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沒死,只是睡著了
“別別別……”阿真自見她雙眼越瞇越小,所有血液頓從身上抽離,捧著這張總是冷冷冰冰的天仙臉蛋,胸口一股巨痛爆炸了,“不要……不要……嗚……”
副小隊長守于一旁,看的是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大王怎么突然哭成這樣,想了想最后還是小聲稟道:“少爺,這位姑娘她只是睡著了,您聽,有淺淺的呼吸聲。”
“嗚……嘎?”大聲哀嚎中,聽聞身邊的人這番話,阿真酸楚喉嚨戛聲一卡,眨了眨滿是眼淚的眼睛,茫然觀看殷大小姐,顫抖手指緩慢往她漂亮堅挺的小鼻頭一探,兩團(tuán)紅暈立馬爬上號稱連炮彈都打不入的鐵打銅鑄臉皮。
“這……這個誤會好大啊!”殷大小姐只是睡覺,阿真傻眼了,挺起身急抹掉眼淚,老臉臊紅轉(zhuǎn)看廳中的獵鷹,掩飾呵呵笑了一下,隨后板老板惡臉,惱羞成怒破罵:“還呆在這里干什么,快去外玄武湖救人。”
“是!”十來名獵鷹整齊轉(zhuǎn)身,拔腿時,布哥從天井飛奔入廳,手中還提著一個大夫稟道:“少爺,大夫帶來,楊副將和鹽裊也救回來了,殘存的刺客逃跑,奴才為大局不敢擊斃。”
“行了。”阿真擺手,急急拉過大夫道:“快看看。”
“這這這……”大夫正在被窩里睡的香,突然闖入一人把他提著就來,剛剛落地有人就把他的醫(yī)箱塞來,還不知發(fā)生什么事,見到前面有個溢血姑娘,這了幾聲,才定神上前探看,見其姑娘雙臂三道傷,側(cè)腹也有血漬,醫(yī)者父母心,急急道:“快扶回臥房。”
阿真半聲也不吭,攔腰抱起昏睡過去的殷大小姐,駕上筋斗云就往臥房掄奔。把她擱放于床上,小心亦亦解開她胸口蝴蝶結(jié),掀開一襲白色血裳后,半刻不敢緩地再解褻衣帶子,掀開褻衣,一片珠肌與纏繡鴛鴦的肚兜躍入眼內(nèi),要是平常他肯定大樂,然見到那數(shù)道干涸的血口子,心中卻唯有濃濃疼痛與自責(zé)。
大夫不知這個姑娘是公子的什么人,只道是他娘子,公子一退開,他便見一襲肚兜,目光自然回避,上前開始查看上藥。
阿真在一旁幫忙,聽從大夫吩咐,毛巾輕沾溫水洗去傷口邊的血漬,隨后大夫開始處理傷口,良久過去,直到大夫纏上紗布,阿真額頭上的冷熱汗?jié)n也是涔涔下滴了。
大夫一合上醫(yī)箱離開床榻,他急急上前詢問:“怎么樣,怎么樣?”
“公子放心,傷口皆為皮肉傷,只是……”大夫深深嘆了一口氣,搖頭默哀道:“貴夫人傷口極深,全愈后恐怕會留下疤痕。”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提緊的一顆心聽得只是留下疤痕,阿真頓松了一大口氣,千恩萬謝領(lǐng)著大夫出臥房,讓布哥帶他去廳中給另兩人看。
關(guān)上房門,阿真渾身散發(fā)著一種令人懾窒的酷厲氣息,眼里布滿陰厲,輕步徐走于床畔,緩緩掀起被子,輕柔為殷大小姐脫下血衣,見著雙臂與腹部包扎的紗布,點(diǎn)點(diǎn)血漬白紗滲透而出,顫抖給她系上那一襲鵝黃褻衣,一股想殺人的沖動引著眼淚洶涌來襲。
“該死的女人,總是那么不聽話。”顫抖為她脫下鞋子,解落衩裙,深怕她著涼了,趕緊蓋上棉被,細(xì)細(xì)凝看個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絕玉,雙眼通紅唯有罵她,任何話都說不出。
客廳內(nèi),血漬濕漉,楊青陽跳腳咒罵時,見到真哥一臉陰沉負(fù)手步入,趕緊閉上嘴巴,上前喊道:“真哥。”
阿真的火燒的極旺,一入大廳就見著躺于地上的大漢,現(xiàn)在才看見這個大漢竟然是昔日的鹽裊。瞧見鹽裊身上血漬瘰瘰瀝瀝,氣若游絲,失去意識躺于地上讓大夫包扎,阿真瞳孔內(nèi)寒芒極冽,咬牙切齒對海豹們大叱:“換上粗服,大門從今天起緊閉大門,外面掛上牌子謝絕訪客。”
“是!”布哥一身煞氣,雙腿一靠,頭也不回出廳按命行事。
“哼!”冷哼出一鼻子氣,他緊繃下腭拍了拍楊青陽的肩,走到椅上放坐說道:“青陽,這批人的武藝如何?”
楊青陽酒氣早退的一干二凈,身上沒有半處傷痕,恭站于椅旁說道:“真哥,這批人藝武摻差不齊,普通的很,可個個都是拼命三郎,同伴受傷或死亡也漠不關(guān)心,好像……”
“好像是臨時搭拼起來的對吧?”阿真冷冷接道。
楊青陽點(diǎn)頭,“對,仿佛彼此不認(rèn)識一般,著實(shí)奇怪。”
“奇怪?”一聲重哼,他接過獵鷹端來的清茶,呷了一口,眉目染霜,磨牙道:“還有更奇怪的,動靜這么大,一路過來南巡城司竟然不見半個人,難道南巡城司全都死了嗎?”
楊青陽沒想到這么遠(yuǎn)去,現(xiàn)聽真哥一說,眨了眨茫然雙眼,大徹大悟驚呼:“真哥,是七皇子?”說道,越想越是這么回事,額頭溢汗連連點(diǎn)頭,“一定就是,肯定是七皇子事先支會南巡城司……”
“別胡亂猜測。”他話還沒落下,阿真抬手阻止,冷瞪躺地的鹽裊,見地上一片血漬,大夫正手忙腳亂止血包扎,不吭聲地后仰靠于椅板,陷入沉思。
周帛軒若想要讓他變成殘廢,在青樓就不會帶人闖入,這個小王爺?shù)哪康淖疃嗑褪亲崴活D,還不至于想讓他殘廢。有力能讓巡城司按下不動,且不要他的命,卻要他殘的人會是誰?答案呼之欲出,用屁股想也知道了。
思索出主犯,阿真拍了拍椅柄,站起身走到鹽裊跟前,低看忙碌的大夫和一動不動的傷者,良久一段時間過去,大夫處理完最后一道傷口,抹著額頭汗?jié)n站起身,輕喘說道:“公子,這位武爺身上傷口足達(dá)二十道,血都快流干了,小人已止血包扎了,能不能活命就看天意了。”
“多謝大夫,這么晚勞煩您真不好意思。”說道,讓布哥賞了銀子,送他回家。隨后命人把鹽裊抬入房內(nèi),好生照料,累極轉(zhuǎn)身看向楊青陽,開聲道:“青陽,今夜就在我家睡了。”
楊青陽早倦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拳道:“真哥也早些安歇。”話落,轉(zhuǎn)身跟著一名獵鷹出了客廳。
客廳內(nèi)血?dú)鈴浬ⅲ⒄嫦铝钋謇恚税霑渤隽丝蛷d,仰看絮絮飄飄的雪夜,重重吁出一口氣,沒想到個個都是毛急的家伙,他剛剛被革職,馬上就安捺不住,此種對手也能叫對手?跟本就是在污辱他。
夜很深,很靜,臥房內(nèi)昏黃燭火幽幽閃爍,他守于床榻邊,溫柔看著蒼白臉兒的殷大小姐,連他自已都不知曉,面對這張毫無血色小臉,臉上的線條竟超常柔軟,半眼都舍不得把線視移開這張?zhí)煜山^玉臉蛋。
“少爺……”就在他愣神之際,布哥在外面輕輕叫喚。
阿真恍惚回過神,輕柔站起身,深深吸了吸酸楚鼻頭,繞過屏風(fēng)打開房門,見到布哥手捧著湯藥,急急接過,慎重吩咐:“這些日子很不安全,讓大家格外的小心。”
“少爺放心便是。”布哥點(diǎn)頭,馬上稟報:“少爺,何元帥被周皇下獄了。”
“啥?”乍聞此事,阿真轉(zhuǎn)回身軀看著布哥,皺眉道:“什么時候的事?犯了什么事?”
布哥回道:“是被周皇從宮中直接落獄,現(xiàn)人就關(guān)于天牢,其罪是勾結(jié)逆黨。”
勾結(jié)逆黨?阿真腦袋上冒出一排問號,裂嘴啞笑。“好個阿斗,真是個阿斗啊。”罵完,頭也不回轉(zhuǎn)身回房,周錦煨不用說肯定是阿斗,這家伙剛愎自用,竟然拆了自已的頂天一柱,明天燒紙給死了的皇上老爺子,不用說,他肯定會從墳?zāi)估餁獗牧似饋怼?br/>
捧著碗溫?zé)釡帲诖策叄戳丝词种械耐耄戳丝闯了囊蟠笮〗悖@可真是件巨大的工程呀。情況危急,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沒有辦法,自已咕嚕喝了一大口,含于嘴內(nèi),輕挑眉頭低頭把大嘴貼上殷大小姐粉嫩櫻桃小嘴上,妹妹坐船頭,哥哥岸上走,恩恩愛愛喂呀喂她喝。
殷銀只是累的昏睡過去,長長歇息了一覺,再被如此折騰,輕輕嘆息了一聲,清醒過來時喉嚨一道苦苦,覺的嘴內(nèi)有東西正無恥的行兇,雙眼急速睜開,見著癩蛤蟆正對她做羞人的事,慌里慌張?zhí)郑还商弁赐蝗灰u遍全身,不由的嚶嚀一聲,哭了出來。
把最后一口湯藥喂入她嘴內(nèi),亨受舔舐的阿真聽得咽泣,睜開舒燦的雙眼,果然是殷大小姐醒來了,揚(yáng)起巨厚臉皮嘻笑大叫:“突然詩性大發(fā)。”裂笑凝看她淚靨,低聲吟道:“閬蒼半蹲睇花謝,釵翩絮落仙容怯。紫簾淡卷云泊涸,粉幃新濕梨攜淚。陰晴長恨奈何天,圓缺久怨多情月。最是堪憐花應(yīng)燭,殷勤難斷相思夜。”
殷銀心里五味,咬著唇瓣蹭身徐緩坐起,阿真趕忙把枕頭塾于她腰后,她扇了扇漂亮眼睫毛,窺睇一嘴壞笑的男人,蒼白雙腮突然染上兩抹暈紅,手足無措急急撇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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