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休息室的房門敲響了,然后一人推門進來。
手里提著兩袋食物的楊偉好死不死的走了進來,張嘴道:“院長,我給您打了您最愛吃的艇仔粥……”
他的出現(xiàn),立即就打斷了林昊的催眠術(shù),即將被催眠的田新亮也瞬間醒了過來。
林昊暗里直呼可惜,可也無奈,楊偉回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有他在,催眠自然沒辦法再繼續(xù)下去了。
楊偉話未說完便已發(fā)現(xiàn)站在床前的林昊,頓時就警惕的喝問道:“姓林的,你在這里做什么?”
林昊平淡的應(yīng)道:“中午在手術(shù)室頂撞了田院長,氣得他生病了,我是專誠來給他道歉,田院長,是這樣嗎?”
田新亮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顯然是配合的默認了!
楊偉冷笑起來,“你少跟我這兒假惺惺的。”
林昊懶得搭理他,看向田新亮道:“田院長,你先休息,順便好好想想我剛剛說的那些事情,明天我再來看你!”
田新亮緊張的道:“手機……”
林昊立即揚起手機道:“哦,你說手機的事情是嗎?田院長再想想看是誰丟的,實在不行我就把它交給警察!”
田新亮道:“你——”
林昊道:“嗯,我就不再打擾了!”
他的身影一消失,楊偉立即問道:“院長,這家伙來干什么?”
田新亮卻憤怒的質(zhì)問道:“你剛剛上哪去了?”
楊偉委屈的道:“我看你睡著了,想著你午飯和晚飯都沒吃,便想著給你出去打點粥什么的!”
田新亮氣得不行的罵道:“你這個飯桶!”
楊偉被罵得莫名其妙,“院長,我,我……”
田新亮無力的揮手道:“算了,你先回去吧!”
楊偉疑惑的道:“我回去?那你這兒……”
田新亮道:“我沒什么事了,一會兒吊瓶打完,我就自己回家!”
楊偉不太放心的道:“院長,你真的可以嗎?”
田新亮不耐煩的喝道:“去吧,少咯嗦!”
楊偉只好無奈的離開了。
他一出門,田新亮便掏出自己的手機,撥打莊先生的號碼,可是那頭卻提示該號碼已成空號。
空號?前一段時間不是剛通過話嗎?
田新亮被弄得一頭霧水,趕緊又換楊慧的號碼,這回倒是一下就打通了。
楊慧在電話里道:“田院長,你好!”
田新亮急聲問道:“楊助理,我現(xiàn)在可以見莊先生嗎?”
楊慧聽著他的語氣有些不對,疑問道:“怎么了?”
田新亮道:“我有個急事要跟他說!”
楊慧道:“先生現(xiàn)在不方便見人,你有什么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田新亮猶豫一下,終于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楊慧在那頭沉吟一下道:“田院長,你現(xiàn)在人在哪兒?”
田新亮道:“我在醫(yī)院!”
楊慧道:“那這樣,半個小時后,你開車到長河路的紅綠燈,咱們到那兒匯合,然后我?guī)闳ヒ娗f先生!”
田新亮忙應(yīng)道:“好!”
掛斷電話后,田新亮便立即拔掉點滴的針管,摁住手背往外走,下到地下停車場后,駕著他那輛福特金牛座駛出醫(yī)院。
在他的車子駛出醫(yī)院的時候,一輛寶馬x6從后面悄悄的跟了上去。
坐在x6里的人,無疑就是林昊。
從主任休息室里出來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很郁悶的,如果楊偉遲回來一步,他就把田新亮催眠了,然后知道事情的真相。
是的,林昊絕不相信田新亮如此挖空心思的對付他僅僅是因為意氣用事,這背后肯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他的背后還有人呢!
在準備回家的時候,他又想到,如果田新亮背后真的還有主謀,陰謀敗露又被抓住痛腳的情況下,田新亮肯定是第一時間跟那個人溝通或者會面,便以商量對付自己的后策!
盡管這只是一種猜測,田新亮未必真的會這么做,但林昊還是決定留下來守株待兔。看看有沒有人前來見田新亮,或者田新亮去見別人!
結(jié)果在走廊上只等了幾分鐘,便見楊偉首先離開了。
一見他離開,林昊立即就想返回主任休息室,再次催眠田新亮。可是第一次催眠失敗后,已經(jīng)讓田新亮有了警覺,接著再催眠,成功的幾率就會大大降低。況且施展催眠術(shù)是很耗內(nèi)氣的,他今天在給病人手術(shù)的時候,已經(jīng)耗費了不少內(nèi)氣,這會兒體內(nèi)正虛得緊呢!
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繼續(xù)等待,結(jié)果沒一會兒,田新亮就急色匆匆的從主任休息室里出來了。
林昊見狀,心中微喜,照田新亮剛剛的點滴速度而言,最少得半個小時才能把針水打完的,這會兒就出來了,應(yīng)該是提前拔掉了針管。林昊猜測他之所以如此著急,肯定是要去見什么重要的人,所以就尾隨著他。
田新亮雖然心急火燎的要去見莊先生,但做事謹慎的他還是相當警惕的,一出醫(yī)院,他就仔細的留意后面有沒有車跟蹤。
林昊身為前殺手,后特工的時代精英,跟蹤技術(shù)自然是沒法兒挑的,別說是田新亮這種普通人,就是具有極強反偵能力的特種兵也未必能發(fā)現(xiàn)他,所以始終不緊不慢又不露絲毫痕跡的跟在后面。
約摸半個小時,田新亮終于來到了地處偏僻的長河路,這條路很直也很短,只有一個紅綠燈,是個很有標志性的地方。
他在紅綠燈停下后,左右尋找一陣,始終也沒發(fā)現(xiàn)楊慧的車子與身影,只好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電話只響一聲便被接通了,楊助理在那頭問道:“田院長,你在哪兒?”
田新亮道:“我已經(jīng)在長河路的紅綠燈這兒了!”
楊助理道:“哦,我看見你了,你走到馬路對面來,坐我的車去見莊先生!”
田新亮沒想太多,趕緊把車靠到邊上停下,然后徒步走向斑馬線,準備到馬路對面去。
跟在后面的林昊見狀,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立即就按下車窗準備制止他,然而沒等他出聲,一輛速度超過八十的轎車刷地一下橫沖而過。
“嘭!”沉悶的撞擊聲隨之響起,正在橫穿馬路的田新亮被撞得整個人飛了起來,四肢大開的在空中翻了幾圈之后,“別吱”一聲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那輛轎車卻停也不停,刷地呼嘯而過。
蓄意謀殺,為了滅口?
林昊原本是想立即驅(qū)車去追的,可是看到落在地上的田新亮似乎動了一下,想著不管怎樣,那都是一條人命,所以也顧不上追了,立即打開車門沖了上去。
只是當他來到田新亮跟前,查看過他的傷勢后,又不由一陣嘆氣,這廝已經(jīng)沒法救了,全身上下數(shù)不清有多少處骨折,內(nèi)臟也已經(jīng)破裂,口鼻間不停的涌出鮮血,尤其嚴重的還是顱腦損傷,后腦勺已經(jīng)凹進去了一塊。
只是讓人驚奇的是,這廝傷成這樣,仍有一口氣在。
林昊趕忙問道:“田院長,是誰要殺你?”
田新亮嘴巴蠕動一下,隨著更多的鮮血涌出,也響起起了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是,是楊,楊,助理……”
林昊疑惑的問:“誰是楊助理,他全名是什么?”
田新亮的嘴巴再次蠕動,但這次什么都沒說出來,只有咕嚕咕嚕往外涌的血水,然后身體顫抖了兩下,便睜著雙眼寂靜無聲了。
林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無奈的幽幽嘆息,田新亮死了,而且死不瞑目。
盡管田新亮不停的陷害他,似乎真的死有余辜,可是看見他真的死了,林昊又不免唏噓感嘆,生命是何等的脆弱,早上還跟你叫板,晚上就已是天人兩隔!
林昊放下田新亮已漸漸開始變冷的軀體,準備打電話報警,但掏出手機之際,卻發(fā)現(xiàn)則邊的地上躺著一個手機。
走過去撿起來看看,發(fā)現(xiàn)手機的屏幕已經(jīng)摔爆了,可是屏幕還能亮,劃開之后看到通話記錄上有一個三分鐘前打出的電話,于是就嘗試著打出去。
等待接聽的聲音響了很久,終于通了,不過對方卻沒說話。
林昊張嘴道:“喂,你是誰?”
又過了一陣,那頭終于傳出了聲音:“你是林昊?”
聲音沉悶沙啞,雖然勉強能辨認出是個女聲,但明顯經(jīng)過了處理。
“我就是林昊!”林昊坦蕩的承認,然后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直在背后指使著田新亮陷害我的人就是你吧!”
女人也很干脆,“不錯!”
林昊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女人道:“奉命行事!”
林昊又問:“奉誰的命?”
問出這個問題之后,林昊又感覺自己有點傻,她怎么可能會說呢!
果然,女人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以前是奉命行事,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止了!”
林昊道:“什么意思?”
女人道:“因為你殺了我?guī)熜郑 ?br/>
“師兄?”林昊愣了下后迅速會過意來了,“你說的是墨煞?”
女人道:“從我?guī)熜直荒銡⒑Φ哪翘炱穑阄揖妥⒍酥挥幸粋€結(jié)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林昊嘆氣道:“既然如此,那還是你死,我活吧!”
女人:“……”
女人的警惕性無疑是極高的,匆匆?guī)拙浜螅阊杆賿鞌啵?br/>
林昊再打回去,提示對方已經(jīng)關(guān)機,于是他只好先替田新亮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