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微妙的人倫關系
若說婉真岳母是梨花春雨,那淑賢岳母則如杏花紅枝,兩人皆有爍眼容貌,皆溫柔賢惠,只是淑賢岳母宇眉上多了份倔氣,少了婉真岳母那種落花任水逐流之性,然此氣又增添了一份憨厚執著。
“呵!多謝淑賢岳母,那小賢就不拘謹了。”既然溫柔岳母都要他別生份了,阿真松放呵呵應喏。心里流汗之極,他的岳母怎么個個都長的這么美啊?想了想暗罵自已想的是什么廢事,若岳母不美,能生得出仙子姿色女兒嗎?有誰見過母鴨生出天鵝?世上會有母雞生鳳凰荒唐事嗎?
殷嘉瞧姐夫滿臉風霜,也趕緊抱拳見過,善解人意對身邊長輩說道:“老太君、爹爹、娘親,姐夫連夜疲勞,天還未亮,得先讓姐夫歇息一番為妥。”
“嘉兒說的對,賢婿連夜長途,還是快回房……”丘淑賢說到這里,猛想起女兒,四下瞄瞟也不見銀兒影子,柔美臉兒一陣傷感,哀嘆了一口氣喃喃:“銀兒為何不出來?難道寧愿被火燒死嗎?”
聽得此話,眾人皆連嘆氣,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瞧見大家都嘆氣傷心,阿真四下看了看,果然沒見到殷大小姐。心道:剛才人仰馬喧的走水聲,就是死人也被吵活了,殷大小姐不可能沒聽見,大家都逃出來她卻偏偏不逃,真的是一心想死嗎?
女兒這般,最傷心難受的莫過于娘親,他自小沒了媽媽,心里不知有多期待有個媽媽,殷大小姐身在福中不知福,阿真急急安撫溫柔的岳母,“淑賢岳母,別太擔心了,小婿既然回來了,便不會任她這般,放心吧。”
“是呀,是呀。”老太君拉過傷心的媳婦兒,輕拍拍她的手掌笑道:“孫婿既然來了,定然不會再任銀兒這般下去,放寬心吧!”
“是,娘親。”丘淑賢抹了抹眼角淚漬,賢婿來了銀兒定然又回到以前的樣子,拾著手絹邀道:“賢婿長途而來,定然累了,快隨娘親到房內歇息吧。”
殷大小姐為自已要死要活的,且也與自已拜過堂入過洞房了,岳母口中的房內,當然是殷大小姐的房了。
阿真想到這么快就要和殷大小姐單獨關于房內,下半身倍兒的勇猛,可上半身卻涌起一股怯懦,雖說最多就她大小姐被打殘了,要死沒那么容易,可生活不能自理也很嚴重啊。急急搖頭道:“淑賢岳母,三更半夜的,還是不要打擾到殷大小姐為妥,小婿哪里都能睡,狗窩也成。”
聽得殷大小姐四字,丘淑賢愣怔,美臉默然了下來,心想賢婿畢竟受銀兒歐打,心底定然害怕。銀兒像她,都是直來直去性子,若貿然獨處,兩人再一句不合,銀兒又打了賢婿,那賢婿必從此一去也不回頭了。
想到這里,柔美的臉蛋又亮麗了,思來思去都認為賢婿的提議極對,趕緊微笑點頭。“那賢婿快隨娘親到客房吧。”慢慢來,得先讓銀兒與賢婿陪養些感情才佳。
“那就有勞淑賢岳母了。”阿真心里矛盾不已,寒冬里有嬌弱的暖爐抱總比獨睡好,可殷大小姐牛起來連神佛都擋不住,現在她正處低潮時期,又愛又恨下說定真的和自已化蝶飛了。
告辭了一干人,他跟著淑賢岳母走在寧靜的廊庭院道,暗自思索里,抬起雙眼便見淑賢岳母芊細身段。但見她穿著一襲紅色羅裙,腰束銀帶,褶裙伴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晃,上面則穿著件鑲鳳白霓,霓上又罩月色貂夾,手腕戴有玉鐲,脖掛珍珠項鏈,一縷云鬢因剛才匆忙半垂于耳畔,鬢上鑲飾銀扇,紅黃彩帶束發。玉耳墜掛小鳳環,閃閃發光。從其側臉觀賞,美臉兒嵌著詳和與恬淡,甚為柔順,風韶姿貌美不勝收。怎么看都是純情美少女,哪里是一個為人母的娘親啊。
安靜領引賢婿游走,丘淑賢感覺到側邊的目光,疑惑扭脖朝身邊的半子看去,驚見他竟用癡癡的目光盯著自個兒。剎哪間,柔美臉蛋布滿驚愕,雙腮浮出兩抹艷紅,柳眉擰起道:“賢婿何故這般睇看娘親?”
仔細打量她的阿真被抓了個猝不及防,漾起笑容凝看她的雙眼回答:“淑賢岳母與婉真岳母一樣,兩個岳母又與我親娘一樣,都是這般的美麗。”其實他已忘記了自已媽媽長什么樣了,不過應該也是這樣溫柔賢惠吧?
“是……是嗎?”面對他那種執熱目光,丘淑賢不再說什么,轉身繼續領前道:“原來如此,客房快到了,賢婿快走吧。”心里極其訝異,怎么能用如此放肆目光看著自已的娘親?且她還是岳母,親家母也不知如何教導他的,用如此執熱眼光觀看岳母,可得鬧出嫌言了。
安靜里走了一會兒,阿真見淑賢岳母一臉不自在,皺眉思索了一番,想不出個所以然,找了個話題道:“淑賢岳母,你根本就看不出是有孩子的人,倒像個嬌滴滴待出閨的懷情姑娘般,長的真很美,和婉真岳母……”
“住嘴!”聽得這番放肆大膽之言,丘淑賢既難堪又惱火,駐下步伐轉身冷冷瞪著他,重聲斥責:“賢婿何出此種不孝之言,豈能對娘親這般調戲?若讓你岳父聽著了,必定饒不了你。”
阿真贊賞的話還沒說完,咋見岳母大人勃然大怒地喝叱,心里是突兀錯愕,急急擺手澄清:“淑賢岳母您誤會,我……我是……只是夸……夸您,并不是什么調戲,你是娘親呀?”
丘淑賢不語,站于她跟前,板著臉蛋怒瞪這個半子,有這么夸岳母的嗎,有女婿用此惡俗目光看娘親的嗎?此人倫之事,縱就是未束冠孩童都懂,他這般聰慧過人,豈能不知?
面對岳母如此冷漠審判怒目,阿真額頭滑下一排冷汗,認真思索自已哪里不對,腦中飛速整理人倫關系,隨后有些頓悟了。
是了,古代不比二十一年紀,古代女子保守,特別還是有夫之婦。剛才他那樣打量岳母,在二十一世紀雖然還構不上什么不倫之事,可這里是保守的封建社會,這番作為已邁入了無恥行徑里了。
在二十一世紀,夸贊人長的漂亮,一般人都會心里歡喜,但在古代這樣隨便夸人,夸的還是有夫之婦,不是調戲那是什么?而這個人還是自已的岳母,那……
天啊!想到這里,阿真突然羞愧到無地自容,從來沒有人喝叱他,也沒有人指責他的不對,所以他便一副理所當然樣。想他身為宰相,縱然就是做的不對,人家也會看在他身份隱忍下來,不想與他計較,想必蘇家人也一樣吧?
丘淑賢冷漠審判,見他臉頰通紅,低垂頭腦袋羞愧的無地自容模樣,心道:難道此賢婿真的沒對自已存壞心眼?難道確實不知此種人倫關系?若真如此,親家母可真失職了。
既然他都知錯了,岳淑賢是直性子,火來的快消的也快,不忍心責怪,緩下冷漠道:“賢婿知錯便可,以后切不可再如此看娘親,絕不能再與娘親胡言亂語了。”
“對……對不起,還有,謝謝岳母大人。”他是殷府的女婿,岳母大人第一次教他事理,他對她感激不盡,心里卻又羞澀難當,他還小時父母就不在了,都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奶奶雖然會教自已對與錯,可這微妙人際關系奶奶定然不會教的。何況現在是在古代,對岳母如此真是天地不容,讓人惡心到作嘔。
“也……也沒……沒什么大事。”見賢婿如此的羞臊,丘淑賢暗自責怪自已,看來是她太心直口怪了,她這個女婿風評上佳,定然是不會對自已有不軌之心。
阿真越想越愧,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已當場埋了算了,婉真岳母是蘇凈揚的親娘,他與自已親娘嘻嘻哈哈耍耍鬧鬧自然不會惹來嫌言嫌語,但是自已只是個半子,毫無任何血液關系,也這樣子定然讓所有人感到很厭惡。回想婉真岳母每次的笑罵自已胡說八道、胡言亂語、童言童語、瘋言瘋語,然后豈能這般與娘親耍鬧、不能與娘親這般勾勾搭搭。前面的話她雖然也有笑罵凈揚過,但是后面的話卻從沒對凈揚說過,只對自已一人說。
原來婉真岳母不是和自已嘻鬧,而是真正的戒告,他太一廂情愿了。想到這里,阿真又是一陣羞恥,羞恥里還帶著些許悲傷。
“淑賢岳母,小賢突然想到有東西掉到門口,我……我去撿。”是呀,岳母則如何的好,卻也不是親生媽媽,他怎么沒早想通這一點,瞧自已都干出什么丟人的事了,一頭跳河里埋了算了。岳母雖也喚娘親,可此娘親非彼娘親,大家都拿什么眼光看自已了,他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嗎?
“賢婿……”丘淑賢見他調頭撒腿便跑,才微愣了一下,前面那條碩長身影已跑不見了。
丟人,丟死人了!從小到大阿真都不曾有死的念頭,爸媽死了他堅強渡了過來,交不出學費咬牙去跑外賣,被同學嘲笑奚落也裝作不知道,就是得了癌癥他都不曾想過輕生。可在這一刻里,他卻可怕的想死,好像只有一了百了,才不會這般的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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