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圣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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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靈術(shù)士走在印記城的下水道中，這里又黑又臭，還有不知名的生物在腳下躥來躥去，感覺滑溜溜的。管壁似乎是巖石做成的，不過也有可能是某種金屬，表面上堆積了太多苔蘚和銹跡，根本無法確定。這個地方幾乎和多元宇宙本身一樣古老，因為它和印記城本身是一體的。真不知道當(dāng)初是什么存在建造了這個地方。
    失寵的四個手下跟在穆哈迪身后，“嗯”和其他兩個魔鬼一言不發(fā)，但是他們身上散發(fā)出的高熱和硫磺味讓他們無法被忽視。巴特茲魔鬼走起路來好像警覺的貓科動物，頭部前伸，眼睛里充滿懷疑和警惕。和人類相比，他們身材高大，肩寬體闊，表皮看起來堅不可摧，和人的皮膚相比更接近螃蟹的外骨骼。矮人盜賊奧格倫穿一件露出胸毛的短襯衣，背著十字弓，腰里插著匕首，他一邊走一邊說，“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矮人都喜歡鉆洞的。”
    “我以為你是喜歡鉆洞的那種矮人。”穆哈迪放慢腳步挑起一邊眉毛，嘲諷他。“我指的是那一種洞。”
    “哈，這倒沒錯！”矮人奧格倫說道，吐沫橫飛，好像這話對他來說是一種夸耀一樣。“不過這里也太臭了，我奇怪咱們美麗的阿伊莎女士是怎么忍耐的。”
    “我切斷了自己的嗅覺。”穆哈迪的心靈術(shù)士師姐淡淡的說道。她穿了雙到膝蓋的皮靴，披著風(fēng)衣一樣的袍子，恰到好處的搭配她柔淺悅澤的膚色。女心靈術(shù)士長的很漂亮，比不上失寵或莎蒂麗這樣的絕代美人，但有自己的特點。
    看到奧格倫這個喜歡**的矮人，穆哈迪突然意識到阿伊莎居然沒有自己的追求者，這很不可思議，會不會有自己的原因？他想，應(yīng)該不會吧。
    “切斷自己的嗅覺？還有這種能力？我怎么不會？”矮人盜賊用熱情的語調(diào)說道。
    “你不是心靈術(shù)士。”穆哈迪指出，“盯緊點，我們只要逮住一只顱鼠就成了。”
    “這可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顱鼠都是集群行動的。你要么一只也看不見，要么一次看見幾萬只。”奧格倫抿了抿自己水袋里的酒。“而且顱鼠群是會放魔法的。”
    “嗯。”那個沉默寡言的魔鬼法師說道。
    “如果這事易如反掌，那我要你們有什么用。”心靈術(shù)士說道。
    “也許我們可以把顱鼠引誘出來？”阿伊莎建議道，“用些誘餌之類的。”
    “捉倉鼠還差不多，騙不過顱鼠的。”奧格倫哈哈大笑。“只要有一只顱鼠上過一種陷阱的當(dāng)，那它們以后再也不會吃同樣的虧，顱鼠是不死的。”
    不死這個詞引起了穆哈迪的興趣。“顱鼠是不死的？難道它們刀槍不入嗎？”
    “取決于你對死這個詞是怎么定義的，單只顱鼠是可以被殺死的，但顱鼠它們也不以只做單位是不是？顱鼠都是一群一群的。一群顱鼠里有個體會老會死，但這幫鬼東西繁殖的可快了，總會有新的補充進(jìn)來。它們又是共享腦容量和思維的，所以知識和記憶都不會丟失，就等于不死了。”奧格倫摳了摳鼻子說。“每一個顱鼠群都有幾千年的經(jīng)驗知識，狡詐的很。”
    “那么就從來沒有落單的顱鼠么？”阿伊莎停住腳步，好奇的問道。
    “嗯，也有。不過很罕見。主物質(zhì)位面巴佬是肯定不懂的了。”奧格倫用扣完鼻子的手在身上抹了抹，接著說。“有時候兩群顱鼠要交流啊，怎么辦？就讓其中一群顱鼠中的一只離開同伴，加入另一群顱鼠中唄。想想看吧，這只顱鼠離開了群體，腦容量大減，一下子變得傻乎乎的，然后走入了另一個群體，又突然開竅了。然后前一個群體的想法和知識就通過它傳到第二群顱鼠身上了。”
    “它們不能先兩群合成一群，然后再分開么？”穆哈迪詢問。
    “那樣容易精神分裂，或者得些抑郁癥之類的怪病。顱鼠之間都不怎么打架呢，不然打著打著，就搞不清敵我了。”
    “那么你聽說過一個叫萬眾一體的顱鼠群么？”心靈術(shù)士又問道。
    “聽說過，據(jù)說是這座城市里最大的一個顱鼠族群，但誰也沒親自見過。”矮人聳聳肩。“以前有個主物質(zhì)位面法師宣稱找到了萬眾一體存在的證據(jù)。第二天他就死了，身上有一百個微小的傷口。”
    “嗯。”法師“嗯”說道。
    “聽起來好像挺厲害的。”阿伊莎一手按在胸口說。
    “放心，女士，我不會讓任何鼠輩接近您。”矮人盜賊趁機獻(xiàn)殷勤。“而且萬眾一體只是下水道之王罷了，印記城里的強者多著呢，輪不到它們囂張。”
    一行六人繼續(xù)在下水道里搜索，管道彎彎曲曲，好像迷宮一樣。是什么人建造了這些設(shè)施，就和什么人建造了印記城一樣無人得知。
    他們也不是這里唯一的訪客，有些窮人在下水道交匯處搭起了窩棚，販賣各種贓物。還有些來自不知道什么位面的古怪生物也在這里搭了窩，當(dāng)心靈術(shù)士接近時，它們就敲響管子嚇唬他們。
    但是到處都沒有顱鼠的痕跡。
    魔鬼法師“嗯”似乎想到了什么，扭頭和另外那兩個看起來有些傻頭傻腦的魔鬼交談起來。不過他們的交談方式是手語，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過了一會兒，這三個巴特茲魔鬼好像打成了什么共識。“嗯”看著穆哈迪，清了清喉嚨，他的魔鬼器官發(fā)出好像破裂風(fēng)琴一樣的聲音。
    “你有什么話要說？”心靈術(shù)士問他。
    “嗯。”巴特茲法師點點頭，停頓了一下，然后才開口。“街頭傳聞，有人正在獵殺這些顱鼠。”
    聽他這么說，穆哈迪想起來自己喝萬眾一體見面的時候，對方提起來自己有一個敵人的細(xì)節(jié)，而且它好像還期望自己幫它對付那個敵人。“是什么人在獵殺顱鼠？”
    “唔。”這個魔鬼法師又開始惜字如金起來了。不過兩名巴特茲戰(zhàn)士中的一個開口解釋了，這兩個家伙長的差不多，居然說話的聲音也差不多，心靈術(shù)士決定以后就將它們命名為一號二號了。“死人。”
    “什么死人？”
    “僵尸，骷髏，巫妖，食尸鬼……”二號接過一號的話茬。“大概就是這些。”
    “我還以為在印記城，死人都去了萬亡會的大停尸房。”心靈術(shù)士又問道。
    “大半都去了大停尸房，安息了的那一半。”一號說道。“沒有安息的一半，聚集在城市的下水道底層，并宣稱那里是他們的領(lǐng)土，一個叫沉默王的強大死靈領(lǐng)導(dǎo)著他們。”
    “沉默王？”阿伊莎詢問道，她盡可能的選了塊干凈地方戰(zhàn)爭。一個靈能護罩排開了這里橫流的污水，雖然這樣有些浪費靈容，但她看起來不在乎。穆哈迪想了想，也集中精神，替她分擔(dān)了一部分這個異能的消耗。“那么顱鼠們可能被抓到他的地盤去了么？”
    “嗯。”
    “死人捉老鼠，真是奇景，我都迫不及待想見識見識了。”奧格倫摸著胡子說，眼睛瞄向魔鬼法師的方向。“當(dāng)然，我最想見識的奇景之首，還是你們巴特茲魔鬼清理頭部衛(wèi)生的模樣，你們真的會像主物質(zhì)位面的鹿一樣在樹上蹭自己的角么？”
    魔鬼法師“嗯”理都沒理他。一號和二號輕蔑的一笑，雖然那笑聲更像磨盤的聲音。“凡人。”它們說這個詞的語調(diào)，就像普通人提到臭蟲一樣。
    “這個凡人拿著你們的寶貝錢袋呢。”奧格倫拿出兩個錢袋來，一號和二號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立刻撕了他一樣，大量的熱從他們體表散發(fā)出來，讓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
    魔鬼法師“嗯”打了個響指，那兩個錢袋從矮人盜賊手中消失，又出現(xiàn)在一號二號手里。“萬眾一體確實可能在沉默王的地盤上，不是被捉去那里了，就是去那里和死人們交戰(zhàn)。”
    “那我們就去那里搜索。”心靈術(shù)士決定道。
    阿伊莎點點頭，表示自己支持穆哈迪的決定。
    “去沉默王的地盤？老天，你們真是**爆了。”他又瞄瞄阿伊莎，發(fā)出帶有猥褻意味的怪笑。“或者說**了？我可不想自己聽起來是那種性別歧視的人。”
    “如果你這么怕這個沉默王，那就自己躲起來吧。”心靈術(shù)士說。“失寵說不定會垂青你這種懂得明哲保身的人。”
    “咱們的魔鬼朋友們是沒有怕死這個概念的，而你們兩個是真的對他一無所知對不對？”矮人盜賊背靠墻壁，雙手抱胸。“據(jù)說他高深莫測，實力驚人，比哪個主物質(zhì)位面的死神都更可怕。”
    “我輩心靈術(shù)士不知恐懼為何物。”穆哈迪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有些不耐煩。“除了傳言，你有沒有確實的關(guān)于這個沉默王的情報？”
    “死人又不積累物質(zhì)財富，我跑去它們地盤做什么？”
    “那就是說，你也不確定這個沉默王是不是像傳說中那樣可怕？”阿伊莎問道。
    奧格倫一攤手。“心靈術(shù)士都是瘋子，這話果然不假。”
    穆哈迪仔細(xì)思索過后，決定還是去這個沉默王的地盤碰碰運氣。矮人不出意料的出聲抗議，但當(dāng)別人行動的時候，他也沒落下。
    下水道里的路徑曲折復(fù)雜，好在他們知道目的地在下方，所以只要選擇那些往下走的岔路口就好了。當(dāng)然，印記城其實像一個懸浮的大輪胎，“下”方其實是輪胎外沿的方向。
    越往下，他們就注意到越多奇怪的跡象。管壁上有許多深深的爪痕，白骨和腐爛的尸體七零八落的倒在污水里。
    “沉默王的手下。”巴特茲魔鬼一號和二號異口同聲的說。
    “萬眾一體殺了這些家伙？”心靈術(shù)士推測。
    “不，死人怎么能被再殺一遍？它們只是暫時停止運動了，沉默王有辦法再次激活它們，無限次。”奧格倫用我就知道你們不懂的語氣說。
    “無疑這又是什么沒有根據(jù)的傳說。”穆哈迪懷疑的說道。“不死生物或者其他生物，沒什么東西能一遍遍起死回生。”除了猴王哈努曼，心靈術(shù)士在心里對自己說。
    “小心一些，應(yīng)該不會錯。”阿伊莎用靈能對穆哈迪傳訊。
    “還有多遠(yuǎn)？”心靈術(shù)士在用靈能向阿伊莎回話后，詢問巴特茲魔鬼們。
    “不太遠(yuǎn)了。”一號或者二號回答道，單靠聲音沒法分辨。
    他說的沒錯。
    大概半個沙漏時后，一行人遭遇了大隊的不死生物。
    迷宮般復(fù)雜的下水道的這一部分被改造成了一個堡壘一樣的建筑，吸血鬼，骸骨護衛(wèi)，縛靈和其他不死生物聚集在這里，它們散發(fā)出的負(fù)能量讓任何踏足這里的活物都感到一陣不適。
    戰(zhàn)斗留下的痕跡在這里隨處可見，強大的魔法將堡壘的不少地方扭曲，粉碎。有些魔法火焰還在燃燒，強酸留下的腐蝕痕跡也還沒有褪去。
    心靈術(shù)士集中精神，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但這些不死生物沒有發(fā)動攻擊，它們只是沉默不語的打掃著戰(zhàn)場，對一行人的出現(xiàn)視若無睹。
    “快看那些尸體！”阿伊莎用靈能提醒穆哈迪，后者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那些死尸正在打掃的戰(zhàn)場上，有不少死去的嚙齒動物的尸體。看起來正是顱鼠的樣子。
    “無疑顱鼠們和死人們打了一場，而且打輸了。”心靈術(shù)士對同伴們說。“只是不能確定死掉的這些顱鼠是不是萬眾一體。”
    “沒人能辨別出一窩死老鼠和另一窩死老鼠有什么區(qū)別。”奧格倫似乎對踏足不死生物的領(lǐng)域十分不放心。“趕緊收集好你的生物樣本，然后我們就快走吧！”
    心靈術(shù)士走上前，撿起了一只地上顱鼠的尸體，這小東西的大腦暴露在外，看起來猙獰可怕，死了還不到一個沙漏時。其他人都緊張的戒備著，但在穆哈迪檢視尸體的同時，那些不死生物什么行動也沒有，就這么詭異的觀察著。
    “確實是顱鼠的尸體。”穆哈迪確認(rèn)道，他集中精神，展現(xiàn)了一個最近才領(lǐng)悟到的強大異能，把這具生物的尸體傳送到遠(yuǎn)在米斯塔拉的大德魯伊卡米拉手上。斯達(dá)赫賓塞派德魯伊?xí)杆俜治鲞@種生物的特性，以確定它是否與高進(jìn)化者有關(guān)聯(lián)。
    矮人盜賊奧格倫走到一具僵尸身前，“看啊這家伙還帶著一枚戒指呢……讓我看看，嗯，這東西有些年頭了，估計能值不少錢！”
    “別去拿它們的東西，它們可能發(fā)動攻擊！”阿伊莎嚴(yán)厲的警告矮人。后者哈哈一笑，用巧妙的手法摘下了僵尸手指頭上的戒指，但是不死生物們依然我行我素，沒有發(fā)動攻擊。
    “這氣氛，很詭異。”一號或者二號說道。
    “卡米拉需要些時間才能分析出這些顱鼠是不是高進(jìn)化者的造物，在這段時間，我可以用異能閱讀一下這個地方都發(fā)生了什么。”穆哈迪說道。
    心靈術(shù)士集中精神，展現(xiàn)了閱讀過去的異能，然后他看到了一個沙漏時之前的那場戰(zhàn)斗。
    數(shù)不清的顱鼠涌入這座堡壘，像一張黑色的地毯，少數(shù)在外圍戒備的不死生物都被突如其來的魔法打到，然后被顱鼠淹沒。“我知道你就躲在這里！”這些顱鼠們用魔法發(fā)出聲音，“沉默王！我知道你一直就想殺死我，所以才派出那些你的那些爪牙追殺我！萬眾一體不會再容忍下去了！”
    “這些顱鼠確實屬于萬眾一體，聽起來，好像是沉默王先派手下追殺它，然后它決定反擊。”阿伊莎用靈能和穆哈迪交流，很明顯她也在用異能讀取這里過去發(fā)生的事情。
    “不知道這個萬眾一體是在這里被殺死了？還是有一小部分的它逃走了？這個沉默王又為什么要追殺萬眾一體？”穆哈迪對女心靈術(shù)士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也許它們在爭奪勢力范圍？”阿伊莎提出自己的見解。
    “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它們這種存在應(yīng)該不會為了搶地盤這種理由大打出手。”穆哈迪回應(yīng)道。“不過我們還是繼續(xù)觀察下去吧。”
    在接下來的場景中，心靈術(shù)士看到數(shù)不盡的顱鼠和毫無恐懼的不死生物戰(zhàn)斗的場景。戰(zhàn)斗的過程十分慘烈，但和穆哈迪先前見過的任何一場戰(zhàn)斗都不一樣。顱鼠們共享腦容量和思維，更接近于一個龐大的整體，而不是一個群體。它們用嘴撕扯，啃噬，用魔法轟炸，悍不畏死的殺向堡壘的深處。
    不死生物們沉默的反擊，不時有一名強大的巫妖或者吸血鬼被打倒，但每一名強力亡靈倒下，顱鼠們都要付出數(shù)千倍的代價。
    終于，潮水般洶涌的攻擊也出現(xiàn)了停頓。隨著大量顱鼠的死亡，萬眾一體的智力和思考能力也出現(xiàn)了下降，許多高級魔法施展不出來了，亡靈們一點一點的扳回劣勢。
    “我察覺到你們的到來了。陌生人。”一個聲音在一行人耳邊響起，打斷了心靈術(shù)士的異能。
    一名半巫妖懸浮在他們面前，眼睛中放射出針刺一樣的光芒。“我猜你們不是和萬眾一體一伙的，對不對？”
    “這些顱鼠和我們毫無瓜葛，我們只是需要一些顱鼠尸體，做法術(shù)研究的材料用。”矮人盜賊奧格倫似乎很害怕這個沉默王的手下，急著解釋道。
    “很好，我也不想和失寵的人發(fā)生糾紛。如果你們不是萬眾一體一伙的，那么你們可以安全的離開。”半巫妖禮貌的說道。
    “我可不是失寵的人。”穆哈迪覺得自己有必要澄清。
    “也許你不是失寵的手下，但你無疑是她的人，別以為我就從來不關(guān)心上面發(fā)生了什么。”半巫妖說道。“現(xiàn)在，離開吧。你們已經(jīng)拿到顱鼠的尸體了。”
    “等等！”阿伊莎突然插話道。“為什么這些顱鼠會進(jìn)攻你們？”
    “萬眾一體是個膽小，多疑，有被害妄想的存在，它以為沉默王要消滅它。躲了幾個月后，它覺得自己藏不住了，就想先下手為強。”半巫妖似乎覺得這沒有隱瞞的必要。
    “那么它一開始為什么覺得沉默王要消滅它？”阿伊莎還是有些好奇。
    “這不是你們該關(guān)心的問題，現(xiàn)在，離開吧。”半巫妖說道。
    “走吧，阿伊莎，我們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了。”穆哈迪對自己的心靈術(shù)士師姐說道，揮手示意眾人跟他一起離開。
    “等等，也許你們可以幫上忙，你們不是萬眾一體的人，而且看上去有些能耐。”那個半巫妖在穆哈迪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叫住他們。“就當(dāng)是欠失寵一個人情吧，但我們需要幫助。”
    “答應(yīng)他，頭兒，我保證沉默王以后會回報我們的。”矮人盜賊奧格倫聽到半巫妖的話，激動的說。
    “我看不出你們哪里需要幫助，你們打退萬眾一體了，不是么？”穆哈迪對對方的動機有些懷疑，但是很難對一個不死生物讀心。
    “問題不在萬眾一體那里，它不過是個失敗的造物，根本不值一提，問題出在沉默王身上。還記得這位女士之前提到，為什么萬眾一體一開始覺得沉默王要消滅它么？因為我們派了一些巫妖去偵查它。”半巫妖說道。
    “為什么你們要去偵查它？”阿伊莎問道。
    “說來話長。”半巫妖說道，“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它帶著一行人走向堡壘內(nèi)部，不死生物們沉默的讓出一條道路。只有在這座堡壘內(nèi)部，穆哈迪才意識到這些亡靈們的勢力有多大，骷髏和僵尸多的數(shù)都數(shù)不清，巫妖和半巫妖沉默的忙碌著。
    “居然有這么多巫妖！”當(dāng)矮人盜賊奧格倫看到幾十個巫妖正在集體施展一個強大的法術(shù)時，感慨的說道。
    “不死生物很難被殺死，但是也無法用普通的復(fù)活法術(shù)來復(fù)活。一般來說，如果一個不死生物如果被消滅了，它就會變得像那些真正的死人一樣，陷入永遠(yuǎn)的沉默。”領(lǐng)路的那個半巫妖說道。“不過，我們至高無上的主宰――沉默王，他有一種能力，能讓我們不死生物變成真正的永生不死。”
    “這里，就是沉默王復(fù)活其他亡靈的地方。”路過一個嚴(yán)密守衛(wèi)的大廳時，半巫妖介紹道。那些低級的不死生物將在先前倒下的同伴們運到這里來，整齊的擺放在地面上。“除了沉默王，多元宇宙里所有智者都以為，這些靈魂湮滅了的存在就是真的被消滅了。但沉默王發(fā)現(xiàn)，其實它們的靈魂留下的印記依然存在于軀體中，只要掌握合適的方法，就可以再次激活。”
    “聽起來是個很厲害的發(fā)現(xiàn)。”穆哈迪說，他意識到這個叫沉默王的家伙搞不好比巫王德萊戈斯還厲害，至少德萊戈斯沒辦法把已經(jīng)毀滅了的不死生物再弄活過來。“不過這和要我們幫忙有什么關(guān)系？”
    “前面就是王座廳了。”帶路的半巫妖說道，壓低了聲音。“沉默王能夠再次喚醒那些已經(jīng)死去的不死生物，但是不久之前，我們突然發(fā)現(xiàn)……沉默王自己陷入沉默了！”
    “他以前就很不愛說話，但是從有一天開始，他突然完全不再對外界回應(yīng)了。”半巫妖帶著一行人走進(jìn)了王座廳。這是間宏偉的廳堂，巫妖和遠(yuǎn)古吸血鬼保衛(wèi)著各個入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哥特式的雕像和吊頂點綴著這間大廳，讓它充滿一種陰森扭曲的藝術(shù)氣息。三名魔鬼對這番大排場視若無睹，阿伊莎走得跟穆哈迪更近了一些，矮人導(dǎo)致神經(jīng)質(zhì)的玩弄自己的匕首。“我們嘗試過用各種方法去救他，可是無論什么方法，都不能讓他再次蘇醒過來！”
    “也許，他需要更強大的靈能和魔法結(jié)合，才能清醒。你們能幫我們這個忙么？”這個半巫妖用盡可能誠懇的語氣問道。
    “我已經(jīng)完成了對顱鼠尸體的檢測，可以確定它們有半身人技術(shù)改造過的痕跡。”遠(yuǎn)在米斯塔拉的大德魯伊終于完成了對顱鼠的檢測，傳訊過來。“而且改造的時間很近！你在哪里發(fā)現(xiàn)這些神奇的生物的？高進(jìn)化者可能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高進(jìn)化者不是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穆哈迪用靈能回應(yīng)斯達(dá)赫賓塞派德魯伊。“他現(xiàn)在就坐在我面前呢。”
    米斯塔拉人叫他災(zāi)星，阿塔斯人稱他為高進(jìn)化者，他是輝煌的古代半身人文明最后的成員，斯達(dá)赫賓塞派德魯伊生物技術(shù)的最高源頭。他的樣子和穆哈迪許久以前，在阿塔斯鹽海邊緣那座死城里見到的雕像完全一樣。此刻，他安詳?shù)淖谕踝希皖^沉默不語，被不死生物護衛(wèi)們眾星捧月的包圍著。
    而這些不死生物們，稱他為沉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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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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