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夜攤是超出了滿星意料之外的繁華。
    陣陣香氣之下，夜市的攤位都掛著明亮的燈籠，燈籠上寫著各攤主售的東西，吆喝聲，買賣聲此起彼伏。Ｘιèωèи.ＣoＭ
    大人和大人，大人和孩子，還有阿黃們的身影來來往往。
    “旋炙豬皮肉、煎夾子、炙腰子、冬月盤兔......”衛承佑在王家陪讀時王公子常帶著他去吃，因此認得幾樣。
    不僅有這些，滿星還看到一些餅類的，像油餅、糖餅、胡餅、環餅等等，還有諸多的蒸飯，像煎魚飯、荷包白飯之類最普通的，也有專門的蔬菜羹。
    這個時節沒多少的蔬菜，大多的都是當季吃不掉之后曬起來，做羹時切碎了兌勾，再放些面團，干面之類的，一碗熱騰又鮮美的羹就做成了。
    再往前走，還有各種“香飲子”小攤，所謂香飲子就是飲料了，不過這個時代的飲料是中醫湯藥的一種，可防病健身，冬天的以補為主，夏天的則清熱防暑。
    總之五花八門又熱鬧非凡。
    滿星這一刻有些后悔過來，她一直在有意識的減肥，這下好了，只想大開口戒。
    母子三人坐在一小戶攤位前，點了一些烤羊肉，三碗香飲子，再要了炙腰子，兩條煎魚，炙兔肉，炙豬皮還有幾串的面筋，白豆腐等等。
    一個字，香。
    就在母子三人品嘗著這些美味時，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喲，這不是狀元郎嗎？”
    滿星轉身，看到四五個身著華服的少年正雙手抱于胸前，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看著二兒子衛承啟。
    少年們的年紀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個個錦衣華服，不用說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二哥，這些人是誰啊？”衛承佑輕聲問他二哥。
    “不認識。”衛承啟淡淡道。
    “不認識？我們找了你很久，今天可終于逮著了。”其中一年輕人指著衛承啟，一臉惹事的模樣道：“今天就讓你認識認識。你出來。”
    “我在吃東西。”衛承啟看著面前的蔬菜羹，他只喝了兩口。
    “你？”少年正要動手，旁邊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的少年攔住了他，看著衛承啟道：“衛承啟，你總該認得我吧？”
    “榜眼彭慶生。”衛承啟道，殿試上見過。
    滿星訝異，這屆科考第二名的榜眼竟然也這般年輕，一身煙青錦服，是個俊秀小生，就是這眼神不太和善，起身笑著道：“我們母子三人在吃烤炙，這攤上的味道挺好的，大家坐下一起吃吧。”
    “就你們這寒酸樣？”一少年不屑的打量著衛家母子三人：“我們哥們幾個坐下一吃，你們請得起嗎？”
    “我們這寒酸相，還不屑請你們吃烤炙。”衛承啟臉色一沉，冷聲道。
    “好大的口氣。衛承啟，這可是越城，不是你們鄉下地方，”說話的少年很胖，頰上兩邊還長著一些痘痘，油脂閃亮，趾高氣揚的道：“講話注意點。”
    看他們這模樣，那是來者不善啊，滿星想著講點什么緩和下，聽得衛承啟道：“我乃天子門生，不管是在鄉下還是在越城，舉止講話都守著君子之禮，但若有人言語辱我，我也不會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