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懷玉拾起司南羽的扇子遞過去，“殿下，何苦如此惆悵？”

司南羽躺在榻上，接過扇子，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心：“做個皇子可真累啊。”

“這話殿下說說就罷了，若真的不做皇子，殿下舍得么？”曾懷玉笑了笑：“誰又給您出難題了？”

司南羽抬抬眼：“你說呢，橫豎不是那些親戚。”

曾懷玉靠過來：“殿下，我這又得了幾個美人，您要不要我給送到府上？”

司南羽折扇一挑她衣領：“有什么美人美的過你呢？我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可是你看我什么時候把她們帶到府上過？再說本王還未立妃呢！你讓本王這么招搖，以后被別人嫌棄，你負責啊。”

“懷玉不敢，說笑而已。”

“你有什么不敢的，這滿長安的官員，有幾個家的妾和你沒點關系？”司南羽笑了笑：“可別把那一套用到本王身上。”

“全仗殿下的照拂而已，懷玉怎么敢。”曾懷玉看他眼角掃過的笑意，不禁心底發寒。

司南羽道：“我大哥不想做鄭伯克，我也不是共叔段啊。”

曾懷玉道：“殿下，兄弟之間，非要你死我活嗎？”

司南羽道：“不是，我們兄弟感情還是很好的，是朝堂上那些人愛把我們當棋子而已。”

曾懷玉道：“殿下何時選妃？”

“怎么？”

曾懷玉一笑：“除了萬家，我都替殿下打聽過了最近各府千金的大事小情，殿下要不要聽聽？”

“正好無事，說來聽聽。”

“閔姑娘最近雕了許多豺狼虎豹，托人送到了獸園；盧二姑娘和三姑娘不大和睦；衛姑娘最近在忙著種花；丁姑娘最近繡了個荷包，風姑娘把她家石姨娘訓了一頓，趕了出去；池姑娘被罰在家背女誡抄經書；黃姑娘新得了一幅字，一直在臨摹。”

“看來這些千金行蹤都在你掌握之中啊？怎么沒有慕容昭的消息呢？”

曾懷玉道：“慕容昭也不在榜上，而且慕容府人少，外面四處敞亮，里面家仆少言寡語，平日之事平平無奇，有何好探查的？”

司南羽搖搖頭：“好好盯著慕容昭，若她去了哪里，就飛鴿傳書告訴我。”

曾懷玉點頭：“殿下看中了慕容昭。”

司南羽笑了笑：“你說呢。”

她不敢再問，只說道：“我新譜了首曲子，還請殿下指教。”

司南羽道：“懷玉啊，若我不是皇子，你會喜歡我嗎？”

曾懷玉一笑：“沒有如果，殿下生來尊貴，有什么可以改變的呢？”

司南羽也笑：“還從未有人在夜里爬過我宸王府的墻呢。”

曾懷玉不解其意，就聽他又道：“換做是我，大概我也會動心呢。”

曾懷玉又道：“懷玉想請殿下幫忙畫幅小像，不知可否？”

司南羽道：“懷玉啊，你最近的要求真的是越來越多了，是不是本王來的多了，你開始恃寵生嬌了啊？”

曾懷玉一邊彈奏，一邊失落道：“就當懷玉沒說過吧。殿下恕罪。”

司南羽走了過來，扶住她肩膀：“本王說笑的，畫一幅算什么，本王畫四幅送給你，琴棋書畫各一幅，如何？”

曾懷玉淡淡道：“謝殿下，我不過是要幅小像，又何必大張旗鼓畫四幅呢。”

司南羽道：“既然你不要，我就不畫了，本王走了，下次再來。”

“殿下，選妃之后，你還會來么？”

那背影已經遠去，她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