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鄭榭和石青璇出了來到了東平郡。
東平郡此時還是隋軍的勢力,雖然明眼人都看出隋朝離崩潰不遠(yuǎn),但楊廣還在位一天,那些隋軍舊部就不會輕易反出。
封建時期,古人的心思還是很保守的,對“叛賊”有一份天然的疏離感。
所以等楊廣死后,各地的起義軍才紛紛封王稱帝。
王通壽宴將邀請石青璇大家演奏的消息雖然沒有傳遍開下,但該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只不過大家都有事,未必都能前來捧場。比如一些起義軍的首領(lǐng)、頭目,絕不會孤身犯險,為聽一曲演奏而送了小命。
雖然如此,但王通的宴會上還是賓客如云。
王通乃是當(dāng)代大儒,以學(xué)養(yǎng)論,天下無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論,也可擠身到一流高手那最頂尖的一小撮人里,他生性奇特,三十歲成名后便從不與人動手。棄武從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講學(xué),且著作甚豐。
在歷史上,最出名的卻是王通的孫子王勃,他與楊炯、盧照鄰、駱賓王四人合稱唐初四杰,其人詩才斐然,一句“海內(nèi)存知已,天涯若比鄰”名傳千古,代表作為《滕王閣序》。
宴會上也來了幾位重量級的賓客,比如當(dāng)朝尚書王世充,“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這兩位論身份或地位一點都不比王通差。除此之外,也聚集了不少名揚(yáng)江湖的卓越高手。
壽宴在傍晚時便已經(jīng)開始,來訪的賓客絡(luò)繹不絕,大院中都聚滿了人。
在王通府坻的屋頂上,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對年輕的男女,府院賓客中不乏名震一方的高手,特別是坐在上首的王通、歐陽希夷和王世充都是當(dāng)世一流高手。但卻沒有一人能發(fā)現(xiàn)潛伏在屋頂上的兩人。
鄭榭在屋頂上觀望了一陣,轉(zhuǎn)頭對身邊的石青璇傳音入密,只見其嘴唇張翕,卻未發(fā)出聲音:“你們這些玩藝術(shù)的人是不是都愛擺架子,輕易不會露面,顯得自己高深莫測。引起別人好奇心,讓人們愈加追捧。即使逼不得已要出來會客也是小露一臉,然后匆匆而去,唯恐與我們這些不懂藝術(shù)的凡夫俗子在一起時間長了染上俗氣?!?br/>
石青璇頓時氣絕,差點要拔出玉蕭與他大戰(zhàn)數(shù)十回合,怒嗔道:“青璇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我只是不愛與人交際,懶得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話罷了。”
鄭榭道:“你這就是看不起我們,覺得自己與眾不同,高人一等。下面這么多人等著你。你還端著架子就是不肯露面,純粹是在耍人,到底有何居心。”
石青璇輕咬銀牙,恨恨道:“你若再故意說這些氣人的話,青璇就返回幽林小筑,你那一曲也別想再聽到了?!?br/>
鄭榭急忙討?zhàn)?,道:“青璇大家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這種吊絲一般見識。不過今天這一曲可不做數(shù)。咱們說好的,你要單獨為我吹奏。”
石青璇嬌哼一聲。道:“青璇現(xiàn)在很生氣,等我氣消了再說吧?!?br/>
鄭榭知道此時不宜跟她繼續(xù)爭辯,轉(zhuǎn)移話題道:“青璇看到那兩個小子了嗎?”
石青璇向下望了一眼,道:“這兩個小子有什么特殊之處,值得鄭兄特意一提?”
鄭榭道:“道家奇寶長生訣就在這兩個人的身上,看他們的精神氣魄。很可能已經(jīng)練成了長生訣上的武功?!?br/>
“天下真有這種奇才?!笔噼钌畹叵騼扇送?。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游走在賓客之間,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抬頭向屋頂望來。
石青璇先有所覺,快他們一步縮回身子,說道:“長生訣果然不凡??此麄兊奈涔σ仓辉谝欢髦g,但靈覺卻超人一等。”
鄭榭點點頭,笑道:“有好戲看了?!?br/>
寇仲和徐子陵已經(jīng)被東溟派的小公主單婉晶發(fā)現(xiàn),一陣猛追。兩人慌不擇路地逃躥,鬧得雞飛狗跳,卻又撞到了沉乃堂和沉無雙的面前。最終,他們還是被做為主家的王通發(fā)現(xiàn),招喚到跟前。
這時,王府大門外響起一陣喧鬧聲,幾個府衛(wèi)被人扔了進(jìn)了院中。
賓客急忙散開。
一對年輕男女昂首而入。
鄭榭小聲道:“此人是突厥年輕一輩的超卓高手跋鋒寒,武功已入一流境界,而且還在快速成長當(dāng)中。就算現(xiàn)在還比不上李密、杜伏威之流,但用不了多久就能超過他們。在他旁邊的是奕劍大師傅采林的高足傅君喻,九玄大法已練至第七層,劍術(shù)不凡?!?br/>
說話間,跋鋒寒已經(jīng)來開始拉仇恨,引得歐陽希夷下場,展開了生死搏殺。
歐陽希夷看出了跋鋒寒的堅格冷酷堅韌,天賦卓絕,唯恐他有一天成長為畢玄一般的大宗師,想要將這個幼苗扼殺在崛起之前。
跋鋒寒卻是為了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挑戰(zhàn)天下高手,于生死之間尋求突破。
兩人一出手便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招招致命,生死就在須臾之間。
“今天是王老的壽宴,何必打得你死我活。”
石青璇輕嘆一聲,取出玉簫,放在朱唇下輕輕地吹奏起來。
簫音響起。
剎那間,萬籟俱靜,正在生死搏殺的兩個人也同時收手,院中一切嘈雜聲都被簫音消彌。
鄭榭也閉上眼睛靜靜地聽了起來,簫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縻,高至無限,低轉(zhuǎn)無窮,一時他都聽得癡了。
無數(shù)人像是著了魔一樣,靜立在院中,心情隨著簫音波蕩起伏,仿佛進(jìn)入了另一個神秘孤獨的天地之間,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和不堪回首的傷情都被勾了起來。
簫音再轉(zhuǎn),一種經(jīng)極度內(nèi)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勻稱的音符綻放開來,仿佛輕柔地細(xì)訴著每一個人心內(nèi)的故事。
不知何時,石青璇已將玉簫取下,余音卻仍在眾人心中繚繞不絕。
大廳內(nèi)沒有人能說出話來。
鄭榭睜開眼,輕聲道:“我越來越期待青璇要我為獨奏的那一曲了?!?br/>
石青璇的心情也處于一種玄妙的狀態(tài),聲音輕柔地道:“鄭兄,咱們走吧?!?br/>
大廳中立刻炸開了鍋,眾群紛紛開口挽留,情緒狂熱。
跋鋒寒亦開口道:“若能得見小姐芳容,我跋鋒寒死亦無憾。”
石青璇道:“相見爭如不見,青旋奉娘遺命,特來為兩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br/>
鄭榭倍感得意,笑道:“看到他們,我才發(fā)現(xiàn)能和青璇同游長江是多么的幸運(yùn)。”
石青璇橫他一眼,閃身而去。
鄭榭也跟著離開。(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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