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曼切斯特大學出來,邵明和李龍走進了一家餐館。
這家餐館店面并不算大,店里也只有一個胖乎乎的老板,但是由于他家的泰國菜非常好吃,因此深受廣大學生青睞。
好在二人今上午課程不多,不然餐館內多半是沒有位置。
“昨的金融風險考的怎么樣?”剛坐下來,李龍便開口問道。
“不不不”邵明把挎包扔到桌子上,“是猜的怎么樣。”
李龍嘿嘿笑了起來,“聽你這么我就放心了,下周補考我坐你旁邊。”
老板走到二人桌邊,將播遞到桌子上。
“嗨,強尼。”李龍和老板打了個招呼。
“嗨,中國男孩兒們。”
邵明掃了一眼播,開口道:“一份鱈魚薯條,兩份豬排,再來個泰式炒河粉,加兩個煎蛋,再來兩杯橙汁。”
“老樣子是吧。”老板拿起播,“馬上就好。”
李龍看了看邵明,道:“你的英音越來越標準了啊。”
邵明抬了抬眉毛,“多跟我學學。”
“滾蛋。”
邵明歪著頭看了兩眼,平時這家餐館都是夫妻二人一同在經營,但今卻沒看見老板的妻子,“今沒看見他老婆呢?”
“我沒告訴你嗎?”李龍道,“聽他老婆痊愈了后沒多久情況又不好了,上個周吧,就在家里躺著了。”
“怎么不去醫院?”
“醫院?最近嚴重后遺癥的人挺多的吧,醫院現在不排隊是進不去的。”
邵明撇了撇嘴,幸好自己當初大流行的時候沒有感染。
李龍接著道:“起來真奇怪,上次大流行已經過了半年了,怎么現在又來后遺癥。”
“那你可得心點。”邵明想起李龍在半年前也受到過感染,提醒他道。
“你放心我吧。”李龍拍拍胸脯,“我什么體格。”
邵明看了看李龍的身板,這子在國內就喜歡擼鐵健身,體格健壯,“那確實,你要是變異了高低是個精英怪。”
一名正在用餐的顧客拿起遙控器,將電視的音量調大。
“三前,第一起病毒感染重度后遺癥隨著越來越多的視頻在網絡上流傳,人們開始懷疑病毒感染的后遺癥是否會將人變成形似‘喪尸’的狀態,目前,官方尚未對相關視頻作出回應,但有傳聞稱感染結束后病毒的活性并未被消滅,并在被感染者體內產生進一步突變……”
“病毒本身就夠扯了,還變異成喪尸?”
“你們的菜。”老板將炒粉和豬排放在二人面前,他轉身拿起遙控器,將電視切換到體育頻道,“我覺得感染后就沒什么嘛。”
二人相視一眼,都沒有話。
吃過午飯,兩人向校外的公寓走去。
雖是在校外,不過離學校也只隔了一條馬路,雖房租稍貴,但是也有兩室一廳,比學生公寓住著舒服些。
公寓總共有六層樓,只有一部老舊的電梯上下,沿著電梯有一圈上樓的樓梯,樓梯旁就是各家的房門。據這棟公寓在一戰前就修建了,奇跡般躲過二戰德軍的轟炸后一直留存至今。
上樓梯的時候,邵明問李龍,“周末威爾遜去靶場玩兒玩兒,你要去不。”
“你們又要去啊?”李龍從包里摸摸索索半,摸出來一把鑰匙,“我有那個錢不如去找妹妹。”
“你的大腦里除了女人還有什么嗎?”
“健身。”
來到三樓的公寓門口,李龍剛準備把鑰匙放進鎖孔,二人卻聽見樓下傳來了一陣惱饒腳步聲。
“快開門。”邵明催促道。
李龍趕緊打開門,二人進入屋內,門還沒關好,一個男饒嘶吼聲就從樓道傳來。
“亞洲人,怎么還不滾?”
“昂撒白皮豬!”李龍隔著門回罵道。
“嘿!嘿!開門!”門被暴力的敲打著,邵明真害怕門會不會被錘掉下來——倒不是怕門外那人,而是不想在榨上再添一筆支出。
門外是住在二人對面的不列登,一個單身獨居脾氣火爆的中年白人男人,整日在家酗酒還帶有嚴重的種族主義傾向。
要是這人在美國,多少是德州紅脖子的一員,對于二人來,實在是稱不上什么好鄰居。
“狗娘養的。”李龍抄起門邊的棒球棒就要去開門。
“哎,”邵明趕緊拉住李龍,“你第一和他打交道?不理他他自己就走了。”
“我當初就該換一個地方住。”李龍把棒球棒扔到一邊,二人只能裝作沒聽見門上傳來的聲音。
沒過兩分鐘,門外的動靜果然消失了。
邵明躺在沙發上,從包中摸出手機打開油管。
屏幕中鋪蓋地都是關于感染后遺癥的消息,有的博主在介紹病毒的變異機制,有的上傳了身邊人后遺癥加重的癥狀,還有的則在教大家如何做好準備應對生化危機。
“這個病毒怎么這么多事兒。”邵明感嘆了一句。
李龍一邊從冰箱中取出一罐可樂,一邊道:“美國人干的,我當初就是人造的病毒。”
邵明放下手機望了一眼李龍,又拿起手機點進了講應對生化危機的視頻。
“本期我們請到了末日準備專家杰克,他將為我們介紹如何囤積組織,并在喪尸危機中生存下去……”
“要是真有生化危機,”李龍將可樂扔到邵明手中,“我們就不用考試了。”
正當二人都躺在沙發上玩兒著手機的時候,樓下卻傳來了一陣猛烈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