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
"嗯"
小芽用力地點頭。
"那剩下的都給你好了"
"你、你…真是好人…"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將手里剩下的巧克力輕輕放在林小芽的頭頂,林小芽雙難以置信地睜大了原本就比別人還大的眼睛,似乎感動得眼眶泛了濕氣,變得更加的明亮。
"不是吧!這么快就給我發好人卡。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他促狹地眨眨眼。
"我們以前見過嗎"小芽歪著腦袋望向他,似是在喃喃自語,“一定有見過,雖然我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但是我相信我們以前一定有見過。”
連她也有這種感覺,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在心底暗道。難道這就是一見鐘情的感覺?
"…放學后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猶豫了很久,他最終還是說了出口。
"你是在約我嗎"小芽的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如果……我說是呢"
迎著她的視線,自信的神情在夕陽下十分耀眼。
"嗯……"
小芽裝模作樣地考慮了一會兒
"其實,早上出門時,叔叔特意叫我放學后早點回去,他要做草莓蛋糕給我吃……不過,草莓蛋糕不會跑掉的,所以我先跟你去吃點東西,然后再回家吃草莓蛋糕。"
果然,用食物邀約一定能成功,開口閉口都是吃的家伙!他不禁莞爾。
"你打掃完了嗎"
"嗯"
小芽點頭,因為無端端的有人說要請客著實讓她興奮不已
"你等一下,我先上去放這個"
她沖他舉了舉手中的掃把,然后歡天喜地地撒腿跑開了,看那個雀躍的步調,要多傻氣就有多傻氣。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種品味,喜歡看上去矮小平胸營養不良的小丫頭片子。
在濕滑的巖壁上攀爬的向奇由于分心過頭手突然一滑,身體猛地往下跌落了十幾米,幸好十指大張在跌落時卡在裂縫里,從止住了下墜的石頭。向奇氣喘吁吁地往下看了眼,此時已是霧蒙蒙見不著底了,爬了這么久,這個高度摔下去肯定會粉身碎骨。經了剛才這么一嚇,又是一身的冷汗,而他雙手十指和中指的指甲蓋因為剛才在巖壁上鉤爪時刮傷,現在正從指甲下滲出血來,這下更加劇了之前的疼痛。向奇不敢再胡思亂想了,咬著牙強忍著疲憊與疼痛繼續無止境地攀巖。
向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終于爬上了懸崖岸上。
沒有了手、雷和炸、藥,五千個命魂的任務就必須靠他一個個地硬砍。憑他現在的體力,不要說砍喪尸,就連走路都成問題。盡管那個黃毛人類和牛頭法杖的氣息越來越淡,然而他深知欲速則不達之理。所以在回復體力之前,必須要先好好地睡上一覺。
向奇在腕表上設置鬧鐘響鈴時間,讓自己休息一個小時。結果經過連番惡戰的他,一個小時根本就不夠,他醒過來時已經是四個小時后的事情。即便如此,向奇仍只覺得四肢酸軟,渾身乏力。他多想就這么長睡不起算了。然而想歸想,殘酷的現實還是不得不面對,他擔心拖得太久就再難追蹤到黃毛人類和牛頭法杖的氣息。
向奇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拖著累成狗的身體一步步往傳送門的方向進發。搜集五千個命魂的任務著實耗費了他相當多的時間。即便是在他身體處在全盛狀態,也無法像御菲菲那樣高效,巨劍隨便一揮就能拍碎幾個,更何況是現在這副如同飄零于秋風中的單薄樹葉般的身體?
單單一個幽冥城就耗費了他一天的時間。待他通過去往絕地城的傳送門,恰巧遇上連日的大雨,黃毛和牛頭法杖的氣息就被雨水沖刷殆盡。焦急而又無助的的向奇在接下來的兩天里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地尋找著那個家伙的蹤跡。可是,這談何容易?喧鬧的城鎮里他都找了個遍,就是不見那個人的蹤影。向奇不得不將他尋找的范圍擴大到絕地城的郊區,那片充滿著未知和危險的境地。那些地方可能會有高等的怪獸出沒,就憑他一個沒有什么裝備的弱小人類,在找到黃毛之前,他的小命很可能就交代在那種地方。
時間越來越緊迫,今天就是救治鄒來遲他們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可是,黃毛就像是蒸發了般,再沒見到!
連續兩天在暴雨中穿行,雨水打在皮膚上隱隱生疼,頭像灌了鉛一樣重,而腳又像踩著棉花似的虛浮。向奇的腦際忽然冒出這樣的念頭:說不定他們的團隊包括他全都在今天內就全軍覆沒。
某座巍峨宏偉的神殿內,兩個青年正一邊看著水晶球,一邊談論著。這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劍眉星目,神態清冷,且有著同樣凜然之氣,然而卻又明顯地一黑一白兩個極端。一個是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眉毛和瞳仁,就連衣服也是黑色;而另外一個則是銀色的長發,銀色的瞳仁,甚至連眉毛也是銀白色的,就更別說他的白色長袍。他們就好像是黑夜和白晝的化身。
“小奇那邊的表現真是差強人意啊。虧你還幫他們準備了那么些東西。”白的語氣參雜著失望。
黑衣嘆氣道:“或許卡多帶進來的那個小子更適合吧。主人也對他很滿意。”
白衣點頭,“迪克,不要再過度關注小奇他們了。主人地你擅自給他們帶武器的事情很生氣。不要違背主人的意愿。”
迪克點點頭。兩人不再說話,隱去黑色水晶球中向奇在雨中穿行的影像,默默離開神殿。
自打時間只剩下四個小時之后,向奇就再也沒勇氣看表了。不要說這三天一無所獲,就算是拿到牛頭法杖,趕回去也已來不及。
此時此刻,關于三個伙伴的境況他想也不敢想,只是胸口堵得慌,呼吸也不怎么順暢。咽喉處似有什么哽著,大雨讓他的眼睛酸酸澀澀的。向奇像丟了魂似的在雨中緩步而行,三天前的急切與沖勁在已消磨殆盡。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事就算拼盡全力也無法改變現實,堅持又如何?放棄有怎樣?人終將一死,不是在現在,就是在某個未知的將來。鄒來遲他們……他們只是比他提前面對那一刻……而已……
傾盆大雨將向奇淋了個透,雨水順著緊貼著的頭發從襯衣領口流了進去,冷得他直哆嗦。白蒙蒙的雨霧中隱約望見一座貌似廢棄的房屋,于是便走了過去。
站在屋檐下,輕輕吁了口氣,抬頭望著房屋外的天空,這樣厚密的烏云,雨還不知要下到什么時候呢。頭發和衣服都緊緊地貼在皮膚上,又濕又冷,非常不舒服。若是在以前,隨時都可以泡在自家的大浴缸里,一邊聽音樂,一邊喝熱可可,然后再換上松軟舒服的毛巾袍,美美地在松軟的大床上睡上一覺,可是自從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地方之后,那一切都成了夢幻。現實就是緊緊貼在身上已變成透明的白色襯衫幾乎成了他皮膚的一部分!
向奇緩緩收回呆望著天空的視線,將凌亂的額發撥到腦后。他不知道他此時凌亂的模樣以及若隱若現的身體性感到了至極。以及房屋中某道粘著他身上的狂熱視線。
稍過了一會兒,他才隱約感覺到從房屋里投來的視線。轉頭向里看去,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黑色長發,正是上次在幽冥城底層的居民住宅中遇到的那跟神秘的人男人。好像是叫……萊克?
那人正靠坐在墻角,他灼熱的視線在向奇覺察之前,便已不留痕跡地隱去,換上溫潤平和的表情,歪著頭對著向奇微笑。
“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
向奇稍微有些失神,這個人為什么會給他一種熟識感,可是印象里并沒有這個人。難得一見如故就是這種感覺?
向奇點了點頭,默默地走到他身邊,與他并排靠坐在墻角。這個廢棄的破屋里什么都沒有,僅僅是四面都能灌風的破木板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