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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蔡婆婆的眼角瞥見了坐在木桌上一動不動的丁玲，輕哼了一聲。
    陳凡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他貌似什么都沒說吧，這蔡婆婆又知道什么了？
    "蔡婆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什么了？"
    "丁玲應該告訴了你一些事了吧。"
    "沒有啊……一具干尸能告訴我什么呢？"陳凡打算裝傻充愣。
    蔡婆婆可一點都不相信他，接著，她便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只有拇指大的透明小瓶子，然后淡然地走到了丁玲的面前打開瓶塞，對著她的頭頂將瓶子里的白色粉末倒出。
    那是什么？陳凡瞪大了眼睛看著蔡婆婆奇怪的舉動，接著，一股燒焦的糊味在房間中彌散開來。被撒上粉末的丁玲開始抽搐，整個房間里只有咯吱咯吱骨節彎折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難道蔡婆婆想毀尸滅跡？被這個想法嚇到了，陳凡趕緊捂著鼻子快步上前，可惜，來不及了，丁玲的頭部已經被腐蝕了大半，她的身體還在抽搐，腐蝕部位不斷往外冒著泛著惡臭的黑黃污水，燒焦的糊味一下就轉變為類似于糞便被燒烤的味道，很惡心，陳凡差點吐了出來。
    "蔡婆婆，你到底在做什么？"陳凡皺緊了眉頭。
    "我這不是在幫你嗎？不感謝我就算了，怎么，倒是怪起我了？"蔡婆婆不太高興地說："你已經被她纏上了，要是不毀滅了她，晚上睡覺邊上躺著個女干尸，你能睡得安穩？"
    "那我豈不是要好好謝謝你？"媽的，這蔡老太婆絕對是做了虧心事，她的舉動完全就證明了剛才丁玲對他所答的問題十有八九都是事實！還有，這老太婆哪來的可以腐蝕尸體的粉末？如果拿這粉末撒到活人身上的話，那……陳凡想想都覺得疼。
    蔡婆婆沒有繼續回答陳凡的問題，將手中的空瓶子隨地一扔，心情大好地繞過他準備回房間曬太陽了。
    看著已經腐蝕到大腿的丁玲，陳凡只覺得悲哀，一個活生生的人被莫名其妙地殺了，完了還變成了有思想的干尸，到最后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就遭到了灰飛煙滅的結果，丁玲死的也太冤了吧，早知道剛才就多問些問題了。可惜，現在后悔也晚了。
    "蔡婆婆！"陳凡叫住了剛走到門口的蔡婆婆。
    蔡婆婆止住腳步，不耐煩地回過頭："干嘛？"
    "你這粉末是從哪弄來的？能不能也給我弄一瓶來？"雖然知道蔡婆婆不一定會告訴他，陳凡還是問了，總歸要抱點希望的，沒準這老太婆就良心發現告訴他了呢！
    蔡婆婆頓了下，淡淡地說："耿梁那有，你要自己去拿！"說完她就走了。
    陳凡想要粉末的目的就是為了防身，這粉末應該可以腐蝕一切有實體的東西吧，那不就成了遇僵尸殺僵尸遇人殺人的良心產品了嗎？有總比沒有強！好，決定了！去趟一棟！
    陳凡握緊了拳就要出去，他也不想繼續呆在充滿著腐尸惡臭的房間里，雖然對于丁玲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結果都擺在那了，他也無能為力。
    匆匆跑出了四棟，陳凡依稀記得前兩天有看到過標了數字一的小樓，照著記憶中的路線摸索而去，很快他就來到了一棟門口。
    一棟的大門和四棟的相差無幾，大門打開著，往里望去也是一條空蕩蕩的走廊，只是這邊采光不好，走廊里暗沉沉的，看上去陰氣十足。
    也不知道這耿梁在不在，陳凡提著心往里走，他并不知道耿梁住哪個房間，只好一間一間地找了。
    "有人嗎？"陳凡小聲地在第一間房門口呼喚了一聲，然后敲了敲門，沒動靜……接著，他又走到了第二個房門口重復之前的動作，依然沒人。就這樣，一試下來，一樓的六個房均無答應，而且門都是鎖上的。陳凡撓了撓頭，心想難道他們都出去了？或者是耿梁他們住樓上？
    四棟的二樓三樓陳凡都沒有上去過，更何況是這一棟呢，誰知道樓上會突然冒出來什么呢，陳凡本來想就這樣回去的，剛一回頭就后悔了，要是徒勞而返那不就白來了？反正來都來了，上去看看又怎么了？于是，他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一步步爬上了樓梯。
    一棟二樓只有走廊的鏡頭有一扇小圓窗，采光依舊很差，整個走廊比一樓還要暗，現在才早上十點多啊，這里看上去就像是到了晚上五六點了一樣。
    放眼望去，二樓共有十個房間，陳凡又和在一樓一樣一間一間地試了過去，直到到了走廊的盡頭，靠近窗戶的那間，他還沒敲門呢房門就打開了，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萬年不變的笑臉。
    "我的個天！"陳凡嚇了一跳，打算敲門的手勢揚在半空中半天。
    "陳凡？你是來找我的還是我孫女？"耿梁笑瞇瞇地問。
    陳凡咽了下口水說道："我是來找你的！"
    "哦，那請進！"耿梁倒是很有禮貌地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陳凡將揚在空中的手放下，尷尬地笑了笑，然后走進了耿梁的房間。一進去，整個光線就明朗了，和走廊內的陰沉相反，耿梁房間的采光非常的好。
    "院長，你房間可以啊。"陳凡打量了下耿梁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木桌椅外，墻邊還放了一個書架，書架上列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窗前的木桌上還放了一套茶具，從桌上還在冒氣的茶杯看來，這耿梁剛才應該是在品茶吧。
    "還好還好。"耿梁也說起了客套話。
    "那個，院長，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陳凡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耿梁笑著走到了木桌前將桌子上倒扣的一個空茶杯翻過來，往里倒了一些茶水，然后遞給了陳凡："來，嘗嘗看我親手泡的茶！"
    "院長，我……"陳凡順勢接過了茶杯還想繼續說，沒想到又被耿梁從中攔截了。
    "現在的年輕人哦都愛喝那些碳酸飲料，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茶道繼承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院長……"
    "我是不知道你的口味，在這敬老院里除了白開水就是茶了，別嫌棄啊。"
    "我……"
    "這是舊茶，但味道還是可以的，快喝喝看！"
    喝你妹啊，臥槽……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陳凡差點抓狂。這老家伙難道知道他來的目的？所以才說這些有的沒的來敷衍他？
    "嗯？你怎么不說話了？"耿梁略微驚訝地問。
    陳凡滿臉的苦澀："還是先聽你說完吧！"
    "我已經說完了啊。"
    "真的？"陳凡不太相信。
    耿梁點頭道："千真萬確！"
    "那……那我可說了啊……"陳凡生怕耿梁又插話，趕緊就說了："我是想問你要一些粉末的，就是你早上給蔡婆婆的那個。"
    "你是說嗜尸粉？"
    "沒錯沒錯。"陳凡連連點頭。
    "你要這個干嘛？"
    "那蔡婆婆問你要的時候有說要干嘛嗎？"
    "說了，她說要滅了一具干尸。"
    臥槽，她還真的說了啊！陳凡的臉皮抽了抽，繼續問："院里有一具干尸，難道你就不感到奇怪？"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這么多年了，死了那么多人，我們早就麻痹了。"耿梁又笑了起來，似是苦笑。
    "那……那你知道蔡婆婆腐蝕的那具干尸是誰嗎？"
    "是丁玲。"耿梁毫不猶豫地說了。
    陳凡則點頭道："沒錯，就是丁玲，本來丁玲是想告訴我一些事的，可惜，她還沒表態呢就被蔡婆婆給滅了。"陳凡不打算把自己得知的一些事告訴耿梁，他不信任他，而且，耿梁知道的內幕肯定比他多，沒準他知道的耿梁都知道呢，不，耿梁肯定全部都知道，所以，就算說了也只會讓人家笑話，沒準還會招來殺機，他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哦？丁玲什么都沒告訴你？"耿梁半信半疑地問。
    陳凡繼續點頭："是啊，我還沒來得及問蔡婆婆就很準時地回來了，而且，蔡婆婆根本就沒有給我機會去問，直接上去就腐了她了，我都郁悶的很，難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年輕人，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耿梁微微嘆了一口氣。
    又是這種話……怎么每個人都這么對他說呢？陳凡納悶的很，撓頭繼續："可是，我們這個年紀不都是愛尋找真相，愛捅婁子的嗎？你要是剝奪了我們的好奇心，那我們不得悶死？"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擋著你們去找死？"耿梁又大笑了起來："陳凡，你這小伙子還真幽默。"
    幽默？哪里幽默了……陳凡抹了把冷汗。
    "聽我一句勸，乖乖做好你的義務，堅持到回去的那天！"
    "我也想啊。"陳凡苦笑道："一到晚上，我那棟樓里就有個女鬼會來敲我門，就算我聽你的不出去，也不搭理她，可她嚴重影響了我的睡眠質量了，每天晚上我都要提著膽子，就算我沒被女鬼害死，我也會因為休息不足導致精疲力竭精神奔潰的吧。到時候就算活到了最后，也是一個活死人了！"
    "沒你講的那么嚴重。"耿梁依然是那副笑臉："楊霖不是給了你一把匕首嗎？那把匕首可以殺鬼，你只要輕輕捅她一下，那鬼就飛灰煙滅了！"
    "問題是，女鬼會飄的啊，她會乖乖呆在那不動等我去捅她？這鬼應該沒那么蠢吧！"陳凡哭笑不得，回過頭來一想，他又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隨即表情嚴肅了下來："你……你是怎么知道楊霖給了我一把匕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