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一愣,看著滿星突然間說不出話來,畢竟這幾個月來,他明里暗里說的那么明顯了,衛家也從不給他一個明確的回復。
王家對承佑也是非常有心了,換做一般人,哪能堅持這么長時間。滿星覺得也沒必要拖下去,承佑若真的對溪月有意,那就定下吧,等到18歲了再成親,也算是給了王老爺一顆定心丸。要是無意,也不要耽誤人家好姑娘。
王老爺到離開時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進了家門后,他才激動起來,對著下人道:“快,快去請寫字先生來,我要給皓兒寫家書。”
“是。”下人匆忙去請寫字先生。
衛家。
滿星目送著大兒媳婦送小菱兒去讀書,轉身時見老二出來。
“娘,我有事要跟您說。”衛承啟道,王家老爺突然進來打斷了他要說的那些話。
“正好,娘也還有事要跟你說。”內教坊的事,滿星要跟老二說一下。
母子倆人進了書房。
滿星將始皇臺戲的事跟老二說來:“這戲一上,對你的計劃應該會有極大的幫助。”
沈霸之?衛承啟嘴角一抽,戲還沒上,娘把名字都取好了。
“那幾位大人答應是遲早的事,但娘希望他們這兩天就能答應下來,你幫娘打聽一下這幾位大人的夫人有什么喜好。”滿星要主動出擊。
衛承啟點點頭:“等會就派人去查。”隨即壓低了聲音在滿星耳邊說了幾句話。
“你是說沈謙之真的要造反?”滿星沒想到自己胡亂猜的事極可能是真的。
“雖然沒有證據,但八九不離十。”衛承啟肯定的道,他現在還沒這樣的能力去查,所以要逼著沈謙之亮出底牌才行。
“知道了,你放心去做吧。”就算是豁出三個作坊,滿星也會支持老二,最壞也就是撕破臉,她的生意從頭再來。
送著老二到了門口,直到看不見老二的身影,滿星在門口又多站了一會,在和沈謙之斗的這件事上,南派的立場頗為重要,老二方才所說,他已經寫信去試探過老院長的,老院長的回信雖沒有支持,但也不反對。
老院長會沒看懂嗎?不可能,沒表態就說明他是在靜觀其變。
真是奇怪。
滿星很想從上輩子的事中找出點蛛絲馬跡給老二做參考,奈何蒙翠羅的見識就在后院里,啥也沒有。
不再多想,滿星回了房給小兒子寫信去,目前小兒子這事最為重要。
磨好墨,弄軟毛筆,滿星端正坐好,想了想,她寫下第一句:娶妻娶賢不娶色。
“承佑,你已經十五了,很多男孩子在你這個年紀開始定下親事,”滿星本想寫一句娘始終覺得你還小,想了想,既然都要說成親的事,表示這孩子已經長大了,道:“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娘并不想左右你的婚事,娶誰都由你自己來決定,因為是你和她生活一輩子,而不是娘。”
滿星覺得自己這字是寫的越來越順手了,看著挺有成就感的,畢竟連老二都說不錯:“但在你定下親事之前,娘有幾句話要說,家里有一個思維清楚,處事老練,不驕不躁,進退得宜,且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是件很重要的事。很多男人稱這樣的女人太過厲害是為不賢,娘卻覺得這是她智慧的表現,一個女人有這樣厲害的智慧,她必然也會讓你的子孫后代變強,這叫旺族之慧。”
“承佑,如果你遇到了這樣的姑娘,且她讓你無比心動和欣賞,那就不要猶豫,勇敢的去對她表達心意。”滿星尋思著這樣說會不會太奔放了,男孩子嘛,奔放就奔放點,又道:“溪月這幾個月一直和你在一起,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讓溪月做你的媳婦兒,你身邊的女孩子不多,娘能想到的只有溪月一人,因此提了一提,并無其它之意。如果你對溪月有意,她也是不錯的,若是你對她無意,日常的相處切不可太過隨意,一定要保持男女大防。”
最重要的事寫完了,至于上門女婿,滿星直接否定了。隨后又寫了家里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包括承寬做了伍長,菱兒的事,方荷還有老二的一些事,和醉霄樓生意上的事也提了一些,最后夸了承佑,夸他做的好,總共寫去了四張紙。
滿星把紙拿出來吹了吹,讓它干的更快一些,這才裝進信封里。頓時,只覺得全身一松,有種預感,老三的姻緣要比老二還要早定下。
寫好了信,滿星出了房后交給燕伯,讓他拿去給驛使。
下午和往常一樣,滿星去了油坊,油匠激動的告訴她,半個月之內定能將金色的花生油提榨出來,而且盛油的器皿也照著她所要的形狀給制作了三十個出來,要是滿意的話,就開始大批量生產。
器皿用的是陶瓷,滿星用了這個時代中等價位的,這種器皿不像現代那樣是一次性的,因此制作精良,讓婦人一看就喜歡。滿星在未來每次逛街,看到好看的東西就有想買的沖動,哪怕并不實用,女人的這種心思,她覺得不分時代,更別說她制作的器皿不僅好看又實用。WwW.ΧLwEй.coΜ
正當滿星在和油匠說著花生油的事時,燕伯走了進來道:“老夫人,外面有人找您。”
滿星微訝,會是誰來作坊找她?出來一看,是張陌生的面龐。
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見到滿星時恭敬的遞上一封信:“老夫人,大人讓小的將這封信交給您。”
老二的人?滿星趕緊拆開信看了,隨即大訝,是內教坊那幾位大人夫人的愛好,在這信里寫的清清楚楚,她在早上才交代了老二這事,還沒到傍晚呢,老二就查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