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楠這里卻不知道他們后來的事情, 還在攤子上和人磨嘴皮子。
事情說來話長,說短也短,不過就是薄楠中了隔壁包袱齋上一塊剝了皮的翡翠原石, 那原石是真心不錯,而對剛剛他賣了個兩百萬的東西, 死活要開到四百萬去。
那塊原石你要是說多好, 要是能值四百萬薄楠也就不廢話掏錢得了,而那塊原石是一塊帶種水的烏雞, 最多到糯冰,氣場也不具備天生就是法器這樣的特征,不過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翡翠罷了。
薄楠中它是為這塊翡翠烏雞飄得很特『色』,像是一片云海, 兩小塊點像鳥的烏雞綿漂浮其中,他回去稍微擺弄一就是個不錯的擺件。
這樣翡翠原石撐死了也就十來萬,讓薄楠掏四百萬那是不可能的。
左右閑來無事, 就跟人磨嘴皮子唄。“十五萬,真不賣?”
“不賣,四百萬還到十五萬, 真你的啊!”那頭攤主斜著眼道。
薄楠還欲說什,旁邊就人聲了:“你好, 這件兒能不能拿起來?”
薄楠側臉去,就他攤子前頭又站了一位先生,對指的就是那塊紫翡的長命鎖。薄楠頷首,也不和旁邊的攤主接著磨,轉而做起生意來。
隔壁攤主眼睛都快紅了。
你說這小伙子攤子上賣的和他攤子上賣的什差別?張口就是八十萬兩百萬的,居還真人買!簡直是邪門他媽給邪門開門,邪門到家了!
對瞇著眼睛翻了一手上的長命鎖, 轉而道:“開個價?”
旁邊攤主嗤笑了一聲:“您就別問了吧,這小小一塊就要八十萬呢!我這兒這大的剝了皮的原石也就八十萬!”
也是巧,這攤主攤子上就真一塊紫翡原石,兩個拳頭大小,且不提里面如何,光外面表現來的這一層,做十個八個長命鎖那是絕對沒問題的。
薄楠還是那句話:“八十萬。”
先生點了點頭,轉而又問了其他幾樣東西,薄楠也就拿來六件東西,一件賣了,剩的都在這兒,一一報了價格,總價在八百萬左右。
隔壁攤主臉上嘲諷之『色』越發濃厚,等著這個先生拂袖就走,說不定還要和這個坑得不行的年輕人對罵上幾句,卻聽先生頷首道:“這價格實誠,刷卡還是浮現?我全包了……小伙子,你家里長輩在不在?能不能引薦一?”
隔壁攤主:“……啊?你沒弄錯吧?這幾個掛件,你就要付八百萬?!”
先生輕描淡寫的了他一眼:“懂行的掏個八千萬都值,不懂行的說破天去也就值八塊錢。”
隔壁攤主哽住了,喃喃的罵了一句‘傻『逼』’,不吭聲了。
“我給你個卡號,你到門口銀行轉賬,東西可以先拿走,轉完賬直接走就行了。”薄楠回答道:“我家長輩不在,這些是我自己做著玩的。”
那先生聽罷,眼神越發柔和了一些:“沒想到還是同行,先生這一手手藝也能算的上無與倫比了。”
薄楠笑道:“客氣了。”
先生又拿手機來要和薄楠加上一個聯系式,說以后需要就再找他買。這一番『操』作來得隔壁攤主目瞪口呆,自言自語道:“這是托吧?擺攤還整了個托……”
話雖如此,古玩行當里請托那也不是少的事情。
這樣大手筆的交易自吸引了路過的游客的注目,八百萬,漏個數字去也不算是小了,這里錢人是多,可更多的則是把古玩當做興趣愛好,買個千把塊的件都要心疼半天的。隔壁攤主料定了這年輕人會掏更多的東西擺在攤子上,畢竟都都請托了,不多賺點怎行?
沒想到薄楠抖了抖包袱皮,把自己的背包外加買的東西都卷起來了,往肩頭一掛就走了。
薄楠倒還是想賣點,不過身上確實沒準備什就來了,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本來就是留在身上打算隨手送人用的,想要再多那也沒了——薄楠能帶六個已經是為門的關系了,平時最多往兜里揣兩個就得了。
每次想到這里薄楠都在心中后悔,早知道他的玉心竹就不一口氣全做了法器了,這不,想要沒了!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小青山上的玉心竹壓根沒長來,怎算也得等到明年開春才能點苗頭,除非薄楠殺雞取卵把玉心竹的玉石給挖來,否則真沒什辦法。
哎難受。
薄楠想著自家越來越少的百寶閣就覺得點莫名的焦慮,不進真的不是什辦法,今天這幾件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他得想點辦法買點材料才行。
可最近這個時間點,記憶里和現實中都沒聽到什寶世的消息,他能隨緣了。
他想著這里也沒什好逛的了,就和呂想打了個招呼先行回去了。
另一頭,先生去銀行轉了賬,手里揣著那塊長命鎖不斷地撫『摸』著——他倒是越發對薄楠敬佩了起來,沒聽說過最近現了這一個高明又年輕的會做法器的先生啊!
別人讓他拿著東西來付錢,那顯而易就是不怕他拿著東西就跑,能這樣的底氣的,他活到這把歲數也沒過幾個,僅的那幾個無一不是泰山北斗。
他買這件東西其實是為了自己一個朋友,自己朋友命數不太好,家里人總是夭折,今天那位薄先生擺攤,人了沒做聲,就先通知了他,讓他趕過來買——聽說一共六個,他手里就五個,起來是人慧眼識珠了。
聽說那也是個長命鎖……不過能買這一件也很好了。
法器本就不好找,這樣溫潤強盛的法器更不好找,這些加起來居要八百萬,簡直是讓他撿了個大漏。他想到這里,又忍不住回過身去到了柜臺前,再向那個賬號打了八百八十萬,湊了個一路發。
當是交個朋友,以后再這樣便宜好用的法器希望那位薄先生能念在這點錢的份上賣給他。
“裴!開門。”外面傳來敲門聲。
裴先生聽到這個聲音就喜上眉梢,連忙過去開了門:“范,你今天怎突上門來了,怎也不打個電話?!進來坐!”
兩人到了客廳坐了,笑道:“這不是高興?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事兒嗎?我給買到了,想著你家小孫子不是再過幾個月要過周歲了嘛!不好讓他白叫我一聲干爺爺,送禮來了!”
“屁,阿黎那臭小子要過生日還得半年,你這禮送得也太早了吧!”裴先生意識的道,轉而又接著問道:“你之前給我說的什事兒?我給忘了。”
“害,就是給你孫子找個寶貝保平安的事兒!”范先生拿了那一枚紫翡長命鎖,交在了他的手上,叮囑道:“這個我問過人了,系在手腕上不要離身,包阿黎平平安安活到六十!”
裴先生邊接邊道:“你就不能說點好的?現在六十算長壽嗎!”
“那沒辦法,這東西一般就保六十年。”范先生笑呵呵的說。
六十年一甲子,甲子之后地貌變,到那個時候就不好說了。
裴先生接過來一就愣了愣,這東西無比熟悉——一個小時前他還在攤子上挑著是買這個紫翡的還是那個黃翡的,怎是這個?連袋子都一模一樣,就是那種五『毛』一個的軟塑料袋,連個包裝盒都沒。
他神『色』古怪的道:“……這玩意兒你是不是八十萬買的?”
范先生眨了眨眼:“你怎知道的?就是八十萬。”
“……”裴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好兄弟,踩坑都踩到一起去。什高人指點,怕不是個托吧?
早就跟范說了,什風水算命都是『迷』信,他卻偏偏學的跟個真的一樣,現在都『迷』信的八十萬說掏就掏……不過兄弟這份情他領了。
他拿手機調了剛剛拍的照片:“我剛買的,一家攤子上,咱兩是不是騙了?不瞞你說我回來后一直點后悔當時太沖了,現在加上你,一共兩百八十萬,要不咱們報個警去攤主那邊協調一退貨吧?”
范先生:“……???什,這個是你買走的?”
“對啊。”裴先生嘆了口氣:“不怎說咱兩是好兄弟呢……”
話音未落,大門就人猛地打開了,兩人不的向那邊去,裴先生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滿頭冷汗的抱著孫子,面『色』蒼白極了。
“你怎回來了?不是說帶阿黎去醫院檢查了?!”裴先生皺了皺眉:“……你這是什樣子……”
他頓了頓,聲音也變低了很多:“……是不是阿黎哪里不太好?”
裴先生把孩子遞給了自己爹,躺在沙發上仰頭天花板,低聲道:“爸,咱們家是不是真的沒這個命?剛剛我帶阿黎在路上差點又車禍了……”
“要不是阿黎在咬他手上那個玉佩,我停車去他,否則現在我和阿黎估計都沒了……爸,我好害怕,當時泠泠就是這樣突就沒了,現在阿黎他媽也走了……我……我……”說著說著,裴先生這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哽咽了兩聲。
裴先生聞言連忙自己家孫子,小孫孫平安無事,還沖著他甜甜的笑,這才放心來。
范先生皺了皺眉,他接過了小孩,捏著他手腕他手上的長命鎖,氣場平穩,溫潤地包裹著小孩,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什沒這個命,你們家的命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