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焰歸看見外面有人盯著他們看, 想也沒想就伸腿踹了薄楠一腳,薄楠早就看見了,只不他無所謂就也沒收斂自己——瞧這話說的, 在飯館子包里給自己對象擦個嘴倒杯水有什收斂可言?
薄楠頓了頓,轉而看向了透明的玻璃, 與谷文籌略顯尷尬的視線對了個正著。谷文籌本來還在要不要進去招呼和直接走開之猶豫, 現在只得招呼了。他避開了后方來的服務員,趁著服務員開門的時候和薄楠了個招呼:“……薄先生, 巧。”
“谷先生?”薄楠微微頷首,眉目泛上了一絲笑意:“你也來這邊吃飯?有空的話進來坐坐?”
既遇到了,就做個售后。
“客戶說很想來這里試試。”谷文籌擺了擺手說:“就不坐了,客戶還在隔壁。”
“你這是……”
谷文籌咳嗽了一聲, “……菜太難吃了。”
服務員擺盤的手一頓,隨即又很自的一塊泛著油光的東坡肉擺在了薄楠面前,她流利的播報著菜, 無非是這菜的材料是哪里出產的,又是如何稀有珍貴。幾人有些不禮貌的無視了她。
薄楠道:“既這樣就不多留你了,回頭有空再約。”
“好的, 薄先生。”
谷文籌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回了包,他的包就在薄楠隔壁, 谷劍裔見他出去沒一分鐘就進來了,不免有些詫異:“小叔叔?這快?”
谷文籌說見客戶是假,說菜太難吃了算去叫個服務員換菜才是真的,他壓低了聲線:“薄先生在隔壁。”
“哎?薄先生?薄楠?”谷劍裔一聽就來了精神:“得去個招呼……他邊上菜了沒?沒有的話趕緊跑,錢多也是一『毛』一『毛』攢的,不是上掉來的,扔給這種傻『逼』地方還不如燒著玩呢。”
富二代有錢, 不在乎錢,但也不代表無所謂花冤枉錢——尤其是滿懷期待來吃飯結果遇上這種坑爹餐廳的時候,也就谷劍裔脾氣還算可以,否則當場掀個桌子也不是沒有。
“你別去了。”谷文籌含糊的說:“他和……客人一吃飯,已經上到第道了,擾了就不太好了。”
“哦,這樣啊。”
隔壁柏焰歸默默地扯了個肉絲來吃,這菜甜得連薄楠這個本地人都吃不去,他就更別說了。他看向了薄楠:“剛剛個是?”
“以前的客戶。”薄楠笑瞇瞇地說:“怎,這怕被人看見?”
“屁!”柏焰歸道:“我是為了維護我的形象好嗎!”
“你有什形象?”薄楠想了想,側臉笑道:“高貴冷艷冰山霸總個人設?”
……是這回事,但是從薄楠嘴里說出來柏焰歸總覺得有莫的羞恥感。
“你知道就好。”
薄楠豎一根手指:“你不如問問你的秘書?說來你手機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柏焰歸雖開了靜音模式,可架不住手機一直在邊忽閃忽閃的,只不柏焰歸直接把它們給忽略掉了而已。
柏焰歸當知道自己的手機是不能看了——可能他的秘書現在已經快瘋了。曠工了一也就算了,還直接失聯,到了晚上也沒有只言片語,有一說一這要是透『露』出去明他家股價就得降。
股東會懷疑他這個繼承人是不是出事了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薄楠搖頭感嘆道:“哎……也不知道是誰,之前我邀請他開房都能嚴詞拒絕回去加班……做完了靠在床頭還要簽兩份合同……”
柏焰歸又踹了薄楠一腳,惱羞成怒地道:“你差不多得了!”
不說還好,這一說柏焰歸也發現自己似乎是越來越放縱了,他以前多板正一個人啊,別人家的孩子,上班永遠是裝領帶皮鞋筆挺,能加班完成的工作絕對不拖到第二,無論多晚工作的電話還是會接……
現在……他昨穿的是雪地靴上班,還是午去的。
上午因為太冷了還睡頭了,偏偏有個會議馬上就要開,他在家居服外面套了個襯衫就開視頻了——感謝他家居服穿的是純灰『色』的一套,加了絨的系乍一看就比較像『毛』衣,他都不敢想要是昨他穿的是小黃鴨睡袍應該怎解決。
他從小就很明確自己的定位,要當繼承人的人,年輕,沒有閱歷,如果還一副剛出茅廬的扮多多少少會讓人看輕,所以從很小就給設定了一個早熟、沉穩、冷淡的人設,只要他能堅持,這個人設也會從設定逐漸變成他自己,無論是于自己亦或者家族都是有利的。
但是好像遇見薄楠后就開始慢慢破功了。
柏焰歸突想到一句話……
果談戀愛妨礙搞事業。
但好像又不是。
畢竟他已經在公司里站穩了腳跟,他已經超越了無數同齡人成為了鳳『毛』麟角的存在,似乎他也不必再維持些什狗屁倒灶的人設了,總不能因為他今穿拖鞋上班明柏氏就破產了吧?
他盯著薄楠,突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他輕挑地拍了拍薄楠的臉頰:“有什好看的,我今就休息了,他們有種就扣我工資。”
薄楠接口道:“后明因為左腳邁進公司被開除?”
“這倒不至于。”柏焰歸眉梢微挑,有些放后的灑脫:“都開除了誰給我干活?我年薪百萬拿來請他們來是給我幫忙的,不是每給我電話的……最多扣獎金唄,再談談畫個餅,多辦事兒是給他們更多發展的空和歷練的機會,多少人愿意自愿降薪都求不來的機會……”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接著道:“我可是萬惡的資本家。”
“我呢?”薄楠笑道:“柏總算怎壓榨我?”
“你?你只要伺候好了本少爺,就有好日子,之前的事情本少爺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門口站了個目瞪狗呆的年輕人。
對方一頭花里胡哨的彩『毛』,大冬的還穿了個破洞褲,看著跟個『潮』流小青年似地。他看了看薄楠,又看了看柏焰歸,再看了看柏焰歸放在薄楠臉上的手:“……什,我是不是擾到了?”
谷劍裔頭皮發麻,這他媽就是小叔叔說的薄先生的客戶?
他以為是種談風水的客戶,但是談風水的客戶誰他媽有膽子去『摸』薄先生的臉?這是人能敢出來的事情嗎?他們家祖墳今還能安靜的躺在原地不會直接冒黑煙嗎?!
薄楠的臉頰在柏焰歸掌中蹭了蹭,燈光為他勾勒一圈明暗分明的邊際線,漆黑的發絲帖在臉上,透著一股健康的血『色』的嘴唇映著白得幾乎有些透明的皮膚,他動作之莫就有一股隱而不『露』的『色』氣。
他坐直了身體,溫和的道:“谷小先生,許久沒見了。”
“嗯嗯……”谷劍裔意識的應和,他感覺到這純粹就是客氣話,薄先生雖是對他在說話,可注意力明顯就在他個‘客戶’身上,薄先生的意思應該是‘是的,你擾到了,快滾’。
薄楠說話之又為柏焰歸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手邊上,甚至用一旁的餐巾擦掉了柏焰歸盤一個有可能會沾到柏焰歸衣袖的污漬。
真的是說‘伺候’兩個字不為!他聯想到剛剛來時聽見的話,什伺候得好以后會有好日子,之前的事情就不計較了……
谷劍裔的眼神閃爍,想看又不太敢看,雖理智告訴他趕緊走了別擾人家,但是事實上身體一直在進行一個『操』作:好奇怪……再看一眼……好奇怪……再看一眼……
難道薄先生做風水失敗了導致在賣身還債?
不至于吧?!按照他小舅張緋的說法,薄先生牛『逼』厲害他們家純粹是撿了大漏才讓薄楠親自出手——畢竟張緋請薄楠最后輸出去了接近一半的股份。
哎等等,他小舅舅也沒破產啊,薄先生怎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嘶,難道他小舅舅其實最近公司不太好,但是為了不讓家里人擔就一直咬牙堅持沒說……?
柏焰歸聽到這個稱呼就估『摸』著眼前這個和方才來招呼個應該是一的,這種普通的寒暄他沒什所謂,可這人怎一直在盯著薄楠看?
柏焰歸向后靠了靠,椅子被他翹了半邊,他微微地搖晃著椅子,淡淡地說:“薄楠,這也是你以前的客戶?”
“是啊。”薄楠瞬領悟了柏焰歸的想法,他握住了他的手,低聲解釋道:“以前的,不以后就只有你一個了,你別介意……”
谷劍裔:“……?”
柏焰歸嘖了一聲,椅子磕在了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掃興,不吃了,我們走吧。”
“也好。”這垃圾的菜薄楠也是真的吃不去,錢付了還要留在這里折磨自己實在是說不去,也身,方站直身體,一只手就大咧咧的擱在了他的肩上,威脅似地看了一眼谷劍裔:“借。”
谷劍裔:等等,好像誤會了什!他要不要解釋!會不會越描越黑?!
他是薄先生的客戶,但是不是方面的客戶啊!
谷劍裔見兩人遠去的背影,好久才反應來,幾乎連滾帶爬的回了自己包:“小叔叔!薄……薄……”
谷文籌皺眉:“薄先生怎了?”
“我小舅舅破產了!薄先生在賣身還債!”
谷文籌:“……???”
什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