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圣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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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基斯大人和泰西安大人聯(lián)名提議由你接任城市守衛(wèi)隊第二分隊分隊長的職務(wù)。”福瓦德?伊本?阿巴斯議員若有所思的看著穆哈迪,“你真是個幸運的小巴郎子。”艾基斯在全體議員的注視下站起身來,“諸位可敬的大人,請看看這位英勇的年輕人。他出生沙漠里的天蝎部落,曾經(jīng)是淪為野蠻jīng靈游牧民的奴隸。但是當(dāng)他聽說了我們偉大的革命以后,就投奔前來,并自愿在城市守衛(wèi)隊效力。”其實是泰西安逼迫我加入城市守衛(wèi)隊的,穆哈迪想,我只不過沒有逃走罷了。“當(dāng)真理屠夫大人被兇惡的臉舞者刺客無情的殺害后。又是他,自愿站出來,愿意接過這別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崗位。這樣一位勇敢無畏,有擁有靈能以及戰(zhàn)斗天賦的年輕人,難道我們要把他拒之門外么?!”“但是里卡斯大人……”一個議員想要反對,他的臉又長又瘦,一副快要餓死的樣子。“正在前線,英勇的領(lǐng)軍對抗巫王聯(lián)軍的前鋒。”泰西安也站了起來。“里卡斯大人此刻恐怕無法對城里的人事任命發(fā)表任何意見。就算他能,我也可以肯定里卡斯大人會張開雙臂歡迎這位年輕的弟兄接替真理屠夫的職責(zé)。因為里卡斯大人是個公正無私,毫無門戶偏見的革命英雄。你難道以為他會因為這個年輕人不是角斗士出生,就阻止他為革命效勞么?艾則孜議員?”那個反對的議員當(dāng)然不敢非議里卡斯,于是他沉默的閉上了嘴巴。提爾城執(zhí)政會議的議員們坐成一圈,打量著站在中間的穆哈迪。按照規(guī)矩,新軍官的任命必須得到執(zhí)政會議的許可。就在昨天,穆哈迪答應(yīng)了艾基斯議員的請求,而后者又爭取到了泰西安的支持。艾基斯和泰西安,他們兩個從兒童時代起就是摯友。而且身為提爾城統(tǒng)治階級的一員,他們都不喜歡里卡斯。甚至有人說,艾基斯還視里卡斯為情敵,因為兩人都曾追求過珊瑚女巫沙蒂麗。艾基斯肯定教沙蒂麗給甩了,所以他才那么討厭法師。穆哈迪站在人群的視線焦點,一邊接受種種評頭論足,一邊胡思亂想。該死,我感覺自己像個等著賣身的奴隸一樣,看著一幫人出價。坐在眾議員最中間的,正是一襲白袍的珊瑚女巫。她的衣著很暴露,領(lǐng)口一直開到胸間。而且她沒有帶頭巾,只帶著一個鑲嵌滿珠寶的頭環(huán)。議員們在她身邊嘰嘰喳喳,而她一言不發(fā),盯著穆哈迪的臉。語言不能形容沙蒂麗一半的美貌,見多識廣的詩人在她面前會變成初出茅廬的小伙子,害羞的結(jié)巴起來。她的皮膚白皙,完美,沒讓阿塔斯永無止境的沙塵留下任何痕跡。她的眼睛碧藍如海。世界上竟然有這樣一尊血肉之軀,每個見過她的人都會想,是何等的偉力或奇跡,讓音樂和自然之美凝聚成了這樣一位美女,并且給她起名為沙蒂麗?雖然沒有頭銜,出生卑微。但她僅僅是沉默的坐在議員們中間,就高貴有如女王一樣。而那些衣著華麗,舉止高雅的議員和她一比,就成了街頭的駝倌,小巷里的竊賊,粗俗的讓人無法忍受。有人坐上王位,卻從未被視為王者。而有人生來就是王者,人們會愿意把王位對他拱手奉上。當(dāng)里卡斯不在的時候,提爾城的一切,就由沙蒂麗一言而決。艾基斯和泰西安雖然也擁有巨大的影響力,但他們加在一起,也無法對抗女法師的勢力。少年能不能成功被安置到隊長之位上,就看她是如何決定的了。穆哈迪聽說,在革命前。沙蒂麗偽裝成了角斗士訓(xùn)練場老板的一名女奴,而就是這位同老板也擁有里卡斯和許多其他的角斗士們。雖然起義的角斗士是里卡斯領(lǐng)導(dǎo)的,但卻是她煽動起了里卡斯的反叛念頭。她會維護里卡斯么?還是她一直代表著守護者法師們的立場?穆哈迪不知道,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得體的等候著女法師的判決。沙蒂麗只是抬起一根手指,議員們就知趣的停止了爭吵,安靜了下去。“穆哈迪。”她吐出少年的名字,“你愿意保護我,保護提爾,保護革命么?”多少少男做夢都想沙蒂麗叫一聲他們的名字,哪怕為之流血也好。而少年輕輕松松就得到了,不過卻沒有絲毫得意之情。“我愿意,大人。”穆哈迪儀式般的回答,深深的埋下頭去,不與對方的眼睛對視。在他的靈能感覺里,美女法師渾身溢出能量,像太陽一樣閃閃發(fā)光。“我將盡我所能,至死方休。”提爾城里的男人,有三分之一把她當(dāng)作女神一樣崇拜,三分之一把她當(dāng)作女兒一樣愛護,三分之一夢想著分開她的雙腿,成為她的主人。但這三種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大都愿意為她而死。“那么告訴我,穆哈迪,”沙蒂麗說起話來十分輕柔,她不需要靠抬高聲調(diào)或者拿腔作勢增加自己的說服力。“你準(zhǔn)備如何保護我們的革命果實。”沙漠里人人都知道,如果長時間的盯著太陽,那么眼睛會被那種明亮刺瞎。雖然靈能感應(yīng)不是具體哪個器官接受的,但是穆哈迪覺得自己就好象盯著太陽的旅人一樣,自己的靈能“器官”快要被閃“瞎牙還牙,以血還血,用革命的恐怖回?fù)舴锤锩目植馈!鄙倌瓴患偎妓鞯幕卮穑瑏磉@里之前,他就想好了被問到任何問題時該怎么回答。“恐懼的利劍將刺入所有提爾之?dāng)车男闹小!边@個回答比較別出心裁,只是比那些只知道傻乎乎的說自己有多么忠誠多么能干的人好。穆哈迪注意到艾基斯和泰西安都對他的回答很滿意,只是真正做決定的人依然面sè波瀾不驚。“那么你又將如何領(lǐng)軍?穆哈迪。”真正做決定的人輕柔的說。“在我的部隊中,后退將需要比前進更大的勇氣。”穆哈迪一直低著腦袋,不讓任何人看見他的表情。“士兵們會哼著您的名字,毫無畏懼的奔向死亡。”“我毫不懷疑你會的,我忠誠的心靈術(shù)士。”沙蒂麗用幾乎觀察不到的角度微微點頭,“我一向?qū)`能之道充滿尊敬,你的前輩艾基斯大人在革命中幫了很大的忙。”“我將樂意做同樣的事,幫革命的忙。”“你會么?穆哈迪。”沙蒂麗像是在問少年,又像是自言自語。“據(jù)說你們心靈術(shù)士沒有感到快樂的能力。”“大人你把我們描述的好悲慘,”穆哈迪回答,“我輩心靈術(shù)士向來遭到世人的誤解,但在種種歧視和偏見的背后,我們同樣有血有肉。”“我們的心一樣會跳動,而且它此刻正為了革命的光明未來跳動著呢。”沙蒂麗好久沒有說話,她不開口,其他人也不方便開口。珊瑚女巫翻閱起她面前的一份文件來,那是剛剛在這里簽署的一張結(jié)盟誓言。老卡里姆被救出來以后,被擱置的天蝎部落-提爾城結(jié)盟儀式就正式舉行了。雖然由于半身人橫插一腳,導(dǎo)致使節(jié)團人員大減,儀式也不得不一切從簡。“……我們宣誓,對提爾城執(zhí)政會議,以及沙蒂麗女士獻上我們的忠誠。從此時開始,到時間終結(jié)之時終止……”沙蒂麗念起了誓約文件上的內(nèi)容,穆哈迪記得誓約上寫的是“對提爾城提爾城執(zhí)政會議,以及里卡斯大人,泰西安大人,艾基斯大人和沙蒂麗女士獻上我們的忠誠”但是他可不會和美女法師爭執(zhí)。沙蒂麗抬起頭來,做出了決定。“替我向法赫德朋友問好,穆哈迪隊長,提爾將對忠誠回報以友誼。”說完,沙蒂麗起身宣布,她還有魔法研究要做,必須告退,于是所有議員起身恭送她靜靜走遠(yuǎn)。對待她的禮節(jié)仿照了對待巫王的禮節(jié),穆哈迪意識到。她的力量,雖然還不及巫王,但她只有十九歲,巫王們少說也有幾千歲了。她的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沒人膽敢對一位前途無量的法師無禮。她的權(quán)勢每一天都在增長,少年想起了艾基斯的介紹,幾周前還有議員敢于當(dāng)著她的面直斥其非。現(xiàn)在,每個人開口對她說話前,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還有家人孩子。等到沙蒂麗走遠(yuǎn)了,艾基斯才對穆哈迪說,“退下吧,小伙子。你的部隊在金字塔那邊等著你。諸位大人?我們繼續(xù)討論討論剩下的政務(wù)……”穆哈迪低著頭,后退了七步,然后才轉(zhuǎn)過身,離開了執(zhí)政會議的議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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