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虹自從在統(tǒng)軍施炎府里任統(tǒng)軍副牌,施炎喜歡,凡事公事派遣,為炎虹無有不依的。
就此,常常送些金銀、財帛、綢緞布匹之類的東西。炎虹買了個木箱子,都裝到進而儲存起來。
時光如梭,已是八月中秋節(jié)來臨。統(tǒng)軍施炎府第,那后院,有一座閣樓,取名杏花香。
為了慶賀八月中秋節(jié),統(tǒng)軍施炎在后院杏花香閣樓安排筵席,邀請炎虹到里面飲酒。
炎虹見統(tǒng)軍施炎夫人家眷都在席上,吃了一杯酒就起身要走。
統(tǒng)軍施炎叫住炎虹,問。
“英雄,你上哪兒去?”
炎虹回答說。
“統(tǒng)軍在上,杏花得閣樓飲宴,有夫人家眷在此飲宴,小的理當回避才是。”
統(tǒng)軍施炎大笑。
“哈哈哈哈——”
“英雄差也,我本敬你是英雄豪氣,特地請你來杏花香樓閣飲宴,這也是家宴,畢竟在我府第后院閣樓中,我將你當成一家人了,英雄又何故回避呢?”
吩咐坐了。
炎虹說。
“統(tǒng)軍,小的只是一個犯人,不配與統(tǒng)軍家人坐在一起。”
統(tǒng)軍施炎說。
“英雄,你怎么這樣見外了?這里又沒有他人,我既然把你當成一家人,那是對你的尊敬,你就坐了,又有何妨?”
只是,炎虹三次五次的謙讓回避,就要告辭而去。統(tǒng)軍施炎不肯放他離去,讓他和家眷一同飲宴。炎虹沒有辦法,回了一個大禮,遠遠的在側(cè)面下首坐了。統(tǒng)軍施炎只得吩咐丫環(huán)陪酒敬酒。
炎虹不覺飲了五六杯酒,統(tǒng)軍施炎吩咐將杯盤碗筷收拾停當,擺放一些果品點心,談些閑話之事,問了一些槍棒刀箭之事,詢問內(nèi)力功力強勁。
統(tǒng)軍施炎說。
“哎,英雄喝酒,何必只以小杯飲酒,換個大碗來。”
又吩咐賞賜金銀等財物。
只是月明西照東窗,已入下半夜。炎虹喝得半醉,慢慢忘了禮節(jié),只顧痛飲,沒有節(jié)制。
于是,統(tǒng)軍施炎叫出青樓女子紅紅,出來唱曲兒。
統(tǒng)軍施炎指著炎虹,說。
“紅紅,這里沒有外人,都是我們一家人在這杏花得閣樓里賞月設(shè)宴,算是為英雄炎虹接風洗塵吧!你可唱上一曲,以中秋對月為題,唱給我們聽。”
名妓紅紅彎腰躬身道個萬福,取出古箏,說。
“大人,我就以東坡名調(diào)‘水調(diào)歌頭’,唱上一曲。如何?”
統(tǒng)軍施炎和家眷拍手說。
“好,好,好——”
名妓紅紅唱著。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名妓紅紅唱畢,停了古箏,又道了一個萬福,立在一邊。
統(tǒng)軍施炎說。
“紅紅,你可敬大家一杯酒。”
名妓紅紅又道了個萬福。
“是,大人!”
名妓紅紅應(yīng)后,拿著一盅,勸酒,丫環(huán)斟酒,紅紅敬酒。先遞給統(tǒng)軍施炎,次遞夫人,然后相對炎虹飲酒。
統(tǒng)軍施炎吩咐斟滿酒。炎虹不敢抬頭,起身遠遠接過酒碗,向統(tǒng)軍施炎和夫人行了一個禮,然后端起酒來一飲而盡。
統(tǒng)軍施炎指著名妓紅紅,對炎虹說。
“紅紅雖然出身低微,但已還得自由之身,心高聰明,善通音韻曲賦,亦會女紅。如果英雄不嫌她出身低微,幾天后,就擇個吉日良辰,我和夫人作保為媒,牽線搭橋,與你做妻室,把家給你安上。如何?”
炎虹起身再拜,說。
“炎虹是何等人物,只是一個囚犯,怎敢奢望大人、夫人作保做媒,為小的娶妻安家操勞。豈不折煞了炎虹!”
統(tǒng)軍施炎笑了。說。
“呵呵,英雄何出此言。我既出此言,我和夫人就此作保,為你成就這段姻緣。你就不要推辭了。要么,豈不是負了我和夫人一片誠意!”
當時,炎虹一連又飲了十多杯酒。
大大概是酒興上來,有恐失了禮節(jié)。于是,炎虹起身拜謝統(tǒng)軍施炎和夫人,出了杏花香樓閣,到前院廊下房中,覺得酒食已飽,就此只脫了衣服,除了頭巾,拿根木棒,就那庭院中,曾那西去明月之下,耍了一些內(nèi)力功力。此時,已是三更天氣。
炎虹耍了一回棍棒,施展了一下內(nèi)力和功力,看看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回到房中,脫衣睡了。
不多時,只聽得后院一片吵鬧之聲,許多人都在喊叫。
“抓賊了,抓賊了!”
“抓住他!”
炎虹聽見,心想。
“施炎統(tǒng)軍對我如此喜愛,從牢城營中一個囚犯提升至統(tǒng)軍副牌之職。雖然未及鄰縣職位,已是從地獄中一下跳躍天堂中去了。既然他府中鬧賊,我如何不去維護,定要抓住那賊。看看他的膽子大,還是我炎虹的膽子大。”
炎虹想到這里。
要說,炎虹雖是英雄豪杰,只是一個粗漢,一生為人做事,只是魯莽粗心。哪里會想到。統(tǒng)軍施炎,和濱州牢頭調(diào)任參州牢城營的東斗泰山施力貴是何許人也。都姓施,這種嫡親關(guān)系,以江湖上的官官相護。得罪他人親戚,等于將自己送上了斷頭臺。
既如此,炎虹自然好勇憨厚報恩了。于是,提著一根木棒,徑直搶入后院。
這時,名妓紅紅,慌里慌張的指著一個地方說。
“那個賊,奔向后院杏花香樓閣去了。”
炎虹不知是計,聽了這話,提著木棒,大踏步,直奔后院杏花香樓閣中去,尋賊,哪里找去?復(fù)轉(zhuǎn)身要回到前院,不料黑暗中拖著一條繩索,將炎虹一跤絆倒,走出七八名軍兵。大叫一聲。
“此賊在這里。大人,我們抓住此賊了!”
就此,將炎虹用一條繩索捆綁了。
炎虹急著叫喊說。
“是我,炎虹。我不是賊,我是來抓賊的炎虹!”
眾軍兵那里由他。將他押解到大堂。
只見,大堂上一片燈火通明,統(tǒng)軍施炎在大堂上坐定,一聲叫喊。
“將賊押上來!”
眾軍兵將炎虹一步一步押解走上大堂。
炎虹直叫。
“我不是賊,是炎虹。是統(tǒng)軍大人請來做統(tǒng)軍副牌的炎虹!”
統(tǒng)軍施炎一看,大怒,變了臉色,喝罵著。
“炎虹,你只是從鄰縣因為殺人流配到參州的一個囚犯,如何賊眉鼠眼的,起了賊心,偷盜我府上來了。我一心提拔你做個統(tǒng)軍副牌,管吃管做,還送你錢財東西。卻不識好歹,竟偷盜我府上。”
炎虹大叫說。
“大人,我沒有干過的事情,怎么就說我是賊盜呢?再說,炎虹是個英雄,行事不愧于天,頂天立地做人,坦坦蕩蕩,我沒有做過的事,反將當成賊盜抓起來。是何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