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才是家里最小的,衛承佑一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姨父和姨母:“以前我挽著姨母胳膊時,姨母歡喜的很,現在挽著姨母胳膊,姨母都說隔應了。”這就是差別啊,才過了幾年啊?
滿星囧囧的看著衛承佑,方才說時怎么不見他這么說,知道她懷了孩子就這么開始酸了:“多大的人了,還吃醋呢?”
“當然吃醋,以后姨母的關心都在新人身上了。”衛承佑想到那種可能,失落感還挺大。再說,他吃醋也就這幾天的時間,等離開越城大半年甚至一年,哪還有這種機會。
殷淮實在看不下去了:“衛承佑,適可而止,多大的人,真是沒眼看。”
“姨母,您幫我還是幫姨父?”衛承佑拉過一把凳子坐在了滿星和殷淮之間。
見殷淮臉色黑了,滿星覺得自己應該和丈夫站在同一立場,可承佑這模樣,唔,雖然這么大的人了吃起醋沒法看,可她心里著實受用是怎么回事。
殷淮挑了挑眉,妻子竟然猶豫了。
“阿滿?”
“姨母?”
倆人異口同聲提醒滿星該回答了。
一旁的王溪月撫額,她有時候也挺作的,但沒想到原來丈夫比她還會作。
“姨母。”衛承佑見姨母猶豫的樣子,更委屈了。
“當然是幫你了。”滿星哪見過小兒子這般委屈,趕緊安慰。
“阿滿。”殷淮既是傷心又顯得無比柔情的喚了妻子一聲,在妻子目光落向他時,展現了他脆弱的一面。
滿星:“……”額~
“姨父,您身為將軍,能不能要點臉?”衛承佑咬牙切齒的道,太卑鄙了,竟然敢學他。
“兵來將擋,與臉沒關系。”殷淮瞄了衛承佑一眼。
“姨母,姨父欺負我,你住回家里吧。”衛承佑憤憤道,好氣哦,一個長輩竟然賣弄。
“阿滿,你在哪,我亦在哪,我們永無分開。”殷淮深情的看著滿星。
“姨母,你說你最在意……”衛承佑話還沒說完,就痛呼了一聲。
王溪月一把揪住衛承佑的耳朵,沒好氣的道:“衛承佑,你別丟我的臉行不行?走,回家。”
“溪月,疼,疼。”耳朵被提衛承佑也只好跟著這力道站起來往外走。
“溪月啊。”小兒子被扯耳朵,滿星看著心疼,在后面道:“輕點提,傷筋了就不好了。”
衛承佑:“……”不是啊姨母,您不是應該上前來阻止嗎?婆媳可是天生的敵人啊,您可是親娘不是后娘啊。
衛承佑夫妻一走,廂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滿星趕緊朝著丈夫軟軟一笑:“夫君。”
“你不是已經把你夫君給拋棄了嗎?”殷淮沒好氣的看著妻子這討好的模樣。
“怎么會?那不是哄承佑的話嘛。”滿星趕緊以表忠心:“嘴上雖那么說,但心里只有你啊,真正對一個人好那不是掛在嘴上的,而是放在心里的。”
“你倒是會說好話,好人都讓你做了。”
“話不是這么說。承佑要離開越城去做生意了,一走就是大半年,我當然要讓他高高興興的走,是不是?咱們殷大將軍向來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計較這個。”滿星說著貼近殷淮坐著,還笑的甜甜的。
“你這么一說,也是。”想到其中一個老小子要離開了,殷淮瞬間心情大好,也就不計較了。
接下來,倆人把錦上齋最好的菜都點了嘗了個遍,當然了,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星球都要提倡光盤行動,環境保護從我做起,滿星將沒吃完的打包回府,明天繼續吃。
來時坐著馬車而來,回時,盡管夜已濃,倆人還是手牽手一起散步回府,順便消消食。
隔天,滿星起的較晚,先前不覺得,現在發現其實她這好吃嗜睡已經有了好些日子。
吃著早飯時,阿楚走了進來:“二夫人,大夫人和殷霄大人回來了。”
“那就好。”事情既然結束了,滿星也早料虞氏會回來,想到一早殷霄就去了虞府,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說動虞氏回來的。
吃完早飯,滿星來到了虞氏的院子里。
院子因著女主人的回來又變的熱鬧。
“大嫂,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滿星踏進院子時見虞氏正吩咐著婢女們做事。
虞氏今天的神情不像上次見到那般憔悴,又變回了那個端莊華貴的國公府大夫人,不過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親切。
“我哪敢讓你幫忙啊?你現在應該好好養胎。”虞氏見到滿星來拉著她往另一邊的木廊走:“下人們在清掃,飛塵多,咱們去亭子里坐一會。”
“大嫂這么快就知道了?”
“小叔喊的整座國公府都知道了,連虞府都傳到了。”虞氏打趣,今早一起來就聽婢女說了這事,盡管她人在娘家,但管著國公府二十多年,不管什么事,她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想到殷淮昨晚叫大夫時的樣子,滿星有些兒難為情。
“我先前覺得孩子小叔這輩子就一個人過了。沒想到打完仗回來,妻子有了,現在連孩子也有了。”虞氏道,看得出來,小叔是真的喜歡這個妯娌的:“你們這緣分真是不淺。”
孩子小叔受了兩段情傷,依然能讓他遇見合適的人,上天對他也是厚愛。
滿星笑笑,是啊,真的是不淺。
倆人說著已經來到了亭子里,虞氏扶著滿星上了臺階落座:“下午我要去趟寺廟給景澄和阿菁求平安簽,你要和我一同去嗎?”
平安簽?滿星想到了即將去戰場的承寬,點點頭:“好。”
正說著,殷景澄激動的聲音傳來:“娘。”
下一刻,就見他跑進了亭子里跪在了虞氏的面前:“娘,您可算是回來了。”
歐陽菁也趕緊跪在了虞氏的面前,哎,在軍營里受罰一起,結果在家里還要一起跪,孽緣啊。
“阿菁,你起來。”虞氏指了指邊上的人位置:“坐到旁邊來。”
“多謝娘。”歐陽菁高興的起身坐了下來,順便拿了石桌上的糕點來吃,說錯了,良緣。
見兒子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虞氏冷看了他一眼:“你跪著,不許說話。”說完,便與滿星開始聊起天來。
待聊的差不多,滿星離開時,殷景澄還沒有起來,轉過彎時,能聽到虞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娘從出生到現在,只被兩個人欺負過,一個是你,一個是你爹......”
午飯后,滿星便和虞氏一起去了皇覺寺求平安福。
就在馬車離開時,衛府的馬車來到了國公府門口,方荷和王溪月下了馬車時,聽到門衛說姨母去了皇覺寺進香。
“怎么這么不巧。”王溪月道。
方荷看著皇覺寺的方向,她在知道姨母懷孕時盡管知道真相,但心里還是有些兒微妙的,以前姨母心中只有衛家,現在她自己成了家還有了孩子,她有自己真正的家了。
承寬昨晚雖然什么也沒說,但翻來復去的,顯然也沒睡著。
另一邊。
滿星一路上和虞氏說說笑笑的,可一下馬車,看到眼前熟悉的皇覺寺時怔了下,腦海里閃過一道修長絕塵的身影。
“滿星,你額頭怎么了?”虞氏見妯娌在摸著額頭。
“沒事。”想到自己以前因某件事而撞過樹,而讓她撞樹的主人現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滿星心里略有些感嘆:“走吧。”
虞氏并沒有往皇覺寺大門走,而是帶著滿星來到了角落中的一處小偏門,那兒守著的小沙彌一見到虞氏趕緊施禮:“施主,請。”
“大嫂,你經常來這里嗎?”滿星覺得小沙彌和大嫂很熟。
“一年也就一二次吧,見個故人。”她這位故人一年也就回來個一兩次。
穿過兩道圓門是間小院,小院清幽,中間有顆槐樹,樹下站著一掃地的僧人,僧人很高,挺瘦,背對著他們,那掃把落地很是輕緩。
滿星的雙眸緩緩睜大,不是吧,想什么來什么。
“大師,我來看你了。”虞氏喊道。
僧人轉過了身,也露出了那張能讓女子看了撞樹的漂亮面龐,歲月如梭,卻未曾在這張臉上落下什么痕跡,依然是一臉溫和的模樣,只不過眉宇間帶著幾分哀傷。
虞氏示意婢女將拿著的包裹交給大師:“這是我爹托我交給你的。”
“代我向你爹問好。”僧人說著看向了虞氏身邊的女子,這女子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感懷。
四目相對時,滿星趕緊移開視線。
見大師看向滿星,虞氏道:“大師,這位是我妯娌。滿星,這位是凈塵大師,我爹的好友。”xしēωēй.coΜ
“凈塵大師好。”
凈塵大師合掌回禮,溫和的目光落在滿星身上。
“大師若沒有別的事了,那我們先走了。”虞氏道。
凈塵大師點點頭。
出了園門時,滿星又轉身望了掃著地的凈塵大師一眼,想到這位大師的一生,真是讓人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