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寒假。
今年的春節(jié)檔電影口碑都很不錯,《鎮(zhèn)妖·玄蛇》這部根據(jù)爆火玄幻小說改編并且由名導(dǎo)親自執(zhí)導(dǎo)、一眾實力派演員加盟的電影,更是憑借驚心動魄的劇情、行云流水的打戲、精彩絕倫的特效以及隨便一個截圖都可以拿來當屏保的畫面質(zhì)感,在第一時間登上了票房冠軍的寶座。
大片加持,才上午十點,電影院里就已經(jīng)聚集了一批等待開場的觀眾。
蘇妙妙挑了一張空著的小桌,拉出一把黑色椅子坐下。
手機響起新消息提示音,蘇妙妙拿出來一看,是顧嘉凌發(fā)來的。
小藍鳥:你回家了嗎?
蘇妙妙:昨天下午回來的。
小藍鳥:去看道長的電影了嗎?要我劇透嗎?
蘇妙妙:有什么可劇透的,小說我都看過。
小藍鳥:電影肯定會有一定程度的改編嘛,算了,等會兒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顧嘉凌話多,打字也快,消息一條一條地跳出來,蘇妙妙還沒看完,突然有人坐在了她旁邊。
蘇妙妙抬頭,看到兩個染了黃發(fā)的年輕男人,顏值在人類中還算不錯,一個戴著耳釘,一個戴著耳環(huán)。
“美女,自己來的嗎?”M.??Qúbu.net
耳釘男朝她挑挑眉,目光明顯在她臉上仔細地打量了一遍。
蘇妙妙聞到了兩人身上的煙味兒,一種非常令人反感的味道。
蘇妙妙就瞪了他們一眼,拿著手機站起來,重新?lián)Q個地方坐。
兩個男人竟然又跟了過來,其中一個直接把手機遞到蘇妙妙面前:“小妹妹,加個微信吧?”
蘇妙妙皺眉。
耳釘男笑了笑。
剛剛他還在取票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小美女,穿著一件米白色的裙子,上面是一件白色針織衫,白得仿佛會發(fā)光。當時她背著他們在尋找座位,坐下來時才露出臉龐,皮膚柔白,大眼睛蜜桃唇,是那種一看就特別乖特別膽小特別好欺負的長相,就算生氣也沒有什么威懾力。
兩個一看就不好惹的黃毛男生,一左一右地堵住了蘇妙妙的去路。
蘇妙妙不能動手,因為動手可能會讓兩人受傷,萬一鬧起來,耽誤她看電影。
可她也不想跟他們說話。
蘇妙妙就撥通了顧嘉凌的視頻。
兩人本來就在聊天,顧嘉凌幾乎是秒接,結(jié)果他都沒看見蘇妙妙的臉,就見鏡頭一轉(zhuǎn),出現(xiàn)兩個黃毛陌生男。
蘇妙妙:“這兩個人很臭,還追著我要微信,你替我罵他們吧。”
顧嘉凌真的一點都不覺得蘇妙妙長得美,可他也清楚,人類男人幾乎都喜歡蘇妙妙這樣的。
只是平時有他們陪在蘇妙妙身邊,很少會遇到這種情況。
顧嘉凌先問蘇妙妙:“道長呢?”
動嘴容易,他怕激怒對方后兩人朝蘇妙妙動手,這貓?zhí)焯毂坏篱L護著,顧嘉凌也不知道她的武力實力。
蘇妙妙調(diào)整手機鏡頭。
顧嘉凌就看到了排在隊伍里等著買冰激凌、爆米花的道長,抱著蘇妙妙的白色羽絨服默默留意這邊的道長。
既然道長在,那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顧嘉凌讓蘇妙妙放大手機音量,跟著他就仿佛本人在場一般,對著兩個黃毛男從各個角度發(fā)表了一番不帶臟字的人身攻擊:“居然染黃頭發(fā),你們知道這種黃很像一種鳥屁股后面的毛色嗎?”
“看你眼圈那么黑,昨晚是不是熬夜打游戲了?我告訴你,女孩子都喜歡陽光帥氣的,你這種隨時可能被陰差勾走的還是長點自知之明吧!”
“還有你,睜大眼睛看看我,你連我都比不上,居然還敢招惹她,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
周圍一些年輕觀眾都被顧嘉凌的罵法逗笑了。
耳釘男、耳環(huán)男見識過了顧嘉凌的手段,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伸手就要奪走蘇妙妙的手機。
蘇妙妙動作敏捷地避開。
就在她準備反擊的時候,她聽到謝景淵的聲音:“過來。”
蘇妙妙哼了哼,躲開兩個煙抽男人的手,腳步輕快地來到謝景淵身邊。
謝景淵一邊繼續(xù)排隊,一邊看向那兩個走過來的黃毛男。
如果早知道蘇妙妙有男朋友,兩個黃毛男未必會過來搭訕,可他們剛剛當著眾人的面挨了罵,丟了面子,自然要在謝景淵這里找回來,尤其是,謝景淵雖然個子高,看起來卻像個文化人,戰(zhàn)斗力肯定不行。
“你女朋友?她剛剛罵了我們,你說怎么辦吧。”耳釘男挑釁地道。
謝景淵讓蘇妙妙站在隊伍里,免得等會兒還要重新排,然后他走出來,神色淡漠地問兩人:“要打架嗎?”
耳釘男嗤笑:“你行嗎?”
謝景淵:“去衛(wèi)生間吧。”
耳釘男、耳環(huán)男竟然真的跟他去了,外面人多又有監(jiān)控,他們都不好動真格的。
對于這種明目張膽欺負人的小混混,謝景淵的容忍力也有限。
打傷不至于,但肯定要他們嘗嘗教訓(xùn),最好達到以后都不敢再犯的效果。
從三人離開到謝景淵單獨回來,一共也就過去了兩分鐘吧。
蘇妙妙已經(jīng)站在柜臺前面了,正在點單,準備付款時,謝景淵伸出手機替她掃了碼。
蘇妙妙吸吸鼻子,沒有在他身上聞到任何煙味兒,滿意了。
排隊的其他人:……這個小男友這么厲害的嗎!
蘇妙妙根本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沒想到她跟著謝景淵走向巨幕場的時候,撞見那兩個黃毛男互相攙扶著從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出來了。
蘇妙妙瞪著他們。
兩個黃毛男打個哆嗦,電影也不看了,灰溜溜地離開了電影院。
蘇妙妙小聲嘀咕:“換成上輩子,我……”
謝景淵淡淡道:“不許殺生,也不能采補。”
蘇妙妙眨眨眼睛,將狠話咽了回去。
電影院里光線暗暗的,兩人的座位在第七排中間,緊挨著。
距離開場還有十分鐘,觀眾們陸陸續(xù)續(xù)進場,蘇妙妙右邊是謝景淵,左邊是三個一起來看電影的女孩子,每人手里拿著一杯奶茶。
蘇妙妙見了,對謝景淵道:“我也要喝奶茶。”
謝景淵看看周圍,不像有什么混混,這才抓緊時間去給她買奶茶。
“哇,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隔壁的女孩子羨慕地對蘇妙妙道。
這種誤會太多,蘇妙妙從解釋到懶得解釋到聽了心煩,目前已經(jīng)進展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她只是笑笑,開始吃冰激凌。
兩個球的冰激凌,電影還沒開場,蘇妙妙已經(jīng)吃完了。
謝景淵打開隨身攜帶的小袋子,讓她把冰激凌盒子放進來。
燈光一黑,電影開始了。
蘇妙妙本來還在吃爆米花,當屏幕上色彩鮮艷的美好景色漸漸轉(zhuǎn)移到一片看起來就很深的大湖,蘇妙妙的手漸漸不再動了。當畫面進入湖中,朦朦朧朧出現(xiàn)一條龐然大物的影子,當鏡頭越來越近,伴隨著毫無預(yù)兆的音效,那龐然大物突然睜開一雙暗黃色布滿血絲的眼!
蘇妙妙:……
她抱著爆米花迅速挪到謝景淵這邊。
謝景淵都沒反應(yīng)過來,蘇妙妙已經(jīng)縮到了他懷里,一手抓著爆米花,一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屏幕已經(jīng)換了鏡頭,切到一座熱鬧的古代小鎮(zhèn)。
謝景淵也感覺到,懷里的蘇妙妙漸漸放松了下來。
“至于嗎?膽子小成這樣干什么來看這種片。”
“人家那是情趣。”
后面?zhèn)鱽硪恍└`竊私語,謝景淵抿唇。
他陪蘇妙妙看過很多電影,包括程悅他們挑選的鬼片,無論是披頭散發(fā)的女鬼還是陰森變態(tài)的殺人兇手,蘇妙妙都不怕。
他以為她膽子真的很大,沒想到她其實怕這種外形恐怖的大妖。
其實這很符合情理,畢竟她上輩子只是一只在妖里再普通不過的小小貓妖。
“好了,回你的座位去。”
謝景淵盡量低聲道。
蘇妙妙搖搖頭:“后面肯定還會出來。”
謝景淵:“外面有海報,你怎么不怕?”
蘇妙妙:“海報又不會動,而且海報上的蛇看起來沒這么大。”
謝景淵:……
海報上不大,是因為主演們才是宣傳點。
他還想再勸,蘇妙妙又吃起了爆米花,他試著推她,她反而靠得更緊。
謝景淵不得不全部靠到椅背上,屏幕的畫面在眼前不斷變化,他卻再難集中精神關(guān)注劇情。
老道士帶著小道士出發(fā)去除妖時,蘇妙妙吃完了爆米花。
謝景淵從口袋里取出濕紙巾,讓她擦手。
蘇妙妙擦干凈了手,因為氣氛越來越凝重,她也越來越緊張,整個人都貼在了謝景淵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謝景淵:“……不看了,我們先出去。”
蘇妙妙搖搖頭,雖然她很怕那蛇妖,卻也想看后面的發(fā)展,還有一只可憐的兔子妖呢。
謝景淵看向一側(cè),發(fā)現(xiàn)也有一些女生用雙手捂著眼睛,偏偏還露出指縫。
兔子妖出場了,雪白的兔子被獵人的捕獸夾夾住了腿,可憐兮兮地蜷縮在地上。
年輕的小道士心善,彎腰放了兔子妖出來,還取出一條帕子替兔子妖綁住傷口。
蘇妙妙突然好奇,問謝景淵:“道長,你也救過兔子嗎?”
顧嘉凌知道《鎮(zhèn)妖》是道長寫的后,非跟她說書里的小道士就是道長。
電影院里不能大聲交談,所以蘇妙妙幾乎是貼著謝景淵的耳朵說的,柔軟的唇似有若無地碰到了他。
謝景淵偏頭,微微拉開距離才道:“沒有。”
他只是講述了一些真正發(fā)生過的道士除妖經(jīng)歷,妖是真的,其他角色、角色間的互動都是虛構(gòu)。
如果不是要賺錢養(yǎng)三妖,他根本不會寫書。
書是虛構(gòu),電影再在虛構(gòu)的基礎(chǔ)上進行細微改編,譬如這個小道士與兔子妖間的朦朧感情。
蘇妙妙看小說的時候就為兔子妖的慘死唏噓過,如今親眼看著那只跟她差不多弱小的兔子妖被玄蛇吞入血腥大口,蘇妙妙閉上眼睛,埋進謝景淵的肩窩。
謝景淵感受到了陌生的濕潤感。
他只好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
剩下的殺蛇場面,蘇妙妙也是透過指縫看完的,當巨大的玄蛇終于重重地倒在地上,蘇妙妙緊繃的身體也徹底放松下來。
小道士背著受傷的老道士下山了,背景音樂中,電影結(jié)束,燈光亮起。
蘇妙妙還軟綿綿地賴在謝景淵懷里,消化著電影帶來的震撼。
謝景淵受不了其他人的視線,抱起她放在旁邊的座位,他低頭收拾座椅上的爆米花碎屑。
等觀眾們差不多走光了,蘇妙妙拿出手機,打電話跟初一就看過電影的顧嘉凌交流觀后感。
蘇妙妙:“電影挺好看的,就是那個小道士長得不如道長,換成我是兔子妖,才不會為了他送命。”
顧嘉凌:“說的好像你肯為了道長送命似的。”
走在后面的謝景淵聽到這句,目光投向蘇妙妙。
蘇妙妙在笑,顧嘉凌這句玩笑在她身上發(fā)揮了應(yīng)有的效果。
謝景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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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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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