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第八節(jié)課下課前,謝景淵收到了蘇妙妙的消息,說她晚飯要與舍友們一起吃,晚自習也會待在宿舍,讓謝景淵上完晚課再去宿舍樓接她。
謝景淵對著這條消息走了神。
從幼兒園到大學,蘇妙妙從來沒有為別人拋下他過,一個人在教室自習那么無聊,她也要待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剛確定戀愛關系的第一天她就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很難不讓謝景淵多想。
他回復問:你們班里有活動?
蘇妙妙:沒活動,在自習室趴著睡覺不舒服,我喜歡躺床上。
謝景淵:我可以先把你送回小區(qū)。
蘇妙妙:不要,我喜歡跟舍友們多待一會兒。
謝景淵沉默了。
她的舍友們都很好,熱情大方,對蘇妙妙也頗為照顧,只是,想到蘇妙妙的貓奴論、霸道總裁話風,謝景淵總覺得又要發(fā)生什么會出乎他意料的事情。
.
蘇妙妙從體育館出來,三個舍友已經(jīng)在外面等她了。
“走,咱們今晚去外面下館子。”
趙露熱情地挽住蘇妙妙,陳靈、朱星竹再依次挽過來,四個女孩子親密地排成一排。
并不是所有的大學生都天天吃食堂,早上時間緊促,到了中午、傍晚,就會有一波波學生涌向校外的大小餐館。
風有點大,蘇妙妙縮了縮脖子。
趙露摸摸她脖子上的圍巾,笑著嘚瑟道:“看看,你走路都冷,你們家道長天天騎車,風一吹肯定更冷,這時候你送上一條親手織的愛心圍巾,他肯定會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陳靈:“妙妙,你知道咱們學校附近那家禮品店為什么入秋就擺出毛線嗎?就是因為會有很多女生送男生圍巾,圍巾圍巾,圍住對方一輩子,多浪漫。”
蘇妙妙還是沒信心:“我不會織。”她只會玩毛線球。
朱星竹:“我會,我教你那種最簡單的織法,基本一周就能織完。”
趙露翻出手機看了看,興奮道:“月底是萬圣節(jié),正好當做你送他的萬圣節(jié)禮物。”
蘇妙妙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深秋的風,就覺得送圍巾確實挺實用的,如果道長不喜歡,她還可以自己戴,或是織得特別長,她與道長一起戴。
四個女孩子吃完熱氣騰騰的拉面,有說有笑地去了禮品店。
店里幾乎都是女孩子們喜歡的東西,包括各種亮晶晶的飾品,不過蘇妙妙這些年被那些名貴的珠寶鉆石養(yǎng)高了眼光,那種塑料制品或是品質差的珠寶已經(jīng)無法再吸引她。
店里的確擺出了很多款毛線,粗粗細細五顏六色。???.??Qúbu.net
“選粗一點的,好織。”
“白色啊?會不會太容易臟了?”
蘇妙妙喜歡白色,所以她沒有考慮太多其他因素,選了五團白色的毛線團。
“三團差不多就夠了吧?”
“我想織長一點。”
買完毛線,女孩子們直接回了宿舍。
朱星竹心靈手巧,會好幾種圍巾織法,先在網(wǎng)上搜出對應織法的成品樣子,讓蘇妙妙挑她喜歡的。
選好樣式,朱星竹就開始了對蘇妙妙的教學。
蘇妙妙眼睛看著她的動作,手里無意識地轉動自己的毛線球,要不是趙露幾次提醒她線要亂了,蘇妙妙還不知道收手呢。
幸好她上輩子是百年貓妖,很容易將這種扒拉毛線的沖動壓制了下去。
學會后,蘇妙妙就坐在自己的床上,認真地織圍巾了。
趙露拿起蘇妙妙的手機,給她拍了一段小視頻,笑著道:“我每天都給你拍一段,最后合成一個完整的,等圍巾送出去了,你把這段視頻也發(fā)給謝景淵,如果這樣他還不相信你心里有他,那他就不是道長,是根人形木頭!”
蘇妙妙覺得舍友們都特別好。
舍友們則覺得蘇妙妙是真的很喜歡謝景淵。
只是,過了一會兒,趙露取下耳機要去飲水機那里倒水時,突然發(fā)現(xiàn)剛剛還在織圍巾的蘇妙妙竟然睡著了,后背靠著床頭,手里還拿著針與毛線。
趙露悶聲笑,示意另外兩個舍友快來看。
陳靈:“這個,我忽然有點理解謝景淵為什么那么沒有安全感了。”
朱星竹:“五團毛線啊,最后不會都用不上吧?”
趙露:“可能妙妙下午訓練太累了,哎,我把她這段也拍進去,萬一最后妙妙拼著不休息也織完了圍巾,謝景淵肯定會更感動。”
“那要叫醒妙妙嗎?”
“不用,如果妙妙真想送禮物,她自己會醒的。”
舍友們就繼續(xù)做各自的事情,不時朝蘇妙妙那邊看看,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吧,蘇妙妙果然醒了,發(fā)了會兒呆,繼續(xù)織圍巾。
晚上八點多,謝景淵騎車來到宿舍樓下,給蘇妙妙打電話。
蘇妙妙剛織出成就感,還想多織一會兒,可把東西帶回去家,毛線團又太鼓了。
趙露:“放宿舍吧,你們家道長那么聰明,小心被他看出來,到時候沒了收禮物的驚喜感。”
蘇妙妙就收拾好東西,拎著書包下了樓。
樓下,謝景淵坐在自行車上,左腳撐地,右腳踩著踏板。
他看著前方的灌木叢,直到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才轉向宿舍樓里面。
最先出現(xiàn)在樓梯上的,是蘇妙妙最喜歡的小白鞋。
她不愛洗衣服,但如果發(fā)現(xiàn)小白鞋哪里臟了,她會隨時清理干凈,當然,如果謝景淵在她身邊,她都是直接把腳伸到謝景淵面前。
回憶起那些畫面,謝景淵笑了下。
也不怪蘇妙妙把他當貓奴,有些寵物主人的確會細心地幫寵物清理爪子。
“作業(yè)都寫完了?”謝景淵接過她的書包,問。
蘇妙妙點頭,她早養(yǎng)成了自律學習的好習慣,織圍巾也要先完成作業(yè)才行。
有女學生走向這邊,謝景淵示意蘇妙妙坐上來,有話路上再說。
蘇妙妙坐到車后座,沒有一下子就抱住他,而是仰著頭,用目光估測謝景淵的脖子與她的距離。
在大學校園,道長與她并排走路的時候不多了,基本都是騎在車上。
那么圍巾的長度就要滿足這種情況下兩人能一起戴。
估測好了,蘇妙妙才習慣地抱住他。
謝景淵看看腰間的手,再次問她今天怎么突然改變了計劃。
蘇妙妙還是白天的理由,滴水不漏。
接下來的幾天她依然這樣,可以自習的時候都去宿舍待著,謝景淵也就打消了疑惑,以為她真的只是厭煩了趴桌子睡覺。
倒是謝景淵的某個經(jīng)常與學生們打成一片的教授,調侃他道:“最近怎么沒看見你的女朋友,被甩了?”
謝景淵:……
他沒有被甩,只是,女朋友的確沒那么黏他了。
別的男女確定戀愛關系后會迎來一段長短不定的熱戀期,蘇妙妙對他,反而突然之間冷淡了下來。
清虛觀的謝觀主對各種妖精甚至人心險惡如數(shù)家珍,唯獨不曾親涉情海,自然也就無法解釋這種現(xiàn)象。
.
十月的倒數(shù)第二天夜晚,顧嘉凌把蘇妙妙叫到801,商量今年要不要過一次特殊的萬圣節(jié)。
高中三年學業(yè)很緊張,在一中一待就是一整天,大學生活雖然依然忙碌,對他與蘇妙妙而言,自由時間卻多了不少。
“明天學校有萬圣節(jié)活動,地點在操場,所有人都可以打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過去參加,咱們也去吧?”
鑒于謝景淵、徐守都太正經(jīng)了,顧嘉凌最先慫恿蘇妙妙。
只要蘇妙妙去,道長肯定會去,道長一去,徐守能不跟著?
所以,拿下蘇妙妙就等于拿下了其他兩個。
為此,顧嘉凌還主動給蘇妙妙準備了一盒價格依然沒有降下來的昂貴草莓,并且提前請謝景淵催了熟。
蘇妙妙津津有味地品嘗著甜草莓,對萬圣節(jié)活動的興趣卻不濃:“你想扮鳥?”
顧嘉凌嘿嘿一笑,翻出手機里的照片給她看。
為了這次萬圣節(jié),顧嘉凌特意提前訂做了四套cosplay的服裝,他的是一件華麗的藍色長袍,附帶一對兒過分夸張華麗的藍色大翅膀,頭上還有一個帶藍色羽毛設計的面具。
這鳥樣,蘇妙妙實在欣賞不來。
“還有你們的,你往下滑。”
蘇妙妙滑了一下,第二張是徐守的服裝,長袍前棕后黑,帶條看起來就很粗./硬的狗尾巴,面具是個兇巴巴的狼狗頭。
蘇妙妙嚇了一跳,沒觀察細節(jié)就滑過去了。
站在沙發(fā)后面的徐守:……
第三張是蘇妙妙的。
顧嘉凌很了解蘇妙妙,而且蘇妙妙那么挑剔,他一點都不敢糊弄,精心為她訂做了一條非常漂亮的古風長裙,附帶一條毛茸茸的貓尾巴、一副貓貓頭面具。顧嘉凌見過蘇妙妙的原形,貓貓頭也是他自己先畫好面具樣式再發(fā)給的廠家,所以成品雖然沒有蘇妙妙的原形漂亮,但也勉強能讓蘇妙妙滿意。
“沒有道長的?”
徐守受不了蘇妙妙的自戀,催促她繼續(xù)滑動。
蘇妙妙這才滑了一下屏幕。
最后一張,是謝景淵的道冠、道袍,漆黑如墨的道袍上用金線繡了些復雜的道法紋絡,附帶一把道具長劍。
因為顧嘉凌還指望謝景淵會給他報銷這筆費用,他為謝景淵設計的服裝細節(jié)也很用心,充滿了高級感。
蘇妙妙默默地看著這套熟悉的道袍。
顧嘉凌一臉陶醉地陪她看:“我真是個天才,如果咱們四個穿成這樣去參加萬圣節(jié)晚會,出場肯定會驚艷所有人。”
徐守覺得,這四套服裝里,道長的那套最好看。
收回視線,徐守問一直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安靜看書的那人:“道長,你要去嗎?”
顧嘉凌也瞬間抬頭。
然后,就像他預料的那樣,道長果然看向了蘇妙妙。
網(wǎng)頁版章節(jié)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wǎng)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