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zhàn)偵察兵 !
田坂八十八中將和第十二師團的官兵們見了面,這次會面和愉快兩個字完全搭不上一丁點的關(guān)系,可以說這是一次令雙方均失望的見面。
田坂中將看見一支士氣低落、軍容不整,不管是精神狀態(tài)還是身體健康狀態(tài)全都處在崩潰邊緣的部隊,心里的失望那是可想而知的,這么一支部隊竟然就是他要率領(lǐng)的第二個師團,人見秀三是怎么率領(lǐng)部隊的,一次敗仗就把部隊搞成了這樣,田坂中將對人見中將的不滿迅速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第十二師團的官兵們同樣也覺得失望,他們原本以為田坂中將會帶過來大批援兵的,哪知道這位新上任的師團長閣下居然只帶了一個工兵聯(lián)隊和十幾門大炮就來了,多這點人有什么用,師團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成建制能打仗的士兵,需要的是第十九聯(lián)隊,第十二師團自己有工兵,不需要再來一批工兵挖戰(zhàn)壕了。
這次不愉快的會面之后,田坂師團長派了一個工兵小隊護送人見秀三中將回臺北,人見中將負了重傷需要療養(yǎng),最好的醫(yī)生無疑是在總督府,留到前線只會耽誤了傷情。
送回臺北養(yǎng)傷是不錯的,可就派一個工兵小隊當(dāng)護衛(wèi)顯然讓第十二師團的鬼子官佐們心里不太高興,尤其是這個工兵小隊原本就是第十二師團的,田坂中將并沒有從他帶來的工兵聯(lián)隊里頭派一個人參加對人見秀三的護送,等于來了之后,除了接管了指揮權(quán)之外,他是一點好處都沒往外掏。
第十二師團的軍官們心里不滿卻沒一個人敢表示出來的,人家現(xiàn)在是師團長,是第十二師團的最高指揮官,十二師團的眾鬼子敢怒不敢言,無奈之下只好派了幾個代表去給人見中將送行,怎么說,大家曾經(jīng)也是共事一場,可憐的中將從此就不是自己的長官了,最后再送他一程吧。
送行的人群中就數(shù)田中中佐最動情,中佐閣下哭的滿臉都是鼻涕眼淚、泣不成聲,“將軍,您,您就這樣走了嗎,嗚嗚,。”此情此景令聞?wù)邉尤荨⒁娬呗錅I,實在是感人至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鬼子們在給誰送殯呢。
躺在擔(dān)架上的人見中將勉強開口向這些愛將告別:“各位都回去吧,我會在那邊等著你們的,用不了多長時候咱們還會見面的。”
工兵小隊長望著這些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長官們,激動的眼淚汪汪的,不過他可沒資格過去安慰諸位長官,只有老老實實的在旁邊等著,一直等到快晌午了,送行的軍官們也餓了,一個個向遺體告別一般輪流鞠躬告辭,工兵們這才把人見中將抬上了一輛兩頭驢拉的大車車廂里。
由于戰(zhàn)事不順,田坂師團長不允許動用城里僅有的幾十輛卡車,因此,運送人見秀三的車輛也就定成了大車,好在人見中將當(dāng)初在第十二師團的時候?qū)ο聦龠€算照顧,軍官們在挑選大車的時候就特意挑了這輛雖不豪華,卻絕對屬于舒適耐用型的兩頭驢拉的大車。
人見秀三中將上路了,驢車搖搖晃晃走遠了,送行的鬼子們也都回軍營去吃飯了,旁邊的小山包后頭突然露出個人頭,接著跳出一位穿著當(dāng)?shù)匕傩找路臐h子。
這漢子朝驢車去的方向看了看,返身又縮回了小山包后頭,其詭異的行為和一般的老百姓迥然有異。
而這一切,不僅是驢車上的人見秀三不知道,護送他的工兵小隊不知道,就連出來送行的一群第十二師團的鬼子軍官也不知道。
身體受損的人見秀三躺在晃晃悠悠的驢車上半睡半醒著,師團的軍醫(yī)官給他用了大劑量的麻藥,免得中將閣下路上疼得厲害,人見秀三的意志力相當(dāng)頑強,在被用了麻藥的情況下仍然沒有完全昏迷過去,隔一會兒還能醒一陣,醒過來的時候就和跟著車走的工兵們聊上幾句。
驢車一晃一晃的,中將又恢復(fù)了清醒,他剛想和那個叫鈴木的工兵小隊長打個招呼,驢車突然猛地一顛然后停了,是走到坑里了嗎,工兵們怎么這么不小心,人見秀三皺著眉頭強撐著想要坐起來。
“轟隆,轟隆。”兩聲突如其來的巨響之后,緊跟著外面就響起了槍,“啪,啪啪啪。”槍聲很激烈,伴隨而來的好像還有痛叫聲,有人喊他:“將軍。”
有人劫車,人見秀三心里一著急,一下子坐了起來,伸手拉開了車窗簾朝外看,第一眼就看見車窗旁邊的工兵小隊長中了子彈,滿頭是血的正往地下躺,小隊長看著車窗里的中將,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終于沒說出來就一腦袋栽到了地下。
果然是發(fā)生了戰(zhàn)斗,人見秀三伸手就掏槍,他是戰(zhàn)士,他要戰(zhàn)斗,可往腰里一摸,啥都沒摸著,低頭一看,嘿,別說是手槍了,就連匕首都沒帶,中將身上能掛武器的皮帶也沒了,因為負傷的緣故,人見中將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繳了械了。
都是田坂八十八這個八嘎,人見秀三氣得大罵,沒辦法,不想躺到車上等死他就得趕緊想辦法自救,人見中將強忍著眩暈和胸腹部隱隱的作痛從驢車上往外爬。
“轟隆。”又一下,驢車突然朝前倒了下去,拉車的驢中彈死了,人見秀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驢車的車廂板,咬著牙把渾身的勁兒都使了出來,才算沒從車上頭轱轆下去。
戰(zhàn)斗并沒有進行太長時間,對方人數(shù)太多了,工兵小隊三十幾個工兵面對的是上百名手持火器的義勇軍,并且還上來就中了埋伏死了好幾個,剩下的戰(zhàn)斗他們怎么可能會打贏。
看見這些襲擊者的第一眼,人見中將就認(rèn)出來這些人的身份了,除了義勇軍,還有哪支部隊還會穿成這樣。
頂多也就十幾分鐘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這時候人見秀三剛剛從車廂上挪到地下,還沒來得及撿起工兵手里的步槍,就有人和他說話了。
“哈哈,這里頭果然藏著個鬼子大官。”一聲漢語的怪叫傳了過來,周圍是一群穿著灰色、藍色、還有說不清顏色衣裳的漢子,這些人手里全拿著家伙,有手槍、步槍,還有美制的沖鋒槍,各種長短槍械齊全。
“喂,鬼子,你叫啥名。”為首那個黝黑健壯的漢子艸著濃重的臺灣口音大咧咧的向人見秀三問話。