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炯炯有神的老眼看向阿真,蘇武卟通跪地拜道:“多謝真哥。”
驚見岳丈大人竟對自已下跪,阿真惶恐之極,急急攙扶起他道:“老爹,女婿哪里受了啊。”
“呃?”被攙扶起身,蘇武微愣,疑惑凝看前面這個(gè)俊郎的年青人。“真哥,你說什么?”
抿著濃濃的笑意,阿真理了理自家老爹的雜草枯發(fā),含笑說道:“我是婷兒的夫婿,也就是你的女婿。”
“婷兒?”六年了,他被俘之時(shí)有婷婷才多大?六年后突然冒出個(gè)女婿,蘇武一時(shí)消化不了,疑惑愣看了看祈英與凈塵,腦筋直轉(zhuǎn)不過來。
阿真見老爹傻傻愣愣,吮笑詢問道:“老爹,你不是有個(gè)女兒叫蘇婷婷嗎?”
蘇武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婷婷,是婷婷。”.
“這就對了,我是婷兒的夫君,可不就是你的女婿了嘛。”
蘇武想了想好像也是這么一回事,但總感覺哪里不怎么搭暢,怔側(cè)腦門訥想了一會(huì)兒,驀然跳腳驚吼:“婷婷嫁于你,那祈侄兒要怎么辦?”一顆腦袋大力搖擺。“不行,不行,絕對行不通。”
“靠!”低聲咒罵,阿真看了看祈英再看了看老爹,隨后把目光鎖定站于蘇凈塵身邊的俘獲,兇惡詢問:“你就是那個(gè)該死卻沒有死的祈飛是不是?”
還來不及表達(dá)重逢的喜悅,好戲就開演了。楊青陽一雙肥耳挺豎、咕嚕一雙賊眼打轉(zhuǎn),巨細(xì)詳凝這一出說開場就掀幕的戲幕。
但是,演著演著,突然從小配角轉(zhuǎn)變成主角,楊青陽猛地向眼前位特兇惡的大爺搖頭:“真哥,我是楊青陽,不是祈飛。”
“原來你就是楊青陽啊。”掃量了他幾眼,阿真才把目光轉(zhuǎn)向老爹,哀聲道:“老爹,婷兒肚里有我的孩子了,您老就別再迂腐了行不行?”
“什么?”蘇武臉色驟變。“婷兒竟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好了,義弟。”祈英按住激動(dòng)的蘇武道:“真哥極其喜愛乖侄女,且生米已煮成熟飯,此事不如作罷了吧。”
“那怎么可以。”蘇武大力搖頭,理所當(dāng)然吟道:“若有人兮天一方,忠為衣兮信為裳。大丈夫處世,信譽(yù)當(dāng)首,怎么可出爾反爾?”
“靠!”無法相信老爹竟然迂腐到這個(gè)程度,阿真撫摸額頭仰天無語,好一會(huì)兒才威脅道:“老爹的命是我救的,是不是?”
“當(dāng)然。”蘇武自然點(diǎn)頭。
“鴉有反哺之義,羊知跪乳之恩。自古有言:受人滴水之恩,理當(dāng)涌泉相報(bào)。你怎么說?”
“立身處世,自是如此。”
“好。”見他迂腐到如斯,阿真指著身邊眾人,對木頭老爹問道:“我不只救了你,還救了你大哥與兒子,對你的恩又如何?”
“再生之恩,碎骨難報(bào)。”
“行了。”阿真耳朵有點(diǎn)癢,朝前面的迂腐老爹擺手道:“我也不須老爹粉身碎骨,只要你點(diǎn)個(gè)頭,所有的恩情一筆勾消。”
“不行。”蘇武猛拍著自已的胸堂,“十?dāng)?shù)年前我與大哥早就有約在先,身為頂天立地男子漢,如何能出爾反爾。”話落,堅(jiān)定看著阿真道:“真哥你救了我,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唯獨(dú)此事不行。”
不明白老爹的腦內(nèi)裝的是什么東西?阿真無語了。使出殺手锏,抖出生無可戀的模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擺手道:“沒有婷兒我會(huì)死,既然如此,還不如在這里被遼兵殺了算了”這招叫蛤蟆跳門檻,又傷屁股又傷臉。別的都有,他林阿真就是沒臉,改姓賴咋地。
見他如此,蘇凈塵與祈英急彎下腰,把他攙扶起。“真哥,大家都看著,快起來吧。”
揮開兩雙手掌,阿真轉(zhuǎn)身頹喪向遠(yuǎn)處走去,朝愣看的一萬多人擺手道:“我心已冷了,無路可去了,你們自已想辦法回去吧。”
一路上因?yàn)橛兴\略,才能抵達(dá)這里,胡車兒見他竟然在此地心死,嚇的臉色蠟白地急追上前,死死拉住他。“真哥,沒有你,我們必死無疑。”
“哎……”搖了搖頭,阿真不語的朝身邊這個(gè)二愣使了個(gè)眼神,才重重嘆出一口氣。“哀莫大于心死,我不走了。”
接到他的眼神,胡車兒立馬就領(lǐng)悟了,轉(zhuǎn)身卟通朝蘇武跪地求道:“大都護(hù),求您答應(yīng)吧,求您求求兄弟們吧。”
見胡車兒跪地,二百名斥候想也不想跟著卟通跪地,連瑣反應(yīng),拿到好處的五千五百人同時(shí)矮下去一截,齊聲求請:“求大都候。”
“這……”蘇武不明白大家是怎么呢?揚(yáng)聲朝四周矮一截的眾人喚道:“大家快起來吧,起來再說。”
“不。”胡車兒跪挺著胸堂,搖頭喊道:“如大都護(hù)不答應(yīng),我們就不起來。”
“如大都護(hù)不答應(yīng),我們就不起來。”一聲之間五千多人齊聲撩喊。
跟了阿真三天,祈英也深知此人是智囊,有他在所有的困難都能迎刃而解,大家又對他特別的信服。不由的也朝蘇武輕勸道:“義弟你就答應(yīng)了吧,難道要看著兄弟們白白死在狼嘴上嗎?”
“這……”蘇武猶豫不決,握著祈英的手掌道:“大哥,這如何能使得。”
“我又不怪罪,為什么就使不得?”祈英理見他猶豫,急急再勸:“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真哥是智囊,沒有他咱們必將送命,為了兄弟們你就點(diǎn)個(gè)頭吧。”
“哎……”見眾人對前面俊逸小兄弟如此信服,蘇武便知曉此人必是厲害人物,深深嘆了一口氣,屈服道:“真哥,我……我答應(yīng)你。”
“嘿……”見這顆迂腐腦袋終于通了,阿真飛速收回頹敗樣,眉開眼笑轉(zhuǎn)身摟過自家老爹道:“老爹您老千萬叫我真哥,小婿當(dāng)不起呀。”
“呃?”才一眨眼老肩便被摟住,蘇武木愣之極,凝看眼前這張眉飛色舞的俊臉,一時(shí)間狐疑了,他剛才不是生無可戀嗎?
“厲害。”從頭看到尾,楊青陽對眼前這張變的極快的老臉佩服的五體投地,豎起顆大母指贊道:“真哥,單憑你這招飛速變臉,咱們一定闖得出狼窩。”
放開老爹的雙肩,阿真轉(zhuǎn)身朝楊青陽大裂嘴道:“怎么樣?這俘虜?shù)淖涛度绾危俊?br/>
“慘!”楊青陽用一個(gè)字概括了這幾日非人的生活,搖頭道:“如不是怕連累眾人,我早就逃了。”
“咦!”瞇起細(xì)眼,把前面這位囂張的大爺從頭打量到腳,疑問道:“你身上的鐵鏈呢?”
“小小的鐵鏈哪里鎖得住我。”雙肩一聳,囂張無比道:“小兒科,太小兒科了。”
見他這副囂張模樣,阿真咋舌了。“這么牛?”
蘇凈塵笑拍了拍好友,才對阿真解釋道:“真哥,青陽的武藝非常高強(qiáng),雖不能說百萬軍中取上將首及,但是來去自來還是可以的。”
“牛逼。”朝前豎起一顆大姆指,阿真厚顏無恥道:“從現(xiàn)在起,你要時(shí)刻跟在我身邊,絕對不要讓我受傷了。”
“呃?”聽聞此話,楊青陽納悶指著他身后的蘇大蘇小道:“真哥,你不是有他們兩人了嗎?”
“怎么?”扭頭看了一眼蘇大蘇小,阿真疑惑反問:“他們武藝很高嗎?”
“這……”此話把楊青陽問啞了,愣看了看蘇大小,思索好一會(huì)兒,才用不傷他們自尊的話道:“雖然和我比差了點(diǎn),但是百萬軍中來去自如應(yīng)該可以做到。”
“哇……”聽聞此話,阿真不敢相信的急扭頭愣看著蘇大蘇小,想不到地脫口說道:“阿大阿小,我以為你們就是保護(hù)蘇凈揚(yáng)收帳安全的三流角色,沒想到你們這么猛。”
蘇大蘇小面無表情地凝看前面這張?bào)@喜的老臉,整齊把眼白上翻,懶的搭理這位后知后覺的大爺。什么?三流角色?雖然大軍之中,他們沒用武之地,可他大爺也不必這么蔑視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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