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己為什么非要殺死他呢?以他的實力暫時對自己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只是……高晨聲在水里打了個冷顫。那小子絕非等閑之輩。第一次在山洞里對他施放過的寂靜之夜就被他學(xué)了去。這個魔法他開始耗了不少時間精力才學(xué)會的,就沖這一點,他對那個囂張的少年有豈會甘心?
“啊啊啊啊啊啊~討厭……走開……不要咬我……痛啊……哇啊啊啊……叔叔,救我……嗚嗚嗚嗚……你們、你們真沒用……哎喲,好痛好痛……我不吃你們了,不要咬我……啊啊啊啊啊啊……”
密林中的某處,傳來了某個女孩子刺耳的鬼吼鬼叫聲。也許是那個不要命的軟腳蝦誤入險境了吧。高晨生起先也不以為意,但后來聽那叫喊聲似乎離他這邊越來越近,這里很快就不得清凈了。
高晨生剛上岸,正披上衣服時,那個吵個不停的女孩子已經(jīng)來到了身后。她的速度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叔叔、叔叔,救我~”
高晨生披散在身后的長發(fā)被那鬼丫頭一揪,心里大為不快。沉著臉側(cè)頭,兩人一上一下的視線交接的剎那,都嚇了一跳。
這女孩子看起來像是十四五歲的年紀,也可能更小。眼睛很大,忽閃忽閃的,看上去就像是個仰望主人祈求撫摸的小狗。然而她嘴和雙手都占滿了鮮血,其中一只血淋淋的正揪著他的頭發(fā)不放。
“誰是你叔叔!”高晨生不悅。他才十七,看起來有那么顯老嗎?“把你的臟手放開!”
“救、救我。”女孩兒沒松手。回頭看來眼就快追上來的怪物,大驚失色,牽著高晨生的長發(fā)繞到他身前,躲著,又探出頭看著追來的一大群。
高晨生定睛一看,暗暗吃驚。朝這邊追來的怪物竟有兩種:一種是骷髏,另一種應(yīng)該是植物類的妖靈,鮮紅色的的橢圓形果實,個頭跟火龍果差不多。只是這些果子都長著一張嘴,嘴巴的寬度占據(jù)了果身的一半,里面是上下兩排參差不齊的尖牙。
絕地城為什么會有骷髏?骷髏不是應(yīng)該留在幽冥城那一帶才合適么?按照他的理解,幽冥城屬于亡靈族類的背景,絕地城接近人類的居住地,上次去過的暗黑城則屬于暗黑獸族類的地盤。
追來的兩伙怪物似乎目的并不相同。動作較慢的骷髏似乎是追著紅色果實,而紅色果實的對象只是身前這個小女孩。
管它呢,都滅了。
高晨生對著嘎噠嘎噠追趕過來的一大群怪物伸出手,只見他五指一張,一層深紫色的護罩將所有的骷髏和紅色果實困在一個圓球中,圓球的體積隨著高晨生的五指一收,迅速收縮了體積,將里面的骷髏和紅色果實全部擠壓成碎屑。
“啊,你把骨頭也……”小女孩一聲驚呼,而后抱歉道:“對不起啊,骨頭。這個好心人不知道你們是在幫我,請你們原諒他。”
原來那些骷髏跟這個女孩是一伙的。
“放開你的臟手!”
高晨生低頭一看,女孩那兩只血淋淋的手在他胸膛上印出兩個紅色的手掌印。剛開始他還以為是這個女孩兒的血,撲鼻而來的水果香甜味,讓他確定了這些只是紅色果實的汁液。
“啊,對不起。”女孩兒連忙退后一步,連連搖著雙手道歉。這時,她發(fā)現(xiàn)高晨生左邊鎖骨下有一道似乎被什么怪獸的利爪殺傷的傷痕,雖然看上去好像過了有幾天了,但是又好像是新抓開的,沒能愈合。“咦?你怎么受傷了?”
女孩兒再次貼近,手指輕輕點到傷痕的末端,道:“還差一點點就被傷到心臟了。是不是很痛?”
這個女孩兒似乎完全不懂得避嫌。雖然剛才情況危急,但也還不至于直接鉆到男人懷里來的。現(xiàn)在看他敞開著還沒來得及扣上扣子的胸膛,非但不覺得難為情,還挨近了用手碰!他對男人是不懂防備還是故意如此?
高晨生淡淡地說了句“還好。”便要扣衣扣。
“不要扣。”女孩兒毫無顧忌地把他的衣服扯開,踮著腳鼻尖夠了夠他的傷口,而后拉著他的手臂說:“哎呀,你太高了,我夠不著。彎腰彎腰,我來幫你療傷。”
兩人說的話都還沒超過十句,這丫頭就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
高晨生的身體自己清楚,他的傷若真那么容易醫(yī)治,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而眼前這個弱小的軟妹連幾個果妖都解決不了,她能有什么本事幫他療傷?還是省省吧。正要開口回絕。那女孩兒直接爬上一旁的石頭上,而后雙手搭著高晨生的雙肩,接著竟然低頭去舔舐他的傷口。高晨生先是嚇了一跳,繼而驚疑地垂眼看著那個像貓一樣的女孩兒。
“你在做什么?”
“乖,不怕不怕,很快就好的。”女孩兒的手輕輕拍著高晨生的頭說。原本如同烈火灼燒般疼痛的傷口在對方一遍又一遍地舔舐下,疼痛感漸消。更神奇的是,傷口經(jīng)過她的舔舐,慢慢愈合,連傷痕也變淡了許多。
這個奇跡令得高晨生目瞪口呆,忍耐不住問:“你是誰?”
女孩兒對于高晨生的震驚很是受用,笑得眉眼彎彎,“我叫林小芽。你叫什么名字?”
林小芽的笑容猶如冬日暖陽,消融了彼此間的隔閡。
“高晨生。”
“晨生,你有點像我的叔叔,剛才我還以為你就是他呢。”
直接就叫晨生了。不過,高晨生聽她這么叫自己,心里泛起了絲絲暖意。感覺距離瞬間被拉近了。
“你在找你的叔叔?”難怪她剛才叫他叔叔,應(yīng)該是背影像吧,“他也是金色的長發(fā)?”
一說到叔叔林小芽就特別地興奮,一個勁點頭,“嗯嗯,跟你的一樣是非常漂亮的金色。哦對了,我給拿給你看。”
林小芽說著在自己的衣兜里掏了掏,拿出一縷如絲線般柔順亮澤的金色長發(fā)來。“諾,你看,你們的頭發(fā)很像吧?”
這個奇怪的女孩兒為什么身上會帶著她叔叔的頭發(fā)?真是不可思議。也不知林小芽看出他的驚奇還是原本也因為話多,繼續(xù)道“叔叔說我長大了,不能跟他同個房間睡覺。可是不在他身邊我會做噩夢,所以就偷偷剪下他這一縷頭發(fā)。有了這個,我夜里睡覺就沒那么害怕了。”
“所以……你是從小跟著叔叔長大的?”高晨生小心翼翼地詢問,他料想小芽的雙親可能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問得太直接又怕她傷心。
林小芽點頭,小心翼翼地把她叔叔的頭發(fā)卷好,放回衣兜里去。她忽然有些難為情地問道:“晨生,你有沒有什么可以吃的?我、我肚子有點餓。”
“吃的?我有一些樹果干,你要不要?”正好貓女昨天給他送了一些過來,放在異次元儲物盒子里,還沒吃完。
林小芽一聽樂開了花。高舉上手說“我最愛吃蔬果干了。”她剛要伸手去接高晨生遞來的食物,突然瞧見自己的雙手還占滿了紅色的汁液,于是突然縮回,“啊,手臟。我先去洗手。”跳下石頭,林小芽一邊念輕快地叨著“樹果干樹果干”一邊跑到溫泉便去洗手。
這小丫頭活潑可愛,甚是討喜。高晨生也來到溫泉邊,“順便把你的臉也洗一洗。”
“哦”林小芽探頭往水里一瞧,自己的臉果然也沾滿了紅色果汁“每次是妖石果的時候都會這樣。被叔叔看到的話,他一定又要說我是小野貓了。咦?晨生,你身上剛才被我弄臟了,不如下去洗個澡。這水暖暖的,一定很舒服。”小姑娘把花貓臉洗干凈之后,精致的五官不由得令高晨生倒吸了口涼氣。
“可是……”
林小芽從高晨生手里拿過一枚樹果干,一邊啃一邊擺手道:“你不用怕,我會幫你把風(fēng)的。”
高晨生無語地看著林小芽,見她確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根本所在,于是直白地說“比起把風(fēng),你更應(yīng)該回避吧?”
“我在你就不洗嗎?”
高晨尷尬,用咳嗽代替回答。
“為什么你是這樣,叔叔也是這樣呢?”林小芽一邊啃著樹果干一邊瞄高晨生平坦的胸膛,“為什么不給看?其實我們都差不多的。”
高晨生被瞄得心里發(fā)毛,假裝不經(jīng)意地將衣服前擺稍微往里扯了扯,“那個……男人和女人還是有差別的。”
林小芽撅著嘴又開始碎碎念起來“有些就有差別,有些就沒差別。我本來也可以有差別的,但是我叔叔不同意……”
“怎、怎么說?”雖然這個話題的導(dǎo)向有點不太對勁,但高晨生還是忍不住想知道身體發(fā)育這種事情為什么還需要她叔叔同意。
一提到此事,林小芽就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我以前問他要錢去隆胸他不給啊,還說什么等我長大了自然就會有了。”
“嗯。你叔、叔叔說的沒錯。”
“可是我已經(jīng)十七歲了怎么還沒長出來。我好羨慕那個怪力母猩猩啊,長夜說她是36d的。”
什么?這丫頭已經(jīng)十七了?高晨生還以為她只有十四五歲。話說,跟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子聊三圍,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