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還須心藥醫(yī),解鈴還須系鈴人。歸根結(jié)底就一個字:根!
想解決問題就要找到根源,從而找出方法,完全化解問題!雷美英的問題,并不是哪個系統(tǒng)或器官發(fā)生了病變,僅僅只是心理上的。
林昊對癥下藥,用心理療法對她進(jìn)行治療,治療的效果無疑是明顯的,兩天三次下來,她表面看起來已經(jīng)好很多了。
不過林昊覺得僅僅這樣還不夠,魯迅先生說過,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真正的想要治愈雷美英,必須讓她具有直面恐懼的勇氣。
讓她在醫(yī)院住了兩天后,林昊便對雷美英道:“雷女仕……”
“打住!”雷美英擺手,佯裝有些不悅的道:“你這個稱呼,我早就想說你了,女仕一般是對已婚女人的稱呼,我可還沒有結(jié)婚!一次都沒有!”
林昊只好改口中道:“雷小姐!”
雷美英還是搖頭道:“小姐這個稱呼也不好聽,我可不想做小姐!”
林昊苦笑道:“那我該叫你什么?”
雷美英看看自己,又看看他,“我應(yīng)該大你一輪左右,讓你叫我姐,便宜占太大了,你就叫我姨吧!”
林昊遲疑的道:“雷姨?”
雷美英笑罵道:“我有這么雷人嗎?”
林昊又換道:“英姨?”
雷美英搖頭道:“美姨!”
林昊汗道:“好吧,美姨!”
“嗯!”雷美英終于笑了,“這還差不多!”
林昊汗道:“能跟我開玩笑,看來你已經(jīng)好很多了!”
雷美英道:“我原本就沒有什么事,僅僅只是因?yàn)樾睦飰阂峙c害怕罷了,根本不需要住院,是你一定要讓我來的。”
林昊道:“那咱們現(xiàn)在出院好嗎?”
雷美英欣喜的道:“當(dāng)然好,我在這里住了兩天,既不吃藥也不打針,就每天等你來聊那么幾句,都不知道住什么鬼!”
林昊道:“心理治療也是一種治療,而且是相當(dāng)重要的治療。”
雷美英無奈的道:“你是醫(yī)生,你說怎樣就怎樣咯!”
收拾好了東西,又辦好了出院手續(xù),林昊帶著她,在左佑一等的護(hù)衛(wèi)之下到了停車場。
停車場里已經(jīng)有三輛車停在那兒,中間的一輛是辛?xí)匝诺馁e利,前后是奔馳。
看到這個陣勢,雷美英的心頭沉了下,因?yàn)樗@才恍然記起,自己還在危險中,隨時都可能遭到莊先生的刺殺。
林昊見她有些緊張,這就淡笑道:“美姨,沒關(guān)系的,了不起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雷美英賞他一個白眼,“漢你的頭,真要重新投胎,我也還要做女人。”
林昊笑笑,很有紳士風(fēng)度的替她拉開中間那輛賓利的車門,待她上車后,自己也跟著坐到了旁邊,然后問道:“想去哪兒?”
雷美英想了想道:“吃一頓西餐,然后做個Spa,好好的放松一下。”
林昊道:“要不要給你找個小鮮肉,好好的發(fā)泄一下!”
雷美英看他一眼,“你不就是嗎?”
林昊道:“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
雷美英忍不住笑了,隨后卻又不免感慨的道:“如果你跟我們家不是那么大仇怨的話,我是真不介意把你包養(yǎng)了。這兩天跟你相處下來,可不是一般的愉快。”
林昊淡笑道:“可是你包不起我!”
雷美英輕敲一下腦袋道:“我都忘了,你是彭家的少爺呢!比我有錢有勢多了,那這樣,你包養(yǎng)我好了!”
林昊還是搖頭,“我對老女人沒有性趣!”
雷美英道:“你讓司機(jī)靠邊停吧!”
林昊不解的問:“干嘛?”
雷美英道:“傷自尊了,我要下車!”
林昊笑道:“開玩笑的,別當(dāng)真!”
雷美英道:“那就是說你對我有性趣?”
林昊再次搖頭,“我們的立場,做朋友都很勉強(qiáng),再要有別的關(guān)系,那就全亂了!”
雷美英道:“說得也是!”
林昊道:“我有個問題!”
雷美英道:“你問!”
林昊道:“你外甥在哪里?”
雷美英道:“我不知道。”
林昊道:“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雷美英道:“真不知道。姐姐當(dāng)初帶他出國的時候,只是匆匆交待幾句就走了,之后也沒有聯(lián)系。后面姐姐回來,也只是一個人回來的。”
林昊道:“好吧!”
雷美英扭過頭,認(rèn)真的看著他問:“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愿意放過他嗎?”
“不!”林昊搖頭道:“我是怕他不放過我!”
雷美英想了想后點(diǎn)頭道:“他如果被治好的話,確實(shí)不會放過你的。”
林昊道:“如果他要對付我,你會站在哪邊?”
雷美英道:“神經(jīng)病,我當(dāng)然是站在他那邊。”
林昊道:“你很沒良心啊!我對你這么好,又派人保護(hù)你,又給你治病。”
雷美英冷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只是想利用我打倒莊先生罷了!”
林昊道:“難道你不想打倒他嗎?”
雷美英咬牙切齒的道:“當(dāng)然想!”
林昊道:“那行,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打他一頓。”
“呃?”雷美英愣了一下,扭頭看看,發(fā)現(xiàn)車隊已經(jīng)停下來了,而車門正對著的赫然是西天會所的大門,頓時疑惑的道:“我們來這里干嘛?”
林昊道:“吃飯啊,你不是說想吃西餐嗎?我聽別人說,這里的西餐很不錯的!”
雷美英道:“可它只接待會員的,你是會員嗎?”
林昊道:“我不是,可你不是嗎?”
雷美英道:“我雖然是,可我不想上去!”
林昊道:“為什么?”
雷美英道:“來到這里,我就會想起我姐!”
林昊搖頭,直接戳穿她道:“你是怕撞上莊先生!”
雷美英嘆氣道:“姓林的,看破不說破,我勉強(qiáng)還可以跟你呆在一起的。”
林昊道:“可是有些事情,你必須去面對的。”
雷美英道:“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林昊已經(jīng)推開車門下了車,并在車外作了個請的姿勢。
雷美英坐在車內(nèi)猶豫半響,終于還是下了車,然后和林昊一起進(jìn)入西天會所,出示會員卡后,兩人便乘專用電梯上去。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你怕什么就來什么!
兩人剛從電梯出來,迎面便有幾人走來,帶頭的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莊先生。
西裝革履的莊先生梳著油頭,后面的全是隨從,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風(fēng)光氣派。
當(dāng)他看到雷美英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到她后面跟著的林昊,臉色驟變,仇恨之火就在胸中熊熊燃起。
如果不是林昊,他不會失去楊慧!
如果不是林昊,他的傳家寶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如果不是林昊,他也不會變成吉澤千惠的傀儡!
仇人見面,無疑是格外眼紅的。
雷美英雖然臉色發(fā)白,雙手顫抖,可是眼睛已經(jīng)忍不住紅了!
盡管沒有一點(diǎn)證據(jù),可是她已經(jīng)完全可以肯定,她的哥哥雷志遠(yuǎn),以及大姐雷雪艷,通通都是這廝親手害死的,而他現(xiàn)在還霸占了整個中天實(shí)業(yè)!
雙方僵滯在走廊上,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說話,可是火藥味已經(jīng)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莊先生憤怒無比的指著林昊道:“王八蛋,你竟然敢來這里?”
林昊淡淡的道:“真是好笑了,我有什么不敢來的。這是公眾場合,又不是你家。”
莊先生沖另一側(cè)西天會所的經(jīng)理喝道:“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讓人把他給我轟出去。”
經(jīng)理立即就帶著人要上來攆林昊,可雷美英已經(jīng)霍地攔到林昊跟前,嬌喝道:“他是我請來的客人,我看你們誰敢!”
一班人停住了,經(jīng)理遲疑的看向莊先生,西天會所是屬于中天實(shí)業(yè)的,而中天實(shí)業(yè)是雷雪艷的,雷美英是雷雪艷的妹妹,輕易可冒犯不得。
莊先生怒道:“雷美英,你是不是瘋了,他是你們家的仇人,你卻把仇人待為坐上賓?”
雷美英冷聲道:“我真正的仇人是你,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奴才,你害死了我哥,害死了我姐,還霸占了我家的財產(chǎn)!”
莊先生道:“你不要含血噴人!”
林昊似乎唯恐天下不亂,湊到雷美英低聲道:“不要跟他多費(fèi)口舌,上去把他活撕了,打不贏我?guī)湍悖 ?br/>
雷美英絕對是想活撕了莊先生的,差的僅僅只是一點(diǎn)勇氣罷了,林昊的話給了她很大的動力,立即撲上去,直接指著莊先生的鼻子質(zhì)問道:“姓莊的,你還敢狡辯?你敢說我哥不是你找人撞死的?我姐是不是你找人害死的?你現(xiàn)在沒有霸占我們家的財產(chǎn)?”
莊先生一把打開她的手,“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他們的死關(guān)我什么事!”
“你敢跟我動手?”雷美英的手被拍痛了,疼痛變成一根點(diǎn)燃的導(dǎo)火索,讓她徹徹底底的炸了,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他大喊大叫的亂抓亂撓,“我今天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