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寧溪蠻橫又有幾分撒嬌地嗔道:“他們打架沒有你厲害,我要你送我去醫院,這樣我才有安全感,堂哥,你不是說要叫我爸爸大伯么,現在大伯的女兒不舒服,你
怎么能袖手旁觀?”
凌源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想什么反駁的言論。
可想了半晌也沒話說,只能半彎著腰,將她以公主抱的姿勢打橫抱了起來。
寧溪趁機往他胸膛蹭了蹭,雙手圈著他的脖頸。
用力地深嗅他的氣息。
雖刻意加了古龍水的氣味,但他原本那股炙熱的清冽男性氣息卻若隱若現,這讓寧溪更加肯定了他的身份。
奇怪,為什么不跟她相認呢?
難道他那么想做她堂哥么?
她偏要他自己承認身份。
只要能看看他的右肩,就一切都明了了!
阿澈看著凌源抱寧溪離開的背影,目瞪口呆。
該不會慕婉婉說中了吧?
太太和這位堂哥,真的是……狗男女?
呸!他胡思亂想什么呢!
多半是太太被爵少刺激了,所以現在也來刺激爵少……凌源的車是一輛外表很破舊的二手邁騰,里面也沒什么裝飾品,但座椅卻像精心挑選改裝過,坐在上面很舒服,真皮質感不亞于那些千萬豪車,靠在副駕駛座上,寧溪和
凌源攀談。
“堂哥,你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像我的老公……”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背影像,打架的時候像,就連抱我的時候都很像。”
阿澈很沒存在感的開著豪車,和凌源并排駕駛著。
聽到寧溪的話,雖然覺得怪怪的,卻也忍不住插嘴道:“是啊,我也覺得凌先生像爵少,要不是已經有了一個爵少,我都快要以為你是毀了容的爵少。”
凌源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慢條斯理反問:“你老公知道你這么喜歡亂把別人認成他么?”
“可你不是別人啊。”寧溪自然而然道。
凌源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薄唇抿得死緊:“自然,我是你堂哥。”
寧溪看他不上鉤,有些氣惱,將車窗升上去,避開了阿澈和其他保鏢,才盯著凌源一字一頓地說:“堂哥,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么?”
凌源答:“相信,科學和醫療能做到這兩點,比如克隆和整容。”
“那如果我說,我感覺我現在身邊的老公是個假的,因為他逼我把財產轉移給他,如果不給,他就打算找人弄死我,等我死了,遺產就自動轉讓給他了,你又信么?”
凌源這次就連沉默都沒,徑直回道:“財產是身外之物,他要就給他,沒什么大不了的。”寧溪聽了暗自氣餒:“那怎么行?我老公的東西憑什么要給那些外人?他不在了,我有責任替他守護好屬于我們的一切,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把財產交出去,大不了我寫份
遺囑,統統捐給慈善機構。”
“感覺是最靠不住的東西,也許你想多了,現在的爵少就是戰寒爵,只是他腦子摔壞了。”
寧溪頓時更氣了。
他不承認自己是戰寒爵就算了,還給她洗腦,讓她接受那個假貨,算什么意思?
萬一她真的相信了假貨,稀里糊涂被騙財騙色怎么辦?
不行,她今天一定要讓戰寒爵承認自己的身份!
凌源送寧溪去了醫院,借口自己有事要先走,寧溪肯放他走就奇怪了,頓時一拉二拽三昏倒,拉著凌源陪她進了病房。
阿澈這下慌了,太太該不會真的被刺激到了,要出軌吧?
這怎么行?
爵少雖然現在做了很多錯事,但他腦子摔壞了,做的事不是他本心!
阿澈苦口婆心地勸說:“太太,您可千萬要慎重啊,兩位小少爺、瞳瞳小姐,都只認爵少一個父親,你可別做什么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啊……”
“……我有幾句話問我堂哥,你著什么急?”寧溪沒好氣對阿澈道。
阿澈:“……”可你這行為不像是好好問話啊。
“出去。”寧溪對阿澈道。
阿澈抵死不從:“太太,你聽我說,你這么做真的不對!你不為了爵少考慮,也要為了兩位小少爺和小小姐考慮,他們如果知道你背叛了……”
“你再不出去,我請人攆你了!”
“我……”
寧溪直接將阿澈推出了病房,砰一聲將門關上。
房間里只剩下寧溪和凌源兩個人。
她看向他的眼神,宛如狐貍見到小兔,思索著怎么把他一點點吞下去。
“堂哥,我忽然有些凌家的一些事想問問你,可以么?我好像沒在族譜上見過你的名字。”
凌源沉下了臉,深呼吸,好歹沒有露出被強搶良家少男的悲壯:“你是在懷疑我不是凌家人,還是懷疑我蓄謀接近你?”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有沒有這個意思都好,總之我是你堂哥,你愿意信也好,不愿意信也罷,血緣關系是無法磨滅的。”凌源一本正經地解釋,氣場格外凜冽,無形中透著一股低氣壓,讓
寧溪一時陷入了沉默。
但越是這樣,寧溪越是篤定他心虛了,反唇相譏:“你這算不算怕言多必失,所以先下口為強,堵住我想問的話?你別不承認了,你根本不是我堂哥,你是……”“隨便你怎么認為!”凌源突然打斷寧溪的話:“最后給你一句忠告,錢和命,首選是命,就算你真的懷疑現在的爵少不是你老公,相信你真正的老公也不會想看到你為了錢
而丟命的。”
話落,凌源轉身即走,脊背挺得筆直,恍若一座巍峨的山,能承擔一切風霜。
“哎呀!”寧溪突然像崴到了腳,朝凌源的后背撲過去……
凌源很自然地側身來扶她,寧溪趁機去抓他的頭發,嘴里喃喃道:“我的腳好像抽筋了,好痛!你扶著我一下啊……咦,堂哥你都有白頭發了?我幫你拔掉……”
撕!寧溪下手極狠,硬生生地拔掉了他好幾根頭發。
凌源倒抽一口涼氣,怒瞪著寧溪:“你做什么?”凌源的右臉原本就有一塊很大的黑色胎記,此刻發怒導致面目暈染極致的冰寒,顯得更加陰駭了,寧溪把頭發往兜里一揣,繼續去抓他的頭發:“我說了呀,幫你拔白頭發,你別亂動,我還沒有拔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