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影虛幻正站在門口,好奇地問道:“出什么事了?”
“自己看。”斬風(fēng)冷冷地朝地上指。
影虛幻順著他的手指朝地上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花籽痛苦地倒在血泊之中,臉色驟變,怒目瞪著斬風(fēng)大聲喝問道:“是你動的手?”
“咎由自取。”斬風(fēng)還以暴風(fēng)雪般冷冰的回應(yīng)。
影虛幻氣得七竅生煙,怒吼道:“你敢對影門的司堂動手!”
“是又如何?”斬風(fēng)根本不為自己辯解,因為他最討厭做這種事。
“你”影虛幻早已討厭他的冰冷,遇到這種事頭腦更是熱,指著鼻子吼道:“敢對司堂挑戰(zhàn),你有膽量,既然如此,我這個影門弟子也要向你討教一番。”
斬風(fēng)心里同樣有氣,若不是剛才小心,秘密也許就會因此暴露了,若是傳到仙人的耳中,將會帶來天大的麻煩,而今與戀人同行在外,難得有溫馨的日子,任何打斷這種和諧的人都是敵人,殺之無悔。
“帶著人滾!這里是我的房間,回去問問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庇疤摶脧膩頉]有遇過有人用這種態(tài)度對他,頓時氣懵了,其實他并不知道花籽來此,只是因為是同門,又有交情,因此才火冒三丈,怒不可抑。
流千雪拖著幽兒走出外廳,想到自己與斬風(fēng)的對話一句不漏地被人偷聽,一向溫和的她也覺得又羞又怒,臉色也沉了下來,盯著影虛幻道:“你們的人真是無恥,居然跑到我們的房間來偷聽,做了這種下流的事,還來大吵大鬧?!贝藭r門口早就聚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一聽這話,頓時一片嘩然,矛盾隨即指向影虛幻和花籽,一個偷入別人房間的小人,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影虛幻怒氣正盛,流千雪的指責(zé)像一盆涼水澆在頭上,而身后的議論更是一陣寒潮,怒火都一剎那被吹光了,低頭想問,卻見花籽痛得昏死過去,大腿被打穿了兩個洞,血還在流,臉色也因為失血變得蒼白。
他知道情況危急,不容他再問,狠狠地瞪了一眼斬風(fēng),抱著花籽便往外闖去,臨走還冷然喝道:“影門的所在,城里的人都知道,想去就去,這筆帳我們?nèi)蘸笤偎??!?br/>
隨著他的消失,看熱鬧的人也漸漸離開,流千雪把門關(guān)好,不安地看著斬風(fēng),問道:“這樣一來,我們與影門真的鬧僵了。”
“沒事!有我在。”斬風(fēng)柔聲安撫著流千雪。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吧?”
斬風(fēng)沉聲道:“我們?nèi)リJ一闖影門?!?br/>
“我們真的要去?”
斬風(fēng)傲然道:“又不是我們理虧,沒有什么可怕。真要逼我殺人,我也沒有什么可顧慮的。”
“哎!”流千雪幽幽一嘆,美滿的氣氛才維持了一天,又被無端的是非打破。
“收拾好東西,事完之后我們立即起程?!?br/>
“嗯!”流千雪點點頭,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去,隨即傳來一聲驚叫。
斬風(fēng)大吃一驚,急忙沖了進(jìn)去,見她一個人滿面驚愕地站在床前,好奇地問道:“怎么了?”
流千雪慌張地道:“包袱!我的包袱不見了,剛才還擺在這里?!?br/>
“幽兒,看到包袱了嗎?”
幽兒晃著腦袋,道:“沒有!我剛才也在外面看熱鬧?!?br/>
斬風(fēng)隨即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神色驟沉,掃了一眼屋內(nèi),冷冷地道:“一定是有人趁剛才潛入,偷了包袱?!?br/>
幽兒好奇地問道:“是小偷嗎?”
“小偷?也許吧?這么高明的小偷,連我都察覺不到,只怕練了影術(shù)。”流千雪臉色刷的一下全白了,驚慌地看著他,顫聲道:“那包袱里有我的道裙,若是影門拿去,一定會暴露我的身分。”
斬風(fēng)微微一愣,原本應(yīng)該緊張的心突然變得輕松了。
自從進(jìn)入人界開始,他就必須過著隱藏式的生活,包括身世、來歷、力量甚至是姓名,因此才有了斬風(fēng)這個名字的出現(xiàn)。然而之后的歲月使他習(xí)慣了新的名字,新的生活,習(xí)慣了做為“斬風(fēng)”這個人物出現(xiàn)在世界。
然而,青龍之行又是隱藏式生活的開始,因為擔(dān)心仙人的追捕,他剛建立的“斬風(fēng)”形象毀滅,回歸到“風(fēng)映寒”的時代里,這種變化很不好受,也不符合他的性子。
而他也不愿意忍受,只是肩上壓著千斤重?fù)?dān),身邊還有流千雪和幽兒要保護(hù),不能不忍著。
如今裝著道裙的包袱被偷,若是落入影門手里,又會引來一個巨大的麻煩,卻也能讓他回歸“斬風(fēng)”的時代。
流千雪略略讀懂了戀人的目光,不禁大為詫異,問道:“不擔(dān)心嗎?”
斬風(fēng)輕輕擁住她的肩頭,柔聲安撫道:“我希望是斬風(fēng)這個名字,永遠(yuǎn)和流千雪這個名字相連,而不是風(fēng)映寒與另一個名字?!?br/>
流千雪感動地不知說什么好,一頭栽入了他的懷中,輕輕地呢喃著:“你對我真好,謝謝你?!?br/>
斬風(fēng)柔聲道:“是我該謝謝你,跟著我注定吃苦了。”
“嘻嘻!”幽兒像往常一樣,躲在角落里看著兩人偷笑。
流千雪面染紅霞,低著頭吃吃地笑著。
“好了,收拾好其他的東西,我們?nèi)リJ一闖影門這道難關(guān)?!?br/>
流千雪被他的自信感染,再加上柔情的安撫,心情既愉快又輕松,嫣然道:“我的東西都丟了,沒什么剩的,你的東西沒事吧?”
斬風(fēng)知道自己的包袱藏著更驚人的東西,光是那塊噬血石便足以令人恐懼,更別說那張《仙冥通緝令》。當(dāng)然,那五十八張秘技也是修煉者喜歡的寶貝,因此一直藏在身邊,幸好物品都不大,可以貼身存放。
“沒事!幽兒,別坐著,我們走吧,一會兒發(fā)生事情你可別亂來?!?br/>
幽兒朝他做了個鬼臉,嘻笑道:“放心吧,只要風(fēng)哥哥一聲令下,幽兒一定立即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這次可不能逃,影門的人有追影術(shù),讓他們逃上可不好辦,不過”他想到幽兒的影術(shù)比自己還快,心里不禁一陣苦笑。
問明了影門分部的所在,三人便離開了客棧,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座華麗大府第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好大??!”望著高聳的院墻,流千雪忍不住驚嘆起來。
幽兒嬌笑道:“我們那里比這還大呢!”
斬風(fēng)出身豪門,見慣了高門大宅,但見到如此宏大的院落,他才真正了解到影門在云絲省的力量。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只有左側(cè)的小門半掩著,四名影門弟子正在門外站崗,穿著打扮竟比城里的守軍更好,腰間插著彎刀,手里拿著圓盾,身上也披著皮甲,離遠(yuǎn)就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宅前是一片空地,因為宅子在城里有著不一樣的地位,因此空地不但沒有任何擺攤的小販,就連行人也不多,因此三人的出現(xiàn)很顯眼,立即引起了四名守衛(wèi)的注意。
斬風(fēng)泰然自若地走了上去,淡淡地道:“是影虛幻請我們來的。”
四人臉色大變,突然向兩側(cè)散開,各站一方,把三人包圍在中央。
“是你們傷了司堂大人?”
“攻擊影門弟子就是對影門的挑戰(zhàn),你們投降吧!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甭曀涣叩暮艉葘仫L(fēng)毫無用處,眼都沒抬,淡漠地道:“我不想動手,你們別逼我。”
“廢話,兄弟們,上!”一名影門弟子脾氣暴躁,手舞彎刀率先沖了上來?!白∈?!”
朱紅色的大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里面陸續(xù)走出數(shù)十人,頓時把不大的空地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怒目瞪著斬風(fēng),滿臉殺氣。
斬風(fēng)面對過十仙人的聯(lián)手挑戰(zhàn),這種陣式在他眼里與大街上的集會沒有任何分別,若無其事地掃了一圈,最后落在影虛幻的臉上。
“風(fēng)映寒,你是學(xué)影術(shù)的!居然敢擊傷司堂,這是公然挑釁的行為?!?br/>
斬風(fēng)微微一愣,憑這番話可以認(rèn)定包袱不是這些人偷的,否則不會隱藏道裙之事,心里頓時有了另一番打算。
“我沒想過影門的司堂有跑到別人房中偷聽的喜好?!?br/>
一石擊起千層浪,眾多影門弟子聽了哪能不怒,紛紛怒吼咆哮。
龐豹指著他喝道:“你胡說什么!花籽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斬風(fēng)沒有辯解,只用眼睛盯著影虛幻,等待他的發(fā)言。
影虛幻靜靜地站在人群,若有所思地盯著流千雪,神色間怪異。
難道
斬風(fēng)搖了搖頭,不愿做沒有建設(shè)的假設(shè)。
“風(fēng)映寒,你還有什么話可說?要么接受影門的懲罰,向花籽磕頭賠禮,要么送你見官,以傷人罪拘禁?!?br/>
流千雪忍不住插嘴道:“你們怎么不問問那個卑鄙下流的人,為什么要跑到客棧去偷聽,那是我們的房間,我們沒有理由把一個不相干的人請去吧?”銀鈴般的聲音使激蕩的氣氛突然平靜了許多,合理的分析使影門弟子開始懷疑,紛紛望向上級。
附近的影門高手都來了,地位比影虛幻更高的大有人在,都在查三名影門弟子被殺事件。
“影虛幻,到底出了什么事?難道真是花籽自取其辱?”說話的是影門的掌刑司米粟。
“師叔!我也不清楚花籽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一進(jìn)去就看到他倒在血泊里?!?br/>
“沒看見?那你回來怎么不提此事?”
“我”影虛幻不想讓花籽傷得冤枉,因此沒提,但這種場面,如何也說不出口。
米粟正色道:“看來真是花籽的責(zé)任,我們影門在這里立足,*的是公正,自己人犯錯絕不袒護(hù)?!?br/>
忽然,一個男子忽然從街口竄出,手里還提著一個包袱。
“我的包袱!”流千雪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別動!”斬風(fēng)的反應(yīng)更快,話音剛落,人已化入影子,以最快的速度向男人奔去。
眾人都是一愣,有的反應(yīng)也不慢,紛紛化入影子,想攔住斬風(fēng)的去路,就在此時,另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向來人沖去,沒等眾人回過神來,人已沖到來人的面前,一把搶下包袱。
在場都是影門弟子,一眼便看出那是影術(shù),速度如此之快,無不大吃一驚,但當(dāng)他們打量搶包袱的人后,更是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如此一個妙齡少女竟有如此實力。
拿包袱的是幽兒,在體內(nèi)神妙力量的促使下,她的速度就連斬風(fēng)也自愧不如,可別說其他人。
“風(fēng)哥哥,我拿到了。”幽兒舉著包袱興奮地朝斬風(fēng)討功。
斬風(fēng)此時也沖到她身邊,趁著眾人發(fā)愣之機(jī),拉著她回到流千雪身邊。
“包袱收著,小心了。”
“嗯!”流千雪點點頭,從幽兒手里接下包袱。
影虛幻怒目喝道:“光天化日,你們敢搶東西?”
斬風(fēng)冷冷地道:“你怎不問問東西是誰的?”
“誰的?”米粟瞪眼看著偷包袱的男子。
男子見這么多人都在,嚇得面如土色,顫聲道:“是是花司堂讓我去的?!?br/>
一言即出,滿場皆驚,誰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都覺得面子喪盡,丟人現(xiàn)眼。
米粟狠狠地盯著影虛幻,責(zé)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影虛幻,花籽到底在做什么?”
影虛幻倒也有些委屈,無奈地道:“是他私下做的,我也不太清楚?!?br/>
米粟又把目光移向偷包袱的男子,問道:“怎么回事?”
“是司堂大人覺得他們有嫌疑,要我和他去看看,司堂大人剛進(jìn)去就被傷了,我我沒敢出現(xiàn),趁著人多,溜到鄰房看了看,以為包袱有什么,所以就拿了回來。”
“丟人??!想不到影門出了這種丑事?!泵姿跉獾枚迥_。
影虛幻忽道:“不過他們也的確有嫌疑,因為事發(fā)之時,他們也走的是那條路,花籽會有那種想法也不為過?!?br/>
“哦!”米粟瞥了斬風(fēng)一眼,沉聲道:“查清了嗎?”
“沒有查,因為他練了影術(shù),也算是影門之人,沒有證據(jù)不便亂查?!?br/>
“查,這是有關(guān)影門體面的大事,無論什么人有嫌疑都必須查清,就算是你,有嫌疑我也一樣查。”
影虛幻道:“是,弟子一定查清。”
米粟走到斬風(fēng)面前,再次打量他,道:“我是影門掌刑司,現(xiàn)在只想查清事實,你既然有嫌疑,我也就不客氣,若是查清與你無關(guān),自然還你一個清白。”言論倒也公正,斬風(fēng)也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若是沒有流千雪和幽兒,他會坦承事實,現(xiàn)在可不一樣。
“死者是被利刀一擊斃命。”米粟的眼睛盯上斬風(fēng)背后的長刀,“你的刀能借我看看嗎?”
“可以!”斬風(fēng)不加思索地解下長刀遞給他,對他而言,有沒有刀都一樣。米粟接下刀仔細(xì)地看了一陣,臉色微變,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似是在琢磨什么。
斬風(fēng)知道有人擁有很高明的驗尸能力,米粟的這番舉動,使他不由地想起了官衛(wèi)那些做刑探的。
他卻不知,米粟正是個名動一方的刑探,否則影門弟子也不會專程把他找來。
檢查完長刀,米粟沒有任何反應(yīng),把刀遞還給斬風(fēng),含笑道:“真是一把好刀,我還沒見過這么堅韌的兵器?!?br/>
斬風(fēng)心中一動,對方似乎話里有話,再想到當(dāng)時擊殺三人的場面,意識到米粟真的懷疑自己了。
米粟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卻沒有說什么,接著走回原來的位置。
龐豹好奇心作崇,忍不住小聲問道:“米師叔,他有嫌疑嗎?”
米粟面無表情地道:“還要再查,這是影門這些年來的大案,絕不能隨意下結(jié)論?!?br/>
“哦!”龐豹瞥了斬風(fēng)一眼,小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再說吧!”“你也請進(jìn)來一坐如何?”米粟緊緊地盯著斬風(fēng)。
斬風(fēng)還是那副表情,淡淡的,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地道:“包袱都帶來了?!泵姿谛α诵Φ溃骸昂?!師侄,去給他們安排住所,能把影術(shù)練得如此迅捷,值得成為影門的上賓?!?br/>
“是!”影虛幻不知他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隨口應(yīng)了一句,心里卻一直在琢磨。
斬風(fēng)毫不客氣,帶著兩女,安然地住進(jìn)了特別準(zhǔn)備的小院中。
踏入院子,流千雪感覺就像進(jìn)了牢籠一樣,渾身都不自在,一進(jìn)房間就把門關(guān)上,似是擔(dān)心外面有人在監(jiān)視。
“怎么了?”
流千雪不安地道:“風(fēng)!我覺得那個老人家眼神怪怪的,是不是”
“你也察覺到啦?!?br/>
流千雪大驚,問道:“這么說他們真的懷疑我們?”
斬風(fēng)泰然自若地道:“不必?fù)?dān)心,連這種麻煩都應(yīng)付不了,以后的路就沒法走了,先安心住下,反正我們也要去幽兒的祖屋看看?!?br/>
“這種地方,我可沒法安心的住下?!绷髑а┼倨鹆饲巫?。
“又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嗎?”
流千雪俏臉一紅,羞澀地道:“太不方便了,這里的人都會影術(shù),我們又沒法提早察覺,連連洗澡我都不敢?!?br/>
斬風(fēng)倏的一呆,臉上也少有的露出尷尬之色,吶吶地道:“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你怎么不早說呀?”
流千雪的臉更紅了,低著頭細(xì)聲道:“這種羞死人的事,人家怎能隨便說出口?!?br/>
“這倒也是!”斬風(fēng)搔了后腦,此時的他就像是沒見過世面的年輕小伙子,還帶著年輕人的青澀。
流千雪伸出食指在他額上戳了一下,嗔道:“你這傻子,以后下決定要想想我們女兒家。”
幽兒在一旁看著直樂,笑道:“嘻嘻!風(fēng)哥哥被雪姐姐罵得出不了聲,真好玩?!?br/>
正嬉鬧之時,門忽然傳來了叫喚聲。
“風(fēng)賢侄在嗎?”
“誰?”
“我,米粟?!?br/>
流千雪噘著嘴道:“怎么又來了?沒完沒了?!?br/>
“別慌,沒事的。”斬風(fēng)上前把門打開,迎面便是米粟的笑容。
米粟和氣地笑了笑道:“沒事過來坐坐,不打擾吧?”
斬風(fēng)知道眼前的麻煩并不大,即使坦言自己殺人,要想從容離開也不是什么難事,更何況當(dāng)時是被迫動手,是自衛(wèi),沒有任何可以指責(zé)的地方。
然而這個小麻煩卻是大麻煩的關(guān)鍵,若是在此泄露了行蹤,道官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下落,那斯然那些對頭一定會告訴仙人,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煩,因此解決了小麻煩,就可以避免一切的發(fā)生。
“院子里坐?!彼噶酥冈褐械氖省?br/>
米粟含笑道:“院子里的石凳太涼,我老了,身體不好,能不能進(jìn)屋坐坐?”“請吧!”
落坐之后,米粟笑著又問:“聽說你是朱雀國人,到青龍來是為了學(xué)影術(shù)?”斬風(fēng)淡淡地道:“四處逛逛,不是為了影術(shù)?!?br/>
“影門是個好去處?。∵M(jìn)入影門也是很多人的夢想,難得你有這個機(jī)會到來,有機(jī)會就多學(xué)學(xué)?!?br/>
沒等斬風(fēng)回應(yīng),米粟話鋒一轉(zhuǎn),凝視著他問道:“水陵是云絲省的武官,此前隨同青龍使團(tuán)去過朱雀國,不知你見過沒有?”
斬風(fēng)雖然早有準(zhǔn)備,聽到這番話卻不禁愣住了,雖然殺了水陵,但當(dāng)時見過的武官不止水陵一人,還許數(shù)十人健在,如果面對面遇上,身分同樣會敗露,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的確是個極大的疏忽。
米粟見他不答,追問道:“怎么?你認(rèn)識?”
“我不認(rèn)識,不過幽兒認(rèn)識?!睌仫L(fēng)平靜如昔,輕描淡寫地回應(yīng)了問題。米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從事刑探幾十年,像斬風(fēng)這樣冷靜的人極少遇上,而且一旦遇上,都是十分難纏,也有不少案件因此無疾而終。
好一個人物!小小年紀(jì)就能如此沉穩(wěn)冷靜,若是再過幾年,一定會是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铮上О。?br/>
整理了一下思緒,他含笑看著幽兒,道:“哦!我忘了,她哥哥是水陵的師弟?!?br/>
“嗯?!?br/>
米粟見斬風(fēng)這道難關(guān)無法突破,就尋思著從其他兩女身上下功夫,盯著幽兒問道:“幽兒姑娘,你覺得水師哥怎么樣?”
幽兒不加思索地沖口應(yīng)道:“不好,他老是欺負(fù)我和哥哥,是個壞人。”“哦!”米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斬風(fēng)冷眼看著他,與影門之間說不上任何仇恨,若不是因為水陵等人因為道官要殺他,也不會痛下殺手。
米粟著實佩服他的沉穩(wěn),殺人要找人證、物證,現(xiàn)在兩樣都不俱全,即使有懷疑也無法指證,只能慢慢泡。
斬風(fēng)原本就不喜歡多說,見他沉默,也樂得安心,默默地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既然影門總部去不了,暫時只能去找硯冰等人會合,然后再找合適的地方安居修煉,直到有能力對抗對仙界的任何追捕。
“幽兒,你的影術(shù)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到底是怎么修煉的?”
幽兒嘻嘻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吧!”
“天生的?”米粟疑惑地看著她,力量只有修煉而來,絕沒有天生遺傳,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幽兒鄭重地點點頭道:“是??!天生的,風(fēng)哥哥知道的最清楚,不信你問他?”
“真有天生的力量?”米粟有些好奇。
“嗯!”斬風(fēng)當(dāng)然不會說出修靈之事,隨口應(yīng)了一聲。
米粟見他淡淡的,凡事都是隨口應(yīng)對,不透露出任何線索,心里又是一陣感嘆。
見幽兒沒有什么可問,又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流千雪,和氣地問道:“姑娘住得還慣嗎?”
“這里很好。”流千雪心里有一百八十個不愿意,但既然住了進(jìn)來,也只能忍著。
米粟笑了笑又問道:“對了,那個包袱里沒丟什么東西吧?”
提起包袱,流千雪心中一慌,臉色微白,連忙搖頭否定:“沒有,沒有,沒有丟任何東西。”
見她如此反應(yīng),米粟自然明白其中別有原因,卻沒有點破,含笑道:“沒有就好,他們兩個真不像話,連偷盜這種事都敢做,真是丟盡我影門的臉面,不過看在花籽喪徒之痛,還望你們見諒?!?br/>
“不礙事!”
“老弟,有個難題不知你能不能幫幫忙?”
斬風(fēng)大為詫異,看了他兩眼,點頭道:“請說?!?br/>
“花籽做了壞事被傷,我該不該抓兇手?”說完,米粟緊緊地盯著斬風(fēng)的眼睛,想從眼神的變化中找出想要的答案。
斬風(fēng)哪能聽不懂話里的含意,若無其事地道:“想抓就抓,沒什么問題?!薄拔颐靼琢?。好了,我也不打攪你們,告辭了?!泵姿谛χ傲斯笆?,然后飄然離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