。
桌子邊上,蘇緲淺笑道,“這都一天過完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她這是在催促宋詞,因為只有知道了他有什么招數(shù),她才能想出對策,最怕的是這男人出其不意。
宋詞挑了挑眉,拿了距離蘇緲較遠地方的草莓送到她嘴邊,蘇緲皺了皺眉,有些不適應(yīng),但對上宋詞認真的眸子,她也明白此時拒絕無疑是自討苦吃,便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