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集團③·老公,滾遠點【】 !
150 中年人
凌孝禮走過來,卻發現了蕭貫長瘋狂的目光。
就是這種瘋狂的目光,讓凌孝禮打心底里寒顫。
就是這目光,讓他明白,蕭貫長是真的把命豁出去了。
他不在乎!
瘋子!
這個瘋子!
都說蕭家人是瘋子,從蕭貫風的身上,凌孝禮沒有看到,從蕭貫起的身上,他也沒有看到。
他以為,傳言并不可信,外面所說的蕭家瘋子,恐怕只有老爺子一個。
因為老爺子瘋的厲害,所以給人以一種錯覺,好像蕭家這一大家子都是瘋的。
沒想到現在,他看到了!
原來,蕭貫長也是個瘋子!
一個連命都不在乎的瘋子!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蕭貫長是沉穩的,是謹慎的。
甚至是,謹慎過了頭。
過分謹慎,便是膽小。
所以,凌孝禮一直覺得蕭貫長太過膽小,做什么都縛手縛腳,瞻前顧后,難成大事。
蕭家在他手里,或許可以守成,卻絕無法再造老爺子當年的輝煌。
一個如此膽小的人,是沒什么前途可言的。
也因此,凌孝禮還真沒把蕭貫長上升到足夠的高度。
所以現在,第一次見到蕭貫長的瘋狂,凌孝禮險些崩潰。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能當上蕭家的掌權人,能被老爺子指定為繼承人,必有其出色的地方!
蕭貫長,遠不如他看上去那樣的簡單!
立威!
蕭貫長在立威!
轉瞬之間,凌孝禮便想明白了。
最近蕭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被外界所猜測,是否還能支持的住。
從蕭貫長被奪權,蕭云卿入獄,蕭家的威望便在眾人間開始動搖。
而蕭貫長便是要借此次機會,重新樹立起蕭家不可撼動的地位!
他要讓人知道,他蕭家依然強大!
他要讓人知道,不要把蕭家人逼急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他要讓人知道,蕭家人不能招惹,因為他們什么事都做得出!
他要讓人知道,之前不是他無能,而是他們不動,一旦動了,無人可阻!
凌孝禮的目光變幻,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怎么去應對蕭貫長的瘋狂!
就因為他想明白了,才會矛盾,到底要怎樣做。
如果就此妥協,無疑就是幫助蕭貫長樹立了他的威信。
并且經此一役,再沒有人敢輕易去撩動蕭家的虎須,讓蕭家的聲威更上一層樓。
而他凌家,反倒是成了蕭家提升的踏腳石!
可若不動,他抓不準蕭貫長的瘋狂,是不是真的能玉石俱焚,拖著他父子一起去死!
不管是不是,凌孝禮都不敢賭,他賭不起!
蕭貫長死了,可蕭云卿活著,他蕭家還是贏家。
可是凌家,死了他們父子倆,就全完了!
“現在,你們還有選擇,把云卿放出來,咱們各自離開,什么事兒都沒有。”蕭貫長挑眉說道。
凌孝禮目光緊繃著,卻突然笑了開來。
“你動手啊!”凌孝禮瘋了似的輕笑著說道。
一旁凌墨遠雖然沒說話,卻是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凌孝禮。
像看瘋子似的看著,他不是瘋了吧!
蕭貫長瘋了,可凌孝禮不能跟著一起瘋啊!
緊接著,便聽凌孝禮也目露瘋狂的說道:“我不信你真敢動手!我們死了,你死了,這攤爛事就得交給邵澤軍收拾!”
“可是這件事情太大,他兜不住!哪怕背后是老爺子,也兜不住!邵澤軍一定會因此付出極大的代價!你為了你蕭家,犧牲邵澤軍?這事兒,你干不出來!”
“而且,你死了,無牽無掛,可是蕭家卻會因此受到連累!這件事的后續反應太大,沒人能逃脫的了!”
凌孝禮冷嗤一聲:“這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你根本就沒賺!”
“既然如此,我就要讓你兒子在牢里呆一輩子,將牢底坐穿了!”凌孝禮說道,“今天,你別想帶走他!誰也別想!”
凌孝禮挑挑眉:“你痛快的動手吧!”
蕭貫長看了眼凌孝禮身后的邵澤軍,只見邵澤軍就像是沒聽到凌孝禮的話似的,連動都不動。
拿槍指著凌孝禮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只要他動手,那么,邵澤軍也會跟著立即動手,絕不遲疑!
“就連我也帶不走嗎?”一個不喜不怒,語氣十分尋常的聲音響起來。
這聲音實在是太沉定了,一點兒都沒受到現在劍拔弩張的氣氛的影響。
如此的鎮定,是只有在那最高層,掌握生殺大權,無論是誰,都不敢拿槍指著他腦門的存在,才敢如此。
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幾乎所有人都聽到過。
聽到這聲音,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他們下意識的循著聲音的來源方向看過去,便見一個看起來五十多不到六十歲的中年人踏入門口。
中年人的身后以及身旁,都跟著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白襯衣,打著黑色領帶的青年人。
即使在這深夜,他們的墨鏡都不摘,以這樣的一套裝束,出現在這里,與現在的時間顯得格格不入。
而因為他的到來,所有的士兵都愣住了。
他們下意識的往后退,在中間空出一個道路。
可中年人沒著急往前走,仍舊站在原地。
他的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什么怒氣,只有目光冷淡的瞥了眼士兵一方舉起的槍支,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
“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看到這樣的畫面。”中年人冷聲說道,言語間,透著失望。
“還不放下,這玩意兒,是隨便舉的嗎?他日,你們上了戰場,隨你們怎么瞄準!可是現在,都給我把槍擱下!”中年人怒道。
面對他的命令,沒有人敢反駁,都乖乖的把槍給收了起來。
而后,中年人才又往前走。
再穿過士兵們自動讓出來的過道時,那些黑衣人一個個都全神戒備,前前后后的將中年人包圍在最中間,以肉.身來確保他的安全。
“說什么殺不殺的,把這個字經常掛嘴邊兒可不好。你們三個,也都是那么大年紀的人了,加起來也都是快二百歲的人了,何必跟年輕人似的,性子這么沖動?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
“能不死,自然是不死的好。”中年人微微一笑,見四人表情有所松動,就連動作都不再像先前那樣堅持,只是,依舊沒有把槍放下。
蕭貫長無所謂,他見中年人的到來,便知道自己贏定了。
所以,他和邵澤軍,是現在場中表情最放松的。
只是,凌墨遠的槍還指著他,所以,他不能先放下。
“怎么,連我的面子,也不愿給?”中年人的語氣并不緊繃,沒有不悅,可是那雙眼卻變得銳利。
微微一瞇,其內閃動的光芒便像冰芒一樣的刺骨,讓四人的心都跟著一突。
早就被人遺忘在后面的監獄長,猛的吞了口口水。
不愧是大BOSS,這談笑制勝的氣場,可真是比不上啊!
“澤軍啊,把槍擱下,有我在這兒,我倒是想看看誰敢亂動!”中年人瞇起眼睛,第一次顯出了些許不悅。
邵澤軍點點頭,鐵青著臉將槍拿了下來。
而后,中年人的目光便直直的落在了凌孝禮的身上。
中年人的目光一落下,凌孝禮就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就像是一塊沉重的大石緊緊地壓在他的胸口,迫得他連呼吸都不能。
“已經有人讓了,難道你還打算繼續?”中年人冷聲說道,對凌孝禮的態度,顯然就沒有對邵澤軍那么好了。
至少,他連凌孝禮的名字都沒叫。
凌孝禮沉著表情,只能悶聲不吭的把槍放了下來。
而后,蕭貫長嘴角微勾著,移開了手槍。
“把蕭云卿放了,這是我的命令。”中年人冷聲說道。
“如果你一定堅持走司法,我的命令也不管用,那么我就跟你走一趟程序。”沒等凌孝禮開口,中年人便又說道。
中年人的這番話,擺明了就是告訴他們,先前凌墨遠和凌孝禮的那番話,中年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凌孝禮目光閃動,拿司法程序作為借口,是凌墨遠說的,而凌墨遠這番話,又是在他來之前說的。
他可比中年人來的要早,既然中年人能把凌墨遠的話聽進去,就說明他到的比較早。
可是他來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中年人,不知道中年人當時正在哪兒躲著呢!
凌孝禮目光變了又變,最后只能心有不甘的說道:“既然李老都發話了,那么我們自然也沒法兒再堅持了!”
“這件事,就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吧!”凌孝禮說道。
一旁,蕭貫長心中冷笑,凌孝禮這話說的倒是輕巧,三言兩語的,就想把這件事揭過去,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他以為,就憑這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就能免去了蕭家的報復,就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抹去,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蕭家的驕傲,被侮.辱了之后,就可以當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忘掉?
這凌孝禮,可真是想的大大的好啊!
敢情,什么好處都被他占了,不論怎么說,都是他那邊兒的道理啊!
蕭貫長沒有去接凌孝禮的話,來玩一場一笑泯恩仇的戲碼。
他只是淡笑不語,一動不動的站著。
嘴角勾起的淡淡的笑,充滿了嘲諷。
無言的嘲諷凌孝禮的天真。
凌孝禮豈會看不出蕭貫長這笑容的意思,只是能做到如今這地步,但凡有他這身份的人,臉皮厚也是必備要素之一。
凌孝禮面不改色,仿佛自己行的端做得正,絲毫沒覺的有任何的心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站在那里。
早在凌孝禮發話的時候,監獄長就立刻親自帶著人去找蕭云卿了。
他冷汗直冒,心灰欲死,就是打自己幾巴掌都不解氣。
這一次,他真是選錯了隊伍站了!
可是凌墨遠找他的時候,他又沒辦法拒絕凌墨遠的命令。
畢竟他一個小小的監獄長,又怎么跟凌家對抗?
不論是蕭家還是凌家,他都惹不起啊!
凌墨遠找上門來,他根本就沒有資格拒絕!
要么配合,要么就此完蛋!
所以,監獄長也不得不賭,賭凌墨遠能贏,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飛黃騰達。
要是他不選邊站,那么當時便會立刻完蛋!
監獄長嘆著氣,事情到了此,只希望蕭家不要跟他這個小人物計較。
哪怕是他的工作丟了,但是能保住他一條命,也是萬幸啊!
蕭云卿靠著墻坐著,右腿伸直,左腿腳踩在床.上,曲著膝蓋,左手放松的擱在膝蓋上。
對面的床鋪自從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情后,就一直空著。
估摸著,那位室友現在都還在病床.上躺著。
就在此時,蕭云卿聽到了一串腳步聲。
腳步聲很多很雜,他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轉頭目光透過鐵欄看出去,隨著腳步聲的臨近,終于發現了監獄長打頭,正帶著一眾獄警往這邊急匆匆的走。
他們大步走著,離跑也只差一線。
蕭云卿挑高眉毛,看著監獄長那表情,宛如火燒屁.股。
因為蕭貫長那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所以所有的獄警都極其有默契的,緊隨著監獄長一起過來了。
看到這人多勢眾,氣勢洶洶的畫面,蕭云卿的眉毛挑的更高。
一直到監獄長帶著獄警在他的牢房外停下,狹窄的過道裝不下那么多的人,于是隊伍就被拖的更長。
監獄長陪著笑臉,表情萬分誠懇地說道:“蕭少,抱歉,這段時間委屈您了!”
“快!鑰匙呢?!”監獄長轉頭,對旁邊的獄警斥道,“快拿出來,這時候別磨蹭!”
旁邊獄警心中不忿,監獄長為了在蕭云卿的心目中挽回一些形象,便朝他發火,好像這一切都不關監獄長的事情似的。
現在才表忠心,不是太晚了嗎?
獄警心中雖然不滿,可是面兒上卻不敢耽擱,從腰間將鑰匙環取下,從中挑出一把鑰匙。
監獄長立即將鑰匙從獄警的手上奪過來,在面對蕭云卿時,立即又露出了討好的笑。
他忙上前,親自將牢房打開。
蕭云卿挑眉看著他的動作,一直到牢房的大門完全敞開著,監獄長一副恭迎他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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