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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再敗支雄蕩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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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五章,再敗支雄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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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武將走馬錯鐙一次,頂多jiā手兩個回合,畢竟馬速很快,人從揮動兵器到形成出招都需要時間。
    可是,王烈和支雄卻做到了瞬間糾纏了四個回合,可見雙方搏命的程度,都已經發揮了自己最大的實力。
    其實,王烈本不想這樣與支雄纏斗,必將支雄每一棍都是如此力大,可支雄卻死死纏住王烈,雙棍猛砸,叮叮當當,如同打鐵一般,卻是肆無忌憚,只恨不得能立刻一棍砸死王烈。
    王烈心中的傲氣也被jī起,卻是始終沒有采取游斗,而是一直與支雄硬碰硬,只是在招架間,多采用一些巧勁,盡量卸掉支雄的蠻力,但就算這樣,也著實被震得手掌、手臂酸麻。
    王烈越打越冷靜,支雄卻越打越興奮,在外人看來,支雄現在已經似乎完全掌控住了場上的局面。
    王烈大槍槍法雖然jīng妙,但始終被支雄的雙棍阻擋在身外。
    可是身在戰斗中心的支雄卻是有苦自知,他始終有一股子力氣無法宣泄出來,因為每一次的兵器jiā接,看似直接干脆,可他總能感覺到手中棍子瞬間一然后就會有砸中了空氣的感覺。
    他心下知道這是王烈一直在利用槍法的靈活,不斷開、點開自己狼牙bāng的著力點,才會造成這樣的感覺。
    雖然有這樣的難受感,可支雄相信,就算這樣,自己這一身力量也不是王烈能消受的了的。
    他之所以與王烈纏斗在一起,就是想這樣生生耗盡王烈的力氣,最后把壓抑許久的力量全部宣泄出來,砸死王烈。
    很快,又過去了十幾個回合,王烈濃重的鼻息聲越來越大,支雄聽在耳里,心下暗喜:“豎子,你終于力盡了么?”
    雙馬再次錯鐙,一磕戰馬,黑龍帶著王烈跑出十幾步,王烈似乎要借這個個功夫緩解一下,半響沒有催動坐騎。
    將近一盞茶時間的高強度搏斗,就算是王烈也有些吃不消,這可和面對那些不是他對手敵軍不一樣,一個人可以慢慢殺死幾百只jī,但卻不一定有力氣扳倒一頭牛。
    時間縮短,所消耗的力氣卻是成倍增長。
    稍微平定了下氣息,王烈單手端起大槍,指向支雄,依舊是一副堅定的模樣。
    支雄一看,卻不屑道:“王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裝神鬼,還想糊我不成?”
    雖然在那些士兵眼里,王烈的這個動作與往日沒有什么不同,甚至因為是單手持槍,更顯出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可是支雄卻敏銳的觀察道了王烈手臂的細微顫抖,那本來繃緊如一條線的手臂和大槍,刺客已經微微偏移了目標。
    也許側面看去,王烈的動作沒有什么,可正對著王烈的支雄卻還是觀察到了這一點不同。
    “難道他要拖延時間,不行,必須速戰速決”支雄暗自思量。
    此刻,戰場之上的局勢已經愈發的起來,王烈和段末坯率領的六千多狂瀾軍騎士一就那個完全將戰場上的匈奴漢國大軍截兩段。
    而且,因為支雄被王烈拖住,而剩下的匈奴漢國將領,沒有一人是那狂瀾軍一虎段末坯的對手,段末坯帶領狂瀾軍騎士在陣中不斷往返沖擊、剿殺,將匈奴漢國的陣型攪了個七零八落。
    而荊展率領的城內沖出的狂瀾軍和百姓也已經沖入了敵軍前陣,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到底有多少狂瀾軍的兵馬。
    前陣的敵軍此刻只顧著四散奔逃,被殺得潰不成軍。
    因此,支雄根本沒有時間再去耽擱,戰勝王烈,再迎戰段末坯,收拾好殘軍,才是今夜唯一的求勝之道。
    支雄看到的這些景象和腦中掠過的這些想法,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下一刻他已經下定決心,正要催馬上前。
    但下一刻,王烈卻忽然暴喝一聲,主動沖出:“殺——”
    王烈胯下的黑龍此刻也已經是渾身浴血,漆黑的鬃都被王烈殺死敵人的鮮血染成了鮮紅,奔跑之間,在火光映照下有若地獄沖出的怪獸一般,好一匹紅鬃烈馬。
    王烈借著黑龍的這股威勢,手中大槍直奔支雄前iōng。
    可是,就算如此,這一槍也再無開始的速度,而且王烈始終是單手執槍,支雄心下暗罵:“豎子,你這是自己裝神鬼來找死,雙手力氣你都比不過我,還單手與我對戰,難道是要在這千軍萬馬前羞臊我們?我豈能容你”
    想到這些,卻也下定決心,要在這一個回合內結束戰斗,支雄一磕戰馬,猛的一個加速,手中狼牙雙棍,左右一擺,此刻王烈已經沖到他的身前。
    支雄看準王烈大槍的來勢,手中狼牙棍狠狠擊了上去。
    一擊即中,支雄心下一喜,暗道終于可以報當日平舒城下的一棍之仇了。
    這一下支雄已經用盡全身氣力,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下一刻王烈手中大槍飛出,然后自己雙棍擊中他身體的模樣。
    果然王烈大槍被一下擊中,可是王烈手中的大槍并沒有如支雄想象那般飛出,支雄的雙棍也沒有讓王烈的身體變成破碎的麻袋。
    支雄只覺得棍子仿佛落在了虛空中一般,定睛一看,才驚愕的發現。
    就在自己雙棍擊中王烈大槍的一瞬間,王烈的槍鋒已經微微上揚,從指向iōng口變成了指向咽喉,而那瞬間的角度偏差,就讓支雄本來穩中的雙棍落空了。
    能在沖刺中,變幻已經刺出的招式,這可不是說說就可以實現的事情,因此就算支雄也根本沒有看清楚王烈的動作。
    下一刻,王烈的右手猛的在大槍尾部一推,左臂一送,本來單手大槍的速度立刻變成閃電一般,瞬間就擦過了支雄狼牙棍的攔截。
    支雄只來得及一閃身,揮出的雙棍卻是再也來不及收回,只能盡力一甩,雖然刮碰到了大槍槍身的邊緣,改變了一下大槍的方向,但大槍還是刺中了他的肩膀。
    王烈這大槍槍鋒寬厚,這一槍卻是直接將支雄半邊胳膊的筋骨都差點劃斷。
    支雄疼的嚎叫一聲,左手狼牙棍掉落在地上。
    下一刻,王烈大槍猛的一斬,再次斬向支雄的面
    支雄左臂已廢,只能舉起右手狼牙bāng去擋,一棍攔下了槍鋒。
    這一次,王烈卻是雙手發力,眼睛已經變得血紅一片。
    而黑龍也是不斷嘶鳴,被鮮血染紅的鬃不斷甩動,和主人一起發力。
    支雄卻是拼勁全身力氣,雖抗住這一槍,但胯下戰馬卻忽然哀鳴一聲,半跪在地。
    這戰馬終于吃不住兩人和一騎的巨力,四肢癱軟,不能再起。
    王烈大槍順勢一帶,支雄粹不及防下被帶得身體一晃,加上戰馬跪倒的原因,卻是直接摔下戰馬。
    下一刻,王烈手中大槍點住支雄咽喉,喝道:“支雄,你敗了”
    支雄,這個石勒手下第一勇士,終于敗在了王烈的大槍之下。
    夜è正深,萬籟俱靜,一只黃褐è的麋鹿在灌木叢中游著,冬日里這種格溫順的動物幾乎很少出現在這樣的雪原上。
    因為這里幾乎沒有它可食用的食物,但是這只麋鹿許是脫離了族群,因此無處覓食,本能驅使著它不斷在灌木和雪地上搜索著,偶爾尋到一簇被積雪掩蓋的草葉,就會興奮的低頭咀嚼,但就算這樣,它仍然不時警惕的豎起耳朵,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這條路雖然不是什么山路,但因為很少有人通行,所起崎嶇坎坷不平,遍布灌木荊棘,這只麋鹿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在美食的下也慢慢放松起來。
    正這時,忽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在夜è里響起,接著這腳步聲匯成了一片可以席卷大地的河流bō濤之音。
    那麋鹿頓時被驚嚇的一跳,然后拼命向灌木深處遁去。
    可是著急間失蹄,一下子陷進了深深的雪窩,使勁掙扎卻不能出去。
    那腳步聲卻是越來越近,一隊長長的火龍映入這些麋鹿的眼簾,那火龍在崎嶇的道路上疾奔著,速度很快,眼看就到了那麋鹿的幾十步外。
    接著一個聲音忽然笑道:“哈哈,前邊有一只野麋,正好捉來犒勞下老子的肚皮?!?br/>     說完,就是一陣機簧上弦的聲音。
    那麋鹿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遠處恍惚的人影慢慢接近。
    這時,忽然有另一個聲音道:“不能殺,冉將軍,這是麋鹿,乃是上古傳下來的靈獸,我軍得見,說明我軍前路必是坦途一片,我們豈可殺掉帶給我們幸運的靈獸?”
    開始那個聲音一聽,卻是無奈道:“好吧,就依謝參軍你,你們這些讀書人總是滿嘴道理”
    來人正是大晉狂瀾軍,說話的兩人卻是冉瞻和謝艾。
    此刻,他們正跟隨北宮純,以及兩萬狂瀾軍步軍,疾馳在幽州常山郡通往高陽郡的一條隱密小路上。
    謝艾卻讓軍士把那麋鹿捉住,也不傷害它,卻帶在雪橇之上,按照謝艾的話講,這是靈獸,自然要帶在身邊庇護全軍。
    然后,謝艾轉首對身后的軍士道:“諸位,我軍發現了一頭上古靈獸麋鹿,此乃大吉之兆,此戰我軍必勝,必勝——”
    謝艾的聲音在黑夜里傳出很遠,片刻聽到這些話的狂瀾軍士兵爆發出一陣歡呼,士氣卻又提高不少。
    冉瞻一看,卻是欽佩的看著謝艾:“謝參軍你真厲害,幾句話就讓我們這奔跑了一天的身子骨輕了不少”
    謝艾聞言,笑罵道:“冉將軍,你怎么學得和胡大海那家伙一般,胡說八道的,好了,快繼續趕路吧,否則北宮將軍又該罵你了”
    冉瞻聞言,吐吐舌頭,他身為前軍先鋒,逢山開路遇水填橋,肩負重責,的確不能松懈了。
    雖然有了這樣一個小ā曲,但大軍行進的速度卻并未減慢,而隊伍中間的北宮純則始終在不斷呼喝:“快點走,一定要趕上與石勒的戰斗,哪一個耽誤了時間,我拿他問罪”
    他手下這些步軍看起來和普通大晉的步軍沒有什么區別,只是人人都背負著一個巨大的包裹,那包裹中是他們自己的鎧甲,而手中更提著一桿大刀。
    卻正是隸屬于狂瀾軍西涼甲衛中的重甲步軍。
    此刻。這些士兵在軍官的催促下一路狂奔,雖然神情堅毅,可身上畢竟背負著重達二三十斤的重甲和二十多斤的陌刀,奔跑起來卻是氣喘吁吁。
    因為要隱藏行蹤,防止被敵人的密探發現,所以這次行軍走的都是崎嶇不平的小路,因此不能有輜車跟隨,而王烈發明的雪橇也并不擅長走這樣崎嶇小路,因此也只帶了數百架,馱運的也大都是必須的干糧和帳篷,其余個人的武器、裝備卻必須背負在身上行進。
    如此負擔下,就算是王烈在狂瀾軍中千挑萬選出的這些健兒,在連續奔跑幾十里后,也是筋疲力盡。
    帶隊的正是重步軍的統領,幽州督護北宮純此刻也已經有些氣喘,又眼見這些士兵疲倦,也是知道今日不能再行軍了,卻是一揮手,讓眾人停住腳步,安營扎寨。
    扎下營寨后,北宮純走進中軍大帳,卻早有一個俊秀瘦削的少年等在帳中,正是狂瀾軍的謀主謝艾。
    剛剛救下了一只野麋的謝艾,似乎心情很好,風ā的搖著那把一直帶在身邊的白è羽扇,一邊笑瞇瞇的看著北宮純。
    北宮純一見謝艾這副模樣,卻是苦笑一聲道:“謝參軍,今日我等已經盡力,才行了六十余里,你怎么卻一點也不著急呢?”
    謝艾搖搖頭:“無妨,時間應該還來得及,主公那邊的戰斗雖然會很快分出勝負,但他回到掘鯉淀怎么也要三日后?!?br/>     北宮純聽了,卻沉道:“謝參軍,若此戰主公一旦有失,我等該如何?”
    謝艾卻笑道:“主公豈能有失?主公看似愛行險招,但其實哪一次不是有了萬全的打算,這一仗主公必定能勝石勒先鋒,然后挾余威返回幽州,我等只需要能迅速抵達既定位置即可?!?br/>     見謝艾這般有信心,北宮純無奈苦笑,他畢竟是后加入狂瀾軍的,沒有見識過謝艾的本領,只是覺得這少年參軍格驕傲,不好相處;不過,因為王烈對謝艾十分看重信任,北宮純對他也是十分尊敬。
    但在戰略上,卻還是多少有些不相信謝艾的眼光。
    此次王烈冒險進入冀州,北宮純就十分反對,因為他當年兵敗,就是因為中了匈奴大將劉曜的jiān計,冒進進攻,最后戰敗被俘。
    此刻,北宮純走出大營,抬頭看著彤云密布的天空,卻是暗道:“此戰,若主公有失,我北宮純就算拼命也要為主公復仇?!?br/>     “王明揚這是要以身為餌,引石勒這只猛虎此戰若能勝之,北地就是他的天下”
    與此同時,在大晉豫州與冀州jiā界處,一隊近萬的騎兵正急速奔馳。
    領隊的將領身高八尺左右,面è稍黑,一縷長髯飄灑iōng前,卻是生的相貌堂堂,一副慷慨男兒的氣概,正是大晉右將軍,統領豫州、青州軍事祖逖祖士稚。
    在王烈超前的建議下,經過這兩年的發展,祖逖已經完全控制住了豫州之地,建立起了以蘆洲為中心的一大片地盤,更吸引了眾多豪杰來投,手下如今已經有了戰馬數萬匹,軍卒近五萬人。
    而這一年多來,王烈更是在糧草、物資和戰馬上資助了祖逖無數,祖逖對王烈可以說是充滿了尊重與感jī。
    因此,這次一接到王烈要他配合出兵的請求,祖逖卻是毫不猶豫,不但ōu出了一萬jīng銳騎兵,更是親自帶兵上陣,留其侄祖濟代其駐扎蘆洲。
    自己卻和手下大將韓潛一起出兵冀州。
    而這時,祖逖也已經接到王烈攻克信都,卻固守不走的消息,這才有了上邊的感慨。
    祖逖身旁的韓潛聞言,卻道:“公不覺得王明揚太過冒險了么?”
    祖逖聞言,卻是一拍鞍橋上的長槊,笑道:“男兒大丈夫就當有冒險的jīng神,否則如fù人那般畏縮不前,豈不是茍活于世?”
    見祖逖如此豪氣干云,韓潛贊道:“將軍這席話若被王明揚聽去,定引你為知己?!?br/>     祖逖卻笑道:“什么知己,我可是他師叔一般,所以我這當師叔的必須照拂子侄?!?br/>     韓潛笑了笑,卻忽然道:“將軍,可是你想過沒有,若此戰王明揚敗了,我們該當如何?”
    祖逖忽反然問道:“頌云,你曾作為我的代表去并州參加過王明揚的加冠,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
    韓潛想了想道:“有禮有智,對人很溫和,但似乎又有些沖動;不過完全不像傳聞中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的將軍,到有點文人雅士的感覺。至于其他,沒有太多接觸,潛不敢妄言?!?br/>     祖逖點點頭:“你小心謹慎,這一點我很欣賞,不過頌云,有些事情你看的還是不夠,我只告訴你,你既然看出王明揚有禮有智,就應該知道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沖動的格,以他的本事若無把握,又豈能白白留在信都送死?所以,我斷定他此戰絕對不會敗,而且此戰他若真有失,我豫州也還是他容身之地,我定助他再戰石勒。”
    韓潛點點頭,雖然祖逖沒有告訴他原因,卻是忽然明白王烈之所以能成功,這強大的人格魅力實在不可小視,就連祖逖這樣的蓋世人杰都被他吸引著。
    祖逖卻是勒住戰馬,一指遠處燈火闌珊的邊城道:“頌云,此戰你可愿為我的先鋒,拿下此城,給石勒惡賊一個下馬威”
    韓潛忙拱手提槍:“潛愿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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