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因為一些歷史的原因,使它成為了一個相對特殊的城市,不但有著獨特的醫(yī)療體系,保釋制度也相對完善。
經(jīng)過律師的擔(dān)保,又支付了三百萬的保證金后,洪強被保外就醫(yī),這除了因為他的傷勢原本就較重外,還因為他的病情又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極為嚴(yán)重的變化。
凌晨的時候,經(jīng)過葉名世的針灸治療,他的情況原本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甚至可以說是好轉(zhuǎn),因為上午的時候,他都有閑心調(diào)戲給他打針換藥的護(hù)士了。
然而中午打完針吃過藥后不久,他又出現(xiàn)了疼痛,和昨晚一樣劇烈的疼痛,但不同的是,昨晚的疼痛是從外往里滲,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而這一次卻是由外往里鉆,而且集中在腹部。
整個腹部,里面的五臟六腑,仿佛翻江倒海一般,直把他痛得哭爹喊娘,死去活來。
骨傷科的醫(yī)生趕緊了請來消化內(nèi)科的專家進(jìn)行會診,可是一通檢查下來,眾醫(yī)生仍是像昨晚一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因為他腸胃功能看起來一切都正常,可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絞痛呢?
盡管搞不清楚原因,但專家們還是進(jìn)行對癥處理,也就是哪兒痛治哪里,對付腹痛,首選的自然的抗膽堿能藥,例如阿托品,6542等,只是這個藥用下去之后,卻完全不見效。
無奈何之下,專家們只能選擇強鎮(zhèn)痛劑——嗎啡,這是阿片受體激動劑,有強大的鎮(zhèn)痛作用。只要一針下去,一般的疼痛都能暫時控制下來。然而,洪強的這個疼痛,明顯不一般,最大劑量的嗎啡下去,仍然不見絲毫的效果。
這下,眾醫(yī)生全都被弄得軟癱癱的無計可施了。
眼看著病人的情況無法控制,醫(yī)院只能通知警方,雖然還沒有正式轉(zhuǎn)職o記,但已經(jīng)接手這個案子的羅寶蓓趕到醫(yī)院,得知情況后不敢怠慢,趕緊通知了家屬,洪標(biāo)與洪彬第一時間趕到,然后要求保外就醫(yī)。
羅寶蓓起初是不同意的,可是洪強的主治醫(yī)生稱,洪強的疼痛如果一直得不到緩解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無奈之下,只能同意了擔(dān)保,反正洪強要是真的死了,那案子就算結(jié)了。如果能挺過來,那還得乖乖的回到司法程序中。
將洪強抱上一輛豐田霸道,駛出醫(yī)院的時候,洪標(biāo)見他還在后排座上不停的翻來滾去,同時還大呼小叫不停,這就道:“好了,阿強,別裝了,警察看不見了!”
駕車的洪彬也感嘆的道:“阿強,我沒想到你的戲這么好,剛開始的時候,我都差點當(dāng)真了??彀涯愕难蹨I鼻涕給擦了吧!”
洪強淚流滿面的喊道:“大哥,二哥,你們在說什么啊,我,哎喲,我裝什么裝啊,我,我是真的痛,真的痛啊!比昨晚還痛?。 ?br/>
一時間,兩兄弟面面相覷,然后洪彬就第一時間叫了起來,“靠,你不是裝的?我還以為你故意裝成這樣,好讓我們把你保出來呢!”
洪標(biāo)也忙問道:“可這怎么回事?早上的時候,葉叔給你看過后,你不是說不痛了嗎?”
洪強掙扎著道:“早上是不痛了,可是剛才吃過飯后,又痛起來了。哎喲,好痛,好痛,真的要死了!大哥,二哥,你們趕緊想辦法救我,我不想死?。 ?br/>
洪彬被嚇住了,扭頭問洪標(biāo),“哥,怎么辦???”
洪標(biāo)道:“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馬上找葉叔!”
洪彬這就趕緊的給葉名世打電話,可怎么打也接不通,最后只能給洪民打電話,匆匆說了一遍情然,然后詢問葉名世的去向。
不多一會兒,洪民再次打回電話,讓他們馬上去青衣老街的仁堂醫(yī)館。
仁堂醫(yī)館后堂的閣樓上。
讓彭瑞華縫合包扎了胸前傷口的葉名世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后,聽到有腳步聲上樓,立即就警惕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牽扯到傷口,又不由滋溜溜的吸了口涼氣。
當(dāng)看清楚上來的是端著藥的彭瑞華,這才微松一口氣,同時也嘆一口氣,打了半輩子的鷹,最后卻被鷹啄了眼睛,尤其讓他感覺丟臉的是,那竟然還是一只母的鷹雛兒!
“師父!”彭瑞華將藥遞過來道:“藥煎好了,趁熱喝吧!”
葉名世接過藥聞了一下,藥味濃郁醇厚,火候把控得極為到位,心中多少有些慰藉!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不是替洪民打下了半壁江山,而是收了一個孝順又盡得自己衣缽的徒弟。
在葉名世將藥喝完之后,彭瑞華問道:“師父,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葉名世搖頭道:“這個事你別問了?!?br/>
彭瑞華道:“可……你不是已經(jīng)退隱了,不再管新興幫的事情了嗎?”
葉名世嘆口氣道:“我倒是想不管,可是洪爺不讓??!”
彭瑞華道:“師父,我知道洪爺當(dāng)初是救了你一命,可是你給他賣命大半輩子,怎么也該還清了吧!你老都老了,他就不讓放過你嗎?”
葉名世道:“救命的恩情,是隨便就能還清的嗎?”
彭瑞華道:“可是……”
葉名世打道他道:“好了,你別說了!這些事,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這個地方我已經(jīng)完全買下來了,你安安心心的經(jīng)營你的醫(yī)館,做你的醫(yī)生吧?!?br/>
彭瑞華無奈的點頭,收了碗后問道:“師父,你還有什么需要嗎?”
葉名世原本想說沒有的,可是想了想又道:“我聽說你醫(yī)館對面這幾天來了個新樓鳳是嗎?你把她給我叫過來吧!”
(樓鳳,是該地一種特色暗娼,詳情自己問度娘吧?。?br/>
彭瑞華驚訝的道:“師父,你都這個樣子,還……有心思想那事???”
葉名世這輩子都沒有成家,而且不好煙不好酒不好賭,就獨獨好一個色字,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十好幾了,可是每個月都要耍好幾套大寶劍的,所以他道:“咯嗦個什么勁兒,讓你去,你就去!”
彭瑞華也知道自己師父的嗜好,寧愿不吃肉,也不能沒有女人的,所以無奈的答應(yīng)一聲,然后下樓去找那樓鳳了。
過了不多久,樓鳳來了,不是很年輕,已經(jīng)三十好幾歲了,但面目姣好,身材豐滿,風(fēng)韻猶存,而且也完全符合彭瑞華的胃口,太年輕的,他還不喜歡呢!
對于香江人而言,時間就是金錢,樓鳳也一樣,三言兩語的商量好后,這就開工。
只是葉世名把衣服脫了之后,那樓鳳卻突然說不干了。
葉名世怒道:“你怕我給不起錢是不是?”
樓鳳道:“不是的,老板,我是看你受傷了,怕你再給傷著。”
葉名世的神色有所緩和,“你在上面不就行了?!?br/>
樓鳳搖頭,“老板,我看還是算了!”
葉名世道:“我給你加一倍的錢!”
樓鳳仍然搖頭,“老板,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br/>
葉名世終于怒了,“敢不做我的生意?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是哪個管的?烏鴉是不是?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以后都沒工開!”
樓鳳不是烏鴉管的,可是管她的那人的老大就是烏鴉,面露懼色的她委屈的道:“老板,不是我不想接你的生意,也不是我嫌在上面辛苦,而是……”
葉名世喝道:“而是什么?”
樓鳳伸手指了指他的下面,“你自己看!”
葉名世怒了,“看什么看,嫌我的小嗎?”
樓鳳道:“不是的,你看看呀!”
葉名世疑惑的垂眼看去,臉色頓時一驚,因為自己的下腹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片紅紅的斑點,伸手摸了摸,不痛,但有點癢,于是不以為然的道:“你以為我有什么病嗎?真是的,你別看我這把年紀(jì),我身體比你還健康呢!一會兒你就知道,保管讓你死去活來?!?br/>
樓鳳道:“可是……”
葉名世道:“沒事,只是有點過敏罷了!”
樓鳳仍然搖頭,“可是你后面也有??!”
葉名世疑惑的走到鏡子前,照了照,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臀的地方也是滿滿一大片的紅斑,心頭不由一驚,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下,可是不摸還好,一摸就癢了起來,然后忍不住去撓,可是越撓就越癢!
只一會兒,皮膚就給撓破了,見紅了,可仍然不止癢!
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葉名世不敢再撓了,扭頭看看,發(fā)現(xiàn)那樓鳳已經(jīng)嚇得臉有點白了,心里不由嘆口氣,因為這樣的情況下,還想跟她辦什么事,只能是霸王硬上弓了!
洪標(biāo)一等快馬加鞭的趕到青衣老街的時候,洪民也剛好到了仁堂醫(yī)館的門口,于是一家大小趕緊將洪強弄了進(jìn)去。
進(jìn)門,洪彬便沖迎上來的彭瑞華喝問道:“葉叔呢?”
“在,在后面!”看到眼前這樣的陣狀,彭瑞華忙應(yīng)道,“可是師父他……”
眾人沒等他說完,便急急的抬著洪強走了進(jìn)去。
只是進(jìn)了后堂,上了閣樓,見到葉名世之后,眾人又通通呆住了。
葉名世正赤身*的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的叫喚不停,一個女人坐在床邊,一只手正在他的身上亂摸著。
這老兒,性致可真好?。『榧掖笮o不這樣想,只是當(dāng)他們看清楚一些后,卻又被嚇了一跳,因為女人手上拿著一管999皮炎平,而葉名世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可怖的紅斑。
洪民忙問道:“老葉,你這是怎么了?”
葉名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剛才的時候,只是下腹和后背出現(xiàn)紅斑,然后有些微癢,可是很快,全身各處都冒起了紅斑,而且越來越癢!
不是一般的癢,是劇烈難忍的奇癢,仿佛全身都爬滿了蟲蟻,正開足火力撕咬他似的。
葉名世痛苦的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洪民道:“你是醫(yī)生,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嗎?”
葉名世慘然苦笑,能醫(yī)不能自醫(yī),是醫(yī)生的通病??!在身上各處使勁的抓撓一陣,稍為緩解了一下身上的奇癢后,這就迅速的穿上衣服,然后揮手示意那樓鳳離開!
樓鳳如蒙大赦,趕緊的閃人。
葉名世這才強撐著道:“早上的時候,洪爺你吩咐我去找那個林昊,我就去了,一直守在李冰的別墅附近等著他現(xiàn)身,好容易等到他出來后,我就設(shè)法抄了他的頭,將他攔了下來,結(jié)果我一出手,他帶著的那個女人就撲上來了,而且那個女人還是高手中的高手,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被她砍了一刀之后,我就回到這里,讓我徒弟包扎傷口,可是沒多久身上就癢了起來。”
洪民疑惑的道:“會不會是她的刀上帶了什么毒?”
葉名世搖頭道:“我也不確定!”
洪民道:“你還撐得住嗎?”
葉名世掙扎著道:“勉強還行吧!”
洪民道:“那你給阿強看看吧!”
葉名世這才注意到被洪標(biāo)與洪彬攙扶著,臉色煞白又冷汗涔涔還慘哼不絕的洪強,疑惑的問道:“阿強,你又怎么了?”
洪強有氣無力的慘叫道:“葉叔,我也不知道,突然又痛了。哎喲,痛死我了!”
葉名世一邊給自己撓癢,一邊問道:“像昨晚那樣痛嗎?”
洪強搖頭,“不是,這回是肚子痛。”
葉名世便只好死撐道:“過來,我給你看看。”
洪標(biāo)兩兄弟便把洪強扶了過去。
葉名世雖然癢得不行,可還是咬著牙給他把了脈,然后就皺眉道:“依照脈像來看,你恐怕是中毒了!”
洪家眾人聞言神色齊色,“中毒?”
洪民忙問道:“他怎么會中毒的?中的是什么毒?”
葉名世搖頭道:“暫時看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中的是急性的劇毒!”
洪彬道:“葉叔,那你有辦法解嗎?”
葉名世苦笑道:“我連他中的是什么毒都不清楚,怎么解呢?”
洪強原本就痛得不行,聽見他這樣說,最后一絲希望滅絕了,心神一陣崩潰,人也支撐不住了,兩眼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阿強!阿強!”洪標(biāo)與洪彬趕緊的撲上去叫他,一邊搖晃,一邊還亂摁他的人中穴。
折騰一陣后,還真把可是洪強給弄醒了,只是他一張開眼,便又捂著腹部嚎叫起來。
洪民見狀憂心得不行,“老葉,沒有辦法可想了嗎?”
葉名世忍著身上的奇癢想了想,這就道:“我有個家傳的刺穴解毒法,一般的毒,是能解的……”
可是我就怕這毒不一般啊!這后半句話還沒說完,洪民便已經(jīng)催足道:“那還等什么,趕緊給他試啊!”
葉名世只好打開自己的針盒,掏出銀針,只是將銀針捏在手里的時候,他一向都穩(wěn)如泰山的手卻抖了起來,因為身上的奇癢。如是再三,始終都無法集中精力的他只能嘆氣喚道:“瑞華!”
一直站在后面的彭瑞華趕緊上前道:“師父,我在!”
葉名世將銀針遞給他道:“你來吧!用我教你的刺穴解毒法!”
彭瑞華答應(yīng)一聲,接過針后,沒有遲疑,立即給洪強施針。
三十六針,分別刺在洪強三十六個穴位上,起針之后,穴位上有血絲緩緩滲流而出,洪強的嚎叫聲雖然沒有停止,但卻稍為低了一些。
洪民等人見狀,無不松一口氣,因為看起來,這招好像管用呢!
只是葉名世卻絲毫也沒有放松,洪強的叫聲之所以轉(zhuǎn)低,不是刺穴解毒法見效,而是他快支撐不住了。忙又摸了一下洪強的脈,暗里不由苦笑搖頭,脈象沒有絲毫好轉(zhuǎn)的變化,反倒更是嚴(yán)重了,可見這毒非同一般。
不過這會兒,他也顧不上洪強了,因為他已經(jīng)癢得沒辦法忍受了,一邊在自己身上亂撓,一邊對自己的徒弟道:“瑞華,你給我把下脈看看?!?br/>
彭瑞華趕緊的給他把脈,完了之后,他愁著眉道:“師父,你……好像也中毒了!”
葉名世苦笑道:“我猜也是!”
彭瑞華道:“那我也給你放血解毒?”
葉名世點頭,雖然他覺得并沒有什么卵用,但這會兒,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彭瑞華再次下針,同樣針刺三十六穴。
只是起針之后,穴位雖然也和洪強的一樣流血不止,可是葉名世卻沒感覺自己的癥狀有絲毫改變。
彭瑞華給他又把一下脈后,神色也變得慘淡,想了想道:“師父,我在網(wǎng)上收集了個解毒的方子,要不給你試下!”
葉名世搖頭道:“算了,不用折騰了。沒有用的!”
彭瑞華:“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