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芽一臉擔憂的神情令帕里斯的面色終于緩了緩,輕聲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可是你身上為什么會冒著白氣?好冷,我都不敢碰你了。”
“那就不要碰我。”帕里斯的語氣淡淡的,似乎不帶一絲個人情緒。
“什么?”與其說是驚訝,倒不如說心底咯噔一下更像是被對方拒絕了的疏離,雙眼不安地掃視著對方的表情,希冀能從他的臉上讀懂給自己帶來的困惑。
這時放在臥室的手機突然響了,獨特的手機鈴聲是錄下了向奇彈奏的鋼琴曲《》,那是向奇打來的電話,帶著惶然,林小芽回身進了臥室。
“聽說你生病了,怎么樣了?嚴重嗎?”電話那頭傳來向奇難掩關懷的聲音,若是平時聽到他的聲音一定會很開心,可是現在莫名地有種想哭的沖動。
“小芽,說話呀。”向奇催促。
“嗯,我沒事,只是睡過頭了。”
這回輪到那邊無語,好一會兒問:“病假應該沒有請半天的吧?看來你下午也不會來學校了。你……下午有什么安排沒?”
“沒有。”
“那我們去游樂園?上課的日子游樂園比較冷清,很多游樂設施都可以不用排隊。”
“咦?游樂園?好耶。可是你下午也不上課嗎?”
“我也請病假好了,反正下午的課沒什么意思。”
林小芽喜笑顏開,正要答應的時候,突然帕里斯走進房間,小聲說:“一會兒我們要去一個地方,那事比較重要,所以你可不要輕易答應對方哦。”
“呃?我們有什么重要的事?”
“等下告訴你,總之你們游樂園之約只能改期。”
“哦,那好吧。”林小芽倒也沒覺得失望,因為帕里斯又恢復了常態,這多少令她安心了些。
不過,聽到電話這頭的對話,失望的是向奇,但也沒辦法,“那你明天會來學校嗎?”
“你等等,我先問問,”抬頭問:“叔叔,我們明天能回來嗎?”
“今晚就可以回來。”
“哦。小奇,我明天去學校。”
“那明天見。”
“嗯,明天見。”
林小芽掛了電話,跟著帕里斯走出房間。“叔叔,我們要去哪兒呀?去做什么?”
“我們下午要到另一個次元去,去尋找海妖,取點海妖的血回來。”
帕里斯剛才對林小芽說不要碰他,可是看到她那失落的神態,馬上就后悔了,而且他自己也忍不住想要像以往那樣觸碰對方,畢竟是十多年的習慣,豈能說改就改?所以當下立即決定去尋找調制隱匿神血氣息的藥物材料,盡快湊齊那三樣東西:神界云頂城中的百合花花粉、隱居在已荒廢了的泰坦族遺址幻獸貘之血以及在這個人類居住的地球南邊的某一處海域里的海妖之血。只要湊齊這三種材料并調制出隱匿氣息的藥水,那么就可以不用那么擔心林小芽被覬覦神血的怪物盯上,或被克洛諾斯的爪牙發現。
“我們要海妖的血做什么呢?”
“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的寒氣,若想要回復從前的狀態,海妖之血就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叔叔果然生病了,沒問題,我陪叔叔去取血。”林小芽毅然決然地點頭。
“叔叔沒事,生病的人是小芽。”
“咦?怎么是我?我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啊。”
“你還記得前陣子有魔物來攻擊你的事嗎?”林小芽點頭,帕里斯繼續道:“你是在精靈國長大的人類,畢竟是兩個不同的次元,我想精靈國的飲食和氣候改變使得你的血液產生變異,所以會從你身上散發出誘惑人心的氣息。特別是每個月出血的那幾天,情況會更加嚴重。”
林小芽目瞪口呆,也終于明白自己在上次初潮時為什么會被惡魔攻擊,可是她不明白自己的血液跟帕里斯身上的寒氣有什么關系。“叔叔,是我的血出問題,為什么你的身體會冒冷氣?”
“是我自己把體溫降低的。”
“為什么?難道叔叔就那么討厭被我碰到所以才把自己的體溫降低?因為我的血液變異。”林小芽激動得眼眶發紅,心想因為不是親生的,所以這樣就被嫌棄了?
“不是討厭。”
“那是什么?你說啊。”哽噎著大聲責問。
“你有沒有發現從那以后,路上向你搭訕的人變多了?那是因為他們都被你所吸引,我也是。”
“那、那叔叔也會攻擊我嗎?”
帕里斯搖頭,“那種事要你情我愿的,我絕對不會強迫你不愿意做的事。”
那種事是哪種事?被攻擊這種事什么時候都沒辦法你情我愿的吧?叔叔好像另有所指,可是他既然說得那么隱晦就是不希望她聽得太明白嗎?現在還是不要問的好。難怪上次向奇問她用什么香水時,神情有些奇怪,而且進來接吻的次數便頻繁了,原來是血液的關系,想到這個原因,不知怎么她就是高興不起來。說不定向奇只是對她的血感興趣而已。
兩人打點好一切,準備出門時,帕里斯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叫住林小芽:“等等,你暫時先用我的血液隱去氣息。”
“咦?叔叔的血也可以掩去氣息?”那還何必大費周章地上天下海去找調制藥水的材料?
“短時間內可以壓制住,但若要長遠打算,就必須取得海妖和貘的血液。”帕里斯說完劃破自己的手指,鮮紅的液體從破口滲出。
“很痛吧?”望著鮮血,林小芽的指尖莫名地也感到一陣疼痛,兩扇睫毛忍不住顫動。
“沒事。趁著傷口愈合前快吃吧。”
林小芽遲疑著,最終還是張嘴將帕里斯伸來的手指含進口中。抬眼凝望帕里斯的神情,似乎有過一瞬而逝的迷離和恍惚,而她自己在這一刻,也莫名其妙地萌生緊張感。
冰冷的手指被濕滑溫暖的口腔膜包裹著,帕里斯的指尖忍不住撥弄起小芽的舌頭,直到他瞧見小芽的嘴角流出一道令人神馳目眩的絲線,才惶惑地抽出手指。此時,帕里斯明顯察覺到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