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盛的魔火,如同絢爛、妖艷的邪花,在真武宗的山門盛放。
魔火所過之地,殘缺的尸體,破碎的建筑,都被燒成了白灰。
滿載而歸的十魔宗白骨遁光車,搖搖晃晃的爬上云層。
然后以同樣極快的速度返回十魔宗。
趁著真武宗精銳傾巢而出的時候,十魔宗以閃電戰(zhàn)的方式偷家。
自然也會擔(dān)憂,會有旁人偷了他們的家。
當(dāng)然,這種擔(dān)憂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不會化作實際。
因為別的門派掌門沒有柯孝良這么強,也沒有他這么瘋。
更無法像柯孝良這樣,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使得門派上下全都上下一心,聽從指揮。
但凡大派,無論正魔,都免不了內(nèi)部勾心斗角,權(quán)利各種分割。
權(quán)利有制衡,是好事。
以免強權(quán)泛濫,內(nèi)部坍塌。
卻也有壞處,那就是對外時,即便是體量龐大,也難免顯得有些勢弱。
十魔宗這一次的閃電奇襲,全賴柯孝良的臨時‘發(fā)難’,又?jǐn)y帶著擊破血魔宮來犯的余威,這才得以成行。
換一個時間,換一種方式,也就做不到了。
當(dāng)近百架白骨遁光車滿載而歸后,整個十魔宗都轟動了。
真武宗積累萬年的財富,即便沒有被十魔宗搜刮干凈,也至少在這一次強襲行動中,被掠奪走了接近一半。
一個萬年大派,接近一半的收藏,那是何等概念?
等于說,現(xiàn)在十魔宗再想打造浮空島,可以直接以十為單位起跳,而不必?fù)搁T的搞出三座來。
當(dāng)然,十魔宗的本身的收藏也很豐厚。
只是那屬于既得利益,即便是放在宗門的寶庫里,其實也多少都是有主的,真正可以隨意分配、調(diào)用的公共資源,沒有想象的那么多。
即便是還很富裕,卻也不可能都堆填到一個項目上去。
這就像玩游戲,自己掙得金幣,不能都用來合一件裝備,性價比上來講,攻擊裝、防御裝、輔助裝都得購買一些,這樣才能全面發(fā)展,不至于留下明顯的短板。
倘若憑白得了一筆豐厚的外快,那倒是可以考慮,來幾件眼饞已久的神裝,騷包一把。
十魔宗是高興了。
真武宗卻直接炸了!
而且是兩開花式的爆炸!
因為在苗女的‘引誘’下,海闊天沒有及時趕到三戒山擋住古神通。
以至于三戒山破,京城同樣被北方異族攻占。
同時,羅教鼓動的三股叛軍,正式以西京、江城、天府三地為中心,開始泛濫。
只在短短數(shù)天之內(nèi),就接連攻城拔寨,割據(jù)一方。
顯然早已腐蝕了當(dāng)?shù)氐能娬且蝗罩Α?br/>
真武宗妄圖通過滲透朝廷的方式,改天換地的目的尚未徹底達(dá)成,他們所妄圖替代的那個‘天’,卻已經(jīng)崩了。
高武世界的各種布局一路血崩。
現(xiàn)實中老家也被推了,雖然宗門主力尚在,許多隱藏在秘密秘境里的宗門財富,也還有···但是畢竟山門被破了。
這不僅僅是顏面的問題。
更是整體的格調(diào),被強行刪除了一個檔次。
從今往后,這天下有數(shù)的頂尖大派,說起‘真武宗’三個字,都必須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樣的污點,將永遠(yuǎn)伴隨真武宗,除非十魔宗被徹底覆滅,成為消亡在時間長河彼端的歷史。
相比起真武宗的慘淡,血魔宮是真的相當(dāng)于被徹底覆滅了。
前血魔宮宮主厲行舟依舊在逃。
而血魔宮的長老、修士甚至是元神修士,都被斬殺或者囚禁殆盡,流亡在外的已是少數(shù)。
真武宗還保留了大量實力可以東山再起。
血魔宮則怕是要徹底絕了這個路子。
此時的真武宗內(nèi)部,局面有多混亂,多爆炸。
柯孝良沒有長千里眼看不到。
即便是玄光幻術(shù),也穿不透真武宗的重新開啟的臨時護山大陣。
十魔宗內(nèi)部,卻比過年還熱鬧。
就在兩天前,一些真武宗的真?zhèn)鞯茏樱谑忻嫔瞎慌馁u。
其中最高的成交價格為單人價值超過四十萬靈石,當(dāng)真是特殊時期的奢華天價!
若非有真武宗的破門劫掠之行,讓整個十魔宗上上下下都一波肥。
無論那兩名真武宗的弟子,天生的樣貌條件多么出色,都不可能賣出這樣的價格來。
整個十魔宗,此時都像是走在云端上,踩在棉花里。
許多弟子甚至出現(xiàn)了肆意鋪張,無節(jié)制消費的征兆。
將魔道下層弟子的混亂與迷茫,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而就在這種喧鬧極致的氛圍中,宗主柯孝良又添了一把火。
宗門內(nèi)突然無端端的多出了一個關(guān)于柯孝良的謠言。
傳言柯孝良在一次酒宴上,對不少人親口說過。
無論是誰,取得了高武世界里,氣血武道的全部內(nèi)容交給他,他都會答應(yīng)對方一個可以做到的條件。
哪怕是將宗主之位拱手相讓,也無不可。
這樣輕佻甚至有些不實的‘謠言’,再一次點爆了整個十魔宗。
原本這樣的話,放在正常狀態(tài)下的十魔宗,必然是被質(zhì)疑,甚至相信者甚寡。
十魔宗的天然環(huán)境,就讓宗門內(nèi)的弟子們,多狡獪、多防備。
也只有這樣特殊的時期,人們的激情都被點燃了。
大量的資本在宗門內(nèi)流動,造成了遠(yuǎn)超尋常狀態(tài)的超燃繁榮,才讓這樣的‘聲音’,被許多弟子信任。
于是,大量十魔宗的弟子,開始涌入高武世界。
成為了高武世界的新生力量。
而作為這些十魔宗弟子托身的好去處,羅教···就成為了他們?nèi)碌摹|殼’。
“厲行舟再次慘敗,血魔宮也被真武宗覆滅。厲行舟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宗門復(fù)仇,都必然將高武世界內(nèi)衍生出來的氣血武道,視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所以我要給他空間的同時,給予他更大的壓力。”
“同時,真武宗從高武世界大面積的撤離,將精力放在現(xiàn)實中,宗門的重修以及隨后的報復(fù)···這片空白,我需要用十魔宗來填補。”
“當(dāng)然,我還是十魔宗的宗主,絕不可能像坑真武宗和血魔宮那樣坑十魔宗。”
“作為他們敬愛的宗主大人,我又能有什么壞心眼呢?”柯孝良看著如火如荼的十魔宗,看著那些癲熱的來回往返于高武世界和現(xiàn)實的弟子,露出了恭順溫良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平和、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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