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時坐著,竟是無話可談。江云陷入沉思中,腦海中猛然浮現起了很多的事情。顏辭兒見江云一直沒有說話,蔥玉一般的纖手在衣襟上揉搓了片刻,終于鼓足了勇氣,怯生生且吞吞土土地說道:“少主哥哥……對不起……”
江云口中隨意“嗯”了一聲,但隨即醒悟,好奇地轉過頭來問道:“怎了突然給我說對不起?”
顏辭兒微微埋著頭,似乎是顯得很還害羞,怯怯說道:“我開先打扮成那副丑陋的模樣,還故意對您隱藏了身份,真是對不起?!?br/>
江云聽到這里,啞然失笑,心中覺得這嬌小女子太過有趣,也忒單純了吧!江云笑笑答道:“這有什么,你們還不是為了隱瞞自己的身份,才不得已這樣做的。”
顏辭兒眼瞧江云言語溫和,語氣中毫無責備之意,心中方才緩緩松了松。稍稍停了片刻,顏辭兒抬起頭來,眨動著清澈的眼睛,問道:“少主哥哥,聽娘親說,你一回到術淵谷,就會出任術淵谷的谷主?”
江云點了點頭,問道:“有什么不妥嗎?”
“沒什么不妥?”顏辭兒又將頭埋下,說道:“娘親都給我講過少主哥哥在靈月宮大戰靈月宮宮主的故事,我覺得少主哥哥本領好高,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能耐,辭兒真是打心里佩服!”
顏辭兒越說聲音越小,頭也就埋得越低了。江云眼瞧顏辭兒那窘迫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心想樂紅姬那風流放蕩模樣如何會生出這么一個清麗單純的女子來。
想到這里,江云不由問道:“對了,樂紅姬真是你的親生娘親?”
顏辭兒抬起頭來,眼睛依然是清澈如水,望著江云使勁點了點頭,“是啊,她就是我的親生娘親。少主哥哥,有什么問題嗎?”
江云故意壞笑道:“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像?。苦培拧俸佟銈兡缸拥男愿癫町愐病蔡罅税桑 ?br/>
顏辭兒聽罷,微微點頭,道:“是啊,娘親就是嫌我太老實、太單純,經常罵我是個傻妮子。”
江云又差點笑出聲來,繼續問道:“那你的爹爹是誰?是術淵谷門人嗎?”
顏辭兒眉間露出疑惑,答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爹爹是誰。從我記事的時候起,我就從來沒有看見我爹爹。懂事的時候,我也曾問過娘親,問娘親我的爹爹誰。娘親就會用目光狠狠剜我一眼,然后罵道,‘你個傻妮子,你是我從深淵溝里撿回了的。’
開先一段時間,我還真以為我是娘親撿回來的。可是后來,我就慢慢發覺不對了。因為隨著我的長大,我發現我跟娘親長得是越來越像,不說性子,只單單說長相。娘親艷麗絕色,我也如清蓮出塵。還有……還有這里……也太像了……”
顏辭兒說著,目光盯著胸前兩座巫山。江云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那里太大太挺了,以至于配著顏辭兒嬌小的身材還有點不協調。不錯,顏辭兒的胸部與樂紅姬的胸部都是那么豐腴高聳,的確是太像了。
江云吞了吞口水,凝了凝神,點了點頭。顏辭兒繼續道:“后來我長大了,我也從一些長輩口中了解到,我的的確確是娘親的親生女兒。
辭兒知道這件事后,自然是不肯罷休啊,便再去找娘親問,甚至、甚至使出了耍賴的手段。娘親執拗不過,便告訴了我真實緣由。說她一生風流無度,在很多男子那里都留個情。不料‘常走夜路終會遇到鬼’,沒想到有一次卻是中招了。”
顏辭兒故意將“常走夜路終會遇到鬼”這幾個字咬得特別清晰,想必是樂紅姬當時對她說的原話,她此時給江云講,說不出其它言辭,就照搬了過來。
江云聽來微微訝異,心想這樂紅姬也太過奇葩了。
這時,顏辭兒嘆了一口氣說道:“娘親也說不出她到底是跟哪個男子懷上了我,所以,她也不知道誰是我的親爹,就自然不能告訴我了?!?br/>
江云心中訝異,同時也覺得有趣。顏辭兒看似膽小害羞,卻是在講自己的身世時,面不紅心不跳,根本就沒有以樂紅姬的那種風流做法而感到窘迫。江云心道,這顏辭兒與同她娘親一樣,都有著驚世駭俗一面,看樣子不可小覷。
顏辭兒說完了自己身世,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突道:“少主哥哥,我悄悄給你透露一個風,你可不要給別人說,是我給你說起的。”
江云一怔,點了點了頭。只聽顏辭兒繼續道:“出任術淵谷谷主可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辭兒曾聽說,必須要沖破術淵谷祖傳下來的一種鬼術禁忌,方才有資格當谷主?!?br/>
江云一驚,道:“鬼術禁錮?那是什么東西?”
顏辭兒點了點頭,道:“具體是什么東西,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聽別人說過。雖是聽說,但是可信度還是極高。因為自上代谷主郁郁死去之后,也就是你的爺爺夏段天了。這么多年了,竟是沒有人再能出任谷主。按理說術淵谷凋敝了這些年,總有一個人出來帶領才是。大堂主縹慕風,靈力在早些年已經是突破了八級,術淵谷一百多種奇門遁術更是學會了一多半,但是他都沒有坐上谷主之位?!?br/>
江云越聽越是驚訝,只聽顏辭兒繼續道:“據說,鬼術禁忌必須要術淵谷谷主正統血脈方能破除,而且其中兇險異常,少主哥哥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江云聽得顏辭兒一席話,竟是冷汗淋漓,再看顏辭兒,只覺對方不再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倒像是個專門講壞話恐嚇人的小妖精。
江云咳了咳,答道:“多謝……顏姑娘提醒?!?br/>
顏辭兒臉上又露出了紅暈,道:“少主哥哥,以后你就不要叫我什么姑娘了。娘親已經遣我特意照顧少主哥哥的飲食起居,以后我就是你的貼身丫鬟,將在少主哥哥身邊寸步不離。你、你就叫我辭兒妹妹吧!”
江云聽得心里大驚,什么“貼身丫鬟”、什么“寸步不離”?那若是自己洗澡睡覺,她也不離開?江云心中突突跳個不停,心道:“若真是這般,雪蔓不牙齒恨得癢癢的,非要將其殺了不可?!?br/>
江云的心中一時間犯了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兩人又坐了一陣,夜越來越深,屬于水域的南方,夜露降下,竟然是涼意嗖嗖,兩人都覺有些冷,便起身各自回房歇息了。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江云便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緊接著便傳來了碎碎的腳步聲。
江云心中警覺,以為是不是發生了變故,有什么壞人悄悄潛入了自己的房間。他心中機智,佯裝不作聲。只待腳步聲走近。
果不其然,碎碎腳步聲朝著床間走了過來。近了、近了,甚至可以聽得來人細弱的呼吸聲。
江云心中一動,猛然一個鴿子翻身,手臂一抄,將來人抄住,直大手用力,將那人按在床上。
“?。 斌@叫聲起。
聽那聲音,是個女子的聲音。
江云一怔,連忙正了正腦袋,朝身下望去。暈,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下居然是顏辭兒。
顏辭兒的腦袋被江云的一只手按在繡花被蓋里,而身子卻被江云給騎主。江云的另一只手正五指彎曲,被上要將顏辭兒的衣領口抓住,好讓其動彈不得。不料抓得偏了,抓在了一坨軟綿綿的物事上。那手感,簡直是莫擺了!
“??!”江云不料是顏辭兒,也大叫出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